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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品名称:龙吟虎啸飞将出      作者:联丹      发布时间:2018-04-22 21:07:45      字数:3634

  话说五代十国之初,河东府临汾县南刘家圩子有一书生名叫刘际遇者,幼年丧母,家道贫寒。时值战乱,国土四裂,父携幼子游学四方,居无定所。父开馆授学时他便坐一侧旁听,从小酷爱诗书,习得宝卷无数。闲暇时,约三五好友,上山野游,咏诗饮酒,夜不归家。久而久之,对深山老林产生了一种奇妙无比的流连忘返之情,几日不上山,似觉百爪挠心,坐卧难安。
  未几,父亲故去,刘际遇便将父亲的坟莹安置在大山深处。一是他思父心切,还有就是他对大山的情有独钟,因而常常去父亲的坟前稍坐,有时有友陪同,有时一人独去。后友人嫌远,不愿奉陪,他只好自己前往凭吊。一人去时,情形自然大不相同,无人痛爱,无人牵挂,回到家中也是荧荧相吊,孑身一人,时间长短全由自己决定。时间晚了,他便在父亲的坟头卧宿一夜,似是父亲的魂灵在暗中护佑,他也不觉惧怕。后来,他想如此长远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就托人在父亲墓地不远处盖了间小屋,省去许多麻烦。带上吃喝书本日杂物等,一住就是三五天。
  大山两侧,巨石林立,似犬牙交错。身后是一片原始森林,高深莫测,内中藏匿着无数的恶禽怪兽。每到日落之时,林中便传来阵阵如雷般的震耳吼声,
  一夜,月落星稀,漆黑一团。刘际遇正在酣睡之际,突闻屋外一物抓门。他急忙翻身起来,那物已是等待不及,歇斯底里嚎叫不止,声若破锣,似人非人,这种声音他是从来闻所未闻的。书生大惊失色,以为是鬼魂索命。知道喊叫无用,招架无功,只有紧拥棉被,两眼死死瞅定破屋门口,浑身筛糠般抖个不止。
  也只一瞬间的功夫,木门被那物轻轻一掀,如撕扯一张破纸板似的扔在一旁。
  刘际遇隐约看到一高大巨人形,披头散发,毛色不清,双目如炬,闪闪发光,冲他快速扑来,嘻嘻怪叫一声,将他连人带被,如小儿般横夹了起来。刘际遇心知大难临头,灾祸难免,呼喊救命等于自欺其人。索性双眼紧闭,默不作声,任凭它嘶咬也罢,吮血也罢,听天由命去了。
  怪物单手胳肢窝里夹着书生,走出门外。回身轻轻一推,小屋便轰然倒地,做成一片废虚。锅碗盆瓢,油盐酱醋,书籍笔墨,日用杂品等等,尽数埋于其下。然后它一换手,将书生置于肩上,又是怪叫一声,如风驰电掣般窜入莽莽林海之中。
  刘际遇此时神智尚清,一个人一旦把生死二字置之度外,也就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至于怎么死,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他只是想弄明白,驮他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它长有人形却又不说人言,那么直立行走者除了人还有谁?莫非它是?他想起了传说中的野人,野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极少有人见过。虽然他常常迷恋于山中游玩,偶见些狐兔之类的小动物,虎豹豺狼则是远闻其声,并未迎面相撞,野人更是无从谈起。他听说:野人见人时先是捉住人的双手哈哈大笑,直到笑死为止,醒来之后才慢慢享受人肉的美味。而今天捉他的这个野人,没见它笑,也没捉他的双手,不问青红皂白就拿人,难道是带回窝里给它的孩子去喂食?这样就惨了,一群小野人,你拉我扯,小嘴短牙,几时才让他痛快地死去?想想那个场景,令人不寒而栗,毛骨忪然,太可怕了。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那个人形的野人带着他如飞地穿行于密林之中。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野人停住脚步,呼呼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轻轻把他从肩背上放了下来。眼前仍旧很暗,本就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黢黑夜,他夜间视物的本事自然和野人不能相比。隐隐约约面前有个洞口,他正犹豫间,被野人拦腰一抱,他们到了洞里。
  他以为他的小命就要结束了,因而紧忙咬紧牙关,控制住颤抖的身体,阖目闭嘴,分散精力,等待死神的降临。
  然而,过了好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扭头看去,感觉是那个高大的野人睡着了。它的鼾声极响,与人不同的是,鼾声里偶尔夹杂有口哨声、风雨声、锣鼓击打声,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辽阔的草原上驰骋奔腾。
  刘际遇在惊恐、慌乱、焦虑不安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那只猿猴爬了起来。它像模像样地揉揉两只眼角,转过脸来朝书生呲牙一笑。姿态虽然没有显出敌意,但却把刘际遇几乎没恶心个半死: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满嘴呼出腥酸腐败的恶臭气味。借着洞外投来的熠熠晨光,他瞥见那一张青面獠牙的丑脸颊,眼若病牛,大耳垂肩,鼻塌嘴阔,发乱如综,分明怪物无异。如不是早有思想准备,猛然在如此近距离瞅见这样的货色,不把人吓成神经病人还怪。
