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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烤烟栽培 14

作品名称:晏州寻梦(小说)      作者:遇上你是我的缘      发布时间:2018-03-15 17:04:45      字数:4166

  从海拔上讲,大坝这面要高于县城,当然也要高于我的老家万寿场。既然是海拔高,那四季就会很分明。在大坝两年,我就深有体会。尤其是冬天,从大小鱼洞方向吹过来的冷风,很频繁。原本想多穿一些衣服,可厚厚的裹在身上,反而不舒服,减少一点吧,又恐担心感冒发烧。我这人就是爱感冒,以前每感冒一次,一般要七八天,最多的一次居然要十多天才能痊愈。千万别小看这流感,除了鼻腔难受,要流鼻涕,头昏脑涨,喉咙发炎,说话也疼。如果不及时就医,严重的话还会引发诸多病症出来,所以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
  据地理资料显示距今5亿年前,兴文本来都还是一望无垠的茫茫大海,但后来经历了地球上规模宏大的造
  山运动,就使平静的海面突然扭曲、断裂、褶皱、隆升起高高低低,奇形怪状的喀斯特地貌。大坝毗邻兴文石海,所以在石家沟一带的坡坡地里都能随处可见从黄土里探出怪异身姿的石头忽高忽低,密密麻麻的。因为陈叔们的地就在那里,我和开全帮他挖过红苕,自然就晓得了这个情况。
  陈叔和肖四孃就一个宝贝儿子,名叫陈涌。我和开全在他们家里暂住的时候,他还在大坝职中读初二。个子不高,脸白,性格开朗。说来也巧,我在大坝职中首届烤烟班毕业那年,陈涌他们也是初三毕业。也是在他家里,我和开全同学才慢慢了解和接触了大坝本地人。之前我曾提过,陈叔的老家原本是仙峰苗族乡的,后来通过媒妁之言,才在大坝镇的关田村,也就是肖四孃娘家这面落户的。所以,不严格地讲,陈叔顶多算是半个大坝人,而肖四孃才是真真正正和土生土长的大坝本地人。其实,这些都无所谓了,关键是什么呢?关键是陈叔和肖四孃娘家人的关系以及他和肖四孃的爱情生活都还不错,依我看,这就足够了。
  陈涌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师傅的,我倒还隐约记得,大致是陈叔见我经常用钢笔来做烤烟笔记,觉得我的钢笔字写得好,就要陈涌给我学,再加上开全在旁边帮腔。就这样一来二往,我就莫名其妙地成为陈涌的师傅了,还真是有点滑稽。可是,我这师傅当得,竟然没有指导他写过一个字。后来他来我的老家玩,我逗她叫我女朋友伯会师母,原以为他不敢的,没想到他居然很大方地那样叫了,伯会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我才给她解释原因,伯会也跟着高兴说“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在大坝都收徒弟了。”我微笑着飞了她一眼,冲她点点头。
  而陈涌给我做干兄弟的事,则是我还在东莞打拼的日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觉得叫我师傅有点吃亏,听说是他当着我的和他的父母面表示要做我的干兄弟,起初还以为是玩笑话,都没有介意。没想到他却态度认真,而双方的父母也没有反对,这事也就成了。从那以后,我就多了这个在宜宾丝丽雅集团上班的干兄弟。以至于我和爱人2004年2月14日从深圳飞往宜宾的时候,他还派了一个兄弟开着他的红色本田轿车来机场接我们去南岸长途汽车客运站乘车回的兴文呢。
  离开大坝以后,我就几乎和陈涌一家失去了联系。那是因为我在山东服兵役,之后又去了广东东莞虎门漂泊打工,中间相隔了整整十六年。原本以为,2010年3月从广东回来,抽空去拜望陈叔和肖四孃他们的。谁曾想要忙于在县城找点事来做,因此就一拖再拖。不想在2017年,肖四孃因骑摩托车去宜宾看望陈涌的途中发生车祸不幸离世,而陈叔随后便去了宜宾,如此看来我的愿望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实现不了了,有时候这心里还真的挺不是滋味,而我的耳畔还时常传来肖四孃开心的笑声。都说天堂里没有痛苦,那里有一个极乐世界,就让我用虔诚的心,双手合十,默默地为她祈祷和祝福吧!祝福她在天国里一切都好,还是和阳间那样开心幸福。同时也要衷心地祝福陈叔在宜宾生活愉快,身体健康,以后有机会过去,再去看你!
