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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作品名称:园中树      作者:郝水清      发布时间:2018-04-18 19:41:56      字数:3052

  第一站打算定在全县最偏僻的山区乡镇——百峰镇。
  百峰镇是革命老区,那里的人们民风淳朴、心地善良,没有城市市民们对任何事情那种高度近视警觉,甚至是市侩作风。所以齐亚楠和吴娴就把百峰中学当成重点,在下面就把百峰镇的地里概貌、风土人情等,反复背记,认真研究揣摩。对百峰中学的教职工的档案更加仔细地读背记忆。两个人像是当学生的时候一样,相互提问,力求达到烂熟于心,一炮打响,出手就有收获。
  胡兵仍然不放心,带来档案,在发廊里面随意抽查,齐亚楠熟练地背出来:校长,陈再全,45岁,中学一级教师,某某年考入区师范,某某年师范毕业到镇一中任数学教师,某某年被提升为教导处副主任,某某年被提升为副校长,某某年提升为校长兼书记;妻子古桂花,学校图书管理员,儿子,陈小峰,20岁,中师毕业,镇一小教师。胡兵又任意抽查了几个,齐亚楠和吴娴都能对答如流,胡兵去过百峰中学,又结合自己的记忆,把百峰中学的具体位子、校园布局、风俗习惯,以及各位领导的体形特征又讲给他俩听。为做到万无一失,齐亚楠和吴娴还以打金银首饰为名,私下到百峰中学作实地考察,一个天衣无缝的阴谋经过几个人万般周密的酝酿终于出笼了。
  第二次进入百峰中学后,已是接近中午,齐亚楠和吴娴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从学校大门外进来,像是刚从集市上买菜回家,只见她左手提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子,里面是几个土豆,右手提的是一袋豆腐。
  齐亚楠和吴娴站在家属楼前一棵大樟树下,一眼就认出是副镇长的妻子乔起风,待乔起风走到近前,齐亚楠就搭讪道: “这位老师一脸福态,生来就是个坐轿车的命呀!”
  乔起风用挑剔的眼光打量了他俩一眼,不屑一顾地继续往前走,也就在和他俩擦肩而过的时候,齐亚楠有意地提高了嗓门说道:“正在读书的孩子,明年可有大喜了!”
  听到读书的孩子,乔起风的那根神经似乎被重重地给拨动了一下,很是勉强地打量了齐亚楠和吴娴一眼,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齐亚楠见自己的“粘语术”起了作用,便笑了笑,对乔起风点了点头。
  “你们是干什么的?”乔起风开口问道,
  “我们是卖金银首饰的。”齐亚楠又笑了笑回答。
  “卖金银首饰的?”乔起风半信半疑,正准备移步走开,忽然又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读书的孩子,明年可有大喜?”
  “哦,是的,我是说老师,你读书的孩子,明年将有大喜!”齐亚楠解释道,
  “你这人还真奇怪了,你咋知道我是老师?又咋知道我儿子又在读书呢?”
  “老师,你千万不要误会,虽说我们是卖金银首饰的,在闲暇之时也躲过几本算命卜卦的书,多多少少也能观点像术,这不,看见你一副好面像,就情不自禁地给说出来了,你别介意,权当我是胡扯吧!”
  说话时候,正是学生放学的时候,一些下课的教师们也陆陆续续地围了上来,这可是检验齐亚楠背记档案的绝好时机,齐亚楠看见围上来的男男女女,稍加判断,像是点评一样,随便点出一个老师,但是却语出惊人。这位老师有个儿子;那位老师有个姑娘,这位老师获得过市级以上的荣誉称号,那位教师可能是学校中层干部……
  仅仅就是这随便地说几下,一下子就把围观的老师们说的目瞪口呆,一个个像是惊掉下巴。
  齐亚楠一番精彩的表演,让乔起风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他刚才讲的没有一个对不上的。想到齐亚楠给自己讲的短短的几句话语中,也都被言中了,但似乎还欲言又止,有弦外之音。便挤过来高声对齐亚楠和吴娴两个人说道:“你们是哪里人?别在学校这个文明的地方胡言乱语,赶快出去,要不我打派出所电话报警的?”
