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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无声的表白

作品名称:随缘聚散      作者:荆琦      发布时间:2018-04-09 21:52:35      字数:7514

  高考终于结束了,明扬走出考场,心中一片空白。按说几科考试都顺利地通过了,本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明扬就是乐不起来。
  明扬回到“浮云阁”,连饭也不想吃,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无故地烦躁、伤感。躺在床上,拿出影集慢慢地翻着,想平静一下心情,但眼前一片朦胧,根本看不清像片上的人是谁。大脑中一片杂乱,往事幕幕,交错繁杂,如麻如丝,没有头绪;如烟如雾,模糊不清。心中却不觉地回旋着一句话:人如行云流水,聚散依依。
  一阵铃声把他从幻梦中惊醒:“唉!”他叹了口气,把影集一扔去接电话。
  “喂,哪一位?”明扬神情忧郁地问。
  “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考的怎么样?”是如诗的声音。
  “还好。”明扬淡淡地说。
  “好还愁个屁!”如诗在电话里责怪道:“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你考的怎么样?”明扬问。
  “我还可以。好了,你呀!别总是无病呻吟,赶快到我家来,一会儿,杜冰巡他们几个都过来,咱们聚一聚。”如诗发出邀请。
  “我……我不想去。”每次如诗请明扬,明扬总是毫不犹豫地答应,这次却推托了。
  “为什么?”如诗惊讶地问。
  “我有些不舒服,想睡一觉。好累!”明扬慢慢地说。
  “怎么,你病了,用不用去医院?”如诗关切地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这几天的高考,弄得神经过于紧张了吧!睡一觉就好了。”明扬淡淡地说道。心中的烦闷不言而明。
  “好吧,多睡一会吧!”如诗颇为扫兴。
  明扬放下电话,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呆呆地望天花板出神,心中暗暗说:“抱歉了,我的好兄弟!”顺手抱起床头上那只蓝色小猫熊,数点着时钟“嘀哒”的声音,大脑中慢慢地回忆着所有的同学,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闪现,豁然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想睡上一会,可是翻来覆去没有一丝睡意。他索性起来,坐在写字台前,打开一本诗集,一首《夜雨》映入眼帘:
  无声无息
  不经意间
  打湿了我的衣襟
  是你的泪水吗?
  晶莹剔透
  满含深隧的幽情
  或许,是我无边的思绪
  交织出斑驳迷离的梦
  去迎接你那月光般的朦胧
  一切,都在这种静谧与浑纯之中
  悄悄许下一个不需表白的承诺
  
  这首诗是那次白帆与明扬因为两道语文题而产生矛盾时写下的。明扬的思绪不禁又回到了那个日子,大脑中又响起辛雨的那些话:……这次只能算是口误。就算是有意安排的,也应该感谢帆姐才是,如果是如诗所为,我想你不感动得屁滚尿流才怪呢!
  “是啊,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样生气,那样去怪白帆呢,为什么?”他慢慢地想着,始终说不出为什么,“唉,算了,不想了!”朦胧的思绪中,明扬信笔写下:
  
  许多事
  明知是错
  明知不会有什么结果
  偏偏去付出那样的承诺
  生命不是永恒
  而是曾经拥有过
  也许
  这就是为什么
  常常去做一些没有结果的追求
  一切化蝶的悲剧
  都是因为
  所追求的是曾经的拥有
  而不是从此的天长地久
  放下笔,明扬定神看了看,苦苦地一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
  “怎么叹气呢?写的不是挺好嘛!”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冰儿!”明扬心中又惊又喜,转过身来,急切地问道:“冰儿!你怎么进来的?”
  “浮云阁的门只有自己、如诗和母亲能打开,怎么白帆也轻松地进来了?”明扬暗暗吃惊。
  白帆嫣然一笑:“问我呢?如果不是我,恐怕一会儿睡着了,被人抬走了都不知道。”说着,右手拿着门钥匙在明扬眼前摇晃了几下。
  明扬这才想起来,自己又忘了拔钥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吧。”说着到冰箱里取吃的东西。
  “算了,别忙了,我不吃。”白帆坐在床沿上,顺手抱起床上的蓝色小猫熊,轻轻地拍着。
  “好吧!”明扬又坐在写字台前的转椅上,面对白帆,急切地问:“考的怎么样?”
  “还好。你呢?”白帆把小猫熊毛绒绒的小脑袋贴在脸上轻轻地擦摩着。
  “过得去吧。”明扬停了停又问白帆:“下午辛雨没找你吗?”