  然后,猿猴迅即翻身而起,胸前晃动着硕大无比的两个大**,下身无遮挡,没皮没脸地露出那物------分明是个雌货。
  母猿并未在洞中逗留许久,它忽悠几下身子,晃了晃肩,摇摇摆摆出洞而去。秀才又听“咕咚”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石头被紧紧堵在洞口。不知它是怕别的动物来袭还是怕自己的猎物跑了,抑或是两种原因都有吧。
  “主人”走了,山洞里一片寂静。刘际遇这才有机会打量一下他的“新居”,太阳爬起老高了,外面的光线越来越强烈,顺着石头和洞壁接触部位留下的空隙穿进来的光束,足可以使他看清这个女孩甚或是寡妇,准确地说应该算是单身母猿,它的住宅面积家庭佈局以及各种陈设等等。
  面积倒是不小,大概有四五十个平方吧!洞壁很高,站立起来伸手触不到洞顶,“建材”结构是清一色的石灰岩。陈设免谈,最奢华的“贵重物品”就是地下铺满了各色干草枯叶还有部分细软的树枝。另外就是还有一种气味,一种难以说清的气味,混杂在空气之中,吸入鼻腔之后给人一种不可名状的酸辣之感。
  留给秀才的唯一出路就是一头在墙壁上碰死,就让那个费尽心机的单身母猿一无所获,顶多够几天的伙食罢了。然而,事到临头,他又不敢做此草率的举动。不是他牵挂父亲的坟头没人烧纸焚香,也不是梦中有哪个女人在让他魂牵梦绕。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刚刚过了二十岁的生日,蝼蚁尚且贪生哩,何况他一个五尺汉子?他无法判定自己如何去死,也根本不清楚那个高大粗壮的母猿如何结束他的性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坐等死期的来临,主动权完全不在他手里,他不能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前程和生死。安静了一会之后,人的本能和需要又一骨脑儿向他袭来:他要喝水、他要吃饭、他要屙屎撒尿。然而前两项没门,后两项尚可。随便找一块地方,体内的排泄物尽可以送出体外,这里原有的气味比他从体内排出来的废物气味差不了多少。进口部位则无法得到满足,狗窝里尚存不住隔夜食,猿洞里大约也不可能找到多余的“粮”。
  他自己带出来的全部家当就是一床棉被,除此之外,他全身一丝不挂,不是他有祼睡的习惯而是他身上的衣服经不住他白天黑夜轮流使用,破衣烂袄经不住他没日没夜的折腾。他怕掀开棉被光着身子去撒尿,如这时碰巧母猿回来看到他的不雅之物,那将会让他难堪得无地自容。停了好大一会,最终他忍不住,该办的事还是办了。幸好,这时母猿没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母猿回来了。它双手捧着一大抱果树枝,上面挂满了山杏野桃和许多叫不上名儿的果啦梨啦啥的。原来它是采撷果实去了,这大概就是他的午餐了。看来母猿是个有良心的猴儿,临死前还让他吃点东西。他本不想吃,不是不饿,而是恐惧的心理一直充斥着他整个的神经。聪明的飞禽走兽们在不安全的地方都不进食,一个提心吊胆的人能在断头台前大块朵頣?
  一见他这种没精打采的样子,母猿显然是生气了。它举起树枝,拚命地在他眼前晃动,嘴唇翻开,犬牙外露,“吱吱”地叫着,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
  书生无耐,只好接过树枝,小心翼翼地吮吸了两口。母猿见状,反怒为喜,亲手摘下几只野果,填鸭般地往他嘴里硬塞。秀才被迫吃下几枚杏桃,直到装作自己吃饱了,母猿方才罢休。
  此刻,母猿立即又换了另外一副模样,撅起屁股,露出血红的阴门,在书生面前晃来晃去。
  秀才尚是处子,对于儿女此道还是生手。然而瞧见母猿的丑态,毕竟人兽两异,不是同类,因而非常厌恶,不觉又羞又恼,攸地转过脸去。
  母猿竟不生气,“吱吱”叫着,见书生半天没有反映,回身一把掀起他紧裹在身上的棉被,一个光屁股的男人立即被暴露在母猿面前。书生面红如血,气急败坏地忙扯过棉被遮身,母猿不肯,两个你争我夺。奈何力量悬殊,秀才不是对手,不肖片刻,棉被扔在一旁,秀才赤身祼体地和母猿扭作一团。
  如此三番五次,母猿征服了书生,却征服不了书生的那样物事。母猿动怒,又撕又咬,秀才身上即刻出现数道伤痕,渗出殷红的血迹。母猿不理,朝书生面上抓了一把出了气,然后才扬长而去,洞口依然被那块巨石挡住。
  晚上回来,母猿换了一副模样,“侍候”书生吃了几枚野果之后,开始为他“梳理”头发。经过数度惊惧之后,书生的精神面貌有了些好转。他已经猜出母猿的用意,为了逃生,他决定顺从母猿。然而说话容易,做起来其实很难,一旦想到要和一个妖怪那个,他的心从头凉到脚,总是兴奋不起来。
  母猿看起来也不是个蠢货,它仿佛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不再用强了。乖顺地像个猫儿一般,把书生轻轻拦在怀里,俩(人)就这样搂抱着。
  书生毕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经不起母猿的百般引诱,慢慢有了些起色。母猿不失时机地转过身去,高扬起自己的臀部。秀才通红着脸,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战战抖抖地俯了上去。
  事毕,母猿“吱吱”怪叫几声(书生知道那是它在笑),然后四脚拉岔地斜躺横卧在它的“洞府龙床”上,奏起惊天动地的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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