  在我离开大坝的时候,我的二妹也去了大坝职中读兽医班,她和另外一个同学叫做崔育琴的也在陈叔家里暂住。真没想到,我们会接二连三地麻烦他和肖四孃,他们的热情好客总是让我们感动不已。大约是我退伍回家后,我们才邀请了他们到万寿老家做客,陈涌和他的女朋友也到了。那一次,算是我职高毕业5年以后首次和陈叔肖四孃的见面。看他们身体硬朗,笑容满面,精神尚好,关键是快要有媳妇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像他们,也劳苦了大半生,是该享享天伦之乐的福了。那一次,他们和我的父母才算正式见面,但差不多都是同龄人,所以自然就有共同语言要说。在饭桌上,我父母首先感谢他们为我和二妹在大坝职中读书期间所提供的便利条件,可陈叔却笑呵呵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说我们的条件也简陋,你们也不嫌弃,都没有照顾好他们哈。”
  我父亲笑了:“你们弄个说(四川方言,就是这样说的意思),我们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今后我们还是要经常走动,才更亲切,欢迎你们随时来耍。”
  肖四孃快人快语,哈哈一笑:“啷个倒好哈,将是你们难得给我们煮饭。要是习惯的话,我们就不走了长住。”
  母亲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赶紧插话进来:“还说像你们这些贵客,脚步都干贵(四川方言,就是稀客的意思),平时请都请不拢的。难得来,就多耍几天。”说完,她和肖四孃就哈哈哈哈地笑开了。
  陈涌和他女朋友也都笑眯眯的,我三弟和弟媳,还有二妹妹夫他们也都在,大家就这样一起吃了一餐团圆饭,大家都挺开心的。陈涌为他女朋友一一介绍了我们家里的人,她似乎还有些害羞,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父母对陈叔说:“你们这个媳妇不错,好久吃喜糖安要跟我们说一声哈,我们也凑哈热闹。”
  陈叔和肖四孃几乎异口同声地开心说:“要得,等确定了日期我们就记斗跟你们说哈。还不晓得他们想如何办呢?这都要到时候才晓得哈。”
  就在我老家公路边上的楼房里,围绕着饭桌,陈涌对女友说:“这是我师傅的爸爸妈妈,我也不再是他的徒弟了。现在我宣布个事,我是他的干兄弟。练萍,你也要叫他们老汉老妈。也就是说,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大家要多来往,多联系,才不生疏,感情也才深。”
  练萍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沉静的样子。听陈涌介绍说是宜宾那面的,估计是他去了宜宾丝丽雅集团后才找到的吧?不经意间,我还看到陈涌和她从公路里边我家老房子旁边的斜坡上下来时,她还要陈涌背她呢。
  而在当时,我都已经和伯会结婚了,晚饭就是由她主厨,二妹和我母亲协助完成的,三弟都还没有谈对象。但听说有人在给他介绍,至于是谁,我也不得而知。
  三弟当时也没现在这么胖,他比我要开朗些,胆子也大得多。听陈涌那样说了,就嘿嘿一笑:“安逸哈。我原以为在这家里,我是最小的,没想到还有一个最小的是你嗦,我的兄弟。”说完张开双臂,俩人来一个拥抱。
  陈涌的双颊上很饱满,肚子也鼓凸起来圆圆的,看来他在公司混得还不错,口才也练出来了,就端起酒杯提议说:“我们都把酒杯端起来,先敬一下我们两方的父母一杯酒,感谢您们把我们养大成人,您们辛苦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啥子事,大家都相互说一声。有需要我出力的,就是一句话的事,办得了马上就办,办不了再想办法嘛。当然了,实在都办不了的还要谅解哦。”
  陈叔肖四孃,我父母和在场的都举起了酒杯,象征性地碰了一下后各饮而尽杯中的酒,不喝酒的也喝了茶或者饮料之类的,气氛和谐而热烈。
