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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游魂

作品名称:随缘聚散      作者:荆琦      发布时间:2018-04-29 17:59:41      字数:7136

  又是一大笔奖学金,请竺静文、苗艺、乔妮娜三人大吃了一顿。
  进入大学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白帆生活的很低调,静若止水,不参加任何的社团,尽管自己是那么才艺多多。一张古筝,一曲《高山流水》《十面埋伏》曾征服过多少评委与听众,白帆已记不清了。作词,作曲,激扬文字,笔墨间快意恩仇,舞蹈,唱歌,主持等等对自己来说那一样不都是随心所欲地玩弄于掌心之间,然而她没有让这些才华显露出来,她要沉默,换句话说是没心情。不参加任何异性的邀请,尽管垂倾于自己美貌的男生多如牛毛,对于他们别有用心的关怀与帮助,她一概不予理睬,只当他们不存在,甚至当有男生手持玫瑰花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有一种强烈的厌恶感。正是这些原因白帆才一心一意的学习功课,在网上发发帖子,写几段文字,抒发一下心情,感慨一下生活,把自己新作的曲子放在网上,让知音们点评一下,当然这一切,周围的人谁也不知道,苗艺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长的漂亮一些,功课好一些,其它的再也没什么特殊的女孩而已!
  十月一这天,白帆本打算安静地渡过七天的长假,可是乔妮娜她们一定要拉上自己去爬山,同去的有竺静文的男友许晖,还一个很重要的人就是苗艺的表哥米雨。白帆当然明白她们的用意,无非想让自己作苗艺的嫂子。今年开学时,米雨来送表妹苗艺时,见到过自己就再也忘不掉了,一定要让苗艺把自己介绍给他认识一下。白帆也不说破,只是装成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白帆根本就不想去。自从明扬突然消失后,她就特别的讨厌人多,喜欢清静。尽管和大家在一起时也能欢笑满怀,玩得其乐溶溶,但骨子里却是非常的讨厌人多的。白帆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因明扬的消失而大大的改变了,更加内向、沉默寡言了。不过她还是去了,是被强拉去的,但是自己早已很委婉地告诉了米雨,自己现在还不想找男友,包括男性的朋友也不想过深的来往!看在苗艺的面子上,做点头之交的朋友可以,做恋人你想都别想,永远没门!
  不过,说真的米雨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男生,虽然他很看好自己,但没有像别的男生那样,把心中的“色意”完全的暴露无遗,他对自己一切的举止偕发乎于情,止于礼,很坤士的。高高的个头,很帅气。一笑两排白洁的牙齿比作牙膏广告的男主角还阳光。属于那种看上去就让女孩心动的男生,想来他身边喜欢他的女孩子一定不会少,也难怪苗艺说米雨若不是她表哥,一定会做他的女朋友。此话到也没有什么夸张的成份。而且乔妮娜也一直在暗恋着米雨。
  辛雨发过一张相片,是她和男友欧阳天的合影,辛雨说欧阳天对她一直很好,这也是让她心动的原因,追了自己一年才答应他,为他的真诚所感动。看来欧阳天是真的爱辛雨,不然他不会这样的执着。白帆没有说什么,只是真诚的祝福了她一下,并告诉她明扬还没有出现。很羡慕辛雨,在真正懂得爱情的季节里,拥有这么一份爱情。不像自己在刚刚明白爱情为何物,就突然又失去了,没有一丝的征兆,一切只在瞬间。白帆发誓如果明扬再出现,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让他在这座城市的环城路上爬一圈,边爬边说自己是个王八蛋,是天下最大的负心人。
  玫瑰枯萎在湖畔,你的身影却已永远消失在枫林边。
  海誓山盟如昨夜篝火,烟消云散。
  爱的世界里,我看不到地久天长。
  难舍旧梦余欢,难忘旧日缠绵。
  手中依然紧紧握着发黄的誓言,
  我止不住流血的伤口,
  只能任着痛苦将最后一滴希望流干,
  鲜花开遍的从前,再也找不到一丝情怀可以留恋。
  为什么缘到切处是失去?为什么爱到浓时是伤悲?
