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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莫名其妙的拉锯战

作品名称:与花样年华擦肩      作者:若水飘      发布时间:2018-04-06 17:17:46      字数:6968

  有的人的爱情是面包,只是因为饥饿是用来填饱肚子;
  有的人的爱情是珍珠,只是因为欢喜着天然孕育的晶莹光泽;
  有的人的爱情是游戏,只是因为害怕孤单和寂寞。
  填饱肚子的爱情,如果找到面包还好些,如果找到水,喝到撑还是没有饱的感觉;
  欢喜珍珠的爱情,如果找到珍珠也罢,如果找到的只是仿照珍珠的塑料珠子,找到只会更加神情落寞;
  游戏的爱情,爱的再怎么汹涌猛烈,最终还是空空的不着边际,因为爱不够……
  关于爱情
  在上大学之前,我一直是短发,尝试留短发是在21岁上大学第二学期以后。我的头发终于慢慢长长,足够我用一根小皮筋扎一个大力水手上的奥利佛那样的小辫子。我先天晚熟,那个时候压根没有意识到比同宿舍的年长两三岁意味着什么,就从我自身而言,我也压根没有感觉出自己成熟的样子。
  回想起高中的那段学习时光,我的记忆就开始变得昏黄发暗,头脑也昏昏沉沉的,在平复一阵心绪过后,我会清晰的回忆起高中时代似有若无的情感来。高三有做不完的模拟试题,看不完的参考书,还有什么,还有沉重的压力,老师的,家长的,同学的,自己的,统统的都涌过来了。唯一新鲜的也就是在挤押下还是要破土的那一抹感情,总是不经意的探出小脑袋来,张望着左顾右盼,慢慢地那一丝绿意就生了情。想想那杜丽娘不就是在压抑的时候,看见春光无限而萌生爱情的吗,时代不一样了,可是人类感情还是一样的。高一高二早已经酝酿好的感情,有的早已经显山露水,而那些酝酿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情也就被环境“压迫”或者是朋友“胁迫”着开始蜻蜓飞舞。每天总有好多的新恋爱发生,不知道是苦中作乐,还是故意想舒缓压力。
  时间总是飞跑着的,而我总是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维,就被它甩出了很远。想想高中的时间,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我好像也没长大,可是我的年轮又增加了。
  宿舍里的姐妹喊我大姐,我很自在的应答,睡在下铺的小妹妹曲晓,总是会隔三差五跟我哭诉分手的伤痛,我总是一本正经理性的分析。我没有谈过感情,对别人爱情分析起来的时候总是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是谁说过,在20岁之前没有恋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初次听及时我为自己尚不完整的人生感觉到阵阵遗憾,后来经过我多方打听,拥有这种遗憾的人为数不少。于是我遗憾的浓度慢慢被稀释开来,在人多势众的大背景下,我心里平衡了不少。
  有时候也会生拉硬拽地将我17岁的那场单相思归结为恋爱,但思来想去很久,我更加坚定的认为,不轻易恋爱的人才是最懂得爱的人,不爱不是因为不懂爱,是爱的拿捏,积蓄太多,分量太重,不能随意拿捏,更不敢轻易示众;不经意间看淡爱情,看淡是因为看懂,看淡当时鲁莽的心情,不草率行事,好迎接一份更为厚实的爱,所谓真水无香,静水深流。
  一个艳阳高照的夏天的傍晚,天空中响了一阵子滚滚的雷声,然后出现了“哗哗“的闪电,雨很快就霹雳巴拉敲打在玻璃窗上。我在宿舍里捂着被子睡了一个下午,被滚滚的雷声吵醒,忽然在脑海中憋出了一男一女分手的画面来,于是我打开电脑,在校园论坛里上发文字。
  没有争吵,连一句过激的话都没有。只是路已走到了尽头。有时候连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好的两个人最后仍会分开。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打湿了薄薄的纸页,也打湿了一段清晰的记忆。从此,天空再度阴郁,那个为我撑起遗篇晴空的人一度远离。苦笑着含着泪问自己:注定自己只能一个人的道路孤单,不想让任何人来参与。生存的空间就那么狭小,没有人挤进来,是我想走出去。
