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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 迁国鼎山东定都 移张祚赢玄立朝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8-04-24 19:41:59      字数:5177

  诗曰:
  小楼拂风拨玉玹,
  曲和哀思夜阑珊。
  浊酒惹得痴人醉,
  清茶品就天地宽。
  安贫乐道洁如月,
  满怀赤诚照肝胆。
  一心孝义要保全,
  两面评价在人间。
  玄元五十六年夏,五月,杨敏(字星魂)的突然出山给了退守湖北,积蓄力量准备再次反攻,以大展抱负的张若昀(字朝阳)迎头一击,玄锡维(字穹高)深知此时南方阵脚必乱,随授杨敏都督河南之权,具表请奏他迅速统兵南下,准备部署全面反攻的大计,然就在准备誓师发兵之际,忽然接到洛阳急报,昭明皇帝张峻宁(字星云)病重。
  握着邸报回到内厅,玄锡维颤抖着双手一时不知所措,卢毅(字寒舍)、邵永谦(字子兰)等一干朝廷重臣闻讯从济宁赶来,也都沉默不语,坐了半晌,才见孙修庆(字豫忠)起身奏道:“陛下病势沉重,这事儿也瞒不住,不如暂缓发兵,大王先去问安才是正理!”锡维瞥了孙修庆一眼,料到是计,可在座众臣都不发话,又不好辩驳,只好点了点头,邵永谦看出其意,起身奏道:“国相之言虽然在理,可是南方军情如火,刻不容缓,倘一时不慎,让张朝阳钻了空子,河南有失,天下危矣!诸公三思!”众人闻言一怔,邵永谦忙回头看了看思绪万千又一言不发的卢毅,含泪急道:“卢尚书……!老大人……?”
  卢毅也知邵永谦所言在理,可毕竟身后背负皇恩,昭明皇帝还是他的亲外甥,他怎说得出背弃皇帝先依军情的话,只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当下众臣多半是他的门生和旧部,玄锡维见此也无话可说,只得依了孙修庆的谏言,起身叹道:“陛下病重,我等身为臣子,岂能背弃?就依孙国相之论,此事不必再议!”
  再说洛阳行宫里,张峻宁连夜呕血,已经不省人事,邹胜杰(字舒平)赶回来时,他已脸色蜡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张旭(字昭寒)时时守在榻前,记录皇帝起居状况,也是泪眼惺忪,熬得疲惫不堪,胜杰道:“快马来报,鲁中王已令兵马暂歇,率众臣工赶来见驾,不日怕就到了,吩咐太医竭尽全力,哪怕用些猛药,定要保全陛下能见众臣一面才好!”张旭闻言傻傻叹道:“难得鲁中王一片至诚,只是陛下的身子……?”
  正言间,张峻宁忽然睁开了眼睛抓着帷帐要坐起来,可是使尽浑身力气难再起来,邹胜杰知是回光返照的缘故,忙近前扶住问道:“陛下可好些了……?”峻宁张口欲言,却沙哑着嗓子难以再言,胜杰回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张旭赶紧记录,才细听峻宁喃喃说道:“朕为天子,天何薄我……?”胜杰闻言一惊,看他干咽唾沫,忙取过一旁的茶碗来喂了他几口茶水,张旭泣道:“陛下天威尚在,何出此言?”峻宁扭头看了看张旭,苦苦一笑答道:“昭寒,转告……转告……!”话尚未完,已咽了气。
  众人皆未想到张峻宁死得如此突然,对于临终所言,更是难以预料,邹胜杰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回去见了邹峰(字仲然)低声叹道:“他的话虽未出口,可毕竟吉凶难料,倘若是转告鲁中王担起社稷重担还则罢了,若是嘱咐张旭,称我等异志,这天下就葬送了……!”邹峰点头一怔,这才一叹问道:“有件事儿你还得拿个主意,据探马报,张朝阳集结兵力,三路并进再次北上,怕有进取河南之意,咱们兵马有限,粮草也不济了,天子驾崩的消息……?”