  高三(4)班一共三对“恋人”。文静与安翎一对,明扬与如诗一对。现在多了一对,就是白帆与辛雨。所以,明扬问白帆,辛雨找没找她。
  “找了。她打电话约我去依然家,我说没心情。本打算下午在家呆在下午,可是呆不住,心烦。因此,就到你这儿来了。我还以为依然、如诗他们一定在你这儿呢!”白帆向窗子望了一眼,很随便地走过去,推开窗子,一副主人的腔调:“天这么热,怎么不打窗子呢。”说着又随手打开了风扇。
  明扬无奈地笑了笑说:“本来如诗也打电话,叫我过去,我说,不想去了,所以,就没去。”
  “噢,是这样!”白帆把声音拉得很长,似乎已明白了什么。随手拿起写字台上的那本招生简章问道:“想报那儿的学校?”
  “你呢?”明扬反问。
  “是我问你,你反问我干嘛!”白帆霸道之中有些微微的含怒。
  明扬一笑,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白帆一愣。直视着明扬,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为什么,只是想,想,想,想你这个小丫头以后我不在身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这个作哥哥的不放心啊!”明扬用一种开玩笑的方式说出了心中想说的话。
  “谁是你小妹啊,依然才是呢!”白帆一脸的绯红。瞪了明扬一眼。而后温文一笑道:“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吧。我喜欢杭州、南京、北京这三个城市。”
  “你爸妈的意思呢?”明扬问道。
  “他们尊重我的选择。”白帆道。
  “哦!”
  就这样两个人打开那本招收简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只为心中那个没有明言的约定。
  “对了,下午辛雨叫你为什么不去啊?”明扬突然想起了这事。
  “我……”白帆一愣,甚至可以说是大吃一惊,此时才恍然明白下午没有心情去的原因皆是因为一个“情”字所困惑。于是用微弱得连自己都几乎也听不见的声音:“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明扬像是自语喃喃说道。的确,许多事是说不出理由的,也不需说岀理由,今天自己不也是无缘无故地没有心情,而后又鬼使神差地因为白帆的到来而雀悦万分吗!总之,心里有一种渴望,却说不出理由,也不想说出理由。
  当离别之日慢慢到来,彼此才明白,曾经所有的恩怨都是为了一个没有契约的爱。一切都应了白帆说过的一句话:友情花瓣坠落后所袒露出来的往往就是爱情果。
  明扬笑了笑,说道:“冰儿!我可以抱抱你吗?”
  “嗯!”白帆点了点头,几分羞涩,无比的可爱、幸福。
  明扬万分高兴地抱起白帆在空中转了两圈而后轻轻放下,同样也无比的幸福。
  白帆不禁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心中多日的郁闷终得以舒缓。
  “再哭整个世界都被你滴碎了!”明扬拿起一张面巾纸为白帆擦着眼泪道。
  “我愿意,我自己的眼泪,你管得着吗?”白帆白了明扬一眼,小嘴一嘟道。
  “我怎么管不着,你都是我的了,而且我的心都已被你滴碎了!”明扬一笑,“我们吃午饭吧,下午出去玩。”
  “好吧!”白帆一笑,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很让明扬心醉。
  明扬从冰箱中拿了几瓶饮料,两个大芒果、几个桃子、两袋果冻、一袋切片面包、两大瓶酸奶。“冰儿,吃哪种果酱?”他大声喊道。他知道白帆最爱吃面包夹果酱喝酸奶。
  “有菠萝的吗?”白帆从洗手间慢慢地走出来。
  “有!”明扬顺手又把两小瓶菠萝果酱装进背包中。
  “璇儿,怎么样?”白帆笑盈盈地问明扬,意思是自己是打扮得怎样。
  “什么怎么样?”明扬傻乎乎地问道。不解白帆的意思。
  “笨啊?”白帆气的伸手打了明扬一下,吼道:“画眉深浅入是无?”
  “我的天呀!太阳春白雪了吧?作你男朋友没点水平还真不行。”明扬不禁笑了,回敬道:“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两人在下边的饭店吃了个午饭,而后到森林公园玩了一个下午。
  日已西沉时,白帆的手机响了,是辛雨的,她开口就说:“玩的好不好啊?和明扬马上到如诗家!”而后不等自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挂断了电话。
  白帆大惊,我的天呀,怎么能这么快呀啊!她怎么知道的?明扬和白帆两人谁也想不通为什么辛雨会这么快就知道了两个人的事。带着大大的疑问,四十分种后,到了如诗的家。
  门铃响过,如诗的小妹如画开门,一看是明扬、白帆,向他们一笑:“呀!帆姐来了!璇儿!”
