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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以“情”动人“情”不动

作品名称:荆棘人生路(上)      作者:志在千里      发布时间:2018-04-26 17:53:46      字数:5280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王家四“兄弟”借故想向朱凌志讹诈五万块钱,因讹钱不成就把他打伤。他们的母亲为了把其从拘留所捞出来,主动找朱家和解,想得到他俩的谅解,想以钱来换取她们儿子的人身自由。没想到朱家不吃她们那一套,她们没说上两句话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很扫兴地离开了病房。她们离开病房后,朱凌志夫妇俩觉得病房内的空气清新多了,不再有她们在时那么压抑、那么让人窒息。从她们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住了四天院,同室的病友对朱凌志被人打伤的经过也耳濡目染、对他家以前的悲惨遭遇也略知一二,对他以前和现在的悲惨遭遇深表同情;对王家四“兄弟”的可恶行径深恶痛绝。同住一病房,病友们聚在一起总有些许话语交流、总有一些心迹坦露,在交谈中,有病友漫不经心地说:“朱兄,你犯不着跟她们置气,她们的儿子无故把你打伤,出钱给你治伤理所当然,你干嘛不收她们的钱呀?”
  “老弟,你有所不知,她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的呀。”
  “黄鼠狼给鸡拜年?”
  “是的。她们是想用钱来向我和好要求我撤案,好把她们的儿子从派出所捞出来。”
  “老兄啊,她们的儿子有咯个凶暴,把你打成了残废,你可对他们不能轻意放过啊。”
  “那是当然,不让他们尝尝苦头,他们就冒晓得打伤别人自己要承担么个后果,不让他们蹲了监狱,就难解我心头之恨。他们也太可恶了,在当时不管我怎么向他们求情,他们都把我往死里打。现在她们的儿子被派出所关了,才晓得心痛、才晓得打伤别人自己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们说得有道理,这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作恶多端终究会恶有恶报,不会有好下场的,让他们坐牢那是罪有应得。”
  闲聊中,与朱凌志要好的一个朋友来看他了,他叫刘律比,在县法院工作,虽然离朱凌志很近,但各有各的工作,他是刚刚才晓得朱凌志是因出车祸被人打伤的,并住进了县人民医院,他知道咯件事后马上请假来医院探望。
  老朋友相见格外亲切,看到刘律比来了,张美美想给他倒杯茶,但苦于既没有茶叶又没有一次性的杯子,只好满腹歉意地说:“我们住在医院,想给你倒杯茶都不方便,实在对不起。”
  “嫂子说哪里话,我和凌志又不只是认得一两天,我俩都是多年的兄弟,你还讲么个客气呦。我和凌志相好的时间比你们俩结婚的时间还长哩。”
  “咯点我晓得,不过这不是我对你客气,这是做人最起码的礼节。”
  “你想得倒美,我们还跟你讲客气。”朱凌志边插嘴说边从病床上硬撑起来。
  “别别别,你还伤着哩。”
  “哎呀呀,得怪我这身体不争气,你看我想撑都撑不起来。”
  “你都伤得咯个重,你就别硬撑起来了,你一着力就有可能会撕裂伤口。”
  “对不起,我就不起床了。”
  刘律比坐在床的边缘,把一个写着“祝你早日康复”的红包递给他:“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你收下。”
  朱凌志接过红包满脸堆笑地说:“多谢多谢!我就冒客气了。”
  他看到他的头部都缠绕着白色的纱布,脸上、鼻子上的淤血尚未散尽,就心痛地问起他被打的经过,像庭审调查一般,问得很仔细,他也一五一十地给他讲了,他听后当即气愤地说:“咯些王八蛋还真的不是人,你都答应给王相来治伤了,并先预付五千块钱,他们还把你往死里打。”
  “谁说不是呢?”
  “依我看,对咯几个王八蛋你不能心软、更不能跟他们讲仁慈,你先去做法医鉴定,做了法医鉴定后,你再把《法医鉴定书》送到县公安局去,由公安局去对他们绳之以法。”
  “老朋友呀,你说得不错,他们对我的伤害太大,我也有咯个想法,我想等我的伤口愈合好后就去做法医鉴定。”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你也是个学过法律的人,你应该拿起法律这个武器来维护你的合法权益。”
  “我会的。那四个人太歹毒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上班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刘律比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下午他手里还有一个案子要开庭,他无暇再与朱凌志闲聊,就起身告辞:“老朋友,我要上班去了,过几天再过来看你,有事电话联系。”
  “好的,你慢走,我就不送了,路上注意安全。”
  “瞧你说的,你还想送我?你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还要嫂子护理哩。”他留下一个笑容走了。朱凌志望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
  刘律比上班去了,朱凌志拿着医院开具的票据算了算,突然感觉到这钱不对,便问:“美美,我住院时你交了好多的钱?”