  邹胜杰闻讯大惊,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邹峰道:“消息是刚递进来的,现在局势混杂,避开官道绕回来,在路上已跑了三四天了!”胜杰便忙去查看地理图本,随道:“趁着各路将官都在梓宫守灵,关闭四门,严密封锁天子驾崩的消息,叫他们到偏厅议事!”一顿又道:“叫上张昭寒!”
  话说回来,玄锡维将军国之事安排妥当,决意留杨敏总监山东,然后亲率文武重臣准备赶往洛阳之时,密报已接踵而来,才出宫门,先是河南告急的军报,一下让当下众人忐忑不安起来,看罢军报,卢毅也觉羞愧不已,邵永谦倒吸了口凉气,劝道:“事已至此,还请大王早下决断!”随看了看卢毅,卢毅凝眉一叹,欲言又止,锡维正无奈时,邹胜杰的密报也已到了,锡维看罢泪流满面,众人便都想到了是什么事,这时卢毅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了当下。
  临晚,玄锡维、杨敏、孙修庆、邵永谦等都在别院正厅坐着惆怅,太医院的人出来奏道:“大王,卢尚书醒了,要见大王!”众人忙都起来,锡维松了口气,独自转了进去,榻上卢毅叹了口气,摆手让侍从出去,独留下玄锡维坐在榻前,才娓娓道:“本以为天佑我朝,他能熬过这一劫去,怎奈……却是这般情境!说到底,是我害了他!”锡维一惊,正要劝时,卢毅却摆手阻道:“而今大势已去,张氏再难为继,这怕也是天数使然!此皆怪我年老智短,又误了军机大事,老臣之罪,万死犹轻……!”锡维再听不下去了,忙握住卢毅的手,含泪劝道:“卢尚书一生勤勉,尽心王事,是我等楷模,何出此言?唯请善保贵体,国家之事,还得老尚书主持大局才是!”
  卢毅听罢苦苦一笑,答道:“大王取笑了!张氏在时,我为外戚,从不敢擅专国家大事,以免损我卢家世代清明,今日至此,又怎敢说什么主持大局的话?”说着,他轻轻从怀里掏出一纸金卷来,劝道:“此乃天子遗诏,临行时特意嘱咐,倘有不测,可请大王依诏行事!”锡维一愣神,实不敢接,卢毅已替他摘了封印,递了过来,却见卷上写道:“张氏不幸,圣眷已衰,而今国事艰难,天下遭受离乱,朕之过也!朕躬德薄,虽承天命,继皇帝位,只恐力不从心,实无治国之才,赖贤王与诸卿鼎力扶持,才不至丧师亡国!恨而今旧疾在身,不知命数如何,朕,遍观天下诸臣,肯实心为天下百姓者,唯贤王耳!能挽狂澜而挑社稷重担者,亦贤王耳!朕若有嗣,还望贤王不忘初心,竭力辅佐,不然,朕去之后,则诏文武诸臣工劝贤王进位,天下亦有福也!书到之日,即朕遗诏!”
  玄锡维看罢张峻宁诏书,惶恐不已,急忙含泪下拜,泣道:“陛下英灵不远,怎不明鉴?身为臣子,岂敢接如此之诏?还请卢尚书快将此诏收起,唯听公议是从!”卢毅慢慢坐了起来,一把扶起玄锡维来,才道:“大王不必过谦,此乃天意也,何必违背之?”众人在外间里早已听得明白,此时一涌而进,皆忙跪拜劝进。
  玄锡维见势起身急道:“我乃方外之人,本就无心政事,今奉法下山,是为扶保社稷,窃国之名,怎担得起?诸公皆乃有道之士,何故陷我于不义乎?”邵永谦俯身奏道:“大王此言差矣!人生天地之间,当为生民立命,而今国事艰难,非大王不能力挽狂澜者,推辞之,岂不惹人耻笑?此其一!其二,天子有诏,便是天命,大王听天命而正位皇帝,为天下谋福,何谈窃国?其三,天下纷争数载,百姓苦不堪言,今张氏后继无人,莫非大王要将天下让与虎狼,再使百姓遭难?其四,国不可一日无主,天子驾崩之事一旦传出,张朝阳便有机可乘,再挟持南方的皇七子倒行逆施,休说我等奋斗一生的心血,就是才刚安定的北方又要陷入混战之中,莫非那便是义?”