  心已破碎,前尘成梦魇,
  夜空里,我绝望的哭喊,
  回荡一遍又一遍!
  
  白帆愤怒地把纸撕得粉碎,扔进了纸篓里。
  好久,才略为平静了一下愤怒的心情,她长长吐了口气。
  手机响了,短信,苗艺表哥米雨的。一个很真诚、很坦率很值得让女孩动心的男生,可自己却对他没有任何的兴趣。白帆嘲弄地笑了一下,打开短信。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遵守那个毫无意义的誓言,曾经的山盟海誓都可以违背,何苦垂死挣扎呢,难道为了它放弃幸福吗?人的一生就这么短,我真诚的希望你真正的快乐开心,你要守着那个誓言,我也不想说什么,这样做真的很傻!
  显然米雨已猜到了白帆心中的隐痛,尽管白帆没有对他说过明扬的事。
  白帆轻蔑而清高地笑了一下,而后删除了短信,没理会米雨。
  对明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白帆早已下定的决心。
  亲眼目睹着爱情如窗外的菊花,静静地开放,又慢慢地枯萎,凋零。一切的美丽在眼睁睁的消失,却无力挽回,感觉如此的诡异,宛如一种心灵上的凌迟,然而我不想哭,也不想说,只有烈酒。白帆倔强地强作欢颜地笑了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下了楼,来到体育馆,换上衣服,对着沙袋练起了跆拳道,已学了一个多月了,她喜欢这种力量瞬间的迸发的感觉,喜欢以这种方式来宣泄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明扬!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出来,别这样跟做贼似的,躲着我。我白帆又不是那种死皮癞脸,缠着不放的人,连个屁也不放一个,就这样消失了算什么男人。
  拳、脚、肘、膝不停地击打在沙袋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白帆发疯似的击打着沙袋,直到汗流如注,气喘嘘嘘,才停下来,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却是呆呆的。
  对明扬要说恨也只是他的不辞而别,突然的消失,其余的全是爱。直觉告诉自己明扬一定还好,不会出什么意外,而且就在这座城市里,就在那所大学,那么为什么、躲着自己啊?白帆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换上衣服,依然是那种一尘不染的白色。而后出了学校,换了两路公交车,直奔那所大学,就是明扬要读的那所大学。白帆站在校门口,愣愣地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沿着校园的路信步而行,脚步很慢,很轻,像逛公园,但这种漫不经心之下,目光却是不停地搜索着,希望能在人流中寻找到那个熟悉又令自己愤恨的身影,然后上去一把揪住他,先暴打一顿,而后再向他讨个说法,为什么背性弃义,许下了诺言到底还算不算数?此时白帆并没有打算与明扬的爱情再继续下去,只是想讨个说法。是的,只想讨个说法!自己就是气不过,凭什么你明扬这么耍我?我白帆又不是找不到男朋友了,嫁不出去了!天底下就你明扬是男人啊?
  白帆转了半个校园,终未如愿。于是开始向人打听。
  “同学!麻烦一下,微电子技术专业在那个院?”
  “从这儿往北走,第三个路口向东走就是了。”
  “谢谢!”白帆径直走到微电子院。又问了一个人:“同学,麻烦一下,认不认识一个叫明扬的男生,九九级的,就在这个院。”
  “不知道。”对方歉意地笑了笑。
  “嗳!同学!认识一个叫明扬的男生吗?”白帆走了几步又问了一个女生。
  “有这么一个人。”女生看了一眼太阳又道:“这会儿他好像回家吃饭了。”
  “他不住校?”白帆一愣。
  “啊!他不住。”女生点了点头。
  看来不是他,是重名而已。白帆心中暗暗失望地叹了口气。“噢!谢谢!”