  齐亚楠只好和吴娴起身往大门外走,其他老师见乔起风这样说话,也就都散开回家了。
  走出了学校大门,吴娴还在埋怨齐亚楠是不是哪些地方说错话了,齐亚楠也在反复思量,自己言语中哪里出了纰漏?就这样,他们来到路旁的一个饭馆前,两人进去,每人吃了一碗面条,吃饭的整个过程,齐亚楠一句话也没有说,吴娴本想说些什么,见齐亚楠肚子里窝着火儿,也就没有说什么了,出了饭馆,齐亚楠才气呼呼地开口说道:“本以为老山窝里的人没有见过世面,哪知道人家警惕性那么高!看来我这个人是糗事都做不成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俩决定立即搭车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也就在他们刚要登上大巴车的当头儿,忽然听见有人喊道:“卖首饰的师傅,请留步,我要买首饰。”
  齐亚楠一看,是百峰中学的乔起风,原来,乔起风把齐亚楠和吴娴赶走后,自己就一直在暗暗地跟踪着他俩,见他们要上车走人,才迫不及待地叫住他们。
  乔起风见他们满脸狐疑,就笑着解释道:“你们不要多想,刚才在学校老师们比较多,不便说话,走,到我家去坐坐,喝口水去,也顺便听听你们的一些高见。”
  刚才还像泄了气的皮球的齐亚楠,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知道,这鱼儿终于上钩了。
  他们便跟着乔起风一起,又回到学校,一起上了三楼,进了乔起风的家。
  进了门,乔起风给齐亚楠和吴娴倒杯水、抓了些瓜子、拿几个水果,客客气气,一点没有刚才赶他们出门的凶相。
  这时的乔起风警戒的心里已经完全松懈下来了,她很想知道这个家庭的今后命运,聪明的人一旦糊涂,几乎就没有解药。她几乎是用祈求的口气,要求齐亚楠给她好好地算算命观观相。
  齐亚楠还真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颇具城府地讲道:“老师,你的福气来源于你右眼上眉毛中间的那颗隐隐约约能看见的小痣,在普通人的眼里,它仅仅是一颗不起眼的痣,但是在我眼中,它就是一颗红珍珠,放着红光,闪闪发亮!它将给你一生带来吉祥和财富。”
  一席本是不着边际的话,却把乔起风说的眉开眼笑,心里像是罐了蜜一样。
  齐亚楠喝口水,又看了看,忽然轻轻皱起眉头来,乔起风吃惊地问道:“师傅怎么了?”
  只听齐亚楠说道:“老师,你也同时要注意你左嘴角的那颗不起眼儿的蚊子屎,在我的眼中,它是一颗黑珍珠放着黑光,它会给你丈夫的前途带来几次劫难!仅就去年来讲,它似乎就做了一次怪吧?”
  乔起风听得心里咚咚直跳,像针扎一样。
  齐亚楠慢条斯理地说:“不过黑珍珠,毕竟能量有限,被你眉毛间那颗红珍珠的光所吞噬,才免遭遇此劫难,仅仅是破点财而已。”
  因为胡兵多次强调,百峰中学的乔起风是百峰镇副镇长马顺才的妻子,在百峰中学教物理,马顺才去年在乡下收计划生育超生费的时候,动手打了一个人,还声色俱厉地威胁说“明天再不交,就叫派出所民警把你给抓进去。”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早已吓破了胆,一晚上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终于想不开跳房自尽了。
  亲戚们觉得亲人死的冤屈,就把棺材抬到镇上去告状,被镇政府给压下去了。镇政府的意见就是一个拖字,可是事情毕竟是因为马顺才去催促超生款所引起的,而且他还真动手打了人,死了人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尽管镇上在大包大揽着,而问题一日不解决,马顺才的担心就一直不能轻松。这马顺才又私下找人劝说,再加上人已经死了,又不能复生,经过今几天地折腾,亲戚们也同意私了,提出条件是要五万元钱。
  镇政府也经过多次研究讨论,最后达成协议,镇上出四万,马顺才出一万,才半公半私地了却了这件事。
  亲戚们闹事的那些天,乔起风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尽管马顺才多次劝她,镇上也有人过来安慰她,可是毕竟是与自己的丈夫有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很快就憔悴的人都快变形了。
  太巧了,齐亚楠和吴娴刚进百峰中学,就撞上了这条大鱼,见乔起风戒备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齐亚楠便开始胡诌乱造起来,从乔起风儿子高中升大学,到丈夫马顺才如何平步青云,说得乔起风心里像喝了蜂蜜一样。
  说着说着,却把眉头一皱说到:“乔老师,你嘴角的那颗黑珍珠,将来还有要作怪的时候,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猛烈,因为它要竭尽全力,你可要注意好了,弄不好丈夫的前途将毁于一旦。”
  乔起风心立马提到嗓子眼儿,赶忙问到:“怎么来破解这次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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