  明扬不禁瞪了她一眼。如画一伸舌头,马上在“璇儿”后边加了个“小哥”!
  “嗯!这还差不多。”明扬满意的笑了。乳名“璇儿”之前只有如诗知道。
  如画把他们让进屋里,大声喊道:“哥!帆姐、璇儿小哥来了!”
  如诗从屋里迎了出来:“你们到哪里去了?我打了四次电话,都没人接。后来你妹说‘不行’,就是她哥钻进耗子洞里也要揪出来!”
  白帆一听,脸上一红,赶紧在辛雨身边坐下。
  明扬为了转移视线,也为了解脱自己,向如诗撒了慌:“睡得太沉了,没听见。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来。”
  辛雨知道明扬在撒谎,向他做了个鬼脸,冷笑了一声。
  如诗、明扬两人情同手足,每次明扬来,只当是自己的家,什么事都自己动手,从不叫如诗忙这忙那。对此,如诗的母亲常常责怪他说,怎么能这样对待朋友呢!如诗也不解释,只是一笑了之。这次也是如此,和明扬打了一下招呼,帮着母亲忙去了。
  “来!孩子们吃西瓜!”如诗的母亲林向荣端了一盘西瓜放在餐桌上。“你们别见外,我把你们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
  “阿姨,我们自己来吧!”杜冰巡礼貌地说。
  “错了!”明扬用手指了一下杜冰巡,又分别指了指辛雨、吴彤、安翎等人说:“你们听着,叫阿姨,是我明扬的专利,只有我可以这么叫,你们只能叫伯母或婶!”
  孟依然一看明扬这么霸道,向众人使了一下眼色,喊道:“一、二!”
  “阿姨好!”众人应声喊道。
  如诗的母亲林向荣被这些天真的孩子逗笑了。
  明扬知道是依然的鬼点子,气得离开众人,走进了如诗的房间,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小哥,你昨夜做什么梦了?”如画拿着一本《周公解梦》,蹦蹦跳跳地走进来。
  明扬左手拿书,右手敲了敲了脑袋,想了一会,断断续续地说:“我昨夜好像梦见吃什么东西?噢,对,对!是吃大枣,还有李子。”
  “让我看看。”如画打开《周公解梦》,认真看了一会,“噗哧”一声笑了:“唉呀!小哥,恭喜你了。书上说,喜得贵子!”说着给明扬道个万福。
  “喜得贵子!”几个字说得声音特别大,众人闻讯挤进来,围住明扬,齐声祝贺。
  文静幸灾乐祸,心中暗想:“活该,这回该你出丑了!”但表面还是一副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气势,假意驱赶着众人:“去,去,去!笑什么,都不准笑!”然后一转身,矛头对准了明扬:“同桌,嫂子呢?怎么不带来呢?都已得贵子了,难道还不让我们这些同学看一看吗?”
  这一下弄得明扬无地自容,想回敬两句,可一时又无词,只得吃个哑巴亏。心想:两个死丫头!狠狠地瞪了如画和文静一眼。
  “去、去、去!……你们算什么呀?我哥得不得贵子,关你们什么事呀,到一边凉快去!”依然站到明扬跟前,装模作样。
  看来妹子始终是向着哥哥的。明扬顺势下坡:“还是我妹子好!”
  “就是嘛!”依然很得意。但话锋一转:“哥,跟我说,小侄子什么时候叫我姑呀?”
  全屋的人又一次大笑起来,除了林阿姨、白帆外,所有的人又一次向明扬道喜。明扬气得半死,哭笑不得。本想依然会帮自己,没想到她却拐弯抹角向自己开了一炮,把自己打的狼狈不堪。只好自认倒霉,暗叹:“唉,命苦啊!”
  辛雨悄悄走到白帆身边,咬着她的耳朵问:“帆姐,是真的吗?”