  “不客气!”女生走了。
  罢!罢!罢!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
  白帆凄然苦笑了一下,出了校门,回到宿舍,晚饭也没吃,倒头便睡着了。
  
  寒假。
  回到家,一晃,半月过去了。快过年了。孟依然打过电话说明天几个同学聚一聚。
  放下电话,从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白帆坐在窗前,出神地望着灰色的天空,看样子马上要下雪了。要是明扬明天能去该多好啊。白帆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明扬依然杳无音讯,彻底的从人间蒸发了。随手拉开中间的抽屉,拿过那串钥匙,由于这都是家里的钥匙,所以上学也没带,只是放假时才用得上。她拿起钥匙,上面的一个防盗门的钥匙不禁让她愣住了,这是明扬给自己的,高三时他住的那个“浮云阁”的钥匙,也就是在高三的那个暑假,自己拥有了这枚钥匙,成了“浮云阁”又一主人。白帆心中一阵酸涩。不知“浮云阁”是否被卖掉了,或许……想到这儿,白帆穿上大衣,骑上自行车,很快便到了“浮云阁”。
  站在门口良久,白帆拿着钥匙,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这幢房子的主人现在是谁。若是外人或是明扬的母亲邹阿姨在里面,见自己拿着钥匙开门,自己该怎么回答她啊?若是明扬正好可以暴打他一顿,出出心里的闷气。于是她按响了门铃,好久,没人开门,看样子没人,于是白帆放心地打开了门。一切都没变化,那株芭蕉依然那么的翠绿,茶几等等都还在,看样子主人还是明扬。白帆在客厅转了一会儿,坐在电话旁,随手拿起电话,里面的语音提示道:您的电话已停机,请速交电话费……
  好久没人住了!是啊!明扬不在这儿了,邹阿姨也不会在这儿住,顶多过一些日子来打扫一下。向明扬的房间走去,里面依然那么的整洁,没有一丝的灰尘,很显然刚刚被收拾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扬你在那儿啊?白帆不禁泪水慢慢滚落。白帆躺在明扬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回忆着从前,回忆着高三后的那段日子,回忆着两个人刚刚开始恋爱的那个月。不久,不觉中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香。醒后白帆不禁一愣,她发现身上被盖了一条厚厚的羊绒毯子。
  明扬!白帆又惊又喜。明扬!白帆喊道,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客厅。明扬!明扬!白帆又喊了两声,屋里依然静静的,根本就没有她的明扬。白帆不禁再次泪水纷落,瘫软在沙发上。为什么?为什么你来了又走了?不肯见我,明扬!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茶几上是一袋水果,不多,几个桔子、两个芒果、三个猕猴桃,两个山竹,两板巧克力,两个火腿肠,两包泡面,四个鸡蛋。显然这是明扬留下的,见自己在这儿,他又走了。
  一点也不错,白帆熟睡时,明扬来过,为白帆盖了一条厚厚的羊绒毯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白帆,好久,看到白帆脸上的愁郁与眼角的尚未干的泪痕。高考之后明扬本可以与白帆开始那段美丽的爱情,可是就在要报到的前几天,父母却突然离婚了,也就是在那时,明扬才知道父母的感情已破裂到了这种地步,当时明扬感觉天要塌了,一切都已不复存在了。之前对父母的事明扬一无所知。
  母亲邹宁当时特别的伤心,并说自己大学不许谈恋爱,她说大学阶段只是一个看似成熟,看似什么都明白,实则什么也不懂的年龄,那段时间的爱情只是一种盲目,一种单纯的从脸上开始的爱情,并不能真正的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还不能理智地把对方的优点和缺点与爱情准却地结合起来,心理上还不成熟,往往结婚后才发现彼此其实根本就不合适。虽说明扬根本就不认为母亲说的对。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惹她生气了。不过这也使明扬要冷静理智地思考一下自己与白帆的这份爱情,他要看看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能不能算是爱情。
  明扬真的很害怕,自己与白帆最后的结局会像父母那样,所以他决定暂时躲着白帆,他要把白帆的感情逼到极点,逼到绝处,让她感情中最深处最本质最真实的一面让自己看到。明扬知道这样做实际上是一个很危险的赌注。一旦失败或是白帆对自己的感情不够深,或是原本就不是特别的爱自己,自己对她白帆而言可有可无,那么自己将永远的失去了白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知道自己的爱情不在白帆这儿。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爱情的供养问题。母亲曾在与自己探讨大学恋爱这个问题时侧面的问过自己,自己现在还花家里的钱,又怎么有能力供养自己的爱情呢?两年来明扬之所以没有找白帆是因为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成功。