  “我交了五千呀,怎么啦?是不是医院催我们续费了?”
  “你确定只交了五千吗?”
  “我咯大的人了,难道我连交了好多的钱都冒晓得?你还对我将信将疑?难道我的智力有咯个低下吗?”
  “不是我怀疑你,我看咯个数字就不对嘛,你说你只交了五千,可我把咯个几张单子加起来总共有一万五千八百五十六元了。”
  “你到底是病糊涂了还是脑壳打了水?连一个数字都算不清。你才住了几天院就花了咯多的钱?你以为医院会有你咯样的糊涂?欠他们咯多钱了还不向我们催款吗?”
  “你不信你自己去算吧,反正我算起就有咯多的钱。”
  她从他的手上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遍,并把每张单子的总数加了一次,结果数据表明朱凌志所加的数的总和是正确的,一分也不差。这就奇了怪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这是医院的电脑出差错?抑或是医院的电脑操作员张冠李戴?想来这一切皆无可能。如果都不是,难道真的是天上能掉馅饼吗?对此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数字到底错在哪里?这似乎是个“迷”,又隐隐约约觉得这“迷”底就在自己心中,这“迷”底就好像是深水里的鱼浮出了水面又沉入了水底,让人无法猜透。
  一万多块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没人愿意无缘无故付出,这付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四个凶手的母亲,为了洗刷儿子的罪过而自愿付出。而这种想法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被自我否定。他俩对此自我否定是有缘由的,这缘由是什么呢?这缘由就是在医院代交住院费必须有患者的诊疗卡,没有患者的诊疗卡是无法代交款的。而诊疗卡张美美记得很清楚,她交款后就放在自己的包里,她的包是随身带的,她们不可能能从她的包中拿走诊疗卡。
  这唯一的一种可能都被否定了,无法想象出这里面到底还有谁能代他俩交住院费。他俩的思维僵滞了,无法破解这一死局。
  时间一天天在过去,药一天天在开,吊针一天天在打,护士一天天在护理,医师一天天在询问病情,奇怪的是就没看到一张催款单,对此张美美傻眼了。
  这怪不得张美美会傻眼,她唯一能想到的凶手的母亲有可能代交钱,都因她们手中没有朱凌志的诊疗卡而被否定。退一万步说即使她们存心偷走她包中的诊疗卡,他俩不答应撤案,她们也不可能随意给钱,因为她们不是傻子,即使是傻子,也不可能傻到没有任何目的把自己的钱无偿地送给别人。更何况在他俩的心中她们的手中根本没有朱凌志的诊疗卡,没有诊疗卡想代交住院医药费那只是天方夜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到绝对,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事情只有相对没有绝对,这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了。她们的这一举动让张美美意想不到,她意想不到的不止是她们把那钱交了,更让她意想不到是她随身背着的诊疗卡居然也不翼而飞了!
  为了解开这个“迷”,张美美到医院查了,是有一女的代她家交了四万块钱的住院费。对此她想不通:“她们想用四万块钱来换取我俩撤案,我俩根本没有答应,她们怎么会主动帮我俩付医药费呢?再者,即使代付医药费也要我老公的诊疗卡呀。”想到此她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怀疑她们偷了她包里的诊疗卡,于是打开包看了看,那卡果然不见了,她又返回病房寻找还是没有。这一下她的心里带了灵,她很有把握地面对朱凌志说:“那四万块钱肯定是她们代交的。”
  “你说的她们是指谁?”
  “还有谁呀,还不是打你的那四个王八蛋的娘老子。”
  “是她们?”
  “不是她们还有谁呢?”
  “她们没有我的诊疗卡怎么代我交费呢?”
  “我找了,你的那张诊疗卡不见了。”
  “你放在哪里?”
  “我记得我放在包里。”
  “你没记错嘛,那天我看到她们在我的床头柜子上抓了一下,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不留意她们抓了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整理医院开具的住院单据时无意之中把那张诊疗卡放在柜子上忘记收了。”
  “瞧你这记性,你看现在怎么办呢?”
  “我也冒晓得。”
  正当他俩犯难时,夏东平来了,夏东平既是朱凌志高中时代的同学又是他的朋友,他们两人还曾合伙做过生意。他虽然只搞过采购没单独开过店,但他比一般的生意人还精。他这次来访不是来谈生意的,而是得知朱凌志被人打伤特意来看望他的。他一来到病房就与朱凌志聊得很投机,话语中,朱凌志问:“东平啊,有一件事我感到很难为情,我真不知如何做为好,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有么个事?你说。”
  “话说起来很长,我因出车祸被别人打的经过我就不跟你说了,就说她们代付医药费一事吧。”
  “怎么啦?”