  白帆被她这么问,脸“呼”的一下子红到脖子根,火辣辣地热。“死妮子!”狠狠地掐了辛雨一下。
  原来,辛雨见所有的人都进攻明扬,而白帆始终没吱声,脸一会红,一会白。不禁想起上午,自己给白帆打电话,约她到依然家玩。白帆因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说不去了。辛雨打完电话,骑着车子去找依然,路过明扬的“浮云阁”,正巧看见明扬与白帆走出来,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如此”。其实白帆与明扬的事的恐怕也就当事人不清楚,还糊涂着。四班的人都心明镜似的,只是谁也不说破。
  今天,依然逗明扬,辛雨逗白帆,就是原于此因。
  明扬因平时与大家说笑惯了,闹了一会,也就不以为然。可白帆却有些承受不了,自己喜欢明扬,可这是她个人的事,决不允许别人用此事作为开玩笑的笑料。她由于性格好静、少言寡语、甚至带有几分清高的冷漠,虽然与同学们相处几个月了,但与众人说话的时间特别少。对男生只是一笑而已,对女生话也不是很多。平时,同学们都互相说说笑笑,而她总是望着窗外出神。每当这时,吴彤常常在她耳边说:“梳洗吧,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辉脉脉水悠悠。”白帆也不生气,只是莞尔一笑。
  作为与白帆同桌的辛雨,不免有些寂寞了。有时想与她说话。可是白帆不是望着窗外出神,就是沉思默想,再不就是伏在纸上写诗歌,如痴如醉,旁若无人。辛雨只好坐在明扬的座位上,与文静谈天说地。俩人气味相投,说起来没完没了。明扬没办法,只好自找方便。有一次,明扬又被挤走了,他来到白帆身后,见白帆正在写一首诗:
  如果那是梦,
  我愿它记远不醒;
  如果那是一个故事,
  我愿它永远没有尾声。
  
  明扬随口念了出来,把白帆吓了一跳,一大袋果冻从课桌中掉了出来。明扬一笑:“怎么,金屋藏娇吗?”
  白帆不好意思地一笑:“吃吧!”
  明扬也不客气,边吃边谈自己对这首诗的看法和感觉。突然,辛雨从文静那儿杀回来嚷道:“好啊!臭小子,到这儿骗吃骗喝来了?”
  “我还骗色呢?”明扬一笑。
  白帆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
  今天,白帆见所有的人都这样疯狂,孤芳自赏的性格又自然地显露出来,轻蔑的一笑,便自己来到如画的房间,坐在床沿上默默望着窗外。
  草坪青青,嫩嫩的叶子上,人工浇过的水珠还未干尽。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颗颗璀璨的明珠,发着耀眼的光。花坛中,百花吐艳。白帆正看得出神,一只黑色的大蝴蝶,姗姗飞入花丛,上下翻飞戏舞,那些正在采蜜的蜜蜂被这个霸气的公主,搅动得纷纷乱飞。
  白帆看了,嘴角现出一丝微笑。
  “帆姐!怎么不跟他们玩呢?自己坐在这里。”白帆正在深思,如画已悄悄走到她身边,双手放在她的肩上。
  “噢!我喜欢静,他们太闹了。”白帆不自然的脸上一红。虽然这是第一次到如诗家,但对他的这个小妹妹却非常有好感,因此,也愿意与她交谈。
  “帆姐,我感觉你与别人有些不同。”如画看着白帆秀气的脸说。
  “不同,是吗?有什么不同?你说给我听听。”白帆伸手给如画拢了拢头发,含着微笑看着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
  “比如说,你最大的特点是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以前听见哥哥说过,今天一见果然这样。帆姐,是用香水吗?”
  “不是,我从来不用香水,我妈说我一出生就是这样的。”
  “噢,是这样啊?”说着伸手摸了摸白帆的长发,羡慕地一笑:“依然姐她们都说你的性格有些怪,喜欢静,孤傲,不大爱说话,但我感觉你挺好的。感觉你像冰、像水晶一样纯粹。总之吧,我觉得‘冰儿’这个名字特符合你。就取其冰晶玉洁的意思吧。”
  “好吧,我就用这个名字!”白帆欣慰地一笑。想到明扬元宵节时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干脆叫自己“冰儿”,而且现在他也总喜欢叫自己冰儿。
  “太好了!以后我就叫你‘冰儿’姐姐了,如果还像别人一样,叫你帆姐,也太俗了。”
  “鬼丫头!”白帆笑着在如画的脑门上轻轻点了一下。
  “开饭了!”两人正说话间,如诗在外边喊道。
  所有的人都坐下了。但谁也没动筷,看看主人有没有什么节目。如诗首先端起啤酒杯,开始说道:“感谢大家来我家做客,深感荣幸!这第一杯酒我提议……!”
