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国地合并心情爽

　　人生都是命，本来我不打算再写国税之事了。然后谁也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国地税再合并这种好事。
　　清明期间，在村里见到几个混得不错的老板，在谈到国税时，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到，你们国税真是个好单位，并且说你大胆“处（贪）得去就是，你看你们国税哪个处过什么问题”。有个在本县做医药表代的村民，为了显示自己认识国税很多人，还点了市到县几个有头有面的班子成员的姓名。
　　对于自己在国税好坏，我从没对村民讲过，只是与最亲的三叔讲过。我也没去争，只是说了两句，我说“你说的国税好，只是少部份有权的人物”，我又说到“我们无职无权，十几年，你没找过我一次吧”。
　　早有八九年前，为了批评国税过度官本位，我曾经新华网和人民网发表两个反对过度官本位的帖子。新华网的标题是《人人为官何时了》，文章明确提出，必须精官减政。在人民网更是将标题改为《精官减政势在必行》。
　　大家都知道，女干部五十五岁退休。去年有几个曾经的女同事退休后。在她们退休不久，我问了问她们的工资情况。她们告诉我“退休工资只有三千四百元，并且只有国税没去与社保局对接”，“地税同批退休的人四千多元”。这让我想起了阳光工资，全国早在2010年前后就现实阳光工资，全国只有国税拖着不实现阳光工资。
　　国税的工资制度是省比市高很多，市比县高很多，在县里，领导比一般干部高很多。比如县政府奖，有一年县政府给国地财三家每个人头8000元。地财这八千元直接发到每个头上。而国税分配方案是，季奖按1至1.9的职务系数发放，县政府奖，局长12000元，班子成员6000元，分局长4000元，股级干部3000元，一般干部2000元。
　　直所以如此，据说，当时国税的经费是省拨市，市拨县，拨到县里每人每年人头经费还不到四万元，只够发基本工资，还别说办公。所以，县国税经费一方面只能靠向县政府要，还有就是靠自己去创收，即利用税务事务所搞创收。所谓创收，就是将查补等应收的税转化成交代理费。这样一来，国税又成为检查院和反贪局关注的对象。也许这才是造成国税过度官本位体制的根据原因吧。
　　罗小虎是一个喜欢在网上发表“大胆见言”的“二式”人物。当李小虎知道只有国税部门没去向社保局交社会后，又在省内网发表了一篇题为《社保问题比天大》，文章特别提了上一代国税退休人员无人管，有十几年时间，只拿地税一半左右的退休金。最后据说是理顺了部份退休金。这篇帖子得到不少同仁的支持。当得知国地税合并的消息后，罗小虎将标题改为《国税明天会更好》。并写了一首《基层老兵》打油诗：
　　初分国税心欢喜
　　考核创新真烦人
　　学习造假忙不停
　　十级奖金鸣不平。
　　八项规定阳光照
　　工资理顺喊万岁
　　国地合并终盼到
　　退休总算有保障。
　　罗小虎确实是一个老实人。罗小虎是全局少数几个没混到“副股级”以上职务的人，罗小虎还可能是全局少数几个，没有投资实事一分钱的人，别说投资，连一分钱吃高利息都没有。
　　罗小虎倒不是没地方可投，曾经也有一位副局长向罗小虎容过资，说是有每年一分五的利。他知道罗小虎胆小，还提出以工资作担保，但罗小虎最后还是没敢投。罗小虎还有一个亲表弟，是打罗的。后来当兵期间交上了省里一个官二代战友，据说这位官二代父辈亲戚还是一个副省级官员。刚开始，罗小虎的这位表弟是通过这位战友包河题，后来发展到承包了一段高速公路。在承包高速公路期意，这位表弟也向罗小虎借过钱，但罗小虎没同意。据说后来做起了房地产生意。
　　罗小虎确实胆小，胆小的人是做不了生意。罗小虎除了胆小外，主要的可能还是不敢相信老板们的为人。而能当老板的，往往又是“带点打罗”的个性。
　　罗小虎想，自己没半点职务，不能给别人带来任何利益。如果赚了钱，也许能赚点高额利息，如果没赚到钱，可能领导们投的早连本带利都拿走了，最后只剩下自己这种没职没权的连本都赔进去。最后，果不其然，那位融资铁矿企业的副局长，很多国税干部少的几万十几万，多的甚至几十万的本金都被套牢了。投得早的可能早赚了钱，最后投这批人，那基本是把本金赔了也不敢做声。
