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选侦察班

　　李副连长带领我们三排战友，从阵地的一侧冲出战壕，急速地从山谷间的公路穿插。在公路的时候，我们开始向河对岸的无名高地鸣枪，向敌人展示我们的增援行动。我是第一次参加以排为单位的单独行动，惶恐的心情挤兑了我心中的强悍。心，砰砰乱跳。双肩不停地抖颤。但是，紧张的情绪便没有影响我的理智思维。我看李副连长带领我们一直往前走，似乎准备通过小水泥桥，快速支援遇险的战友。我突发奇想，跑步到李副连长跟前，一个立正敬礼，大胆地说：“报告副连长，我有个想法，想向首长报告，请指示。”
　　李副连长疑惑地望了望我，他没有把我当做一个新兵蛋子对待，而是十分尊重地还了个礼，和蔼亲切地说：“现在是战争时期，不要拘于礼节，有话就讲。”
　　我好像得到了鼓舞，我又是一个立正，十分紧张地说：“是。我建议，派一个班，从这条河的西侧，就是那片小树林旁边，泅渡过河。在对岸，悄悄运动到那边的山脚下面，在那片比较开阔的山坳里预设埋伏，有可能擒获越南鬼子。”
　　李副连长认真地听了我比比划划说了半天，略加思考，然后对九班长说：“九班长，你们班以最快的速度，跑步到那边的山坳里设伏。”李副连长拿出地图，将地图的一个点，指给九班长看：“在这里打个埋伏，比较理想。”我对李副连长的军事素养，敬佩的五体投地。我，指手画脚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说清楚了没有。李副连长说完后，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下就班长的脸。九班长用眼神示意，表示领会首长的指挥意图，说声“是，保证完成任务。”
　　我们九班一溜烟，跑进了小树林里。我们刚进入小树林，李副连长他们警示的枪声，又一次地响了起来。
　　我们穿过小树林，选择河对岸一个草深茂密的地方，泅渡过去。冬天里，河水寒冷，冻得我上牙和下牙，抖得咯咯响。不一会，我们上了岸。班长用手示意，我们猫着腰，快速地移动到指定的山坳里，选择一条旱沟，作为掩体，潜伏下来。不一会，前面的草丛开始摇动，三个点，形成战斗队形，向我们方向游动而来。班长用手示意我们向目标开火。我们一阵点射，三个点全部到下。我们分成三组，交替掩护，走近目标，三个越南鬼子，已经全部被击毙。我们在一个稍胖的越南鬼子身上，搜到了越南鬼子绘制的小水泥桥周围的地形图。地图上面，标注有我们解放军的兵力部署和火力配备。我们又往前搜索一段，没有发现任何新的情况，才向李副连长发出了联系信号。紧接着，我们接到了信号，李副连长命令我们向他们靠拢，在公路上汇集。李副连长看见我们大家都平安回来了，迅速组织我们，用担架抬着烈士的遗体，向我们连队的阵地上撤退。
　　我们撤回到连队的主阵地后，李副连长向石连长汇报了刚才作战过程的简要情况。他说，越南鬼子听到我们支援的枪声以后，估计观察到，我们的增援部队已经迅速向河对岸的战友快速支援过去，犹如惊弓之鸟，惊慌失措地从山顶上往下逃窜，企图向西南逃跑，被我九班战士拦截后当场击毙。兄弟单位的四位战友冲到山下，与我们的穿插战士会齐，没有发现异常情况。现在，他们继续前进，我们全部安全撤回阵地。
　　石连长表扬了我们三排的全体战友，他说：“同志们，这次大家出击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同志们，这里的地形地貌情况非常复杂，草丛茂密，有利于敌人的隐蔽，也有利于敌人的躲藏。这就要求我们今后在每一次行动中，都要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不能有半点的麻痹大意。稍有不慎，同志们啊，这就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们的生命是属于祖国的，属于人民的，属于我们的父母的。我们要以这样的高度责任心来保护我们自己的生命。为了祖国，我们可以献出生命，为了祖国，我们必须要珍惜生命。同志们，记住了吗？”
　　大家回答：“记住了。”
