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手有权见财心动，说狠话命丧黄泉

　　主任有权想发家，
　　不思后果一团麻。
　　命丧黄泉不知晓，
　　扔下老婆守孤家。
　　人们常说：挪了地方睡，一会半会睡不好，这话可能是真的。两个女人闭上眼睡了半天，谁也没睡着。李茹打开灯，和玉娥说：“人过日子有时就像做梦一般，就拿这院子来说，当时买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情愿，后来刘盛见我不愿意拿钱生气了，我才把钱拿出来帮他买下。现在看来，刘盛的眼光看得真远，租给王青林这几年，本钱已经回来了，现在看，这院子连同房子，就像白得一样。”
　　玉娥说：“姐，不管咋的，都是用你的钱买的，那时多亏你有钱。”
　　李茹说：“说心里话，当时给他钱时，就是考虑着十多年前和他的那份感情，根本没想太多。”
　　玉娥说：“都是我横插一杠子，苦了你，要不，你们两个人是一对很好的伴侣。”
　　李茹说：“你当时咋想到和刘盛搞对象的？”
　　玉娥说：“这都是爸爸的主意。我们家成分高，有两个媒人年前年后的给我介绍对象，第一个媒人介绍的是一个二百五男人，第二个媒人介绍的是有一孩子的男人。爸爸心里烦闷，和谁都不透漏半点。那天刘盛在急救室检查完腿伤，姜小山背着他走进病房，爸爸看一眼就和我说，玉娥，这个病人，不是普通人，将来就是不做官，过日子也是一把好手，就是不知这人有没有妻子？如果没有，想一切办法靠拢他。我说，咋知他有没有妻子？爸爸说，他要有妻子，今晚不来，明天一早定来。果然第二天一早你来。因此，原定的第二天早晨出院，晚出院三天，我用四天的时间得到了刘盛的好感。”
　　李茹说：“你爸可真是有远见的人，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好吗？你经常回家吗？”
　　玉娥说：“弟弟大学毕业在西安安排了工作，前几年把爸爸妈妈接到西安去了。”
　　李茹再没有说话，心中暗想：原来是这么回事。
　　且说赵家庄，这几天不平静起来，程海峰花三万元买的采石场，有人开始开采，但不是赵家庄的人，也没有程海峰的身影。不管啥工种，全是生面孔，一个赵家庄的人也没有。赵家庄的人木然了，这是咋回事？难道程海峰又卖给了别人？不管是咋回事，先把拉石头的车挡住再说。采石场的活，不管谁干，必须先把路说道说道，村里边把石场卖了，没说卖路。赵家庄的大路小路，地头的路，完全挡住，拉石头的车走不了了。这些开采石料的车，只得停下。
　　方圆几十里，赵家庄成了新闻热点，路当中挖坑，垒石头。多少年来，顺畅的路，不顺畅了。村委会主任魏子江出面圆场，和村民解释说：“这是村委会通过和石场的主人程海峰协商，引进外资，给村里增加点管理费。你们这么干是犯法的。”有的村民害怕了，退缩了。魏子江一出面，魏家的人也不露面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站出来说：“我们不能总是这样闹，这样闹解决不了问题，作为赵家庄的人，应该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不行。”
　　人群里又有一人说：“当时卖采石场的时候，听说买主是程海峰，他交了三万元，做的手续，咱们只有找他，让他把手续拿出来看看，才能知道事情的原委，如果真是他买了采石场，这回他或多或少地加价卖给现在的开发者，那咱们还真的没有办法。”
　　又有一人说：“如果真的是程海峰干，咱们也不犯法，咱们堵得是路，没去石场的工地闹就不会犯法。”
　　又有一人说：“走！去找程海峰，先把情况闹清楚再说。”
　　几十人乱糟糟地来程海峰家，程海峰见这多人气势汹汹地来找他，立时吓得慌了手脚。哆嗦着说：“你们不就是想知道采石场的真像吗？我全告诉你们。那三万元钱是主任魏子江给我的，我当时是做了买采石场的手续，后来又被魏子江把手续要回去了。现在发生的事，我根本不知咋回事。”众人明白了，原来是主任暗箱操作，把众人的财产变为己有。
　　魏子江见众人把住各个路口，不许拉石头的车通行，给派出所的人打电话，叫派出所的警察来维持秩序。派出所的所长向上级请示，上一级领导说：“赵家庄的情况不太明了，你们先不要去，这事不那么简单，等县里派人调查清楚再说。现在不明不白地去了，反倒对事件的本身不利。
