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文人墨客聚天然之四· 诗飘天然居

　　四、诗飘天然居　　
　　一行在茗艺苑诗浓酒酣，时已夜半，少楠和小麦商量一番，边告诉大家今夜到此，之后，阿海和阿玉分别带大家到清水港度假村事先安排好的房间，请大家入住，不提。
　　第二天一早，绿袖子、珠江去天然居最后落实剪彩和诗会布展，小麦、阿玉到度假村通知各位上午九点到会。少楠和阿海安排大家用早餐。
　　九点整，大家纷纷来到天然居。聚集在大门前，少楠已经请来了乐队和民间舞狮子的来助兴。
　　在大家的注目下，少楠和小麦各执一头，将门牌子上的红布拉开，“天然居文学会所”七个白底黑子大字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顿时，掌声，锣鼓声，喝彩声响彻云天。色彩鲜艳的狮子舞在锣鼓声中欢快起舞，一时间会所面前热闹非凡。
　　热闹了半个小时，少楠让看热闹人散去，敏思文友走进会所，大家从昨天到这里以来，现在第一次走进会所，无不为这里的高雅赞叹不已。
　　在绿袖子和珠江安排下，大家各自坐在竹椅上，小麦以主人的身份，作为此次诗会主持人走上舞台，今天的小麦，仍旧一身绿色，峨眉淡扫，轻点朱唇，头发微微弯曲披在肩后，显得更加靓丽。这时只见她对着麦克风，用她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
　　各位远道而来的文友，运筹几个月的敏思文友聚会，终于实现。这是绿袖子的功劳，没有她的创意，就没有今天文友的相聚。我们还有感谢阿玉和阿海，他们两个也用自己最真诚的行动，推动了这次相聚。我们还要感谢荒原先生，为我们的会所赐名——天然居。而我还有少楠，我们作为清水港的主人，对大家的到来，唯有倾出满腔热忱和诚意，用清水港最清纯的流水，最清新的空气，最原始的清风和最环保的美味来招待大家。今天，我们就在天然居会所举行诗歌朗诵会。我们可以朗诵自己，也可以朗诵别人的，我们有乐师伴奏，也可以选择音响伴奏，朗诵者上台只需报出你喜欢的音乐，乐师或者音响师就可以为你进行伴奏。
　　希望今天成为我们敏思文友聚会的序幕，序幕拉开了，精彩纷呈。下面我宣布，天然居文学会所诗歌朗诵会现在开始！
　　下面请听子青为大家朗诵《绿》，大家掌声有请子青！　　
　　热烈的掌声中，子青缓缓站起，大方的走向舞台，对着大家弯腰行礼致意，之后，在“采桑小路”音乐伴奏下朗朗诵道：
　　绿
　　不敢打开窗
　　窗外矗立一座灰场，一些毒不仅仅肉眼所见
　　我不能不顾及我的心肺，我的呼吸
　　那些透明，毫无温度的坚硬
　　我曾经一次次破坏
　　一排排葱郁无数次闯进我梦
　　现在，我不得不切断与水杉恋爱
　　我小心翼翼
　　水养起一片一片绿
　　它们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绿萝
　　起初，不安，封闭
　　它们暂时还没有习惯一间格子屋
　　突然一天，袅娜的绿，细碎着舞步
　　生动了红头里的严肃，柔软了条例中的命令
　　轻盈了不能一一道来的辛劳和怅惘
　　从此，我不再讨厌记录、整理、归纳、总结、提炼以及
　　不能释怀的检视与流淌
　　绿，和我一样，学会了活！
　　“哇！绿绿，你听，你听啊!子青这不就是为你写的？对了，也为小麦写的啊。你看眼下已初冬，可是子青为我们描绘的那一汪的绿色---娜的绿，细碎着舞步,生动了红头里的严肃，柔软了条例中的命令，太美了！”珠江和绿袖子耳语道。
　　这时大家早已掌声雷动，子青在大家的喝彩声中回礼走下台了，她坐在绿袖子和珠江旁边，对二人热烈的掌声报以动人的一笑。
　　接下来上台的是若水，这个美丽女子真的如水一般，今天越发动人，她上台自报诗名说：大家好，我来朗诵一篇自己的拙作”，说完这句远方羞涩一笑，并向音响师点了《云水禅心》，音乐声缓缓响起，远方的声音随之而起：　　
　　认识你真好！　　