  有的时候,眼泪或许能代表什么,代表对一个人的留恋,代表对一段路程的态度,也代表自己心灵深处的别样的寂寞。这种寂寞是属于自己的不能够示人,也无发示人。它带着旷野里空气的剧烈流动,云彩的飞速奔走,我只是闭上眼睛,在心里看着它们忙碌中的焦灼。正式因为它们的纷繁让我越发的寂寞,期待一个春风化雨的人,与他携手云淡风清。这个人或许出现过,或者正在自己的身边。我会错过,我会放弃,这不是我的本意,可我只能如此。生命注定是有缺憾的,任何形式任何面貌完美的组合,都经历过百空千疮的挣扎。我不愿意让每一个毛孔都有过喊痛的历史,不让每一滴血液饮过酸涩的泪滴,我让自己完整就好。
  写到这,我仿佛觉得自己是不仅是个久经情场的老手,还是个颇有情商的高手,于是我对着自己写的东西暗自得意,脑海中随之盘旋着出现了许多电视剧中男男女女分手的场景来。都说恋爱时每个人都不自觉的变成诗人,失恋时每个人轻松回归凡人,在恋时有的变成哲学家,有的沦落为艺人,做了哲学家的懂得了总结经验校准定位,做艺人的分明戏份大于情感,动辄上场为的只是秀演技。
  每个人眼中的爱情
  周末,曲晓拉着我跟她去买衣服,刚走到校门口就遇到了楚一天。
  “这是我的朋友,王一水。”曲晓忙不迭介绍我。
  “王一水,王一水。”楚一天带着轻蔑的语气念叨着我的名字:“你这人与名字太不相符了。你这名字算命的起的吧。”说完大笑起来。
  说实话,我很讨厌王一水这个乡村气息浓郁的名字,不过现在被一个陌生人嘲笑,我却第一次觉得我这个名字值得我去捍卫。
  “我们家乡地处西部,比较缺水,我的父母给我起这样的名字,寄予了深意。一些浅薄的人是不会理解的。”我看见楚一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晚上,宿舍的几个姐妹们迅速聚拢,庆祝楚一天加入我们宿舍准女婿的行列。
  餐桌上,楚一天嬉皮笑脸的,而曲晓眼睛里则呈满了温存蜜意,一刻也没从楚一天身上转移,她跟韩剧里某些白痴的女子是一样样的。
  回到宿舍后,喝得醉醺醺的曲晓围在我的身边一个劲的念叨着楚一天的各种好,情人眼里出西施,恋爱人的脑袋里涌动的思维真是不可思议。
  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曲晓跑过来摇醒迷迷糊糊的我:“一水,楚一天,好不好?王一水,你说楚一天好不好?”
  他好不好,我就见了一次面,他的好我又怎么知道呢?于是我就随便说了一句:“好个屁!”
  “那你意思是他不好,那你告诉我,他不好在那里?”
  女人真的是这样子,一恋爱就是白痴神经犯低级错误。我都那样说了,她还是围在我身边。我很困了,为了尽快摆脱她,就说:“傻女人,去睡觉吧,明天我陪你讨论。”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同情心,干脆就钻到我被窝里,继续喋喋不休地给我说楚一天。
  接连几天,曲晓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成天哼哼唧唧走到哪都哼着SHE的那首“你是光,你是电”,兴奋得像个孩子。一回到宿舍,李小末就开始提起曲晓。
  肖娜放下书包,接话道:“她哪天不是花枝招展的啊,只不过这次花枝招展得格外厉害。你看她那样,说起楚一天来,两眼放光你看到没有。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赵冰跟我交换一下眼色,笑道:“我看你俩才两眼放光,蓝色的光还带着酸味呢。”
  韩晓溪坐在我身旁:“说实话,曲晓也就是空欢喜一场。”
  我笑着望韩晓溪一眼:“你高中是不是一直暗恋他?”
  韩晓溪脸一红:“哪有,真没有。”
  “你看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不过说实话,我比较喜欢楚一天的那副皮囊。”李小末倒是快人快语。
  “你看看你们,有完没完了,一会曲晓进来发现身边有这么多情敌还不哭死。”赵冰的一句话让大家“哈哈”大笑。
  老师说:“同学们,大学是人生的关键时刻,不要以为考上大学就可以为所欲为,决定今后的命运和幸福的关键时刻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正听着老师的讲话,肖娜传递一个小纸条过来。
  你眼中的爱情是什么?