　　魏子江满以为派出所的人能来给他撑腰，派出所的人却没来。采石场的活只得停下来，可魏子江的嘴没有停，放出了狠话说：“同样生活在赵家庄的人，谁怕谁呀！不定早晚，非得找人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些捣乱的人不可。”这话别人听了没言语，他的亲弟弟魏子海心里不耐烦地说：“哥，你说的这话太伤众了”
　　一天，两天，一个月过去了，采石场还是没有开工。双方渐渐地平静下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今天是赵家庄的大集，快到过年了，集市的人特多，快晌午时分，魏子江也去了市场。人群里有一人尾随魏子江，此人戴着口罩、帽子、墨镜、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人胸前有一高档小皮兜，在脖子上挂着。不知啥时，此人从脖子上把小兜取下来，拎在手上。就在魏子江哈腰想买东西的时候，这戴墨镜的人手里的小兜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向魏子江的后脑砸去，只听魏子江哎呀一声大叫，躺倒在地。那拿小兜的人悠闲地向远处走去。
　　魏子江不明不白地被人用兜子砸了一下，倒地不省人事。好事的人有的去他家里送信，有的去村委会送信，不一会来了不少人，把魏子江送去了医院。家里的人看魏子江昏迷不醒的样子，一定是遭了黑手，随即报了警。警察来到市场，现场已被破坏，从远处路边找到那个小兜，那兜里装的是一块砖。小兜是新的，指纹痕迹全没有。经过在跟前的人描述，警察把赵家庄的人做了比较，和提兜人身材相似的人，都陆续地被叫到村委会问询。
　　玉娥的心里装不了事，见丈夫被警察叫去，不知出了啥事，立时给李茹和姜小山打了电话。
　　警察没去医院，不知问题的严重性，听说是主任被拿小兜的人打一下，以为是普通的打架斗殴，极为简单的事，也没多想，问了这个，问那个，都没有打人的时间，也就都回家了。没成想事情严重起来。
　　李茹和姜小山来到刘盛的大门口，刘盛也从村委会回来，几个人一同进屋。刘盛和爸爸叙述事情的经过。刘庆生说：“卖采石场的时候，一开始，魏子江找我，我就看透了他的心思，虽然分田单干十多年了，靠卖点粮食和经济作物的村民，谁能一下子拿出三万元来？那不是明摆着要独吞，那时我就知道早晚非得出事。此事以后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魏子江的伤情一天比一天沉重，派出所的人破案没有进展。官方人员深入群众，了解村民与主任的冲突原因，这才揭开了主任魏子江自卖自买的闹剧。买主程海峰只是临时找的替工。魏子江把钱给程海峰，由程海峰和村委会做买采石场的手续，以后就没有程海峰的事了。魏子江把采石场放置了两年，这回以十五万的高价卖给了远处的开发商开采石料。派出所的人请示上级人员来处理此事。
　　过年了，别人家鞭炮连天响，魏子江在医院苦度余生。买主见采石场已不属于自己，几次去魏子江家里讨要钱款，见家中无人，又到医院讨要，均不能把钱要到手。其实，魏子江的家人，不是不愿还款，只是这些天在医院的花费太多，那十五万已所剩无几。
　　春节后，魏子江在医院咽了最后一口气。破案的人经过一个月的艰辛，没有找出打人的人，此案成了悬案。
　　魏子江死了，赵家庄又回到以前的宁静。路没人堵了，人们见面后有说有笑了。那采石场，村委会召开村民代表会，酝酿着如何对外承包。
　　刘庆生一边吃着饭，一边说：“刘盛，村委会那次卖石头山，爸说得对了吧！那天魏子江说的话破绽百出，他清楚地知道，赵家庄除了咱们家，别人谁也拿不出那多钱来，魏子江怕咱买，先来打底。”
　　刘盛说：“咱要买，他咋办？”
　　刘庆生说：“那还不简单，咱要买，他就会把腿伸向咱们，加入一半的股份，或是三分之一的股份。如事情发展到那一步，这回咱们就栽跟头了。那魏子江当队长时就心术不正。赵家庄活活地被赵有智和魏子江给误了，要不，村民的生活比现在强。我管理采石场时，他就心存私心地和我说，把个别的卖石头单据作废，攒多了大队领导班子分分。我没同意，从那以后，我对他就有了戒心。”
　　刘盛说：“这么看来，赵有智反倒比魏子江强。”
　　刘庆生说：“按理说，这二人各有千秋吧！魏子江工作有点道道，但私心太重，赵有智没有私心，但工作也没能力，只是想尽办法整人，两个人都是不可取的干部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