　　认识你，很是偶然，却终是缘分。
　　若爱我，不要站在很远的地方，仰仗了岁月给你的成熟，时光教会的缜密，依着自己冰冷而世故的心，像个绝于尘间的精灵，对我的遥望，而不加理睬。
　　若爱我，不要站在我的当面，粉墨了繁华给你的油彩，时而又像一个冲浪的高手，凭着自己一时的热情，用花言巧语，把我送到凌空的浪尖，面对我的不安和疑惑，而毫不在意。
　　若爱我，你一定记得初见时，满天晚霞的样子，记得那朵无穷变幻中，突然像极了一匹马的云迹。如果你愿意清楚的告诉我，就请花上一些时间，从纷繁里试着记起，那天傍晚，它飘扬着鬃尾，飞奔消散的方向……　　
　　若水朗诵完了，余音袅袅，掌声再次在天然居回荡。　　
　　阿海走上台去，他扫视一下台下众文友，微微一笑说：“说实话，严格的是我算不算敏思文友，只是借阿玉的光，我也有幸参与了今天的诗会，如大家不弃，我也来一首自己的的拙作《蒹葭赋》。
　　好！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
　　阿海示意音响师伴奏古筝曲“高山流水”，音乐响起来了，阿海浑厚的男中音在大厅响起：　　
　　蒹葭含露兮，熠熠日月之灵光；
　　佳人凭栏兮，闪闪天地之秋光。
　　
　　盘龙挽髻，随彩云而舒张；
　　迎风扬发，顺流瀑而柔长。
　　眉描深浅兮，连绵远山近岱；
　　目眯青白兮，辉映月华珠光。
　　中秋满月兮，不如靓丽脸庞；
　　如意玉坠兮，怎及耸直鼻梁！
　　腮颊轻抬兮，满城春风夏阳；
　　肌肤微露兮，遍地冬雪秋霜。
　　金莲半步兮，八仙醉沉海洋；
　　回眸一笑兮，英雄尽抛山江！
　　
　　西施浣纱，实为伊人洗衣裳；
　　昭君出塞，专为伊人轻弹唱；
　　貂禅拜月，求为伊人赏月光；
　　贵妃醉酒，羞为伊人闻酒香！
　　
　　“天啊，阿海这是写给谁的呀？”大家纷纷议论着：“毫不狲色于村夫老先生朗诵的《警幻仙子赋》嘛。”
　　阿玉低头不语，笑眯眯沉醉于阿海的深情朗诵中……旁边的小麦推了推她，悄悄说：“阿玉，好麻呀！阿海简直就是曹雪芹在世。曹老先生《警幻仙子赋》，也只是说警幻仙子容貌使西施惭愧、昭君羞愧难当。而你们家阿海竟然让西施浣纱为你洗衣、昭君出塞为你弹唱。幸福满满吧,你！”
　　阿玉轻轻笑了，悄悄说：“今天我会好好感谢他，在这盛大的场合为我吟唱。”
　　绿袖子悄悄问旁边的珠江：“该你上场了吧？还等什么？”
　　“等你啊，你上之后我就去。”珠江笑着说。
　　袖子也不再矜持，落落大方走上台去，微微一笑说：“这个场合，我们敏思太多才子才女聚在这里，我不谦虚，曾在一小说里解读过《女人味》，现在读给大家算是抛一块砖，在我后面的都是玉。”说完，还朝阿玉这里望了望，大家也看向阿玉，都笑了。之后，绿袖子向音响师点了一曲“秋水伊人”，音乐响起，绿袖子的声音随之响起，天籁一般：
　　“女人味是一种风情，一种从里到外的韵律，丰姿绰约，风情万种。
　　那份东方神韵，宛若古典的花，开放在时光深处，不随光阴的打磨而凋谢，就那么妖娆着，那么玲珑着，令所有男人震撼。
　　朱自清先生有过这样一段对女人的描述：
　　女人有她温柔的空气，如听萧声，如嗅玫瑰，如水似蜜，如烟似雾，笼罩着我们，她的一举步，一伸腰，一掠发，一转眼，都如蜜在流，水在荡……
　　女人的微笑是半开的花朵，里面流溢着诗与画，还有无声的音乐。
　　一句话，能凭自己的内在气质令人倾心的女人，是最有女人味的女人。”　　
　　“好！”天然居里所以女士欢呼着，热烈鼓掌，用掌声传递着自己对如此女人味的认同。男士们也不由得点头称赞，觉得绿袖子通透彻底的诠释了美丽女人的魅力和品位。
　　绿袖子对大家的热情非常感动，频频行礼致谢，走向台来。
　　珠江说话算话，绿袖子坐下，她就走向舞台，对着麦克风，朗朗说道：“各位文友大家好！袖子说她后面都是玉，不包括我，我来继续抛砖。”
　　引起台下一片笑声：“哪来那么多砖？不怕砸着大家。哈哈……”
　　珠江也笑了说：“我读一首两年前写的诗