  其实明扬也明白,以母亲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现在赚钱,她无非想看看自己有无独立生存的能力,更主要的还是怕自己不成熟,盲目的恋爱,最后受伤害。
  两年间,明扬虽然没有见白帆,躲着她,但他并没有走远,他爱白帆。他知道自己已没有别的选择,他爱情的赌注全放在了白帆的身上了,而且没有白帆的日子,明扬也不好过,心中苦涩涟涟,满脑子全是白帆的身影。
  今天明扬本想到“浮云阁”住一夜,体验一下以前的感觉,可没想到白帆会睡在这儿,明扬立刻明白了:白帆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也是来“浮云阁”找感觉的。明扬暗暗笑了笑,没有惊动她,只是为她盖了一条羊绒毯子,默默地祝福她好,心中暗暗说道:冰儿!我用了两年时间已向母亲证明了,我有能力供养我们的爱情,证明了我们之间的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了。今年中秋也就是等你生日时一定去见你!给你一个最大的惊喜。最后他留下了水果和面,轻轻地吻了白帆一下,转身离去。
  白帆在沙发上呆坐着,好久才如梦方醒,莫非是他见自己在这儿,怕面不够吃又出去买了吧?对!一定是这么回事!想到这儿,白帆不禁欣喜万千,她吃了一个猕猴桃,脸上挂着甜甜的笑,静静地等着明扬回来,可是两个小时过去了……白帆的心再一次失望了……
  白帆不明白明扬这是到底怎么了,干嘛有意躲着自己?
  放了一个鸡蛋,一截火腿肠,把面煮上。
  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手选在了重庆台,正在播放琼瑶以前的作品《梅花三弄》的第二部《鬼丈夫》,似是无意识,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白帆突然一愣,全身猛然一震,明扬他该不会也成了《鬼丈夫》吧?难道他一直躲着自己,莫非他不会也如《鬼丈夫》中的男主角一样也被毁容或是因为其它的什么伤害而残疾了,所以他才不肯见我,而且他一直就住在这个“浮云阁”里……白帆不敢往下想,她把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个遍,灶台的抽油烟机的排烟罩上没有一丁点新鲜的油迹,都是特别的干燥,一把菜刀的刀刃处已生了几小块的锈,冰箱是空的,而且电源都没插。碗筷都是干燥的,而且几根筷子已干裂得出现丝丝的裂纹。一进门的那个鞋架上的几双鞋上已有淡淡的一层浮灰,连托鞋上也是,这一切都很显然地告诉自己一个信息就是这里久已没人住了。最后白帆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三张像片,一张明扬的,两张自己的,自己的像片显然是他偷拍的。从像片的右下角的时间可知是两个月前的,白帆如见明扬本人一样兴奋,她静静地、痴痴地望着照片上的明扬。与两年前比,他个头好像长了一点,明显的瘦了不少,成熟了许多,看上去稳重多了,背景是他们大学的图书馆。看来自己多心了,自己的明扬还好好的。白帆抿嘴安心地一笑,把照片随手放进自己的小手包里,这时厨房传来水溢出锅的声音,白帆起来到厨房,关了电源,盛了一小碗面,坐在客厅的茶几上边吃边思考着,为什么明扬躲着自己,从照片上可以看出他现在很好啊,那他干嘛不见自己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浮云阁中白帆找不到答案。
  吃过饭,洗过碗筷。重新回到卧室,她站在窗前,随手拿起望远镜,看着远方,漫无目的,目光没有焦点,天正飘着雪花,大片大片,静静地飘落。白帆打开衣柜,明扬的衣服还都在,伸手摸了摸,没有受潮,依然很干燥,拿出了一件嗅了嗅,淡淡的洗衣粉的芳香。
  下了楼,到楼下的浴池洗了个澡,回来后,白帆穿着明扬大睡袍,高挽着头发,镜子中的自己颇有些异域的风情。白帆不禁笑了,穿着明扬的拖鞋,踢踢踏踏地在卧室内来回地踱着脚步。自己到底想做什么,白帆不知道,反正是心烦意乱地在屋里漫无目的地徘徊着。一切都是明扬的东西,穿着明扬的睡袍,宽宽松松,很是惬意,她感觉是明扬从背后环抱着自己。天色已近黄昏,白帆没有回家的意思,她似乎潜意识里要等明扬回来。
  白帆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发呆,有那么好一会儿她是一动不动的,如一尊美丽的雕塑。她长长地吐了口闷气,伸手拿过手提小包,拿出明扬的那张照片,又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她坐了起来,在卧室里又找了一遍,书架上的一本日记下面压了一打纸张,大的、小的,整张的,半张的,零零碎碎,全是自己以前随手乱写乱画的文字,什么都有,都被他像宝贝一样珍藏的良好。白帆可以看出,明扬心里依然那么挚深地爱着自己,可他为什么要消失啊?