　　熟话说，条条道路通罗马。罗小虎由于交际能力差，因此他选择了网上炒股这条致富六路，当然这条路走得也很难。2001年刚进去就遇到“美国911”，股市从2250点最高点掉头向下，最后跌到998点。但也不敢加仓买入。好在后来在3000点左右，全民炒股热时老婆也热了起来，最后加了点仓赚了十几万。老股民还是老股民，在五千点左右，在电视里专家大叫一万点时，罗小虎怕了，最后留下两万本金在股市，将赚的利润买了国债。最后，通过在省城贷款买房，不管怎么说，第一套房翻了一翻，第二套房，也上涨了百分之五十左右。也算通到了罗马。也算给了自己一些心里安慰。
　　考虑到儿子社交能力，罗小虎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儿子罗小真能找到一个比较稳定的工作。也就是找到一个有五险一金的工作。罗小虎希望儿子向这方面努力。
　　罗小真否定父亲叫他去学水电和先车的方案。清明前十多天，罗小真从省城打来电话，说是说基本谈好了一个公司，月工资有3500元，有五险一金。罗小虎听到儿子工作基本谈定了，3500元工资，说不上十分满意，但至少能解决自己吃饭问题，总比坐在家里强万倍。因此，对儿子说到“好好好，找到工作就好”。
　　以罗小真现在的情况，他也只能找到三千元左右的工资。虽然罗小虎没去找过工资，但罗小虎猜想，找工作肯定是什么样的岗位什么样的工价。你应凭经理就是经理的工价，你应凭财务就是财务的工价，你就凭网管就是网管的工价。除非你自己有能力创业做生意，自己当老板才能改变这种情况。
　　罗小虎想，现在替儿子买了房，以自己现有条件也不用儿子还贷，儿子自己如能赚到四千万左右工资，如果有缘份找到女朋友也能赚到两三千万工资，解决自己的生活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自己的工资有十万以上，过了年到七月份，老婆李小珍来满五十岁了，再交半年也不用交社保了。按现在规定应该也能每月领到七百多元钱。这样即省了一笔开支，还增加了一批收入。这个家希望在向好和方向发展。罗小虎与李小珍经过商量后对儿子罗小真讲，只要你能找个女朋友结个婚，第一个孩子我们替他养。并且告诉儿子，结婚的钱，我也替你准备了。中国父母谁又不是如此呢。
　　罗小真只要这个公司干了不到一个星期，有一天早上六点多钟，罗小真在自己微信圈发了一张“天还亮”就要出去做事的图片，并且在图片后发了一张哭的表情图标，罗小虎又知道儿子这个工资又不会做下去了。
　　罗小虎知道儿子，要他拿三千多元叫他做五千元的事，儿子是不会同意的。几天后，果然与罗小虎预想的一样，罗小真又准备辞职了。说是要到某县做网络维护，早上六点钟出去，中午连饭都没吃，到晚上八钟才回来，拿这点工资不值得。并且问了同事，他们都是五千多元工资。说是同工要同酬。说是要去找老板谈。
　　虽然工资不高，罗小虎还是希望儿子能留下来，因此对儿子罗小真讲，同事五千多工资，他们是同一批进来的吗？如果不是同时进来没可比性。并且对儿子说到“如果你是老板，你会给一个刚进来的员工很高的工资吗？”意思是，希望儿子先干一段时间再说。那一个老板也不希望员工还没做事就找自己谈工资。
　　罗小虎又进一步讲道理说到，中国是凭身份吃饭，比如我们的办税大厅，一个拿两千元工资的临时工比拿七八千万的正工工做得好，服务态度也好。为什么，因为作为正式工，在大厅是最差的岗位，最苦最累还被纳税人骂，真是好事没份，只有挨骂份。你说心情会好吗？
　　而临时工，虽然拿工资只有两千元左右，但是单位帮他们交社保，并且过年过节福利也都有一份，并且每周还有两天休息。而站超市只有1300万左右，不但没交社保，还要三班倒，有时要干到晚上十点多钟。并且，进一步说到，银行总是好单位吧，银行哪些在柜台的人，工位最苦最累，可能工资也不高，还有很多任务压力，而银行和副银行们拿几十万上百万年薪。
　　对于父亲的说教，罗小真当然听不进去，最后还是那句说了几百次的话结束，我的事不要你管。这就样又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