　　《轻挽你的思绪》，并向音响师招招手，让他告诉来一段“斯卡布罗集市卡洛儿”，音乐天籁一般响起，珠江缓缓诵道：　　
　　一饮而尽了吗？
　　那些斑斓的往事……
　　途经砺炼与灼烧
　　过滤成你唇上
　　是不是一杯不尽的相思？
　　
　　低眉也信手
　　轻挽奔腾着思绪凭借
　　不易察觉的期盼
　　缓慢渗透古道深处
　　静默的小亭此刻
　　伴着孤鸿伶仃
　　
　　虚幻而又真实的影像反复
　　赤裸裸的奔涌
　　问你最深最远处的思念
　　还在水一方吗？
　　蒹葭含露依旧
　　你如何可以
　　穿越并卓立
　　抵达灿烂的最初！
　　
　　沿着古道悠悠的小河
　　仔细寻觅着初逢的轨迹
　　打开耐人寻味的情节
　　在氤氲的雾气里
　　品一壶蓝山悠长的记忆
　　让诗意的影子
　　攀缘上秋阳的高度……
　　尽情狂舞……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喝彩声。
　　这时候，荒原站起来走向舞台，他很绅士的向大家挥挥手，说：“梦蝶昨天曾读了珠江的八月的月亮，听了有些感触，昨晚信手应和一首，现在献给大家。”
　　“哇！真有诗人特性。”
　　“新出炉的！太好了。”
　　“早读过荒原诸多文字，今天能现场听到他最新的诗句，不枉此行！”
　　……大家纷纷议论着。
　　荒原微笑着等待大家肃静下来，告诉音箱师：来一段：马斯奈的沉思曲。音乐起来后，荒原沉稳的声音环绕大厅：
　　
　　八月的诗行·
　　---听珠江诗《八月的月亮》有感
　　手抚落红的淡妆
　　寂静的月光
　　悄悄爬上窗台
　　睁开伤怀的眼眸
　　远方飘来的情节
　　跌落在窗前
　　夜收容了创痛
　　却无法回拒情殇
　　
　　吻一朵花的姿势
　　触动生风的心
　　矜持如诗画
　　让人怜惜含泪
　　八月的月光
　　给凋谢的花穿上新衣
　　孤独安详伸开双臂
　　固执相拥着思念
　　
　　岁月脸庞交替着
　　远方梦中的月光
　　心海的风吹拂
　　在耳畔轻轻呼唤
　　诗行里的仰望
　　真切飞出胸膛
　　翩翩成蝶的忧伤
　　爱，在八月的月下疯长！
　　
　　“太好了！诗人就是诗人，即兴做的诗都如此鲜活啊”，若水对身边明月说道。明月，该你了吧？"
　　明月笑了，落落大方站起来，向台上走过去，到了台上说：
　　“我朗诵一首煽情点的吧，喜欢吗？喜欢请给点掌声啊！”
　　大家笑了，掌声雷动。
　　于是，明月感情充沛的朗诵道：
　　
　　前世，我欠你一滴泪
　　
　　芳菲已尽
　　撑船的少年，青衫
　　已隐入桃林
　　桃花，已从扇面落去
　　唯有雪纷飞
　　
　　我如何移动这隔世轻舟
　　要知道你前世的回眸
　　是我无期的岸
　　如何来到你面前，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
　　
　　共同站立在宿命的掌心
　　今生我必定会遇见你
　　不论冤或缘，我的眼泪
　　必要落在你鼻翼
　　还你
　　此生此世今世前世
　　
　　又是一阵掌声和喝彩。在喝彩声中耕老站起来了，大家立刻欢呼起来：“耕老来一个！欢迎耕老！"
　　耕老笑了，说：“不用让，这个场合，我自会表现的。呵呵。”
　　说着耕老走上舞台，说：“来一曲古典的曲子，我要背诵《洛神赋》一段，也趁此考考我的记忆力，不瞒大家，我还是年轻时候背过的。”
　　于是，音响师给出一段“春江花月夜”，耕老便朗声诵道：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
　　
　　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
　　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
　　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
