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又是一个难过年

　　前回说到，现在儿子已介绍去了某上市公司做网络工程的工作，工资也只有二千二百元左右。儿子和罗小虎一样，也有一个毛病，就是性格比较急，说话让人觉得比较冲，很容易得罪人。这种事靠说是没用的，只能靠他自己在一次次碰钉子中改正性格缺点。
　　事情果不其然。所谓上市公司完全是假的，真实情况是，某个体老板借用某上市公司名开公了一个网络公司，连上市公司的下属企业都算不上，最多算是挂靠该上市公司私企。李小真正分配到江西泰达科技网络公司后，开始分配的岗位是跑全省各地的网络维护业务。平时跑各个县，没外部业务时，就在家休息。
　　在没有外部业务期间，公司老板就安排罗小真去做最底层工人的工作。罗小真心理自然接受不了，一来自己是大学生，二来自己现在已考到了两个网络证书，自认为自己属于工程师了，自己不应该被分配去做农民工做的工作，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两三个月，罗小真就打算辞职走人。正在此时，南昌泰达网络公司外派省检察院的网络系统维护员考取了公务员，最后罗小真被派去省检察院做网络系统维护员。
　　在省检察院做网络系统维护员期间，月工资也只有二千二百元，其他什么也没有，工作是比较清闲，主要是维护与各市县网络通信，还有全省检察院系统视频会议网络正常等日常工作。也不知什么原因。大约半年之后。罗小真换了个手机号码。在此之前，罗小真至少有一个多月没与家里联系，父母打他电话，他的手机也总是处于关机状态。当接到罗小真打来电话后，罗小虎早猜到，儿子肯定是又没工作了。与几年前，在广东某网络宽带公司做网络安装员的情况完全一样。
　　一个多月没儿子音信，儿子总算有消息了，这种心情相信每个做父母的做能体会得到，但同时，又得到儿子又在单位呆不下去的坏消息。这已是儿子参加工作后在第四个单位没做满一年就呆不下去。呆不下去的原因，罗小虎也能猜出八九分，一来是工资低，用罗小真自己话讲，再干下去也看不到前途在哪里。二来是与老板不能友好相处，以罗小真的个性，工资低点他还能接受，但拿这点工资还受老板欺服他接受不了。知子莫如父，其实罗小虎也是这种个性，好就好在罗小虎是个国家公务员，国家公务员待遇高，只要把工作做好，能胜任工资，罗小虎又长期在基层单位工作，罗小虎心理明白，只要自己不去得罪县局一把手，基层分局长拿他没什么办法。当然，罗小虎做事非常自觉，至少经历过的十几位分局长，只有一位叫谭万生的分局与罗小虎产生过私怨。分局只三个人，谭万生为正，还有一位副分局长，另一个就是罗小虎。而在这么一个小小分局，谭万生自己贪，罗小虎从不管，但连年终发点福利，谭万生也要分出个两样，他与副局长一样，罗小虎与炊事员一样。最后，罗小虎就只做份内工作，工作之外，路上见面也与谭万生当成不认识。也许正是如此吧，罗小虎对儿子工作不能稳定倒是能够理解和接受。
　　罗小虎的老婆叫李小珍，李小珍除偶尔去做点帮人看店的临时工外，这些年主要是呆在家里。自己呆在家，儿子参加工作不到三年，找了四五份工作，工资低不说，每份工资连一年都干不下。这对她来讲，她从内心是接受不了的。也许正因如此吧，罗小真也无法在家里呆上得一星期或半个月。
　　罗小真被辞职的时间大约在2015年12月份，辞职后又一个人在哪个自己租的黑暗，一天到晚见不到一丝光亮的面积只有七八平米，有一个卫生间，但大白天也要开电灯的出租房里呆了一个多月。打工一年剩下的一点钱也快用得差不多了，出租屋也快到期了。南昌市不象广东市，广东哪边由于外来工多，在城中村有成熟的出租屋市场。在广东期间，罗小真租了个一室一厅一卫还有一个小阳台的农村人出租屋，面积总共差不多有十五平米，月租金也只有三百元，如果两个合租只要每人每月一百五十元。2014年国庆期间，罗小虎夫妻去广州玩了十天，吃住都在哪个出租屋时，可能洗澡晒衣服，生活还能过。