  下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
  下课后,韩晓溪问我怎么看待曲晓和楚一天的爱情。
  “爱情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来得快的,去的也快,何况我觉得楚一天是一个善于拿捏感情的人,或许,他只是把爱情当成游戏的人。其实他不喜欢很张扬的爱,带着随性的夸张,肆意于光天化日之下。他要的应该是细水长流的相知相伴。”
  韩晓溪看着我:“你好像很了解楚一天。高中的时候,他坐在我前面,跟周围的女孩关系好的不得了。不过,他也没跟那个女孩恋爱,跟隔壁班的陈然最要好,完全是因为陈然写的一手好文章,楚一天喜欢很有才华的人。他天资聪明,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子,曲晓是最弱的一个。”
  “那你的意思是她们的前景不容乐观了,其实,我也是这样感觉的,不过曲晓也是久经杀场的人。”
  说到这,我俩不由的笑起来。说实在的,光是大一一年的时间,曲晓谈的男朋友已经不下八个。据知情人士透露,曲晓从小学五年纪就开始恋爱了,初中也谈了好几个,我们宿舍的人都问过曲晓,关于男朋友的心得和体会。曲晓总是羞涩地跟姐妹们打闹在一起,任凭其他人去猜测。
  
  爱情来去匆匆
  转眼到了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曲晓就溜了。出双入对的课堂生涯维系了三天,这两天已经不见了楚一天的影子。
  现代汉语课上,韩晓溪传过来一张纸条:爱情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来得快,去的也快,对于擅于拿捏感情的人来说,爱情只是游戏。游戏莫非快结束了?
  我回复:张扬的爱,带着随性的夸张,肆意释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过于喧嚣中夹杂了太多的浮夸。有时我们是看客,有时其实也在映照自己,游戏归别人,我们认真足矣!
  周五晚上曲晓没有回来,我们为了帮她欺骗宿管阿姨,早早地让肖娜趴进了曲晓的被窝里,谎称肖娜还在晚自习。11点半的时候,我跟韩晓溪下楼做掩护跟宿管阿姨聊天,让肖娜溜出宿舍楼,然后大摇大摆地从门外边进来,在宿管阿姨的签到本上签了字后,心照不宣地完成任务上了楼。
  一进门,肖娜就在那嚷嚷:“曲晓被人拐卖了,不回来连个电话也没有。大家伙这样做究竟是帮她还是害她。”李小末一本正经道:“要不我们下去告诉宿管阿姨吧,让她帮忙找人。”
  赵冰指着李小末的脑袋说:“你真是呆子,八戒兄弟投胎吧,我们忙乎大半天现在再去告诉阿姨,自己打自己嘴巴啊。曲晓又不是傻子,肯定没事,大家伙都安心睡觉吧,明天一大早她肯定天不亮都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曲晓果然回来了,她踩着小板凳站在我床跟前,我翻动着书页等着她继续向我兜售幸福。
  两分钟过去后,她竟然没有吭声。我终于忍不住:“没出啥事吧?你咋了?”