  肖四孃捂着嘴哈哈先笑说:“我们今天一家人过来,把人家高伯会和邹二姐累惨了。你看嘛。整了弄么多菜,场个吃的完嘛,添麻烦了添麻烦了。”
  父亲笑道:“还说你们都很稀行(四川方言,就是稀客或者贵客的意思),我们这也只是些家常菜,也没啥好菜来招待你们,不好意思得很。你们就不要客气,将就吃点。”
  母亲也附和说:“这才是有好客,而没有好主。你们又难得过来,都请动筷子嘛。”
  陈叔和肖四孃点头笑着说:“要得要得,大家都一起来。还说我们一过来,就把你们累着了。高伯会今天做的菜,累惨了哈。我们也帮不上忙,只好坐起等到吃就是。”
  伯会笑了一下:“陈叔和肖四孃,你们都是稀客,平时请都请不来的。我不辛苦,做的都是些家常菜,也不晓得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肖四孃哈哈一笑:“我发觉万寿这边的人好客气的,看来下次都不好来耍的了。”
  我父亲笑了:“肖四孃,你们才客气。富春,你和你二妹在大坝读书,麻烦了你陈叔肖四孃们那么久。都说大恩不言谢,今天你们就起身给他们敬杯酒以表感谢。”
  二妹这时插话了:“就是,陈叔叔和肖四孃他们对人太好了。我们在他们家里住的时候,特别是冷天,放学回来的时候,火炉都是烧得红彤彤的,一进门就热烘烘的,烤起火都不想去上课了。”
  陈叔挠了一下头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有啥子嘛?就算你们没住,我们还不是要烧火烤啊?”
  肖四孃又说:“陈世光在屋头边闲不住,一哈儿(四川方言,就是一会儿的意思)整这样,一哈儿又整那样。不过安,这地炉子(四川农村普遍烤火的一种工具,就是在地上淘个灶一样大小的炉子,前边挖成一个长方形的坑,掏空里面的泥土,用于存放煤灰,上面盖上木板。)倒是整得好。值得口头表扬一个。”
  都喝了些酒,我的脸开始发热,话也似乎都了起来。就先倒上酒,然后拿着酒瓶,来到陈叔肖四孃旁边,一一依次敬酒。按照酒规,主人向客人敬酒,通常都是要先请客人喝一口后再斟酒,以示对客人的尊敬。如果遇到无论如何也不先喝的,那也不好勉强,就只能倒酒了。
  三弟的脸上也开始红了,但他的酒量比我的都大。他等我和二妹敬完酒后,举起酒杯跟陈叔和肖四孃他们各敬了一杯酒。
  我微有醉意地和陈涌碰杯:“兄弟,我酒量有限,有限哈,我干,干了,你随,随意。”
  伯会坐在我旁边,大声说:“安逸了,看样子是整醉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三弟说:“我大哥是实在人,兄弟你们今天过来,他很高兴,就先把自己喝醉了来陪你们。”
  陈涌好像也没事的样子,还过来拍拍我的肩问:“大哥,要吐不?我扶你克睡了,睡醒了就没事的了。”
  我这人就有这点好,大凡喝醉了酒,呕吐过后就会倒头便睡,不像有的人,喝得二麻麻的(四川方言,就是有点醉意,但还能走路的意思),就要怪叫乱跑,让人很担心摔跤。陈涌和三弟七手八脚地扶我到了床边,弯腰一送,我就软绵绵地往里一躺,口里直呼喘着酒气,记不起是谁帮我把鞋脱掉,又盖上被子这才悄悄离去。
  那一晚,我呼呼大睡了好几个小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像腾云驾雾似的,浑身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了一样,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清醒过来。一问母亲说陈叔肖四孃他们当晚就回大坝去了,临走时还请我们全家去大坝的家里耍呢。
  母亲又说:“你昨晚上喝醉了,晓得不?还是陈涌他们扶你克睡觉的。以后喝酒要注意,学会耍点滑头,不要鼓捣劲地喝。本身酒量就不大,场个不醉嘛。喝醉了对身体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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