  “这第一杯酒应该先敬林阿姨!”如诗的话没说完,就被孟依然打断。
  “对,应该先敬林阿姨!谢谢阿姨为我们弄这么多好吃的。”孟依然一提议,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林向荣欣慰地一笑道语:“我把你们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平时都忙自己的学业,难得到我家来,今天能来,我很高兴。我希望并祝愿你们的友情天长地久;祝愿你们都能走进理想的大学,母亲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自己的儿女都能成才!”
  “谢谢阿姨!谢谢阿姨!……”碰杯声和感谢声连成一片,大家一饮而尽。
  “你们慢慢喝着……”林阿姨又到厨房继续弄菜了。
  “大家随便些,就像在学校一样,有什么说什么。这可能是我们上大学前最后的一次聚会了。”如诗道。
  想到分别,每个人心中有些酸涩涩的。毕竟大家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感情还是很深的。
  小如画虽然只是一个高一的学生,谙事不深,但情感却和大家是一样的。她看到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为离别而怅然无语,心头也是很沉重,她转头看看她的“冰儿”姐姐,只见白帆默默地握着手中的酒杯,呆呆地看着,泪光点点,神情凄楚。如画用脚踢了白帆一下,意思是让她说话。
  白帆叹了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说:“我知道沉默是金,但是,大家如果都只为了金子,那么不都成了守财奴了吗?今天的离别是为了明天的相聚。大家何必只是沉痛于深深的离愁之中呢?如果只是沉默,不是连这最后一次相聚的机会也错过了吗?昨天我们已无力挽留,我们唯一能做到的过好现在!”白帆说完,向明扬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
  明扬立刻明白了白帆的意思,淡淡一笑:“白帆同志说的太对了!完全同意她的观点!”
  “来,吃菜!喝酒。”如诗举杯道。
  宴会一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轻松感。也许过于激动吧!大家都有些浓浓的醉意。最后竟不自禁地一同唱起那首《我心依然》。
  举起这杯酒,道一声珍重万千。红尘路漫漫又遥远。再回首,往事已成云烟,不要说远行太孤单,还有我的祝福与你相伴,明日的相逢,今日的期盼。无论在天涯,无论在海角,无论在风中,无论在雨里,无论怎样的时过境迁,朋友的心,不会改变!
  明扬向如诗、林阿姨道了声再见便匆匆回“浮云阁”睡觉去了。众人也都各自的离去。白帆叫辛雨到自己的“皓月楼”。
  星光灿烂,又是一个静谧的夜晚。
  “皓月楼”中,白帆与辛雨没有一丝睡意。
  “辛雨,喝点茶吧!”白帆递给辛雨一杯茶。
  白帆的性格孤傲、冷漠,平时很少与人长谈,而今天却一反常态,说个没完没了。辛雨本来就是长话长聊,正好来者不拒。
  两人从每一个人说起,从天上谈到地下;从人间谈到神仙……辛雨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悠悠吾心,岂无他人,唯君之故,沉吟到今。辛雨虽然对诗词少感兴趣,但这诗的意思还是懂的。于是一笑道:“自汝适乐,发如飞蓬,非无膏沐,谁适与容。看来这个明扬,也真有点傻福气,惹得我们的帆儿为他这么牵肠挂肚!”
  白帆一听,脸上一红,伸手要打辛雨,嗔怒道:“不许胡说!”
  “怎么,杀人灭口吗?”辛雨刚要大声吵闹,突然抬起一只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又指了指门口,意思是“令堂、令尊已入睡,小点声。”两人都会意地一笑,乖乖地坐在床上。
  “辛雨,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谁都不傻,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次语文课你有意错了两道题,陪明扬一起被老师骂,惹得明扬为此没有理由的生气。而且还知道下午你到哪去了?”
  白帆一听,更是不好意思,心砰砰跳得发慌:“怎么?你知道了?”
  辛雨一笑,把下午经过“浮云阁”时怎么遇到她与明扬在一起,怎么当如诗打电话时,为她圆谎言的一一说了一遍。
  白帆表情羞涩,两颊绯红,心中无限的幸福,竟不自禁地噗哧”一下乐了。
  “你呀!不至于吧!有了男朋友就美成这样啊!”辛雨在白帆脑门上点了一下。
  辛雨怅然一笑感叹道:“果真如你这个小妮子以前所说的那样友情的花瓣坠落后所袒露出来的往往是爱情果。”并在心中为白帆和明扬默默祈祷平安,愿他们天长地久!
  夜色茫茫,北斗阑干,万赖寂静,一切都已甜蜜的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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