  曲晓淡淡地朝我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有点苦涩。
  “你和他分手了,闹别扭了?”曲晓上嘴唇紧压下嘴唇,颤颤巍巍道:“他说一直拿我当妹妹看,今后以及很长时间还将做他的好妹妹。”
  肖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跳到我床上,睁大眼睛:“天天披星戴月地散步,出双入对地吃饭不是谈恋爱?哦,我的上帝啊,原谅我的无知。”看见曲晓黯然失落的表情,我给肖娜使个眼色,肖娜立马接茬道:“狐狸总有漏尾巴的时候。我告诉你吧,楚一天这个人你别看眼睛小,滴溜溜转个不停,这样的男人要么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要么城府很深不轻易暴露,压根不是你的菜;再说人家早有心上人了,英语系的班花李然跟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韩晓溪在一旁听不过去了:“肖娜,你安慰人就安慰人,别给李然扣屎盆子。我给你说,李然是跟楚一天关系好,但是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一点,我比你清楚。李然人家是优质女青年理想是考托福出国。”
  曲晓哭哭啼啼道:“我就说他肯定是爱上了别人,原来就是李然,这个小骚货挑拨了我跟楚一天的感情。”
  李小末在一旁插科打诨道:“能挑拨感情她得拿多大一根棒槌啊,再说能挑拨的那是感情吗?那连豆腐都不是。”
  “充其量也就是一碗面,还不是西北拉面,你跟楚一天也就是吃了几碗面的交情,还不如我跟他关系好呢?”李小末在一旁继续插话插科打诨,“大家别不相信,我大一就认识他,元旦晚会上他弹吉他,我还上去献花了。”
  肖娜转动着眼睛给我使个眼色:“敢情你也喜欢楚一天啊。”
  韩晓溪擦着湿淋淋的头发,愣了一下:“谁喜欢他谁是傻瓜,傻瓜才喜欢他。”
  我跟肖娜“哈哈”大笑,李小末也在一旁支支吾吾半天:“我只是喜欢他的长相,我说我喜欢他长得像宋承宪好不好?”
  看看表,才6点,今天是礼拜天真是难得,大家伙都早早醒来了。我对曲晓说:“就当这场爱情是闪电吧,这闪电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都是乘人不备闪一下就走。楚一天这人,你一点也不了解,他说拿你当妹妹。当妹妹就当妹妹吧,以后你继续粘着他,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曲晓停住了哭泣:“就是李然那个小骚货,要不是她昨晚喝酒醉了骂了楚一天一顿,楚一天还会跟我好好的。你们昨晚给几个人在一起啊,七八个吧,都是楚一天班上的同学。一水,你知道吗,他们班上还有一个男生挺帅的,还留了我电话和QQ号说要约我出去玩呢。”
  赵冰从阳台上晾了衣服过来,坐在曲晓的床上,用手指指着曲晓的头:“花痴,我看你还是赶紧洗漱打扮打扮,我看一会一定有帅哥来邀请你了。”曲晓果然从板凳上下来,乖乖地拿了洗漱用品出去了。
  韩晓溪收拾好书本出门前,对我说:“一水,我先去自习室看书,九点半我在文学社等你,李然也去,你不是一直想认识她吗,我给你介绍介绍。”
  我去餐厅吃完饭,然后挨个给没吃饭但懒得来食堂打饭的几个妹妹们买了饭,用塑料袋拎回来的路上竟然遇见了在楼底下李然和韩晓溪。
  百闻不如一见
  韩晓溪看见我腾不出手来,便上前帮我提东西。李然在一旁笑道:“每个宿舍都有几个懒蛋,懒得打扫卫生、懒得打开水、懒得去吃饭、甚至懒得去教室;而这时候宿舍里总会有一个老妈子,正是因为这样的老妈子式的人物存在,才更加滋生了懒蛋们懒惰的情绪,让懒蛋们理所应当培育着懒惰的气质,到时候走向社会危害的不只是男人,还有家庭和谐。”
  “这就是你一直想见的李然同学。”韩晓溪微笑着指引给我。我愣了一下,看着李然笑眯眯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一本正经。
  “第一次见你,就让你看到我老妈子的一面,都是韩晓溪败坏我的名声。没办法,家里的老大都必定要肩负起照顾姐妹的责任来,像韩晓溪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哎,简直没法说。”我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地说笑话。
  “老妈子,现在我发扬风格给妹妹们送食去。你俩在下面瞧好吧。”韩晓溪从我手中接过饭盒和塑料袋上了楼。
  “韩晓溪经常在我面前说起你,说你特别善良,也很有才华。你知道吗?”
  “菜花我爱吃,才华谈不上。至于善良,人本性也。”
  “没想到你还挺幽默?”