　　全场沉静下来了，沉浸在耕老营造的意境里，好像一副长卷徐徐展开，只见站在岸边的曹植表情凝滞，一双秋水望着远方水波上的洛神，痴情向往。梳着高高的云髻，被风而起的衣带，给了水波上的洛神一股飘飘欲仙的来自天界之感。洛神欲去还留，顾盼之间，流露出倾慕之情……
　　耕老看被全场的沉静感染了，轻轻咳了一声，大家才幡然醒悟。于是，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这时候，小麦向朝少楠方向看去，两人目光对视一下之后，同时站起来，走向舞台，
　　少楠说：“今天，别样风情的清水港，别样风情的天然居，各位文学高手的确不凡，令少楠领略了大家的古韵新诗，少楠佩服！而我还有小麦，作为清水港的主人，当然不能无动于衷，下面，有我和小麦两人来一段二人诗朗诵，题目是《蝴蝶曾经飞来》诗作者:蝶儿。
　　全场又是一阵惊呼：“哇！夫妻合演啊，看人家早有准备！”“你看他们，还没开始，已经压倒群芳。真是天造一双啊”……
　　后台音乐响起，大家马上静了下来，在“漫步神秘园”乐曲伴奏下，二人开始了朗诵：　　
　　小麦：她是一株蝴蝶兰，美丽得令人心碎。她有着如同蝴蝶展翅高飞般令人倾心
　　的姿态，也有着如同蝴蝶般向往自由和飞翔的心。
　　少楠：他是一股清澈的流水，他无数次地绕过她的身旁，让她的根尽情地吸取清凉的水，让她的倩影倒映在自己软软的柔波里。
　　小麦：她渴望象蝴蝶那样自由，用全部的热情去投入蓝天，用娇小的双翼去拥抱蓝天，用舞姿的优美在生命中留下一抹绚烂。也许，她上辈子是只蝴蝶。
　　少楠：他曾经在这里无数次地徘徊过，见过世间无数美丽的花儿，然而却没有一朵花儿象她一样，让他如此倾心。
　　小麦：流水不会老，但蝴蝶兰总是要凋谢的，她向往那种自由自在，飞舞的姿态。
　　少楠：流水恨自己不是一只蝴蝶，他渴望下辈子作只蝴蝶。他是一只蓝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渴望能发现一朵蝴蝶兰，一朵属于他的蝴蝶兰。
　　小麦：她不能飞，不能亲自去演绎她向往的舞姿，不能让她的美丽驻足于蓝天。她依旧渴望，渴望看见世间最美的飞翔。
　　少楠：一日，他匆匆地从她的身旁飞过，没有停留，他已经疲倦不堪，没有气力再回首，没有心思再留心身边的风景。然而第六感促使他回头，他发现了她----蝴蝶兰。一种异样的感觉使他停留，他属于她。
　　小麦：她也看见了他----蓝蝴蝶，轻轻颤抖着他的翅翼。一种被电击过的感觉充斥着她的身体，她属于他。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心愿，她渴望飞翔。
　　少楠：他禁不住她的苦苦哀求，决定去完成他一生中最美丽的飞翔，是为她。
　　小麦：那天阳光灿烂，她在风中轻轻地舞着。
　　少楠：蝶，谢谢你。
　　小麦：蓝，谢什么，我渴望自由自在的飞翔。
　　少楠：蝶，我会完成一生中最美丽的飞翔，是为你。
　　小麦：蓝，我会等你，代我飞上蓝天，划出这个季节里最令人心碎的一抹绚烂。
　　少楠：蓝蝴蝶徐徐地舞着，在金色的笼罩下向着蓝天飞去。他再也没有回来，一个孩子的捕虫网无情地带走了他。他将永远成为一个美丽的标本，永远保持着振翅欲飞的姿势。
　　小麦：她还不知道，等待了三天，却永远等不到他-----蓝蝴蝶，眼前留下的只有一抹划破天际的绚烂。她凋谢了，美丽的花瓣落在水面上，随风徐徐而去。只是这次流水有情，落花却无意。
　　少楠：流水听到了，在他落下之前，他说：蝴蝶曾经飞来过。
　　小麦：流水流泪了，她看不到蝴蝶的泪，因为流水不在蝴蝶兰的心里……
　　二人的朗诵，带给大家全新的感受，二人的配合简直是珠联璧合。天然居再一次沸腾了，大家都陶醉在这诗情画意之中，享受着无以伦比的精神享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饥饿，忘记了世间一切纷争烦恼。犹如置身美妙的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