  玄锡维虽被驳的哑口无言,可毕竟南方还有一位皇七子,此时不好决断,直摆手道:“将军所言固然在理,可毕竟南方张氏血脉尚存,不如从长计议!”卢毅闻言急道:“天下纷争不休!大王何以忍心如此?天子有遗诏在,大王又岂无视乎?倘再一心操守旧念,不如早将这天下送与虎狼,我等粉身碎骨也罢,今日散了便是!”话说到这个份上,锡维只回头看了看俯身不言的孙修庆,也不敢应,却见卢毅一把从帷帐上将佩剑摘了下来,架在自己项上,急道:“只恐自此天下无人再为社稷尽心,老朽自也生无可恋了,不如今日随先帝去了!”众人见此大惊,都来劝时,锡维才轻轻捏住了卢毅手里的宝剑,含泪叹道:“此事容孤再考虑考虑如何?”
  当夜,玄锡维真就是彻夜难眠,杨敏、朱从友陪他坐在阁楼上心里都不知何以应对时,从友叹道:“先朝旧臣,皆以卢尚书为尊,有他竭力劝进,还有先帝遗诏,我看此事可行!”锡维苦苦笑道:“其实最可疑的,正是那份所谓的天子遗诏!”果不出所料,当晚,卢毅从金匣中取出了另一份金卷,才是真正的天子遗诏,诏令说的却是张峻宁要认自己的姑舅表兄弟、卢毅的亲孙子卢杰为先皇义子,并传位兄弟的事,卢毅料到此举必惹大祸,最终改了一份,将此诏悄悄烧了了事。
  玄锡维在阁楼上熬了一夜,清晨杨敏和朱从友还在睡着,他便披了斗篷独自下了楼来,才转到正厅时,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远远看卢毅、邵永谦一大早已率文武重臣跪在了宫门外,锡维惊慌失措,急忙近前问道:“卢尚书这是为何?”永谦道:“国不可一日无主!老大人与臣将天子遗诏带来,率众文武请大王休辞劳苦,正皇帝位,如再推辞,众臣只好都归隐山林,再不操劳这千疮百孔的江山社稷了!”杨敏、朱从友(字崇真)、李兵(字问天)、孙修庆一众闻讯赶来,也都为这阵势一惊,不由暗生欣慰。
  请众臣到了大殿,玄锡维高座正位,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只含泪道:“举旗立业,原非为此,富贵名利与我方外之人,本就是镜花水月,都是身外之物,只可怜天下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不能袖手旁观,一路为了道义,才挑起了这份重担,怎奈天子有道无福,创业未半,却又中道崩殂,国家沦落不堪、社稷难以为继,天下之大不幸也!今,诸卿一片至诚,维惶恐之至,想着国事艰难,不得已而愧居之!”卢毅闻言上前奏道:“大王素有贤明,举旗立业以来,仁政德行天下有目共睹,不必过谦!”锡维摆手叹道:“思前想后,眼下之事,正位还是先缓一缓,大行皇帝尸骨未寒,梓棺停在洛阳不是长久之计,舒平既已率部将张朝阳逼回湖北,路途基本肃清,可先令人护送大行皇帝梓棺回山东举行殡葬,再筹备正位之事不迟!诸卿以为如何?”众人议论片刻,无不点头称赞,卢毅、邵永谦方忙率众拜道:“唯以贤王之命是从!”随后,玄锡维令朱从友持节亲往洛阳迎接张峻宁梓棺,下诏在泰安停灵,各路诸侯前来吊孝,并由李兵主持登基事宜。