  “你是第一个说我幽默的人。”我笑笑,看见清晨清澈的阳光从树的缝隙间透出来,带着灵动跳跃的气息。
  “绝不是最后一个。”李然口气很坚决。我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的有点可怜的女子,每说一句话里都透出非一般的坚定的来。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特别的女孩?”我将脚下的一颗小石子踢开若无其事的问道。
  “特别讨厌还是特别招人烦,我只知道从小到大我是个独立的女人。”
  短短几句对话,让我对李然产生了莫大的好感。眼前这个女子跟我接触过的其他女子不同,究竟不同在哪里,我却说不好。
  李然朝我微微笑了一下:“我从小学三年级都就住校了,一个月回家一次,换洗的衣服从来都是我自己准备的;十岁开始学做饭,十一岁学会蒸馒头,十三岁学绘画,从十五岁开始每到暑假,我还去乡下的外婆家割麦子。你会吗?”
  说了这么多句,最后一句你会吗,终于让我从这个号称自己为女人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纯真的气息。
  “当然。我是农村出来的,我们家有三十多亩地,每年暑假都会在麦田地干活。金黄色的麦浪被风吹拂着,一浪接一浪,麦子鲜甜的气味在蔚蓝的上空飘荡,偶尔还会传来还有牛羊的叫喊声。尤其是快到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天空泛起鱼肚白,那时候的麦地更美。”
  说着这些时,我脑海里瞬时就浮现出父亲、母亲、弟弟我们几个在日落时分挥汗如雨的场景来。中午的日头将地面烤的异常火热,那个时候的麦子容易折断,麦穗也很容易滴落,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正是收割麦子的黄金时段,太阳公公下山去了,火辣辣的地面进入了温良期,青蛙呱呱的叫声代替了嘶鸣的知了,整个世界沉浸在另一种清爽冷静的气氛里。
  “放暑假回家,你带我去给你家割麦子吧?”李然的话让我从思绪中抽离。
  “好啊,只要你不怕晒,女人不是都怕晒黑吗?”
  “怕晒黑、怕不美、怕这怕那的女人都是不自信的,像我这样出类拔萃的女人怎么会有那样的顾虑。”说完冲我一笑,我仔细打量她,剑眉凤眼,鼻子丰满圆润,嘴巴小巧可人,微笑间还有小酒窝呈现,沁人心脾。
  李然对我嘟嘟嘴,只见韩晓溪气呼呼地从楼道里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
  “曲晓,那个神经病,在宿舍里发疯痛哭呢?”
  “你这老妈子一会不在,都不行啊。”李然说话依然没正形。
  “怎么回事?”我问。
  “都是你给她惯坏了,这是宿舍不是他们家,成天拿自己当小姐。”韩晓溪说。
  “你用词准确点。以前说小姐是尊称,现在可是行业专属。”李然一脸严肃。“老妈子,你上去收拾战场吧,我刚才看见从窗户里扔东西呢,如果我没猜错,有人这会肯定想拿热水瓶砸我。”李然笑道。
  “刚才要不是我拦着,臭球鞋就是你最好的礼物。一水,你上去劝劝吧,简直是脑残儿,不明事理。”
  进了宿舍楼,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见韩晓溪和李然在一起嬉闹着打闹,长长的柳枝在他俩的撕扯下,叶子落了许多,在他俩的脚下欢快地打着旋儿。
  进屋,就看见曲晓对着镜子抹眼泪。这时候电话响起来,只见曲晓接了电话,抽噎了半天,“喂”了一声出来哭了起来。
  李小末在床上看席慕容的诗集,赵冰在认真的抄课堂笔记。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曲晓走到我跟前:“李然那个小妖精,我在楼上看见她了,要不是韩晓溪拦着我,我早把你的臭球鞋给她了。这次我没扔给她,下次我一定当面给她。”
  李小末把诗集从眼前挪开:“曲大姐,你干嘛拿一水姐的球鞋啊。你要说臭球鞋,我们宿舍就数你的最臭了——三个月不洗一次,每次上体育课跑完回来就往床底下塞,你也好意思。”
  “李小末,你给我下来,从这个月起,你别跟我坐一桌;明天,不,下午我就把你的书扔到别处去。我以后你也别用我的毛绒玩具、别用我的香水,我的化妆品和面膜,你都休想在免费体验了。”
  赵冰在一旁笑:“曲晓,你不是属狗的啊,咋逮谁咬谁啊?”
  “你才是狗,专门看门的狗,狗眼看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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