　　石连长望了一下每位战友，又说：“同志们，我们连这次主动出击，得到了营长的通令嘉奖。同志们，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们对面的越南鬼子，那个号称是铁军的高平模范师，原计划要坚守阵地，誓师要在阵地前歼灭我们。没想到，被我们一拳打个稀巴烂。现在，他们要化整为零，准备与我们打游击战。所以，师首长决定，我们每个营必须立即组织三个特种装备的侦察班，配合大兵团作战，以游击战对游击战。现在，我们连将抽调一名最精干的战士，明天早晨到营部报到。经连部研究决定，推选刘铁牛同志来接受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刘铁牛。”
　　我激动地向前一步，大声地说：“到。”石连长又说：“刘铁牛，有信心吗？”我激动地大声说：“保证完成任务。”
　　石连长走到我跟前，给我整理了一下军容，说：“刘铁牛，你要给我们四连争光，绝不能给我们四连丢脸。能做到吗？”
　　我又是一个立正，大声地说：“能。我一定给四连争光，绝不给我们四连丢脸。”
　　连长又走到大家中间说：“同志们，刘铁牛同志出生于武术世家，高中毕业，能够熟练掌握驾驶技术。虽然是个新兵，上个月射击比赛，十枪打了个九十八环。所以，我们选派这样的同志参加特种装备侦察班。同志们，大家同意吗？”
　　大家大声说：“同意。”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特别早。我起床后，首先将自己的背包打好，然后坐在背包上，静静地等待我们的侦察班的班长来接我。我们的班长是啥模样？想象中，应该是身材魁梧式的大力金刚。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营部派来一名骑着三轮摩托车战友，到我们连队的阵地上接我。他四十多岁，又瘦又矮，貌似一副弱不禁风的骨架。听我们连长说，他就是我们的特种装备侦察班的班长。我这样的身材，高大魁梧，肩宽腰圆，对可以俯视的人来说，心中不免有些藐视和不敬。他能做我们侦察班的班长吗？侦察班的每个战士，不仅仅要有智慧，更要有出众的体能，和过硬军事素质。我的每一个傲慢沉默的神态，自然逃不出班长锐利的目光。
　　我的背包已经打好，放在地上，他热情地帮我拿。我使者性子，也想稍试探了一下班长的能耐，使劲全身力气，想按住背包不让动。万万没想到，他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轻轻往上一提，像擒住一只小鸡那样轻松，将我的手和我的背包，提溜起来。他面带微笑，热情地对我说：“刘铁牛，别客气，今后我们就是战友了，我来帮你。”
　　班长的手仍然握住我的手掌里，任我如何扭动，都不能从他的手里解脱。
　　我们相视一会，不约而同地会意地笑了。我们将我的背包放进三轮摩托车上后，我和我们班的战友们一一握手，道别。然后，我又走到我们连长跟前，倾听他的指示和嘱托。我们的连长，亲自把我送到摩托车旁，拍着我的肩膀说：“跟着这位老班长好好干，认真学，做一名合格的侦察兵。”
　　我立正敬礼，说：“是，连长。我一定好好干，认真学，努力尽快成长为一名合格的侦察班战士。”
　　侦察班长说：“石连长，我们出发啦。”
　　我坐上三轮摩托车。三轮车摩托车随着丘陵地势，上下起伏，我被颠簸也上下跳跃。不一会，我们的摩托车又钻进一片小树林里，班长驾驶的摩托车，穿梭在树林间，速度也没有缓下来，我们的摩托车，仿佛像游龙一样，穿梭自如。我看见一直野兔，在草丛中跑。我对班长说：“班长，我看见一直野兔，我可以开枪打吗？”
　　班长说：“不行，这里不许开枪。一旦枪响，兄弟连队，还以为我们报警呢。看我的。”只见班长瞄了一下野兔，从腰间拔出匕首，用力一投，一刀击中野兔的要害。只见那只野兔，一动也不动地钉在原地了。
　　“班长，好身手。”我惊奇得目瞪口呆，大声地喊起来。班长停下摩托车，我从车上跳了下来，跑向野兔，拧起它的耳朵。这只野兔又肥又大，我笑着说：“今天的晚上，可有大餐吃了。”
　　坐上摩托车，我对班长说：“班长，你的飞刀好厉害哦。这一招，你能教我吗？”
　　班长说：“进了侦察班，你想学的东西肯定很多，只要谦虚好学，人人都有十八般武艺。”
　　我若有醒悟，也有所沉思地坐上班长亲自驾驶的三轮摩托车，踏上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