  回到内府,李兵早已领会玄锡维之意,立刻召集门下官员商议皇帝登基事宜,针工局部员拿出礼服制来,皆提议道:“新君登基,事关国家礼法,礼服不敢擅主,有道是旧帝已废,不延旧礼,可以查阅古籍修订,或去玄都请旨才好!”身旁李宗霖(字若心)笑道:“昨儿不是说太乙天尊在泰山讲课,何不去走一遭?”李兵一怔,忙点头笑道:“如此最好!”于是次日清晨只带李宗霖、张申(字若敏)赶往泰山,在虎啸涧沐浴换服,到吕祖洞前叩拜请示,太乙思索一番,微微笑道:“法曰,天地玄黄!帝乃天子,可用玄色,辅臣用黄,然后文武红、蓝分之,太子代表国家新生力量,可以用紫,外姓王侯一律用白,也显赤诚忠义,如此则已!”李兵一众忙作记录,拜谢赶回,连夜令人定制,同时,赢汶河畔,九层龙台也在紧赶着筑建修葺,两日后,孙修庆、卢毅等在南书房议定,拟新朝为赢玄朝、玄锡维为建元文皇帝,定都赢城,筹备开国大典。
  玄元五十六年夏,六月,在经历了一系列政治角逐之后,传承了八百余年的张氏皇族血脉,从此彻底断绝,以修真朝老臣卢毅、邵永谦等为首的一众朝廷柱臣,竭力联名劝谏恩服天下、威震四海的鲁中王再挑社稷重担、称帝正位,饱经风霜的赢玄文教主玄锡维终于在艰苦奋斗了十八年后,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雄图伟业,七月九日,玄锡维在赢汶河畔登坛受贺,答谢天地,正位皇帝,是为赢玄文皇帝,延用建元年号,册立王妃刘氏为皇后,加封孙修庆为丞相、卢毅为御史大夫、邵永谦为太尉,卢铭鑫(字皖月)为郎中令,文武百官一一受封加爵,诸侯列班朝觐。
  随后,秦天君登坛昭告天下,展卷读道:“赢玄文皇帝登坛答谢三界,承天地之封,左侍郎、监会、仁教主郑文龙,随朕数十年如一日,亲若手足、相知相应、才德兼备、功勋卓著,前虽顾念时局辞去封爵,然勋业仍在、功不可没,今朕承天命正皇帝位,岂敢忘怀,特加封为河东王加九锡,随朕监国,兼管兵部,封大将军,总领天下兵马,司天下兵事!右侍郎、副主教、宁教主杨敏,温柔好乐、惠和纯淑,自贫贱相交,至今不离不弃,掌内廷以祥和、制外事以安定,协调阴阳、竭诚用事,知心专一、手足交融,特加封为汶南王加九锡,首辅内外之事,监管吏部,总摄朝务,司天下政事,领车骑将军,都督中路战事!内阁中尉、纯教主朱洪鑫,加封灵泽王加九锡,兼管汶南大营、泰山大营和虎贲营及赢城禁尉、御林军马,总督京畿防务,领骠骑将军,都督西路战事!右御史、和教主朱从友为太子太保,加封广泽王,兼管吏部及都察院各有司衙门,留守京师侍驾!李兵封益国公,兼管刑部!刁笛封海西王!邹胜杰封兴国公!丁德全封信国公!杨志勇为关内侯!追谥孝闵教主王振清为妙真王、王超为义济王、解林凤为广仁王、王钧为贞国公、曹鹏为越国公!其余诸教主、首领亦皆有封赏!”
  说话时礼炮响起、宫乐齐奏,赢城四门大开,皆设礼乐,有百姓庆贺,南门外御林禁卫驾马在前开道,随后是持刀仗剑龙武尉、虎贲营,肃静、回避牌子雄赳赳、气昂昂,黄袍仙官抱玉圭,金甲力士端钢戟,童子托如意、玉女挑花灯,好一番奢侈排场,极尽繁华,正中央大道上来得是九面大旗,为首的是大雄狮旗,旗下玄锡维龙袍冕冠、手执如意跨马端坐,左看去乃是大青龙旗、大雪豹旗下杨敏(字星魂)跨马捧印、小白虎旗下朱从友(字崇真)跨马高奉天子之剑、大鹏旗,右看去乃是大白虎旗、大凤凰旗、大天马旗、大鹰旗,随后又是各色旗帜、文武百官分班成列,浩浩荡荡、绵延数里,真就是天朝新气象。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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