  “前几天,那四个凶手的母亲到医院来看我,她们想出四万块钱与我和解,想以此来抚慰我的心灵,想以此让我的心变软,想以此让我俩不计较那四个王八蛋的过去,想要我把咯个案子从公安局撤出来。我一听她们的意思就满肚子的火,好像钱是万能的。她们以为用钱就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要出点钱就能把任何事摆平,我就不吃她们那一套,我只认理不认钱。你是晓得的,我是法律专业毕业的,莫说精通法律,至少我对法律也略知一二。就我被他们打的伤势来看,我认为至少构成轻伤,按照《刑法》的有关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造成轻伤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如果我把案子从公安局撤了,那么法院就不能再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法院不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他们就可以逍遥法外,以后仍可以胡作非为。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以后再犯,照样可以用钱来解决问题。没有想到是那天她们拿了四万块钱给我老婆,我老婆听到她们的用意后肺都气炸了,就很气愤地把那钱扔在地上,她们却在捡钱的同时把我的那张诊疗卡也顺手牵羊摸走了。摸走我的诊疗卡后,她们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拿着我的诊疗卡把那四万块元在医院为我代交了,对此我还蒙在鼓里。面对咯个事情我真不知如何处理,你看咋办?”
  “咯个事情有么个难办的,她们的儿子把你打伤,她们付医药费为你治伤,这理所当然。”
  “想起她们主动为我交费一事,我的心就变软了。好像再控告他们就对不住其父母似的。”
  “你呀你,就是个菩萨心肠,他们差不多把你打死了,你还在为他们着想,他们会为你着想吗?”
  “你说得也有道理,你说我该咋办?”
  “依我看,等到你的伤口完全愈合后,你就拿着医院的诊断证明到法医鉴定所做法医鉴定,等法医鉴定结论出来后,该如何做,你是行家,咯点你比我懂。”
  “好的。我就按你说的做吧。”
  大约又过了一个礼拜,朱凌志的伤口已基本愈合但尚未拆线。伤口好了,到底是去做法医鉴定还是不去做法医鉴定,对此他犹豫了许久。按理,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他们的父母为他交了所有的住院费的份上也应该放他们一马,恢复他们的人身自由。但这只是从他们父母的层面上说的。然他们的父母用金钱对朱凌志心灵的抚慰永远洗刷不了这四个凶手的罪过。他想起被他们毒打的经过就怒火燃胸膛,就毅然决然地要去做法医鉴定,就想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让他们的罪行受到国法的制裁。理智控制不了他的情感,他带着愤怒去了,他带着县人民医院开具的诊断证明书、连同住院病历去了。他所住的是县人民医院,县人民医院属三甲医院,三甲医院开具的《诊断证明书》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可信度极高。
  早些年朱凌志也办过刑事案子,对故意伤害致人轻伤、致人重伤的案子也曾经接触过。他懂得并不是所有的故意伤害案都要负刑事责任,负刑事责任的伤害案必须符合法律规定的轻伤、重伤的鉴定标准,也就是说根据其损伤程度的轻与重来认定,轻微伤害就不要负刑事责任,它属于民事法律规范的调整范畴。如果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名就又不一样了。朱凌志毕竟是法律本科毕业,虽然是自学的,但他是扎扎实实考出来的,他对《法医学》虽然没有深入的研究,但对最起码的常识、最基本的鉴定标准还是懂的,他看了自己的住院病历,用法律规定的鉴定标准要衡量,他认为王家四“兄弟”对他的伤害至少是轻伤,不可能是轻微伤,至于是几级轻伤,他没有把握,他自己也无法认定。因为《法医学》也高深莫测,对轻伤几级、重伤几级不是靠蒙就能蒙出来的。
  朱凌志走进了司法鉴定所,该鉴定所设在县人民医院的一旁,在门的一旁挂了一块正义司法鉴定所招牌,招牌是白底黑字,显得很威严。室内的悬挂了些有关法医鉴定的行为规则。两个法医面对面坐在办公桌,十分认真地在给受害人做法医鉴定,朱凌志和其他人一样在室外排着队等待着做法医鉴定,他在耐心地排队耐心地等待,等待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从鉴定室走出,又一个接着一个依次走入,好不容易轮到他接受法医鉴定。他坐在凳子上,法医用尺子把他的伤口量了量,量出的伤口的长度有八厘米。
  做司法鉴定,是一项严肃且认真的工作,法医不敢马虎、不敢徇私,这关系到一个人的名誉、一个人的人身自由、一个人对自己的过错所承担的责任及应得的处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酿成大错。因此,他们必须认真对待,否则自己也会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法医的鉴定结论出来了,正义司法鉴定所以县人民医院出具的《诊断证明书》、住院病历为蓝本,以法医做的鉴定的数据、所做的结论为依据,用法律规定的鉴定标准来衡量,他们对朱凌志的大脑被钝器挫伤、颅内有淤血、前额骨头有一处被打断等一系列症状进行了全面分析,综合评定他为轻伤一级。鉴定结论出来了,他拿到鉴定结论后直接走进了梨山镇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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