　　南昌没有成熟房屋出租市场，有的只是居民多余旧房破房出租。2015年国庆期间，罗小虎夫妻也去儿子南昌玩过几天。去之前，儿子早给夫妻两在附近假日旅店里订了三天房。在罗小虎国庆在省城游玩期间，罗小虎夫妻俩到过儿子哪个出租房。儿子住的是二搂，由于没阳台，洗了衣服要拿到五搂楼顶去晒。看到儿子居住的环境，罗小虎心里就有一种酸痛。但他只能把眼泪往心里流。能说什么呢。想叫儿子回家发展吗？以罗小虎的社会关系，用妻子李小珍的话讲，真还不如一个乡下人，乡下人的儿子要想打工还能找到一个亲戚带，而几年前，罗小虎读高中时，想让儿子暑假期间也出去打工，却找不到一个找工点。所以，儿子回县城也不可能找得到工资，除非去工厂干体力活。正是如此，罗小虎也只能把内心的痛苦往肚里咽。
　　罗小虎去广东玩是2014年国庆，2014年国庆期间儿子早辞去工作，罗小虎却不知情，后来快到春节了，还是夫妻从儿子打来电话的电话号码变化这一情况猜出儿子可能没工作了，因此，打电话叫儿子回家，等过完年再想办法找工作。2015年，在隔壁县的一个化工厂做了半年网管，由于老板不满意，所以才决定去进修考证。最后花了半年时间进修，花了二万多元钱两了两个证。最后的结果还是重复两年前一幕。
　　2016年这个年，对于罗小虎一家来讲，肯定又是一个难过年。但无论如何，总要让儿子先回家再说。为此，罗小虎与李小珍两人商量好，儿子回家后尽量不要吵。先听听儿子自己有什么打算。其实罗小虎心里也清楚，儿子能有什么打算。儿子想考公务员，可是大专文凭基本连报名资格都没有。想考事业单位，2015年期间，参加过一次县某事业单位的考试，一个乡镇事业单位岗位就有三十多人报名，可是同场竟争的都是大学本科生，有的甚至是研究生也来报名。最后，结果可想而知，成绩也不敢说。更别说入围面试。
　　儿子曾经想坐在家看书考试，夫妻俩坚决不同意。最后只好去进修。现在进修后，考到两本证，可是对工作也没起到任何作用。毕业几年来，工资低不说，每个工作都做不上一年，这是罗小虎李小珍最为头痛的事。再过一个年，儿子就是二十五岁了，现在工作都无着落，并且儿子罗小真也是性格非常内向之人，女朋友之事更是别提。
　　由于操心儿子工作和婚姻两大问题，妻子李小珍的头发一下就几乎全白花，至少白了三分之二，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和面容也完全失去了原先的光彩。儿子这种情况，无论如何先把他叫回家，可叫回家后，一家人又如何面对，说不不吵，这种情况下，每个人精神都存在巨大压力，你说可能不吵吗？罗小虎知道，2016年这个年将肯定又是一个难过年。
　　在夫妻们的劝说下，儿子罗小真在2016年1月16日回到县城家里，离2016年春节2月8日还有二十几天。儿子回家当天，一家人气氛还算比较好。可是不到两天，整个家的气氛就让人感觉顺不过气来。一家三口没一个人敢开口先讲话，本来一句很平常的一句问候话，但是由于情绪不好，说不上几句就会吵起来。可是，翻来复去，说来说去还是哪几句话，妻子希望儿子能稳定工作，能在一个单位呆上一年，儿子说：“不是我不想稳定，也不是我不想呆上一年”，说到最后，儿子就说：“你不也坐在家吗，你为什么就不出去做事”。
　　实际上，对于妻子不去做事，罗小虎也是有看法的，一个人好手好足，这些年来，妻子大多时间，一年到头坐在家里，还天天为炒股之事与自己争吵个没完没了。在炒股问题上，罗小虎在选股方面便好优绩白马股，在资金上也往往是半仓最多三分之二仓位操作。而妻子李小珍喜欢选黑马股，在操作上往往是满仓全进全出的操作。在上涨时，李小珍确实比罗小武涨得快涨得多，但下跌时，跌的速度和金额自然更快更多。按事先说好协议，每人资金一样多，有几次大跌，罗小虎实在接受不了，最后强行卖出李小珍管理的基金，事后为此也算是争吵个没完没了。夫妻俩为炒股，真是吵到几次要离婚的程度，可是，罗小虎想叫夫妻别只拿两万元吵股，两万元随她操作，跌完就完了。可妻子就是要坚持，你罗小虎拿多少钱操作，我就要拿多少钱操作。在炒股上，罗小虎总认为自己比妻子懂得多些，但妻子就坚持认为，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妻子李小珍坚定认为，炒股完全取决市场，与个人操作好坏没什么关系。
　　熟话说，贫贱夫妻百事难，这2016年春节前后的四十多天怎么过，又将考验着这贫贱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