  难道他又有了新的女朋友了?无脸见自己,不像啊!“王八蛋,明扬你个王八蛋!”白帆气急败坏地大骂了一声,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她愤怒的回声,白帆脱下睡衣,狠狠地扔在了角落里,穿上自己的衣服。
  休闲烫浆长裤,圆领针织细线的毛衣,半高跟的皮鞋,外面一件过膝的羽绒服,一切仍然还是她钟情的雪花白。
  下了楼,雪已停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天也晴了,半个月亮挂在天空,夜空显得越发深遂的墨蓝。
  满世界素色的白。冷风吹过,白帆打了个冷颤,感觉心情平静了不少。
  行人很少,昏暗路灯下的雪地上清晰地留下白帆的脚印,走出“浮云阁”所在的小区,白帆抬脸看了看天空的月,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今夜不回去了,在同学家住。
  四周静静的,只有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及风吹着雪地上面那层雪沙,所发出的沙沙声。白帆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在一家超市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买,最后在另一家的小店铺里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白帆本人对冰糖葫芦并不太感兴趣,只是明扬以前很喜欢,所以这次她买了一个,边走边吃,吃完后,把竹签狠狠地钉在路边的一堆积雪上,同时骂了一句:明扬!你个大王八蛋!
  走了半个多小时,白帆才感觉到有些冷,转身向“浮云阁”走去。
  虽然现在还算是风清月明,但天太冷,人没事不会出门的,所以行人实在是太少,快到“浮云阁”的那个小区时,白帆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感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是个小男孩,十三、四的样子,白帆当即明白了:他是怕走这夜路,看到自己他似乎是找到了伴,虽说不认识自己,但毕竟自己是人啊。小男孩远远地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紧不慢,总是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白帆停下来,小男孩微微有些惊讶,但男性的自尊没有使他停下脚步,他怕白帆看穿自己的心虚以及害怕天黑的恐惧,所以他依然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这边走来,白帆已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腿脚有些不合节拍,不知先迈那只脚了,手也不知怎么摆动了,很是尴尬,走吧又有些难为情,不走又怕白帆笑话自己,就在这种矛盾的心里作用下,小男孩慢慢地走过来,白帆想笑,但她忍住了,等到小男孩走到自己背后切近的时候,白帆突然阴沉着嗓子,冷冷地毫无人气地说道:“我都死了好几天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男孩妈呀一声立刻转身就跑,逃命的。
  “小弟弟!你跑什么啊,姐姐不吃你!我刚刚吃完人,吃饱了。”白帆转过身向小男孩的背影喊道。
  男孩很快便逃得无影无踪,白帆不知道他跑到那儿去了,但她知道小男孩肯定离家更远了。
  回到“浮云阁”对着镜子白帆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白色,蓬乱的长发、白无血色的脸,无半点表情。别说还真有些像女鬼,难怪小男孩会被吓跑。只是身上没有血污,是一个很干净的女鬼!
  白帆不禁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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