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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8-03-13 15:58:08      字数:5932

  1
  龙泉山。
  龙泉山下。
  龙泉乡乡政府院内。
  陈贤忠的寝室。
  晚上。
  灯光下。周卫民对刘畅:许先智将信寄了出去,大约在半个月之后,就有一封来自省城的回信。
  音画重叠:许先智接到省城的回信,显得很兴奋。他除了在龙泉观上一呆一整天,还不辞辛劳地又由龙泉潭下,到龙泉峡口,跑了好几个来回。之后,又把自己锁在寝室里,忙活得连饭也不记得吃了。直到实在是饿得不行,才跌出室外,歪歪扭扭地像练猴拳,练到厨房里找大师傅,讨得一些冷菜剩饭,如饿鬼一般,狼吞虎咽地充填腹内。肚子填饱了,也就有了精神劲儿。于是,就又不见他出寝室门了,而且连窗户也是密不透光了。
  程书记对袁乡长:这个许先智,也真是叫人琢磨不透,任你在门外怎么呼喊,他就是不应声。
  袁乡长:哎,别看许先智对谁也不理会,但是对老周却是个例外。
  
  周卫民端着饭菜站在许先智的寝室门前叫喊:老许,出来吃了饭再抖弄吧。
  许先智有时还能应上那么一声:搁窗台吧。
  然而,有时周卫民一喊半天,里边竟然连一点声气也没有。周卫民真担心:那疯子该不会是因为他的那疯狂劲儿,折腾得趴到桌子上,永远也起不来了吧?
  可是,撞起门来,里面却又响起了声音:我不饿。
  周卫民也觉得丢人:我这是干什么呀?杞人忧天,多管闲事。这样被人拒之门外,到底算什么事儿?(他苦笑着摇头叹息)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只有混球才做得出来!
  2
  许先智再次出来寄信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形同枯槁。那个形似枯槁、貌似厉鬼的许先智将眼镜摘下来不停地擦拭。擦拭过后,还对着亮光照一照,之后,便喃喃絮叨:奇怪呀,镜片没有损伤,怎么就看啥啥昏暗呢?难道是这镜片变质了?
  周卫民见了许先智的怪异举动,心痛地叹息声声:这个疯子啊,干嘛要这样折腾自个呢?你至于吗你?
  可是,许先智却歪歪扭扭地摇头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竟然连制造眼镜也弄虚作假!这眼镜也没戴多长时间呀,怎么就这么快地蜕化变质了呢?害得人看什么不是什么!那些人也真做得出来,连瞎子也糊弄!
  李文汉望了望酷似厉鬼的许先智,摇了摇头对袁乡长:你看这人――哎,没辙。
  袁乡长:确实没辙。
  程书记走了过来望着许先智的背影摇头叹息:真不知道这疯子的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余耀华凑了过来插上一句:想些什么――穷折腾呗!
  3
  省城终于又来信了。许先智读罢省城的来信后,兴奋得像一只快乐的猴子,练猴拳似的歪歪扭扭地找程书记、找袁乡长,讲出了他修建水电站的宏伟目标,讲出了开发矿泉水的伟大构想:程书记,袁乡长,我跟你们说啊,一旦将那矿泉水开发出来,那可是龙泉乡致富的法宝,是龙泉乡百姓们滚滚的财源啊!如果将水库兴建起来,将电站建造起来了,那就不仅仅只是龙泉乡的一大亮点,更是龙泉乡的金库啊!它将标志着龙泉乡的百姓们从此告别贫穷而走向富裕。(他神情并茂,猴脸夸张)啊,那将是多么美好的前景,那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卷啊!
  可是,程书记却对许先智:你以为这是一件小事,说干就能干起来?
  袁乡长立马附和:那么大的一个工程,得花多少钱你知道吗?
  许先智轻描淡写地回答:不多,有百把万就能凑合。
  程书记和袁乡长,简直差点把鼻子给气得歪到耳朵根子上去了。
  程书记:百把万不多!不多你拿出来看看。就算你能拿出八十万,我们乡政府挨家挨户地磕头,也磕不出另外的二十万哪!
  许先智:我们可以写报告,向上面申请嘛。
  袁乡长:那好,那就拜托你,代表我们龙泉乡给上面写报告。如果上面肯出资相助,我们肯定乐意接受。
  没有等到许先智想好回答的言詞,李文汉就一头撞了进来,愤怒得犹如一头要吃人的狮子,冲他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安的什么心呀你?你是存心想害死我们龙泉人哪!谁不知道那龙泉不能截流啊?一旦截流就会天怒人怨。毛主席在世的时候,那样改天换地,也没人敢动这龙泉水的念想。你倒行,一来到龙泉乡就是这点子那主意,全是他妈的鬼点子馊主意!
  许先智垂首呆立,承受着李文汉那急风骤雨般的指责!
  李文汉再接再厉,穷追猛打:你有本事是吧?你有本事你去试试!那上面的两尊神像你可是看到了,那可是秦始皇和小龙女呀!连玉皇大帝都把那龙族之王没辙,如果不是如来佛祖出手相援,谁能镇得住他?你有本事放他出来,别说这小小的龙泉乡,恐怕整个天下都会大乱啊!
  书记、乡长不肯替许先智说话,其他干部也都避而不见;就连许先智认为比较公正的周卫民,也仿佛是刻意躲避着他这瘟神。
  许先智的心里一阵酸楚,那不太明亮的眼镜,就更是看什么不是什么了。
  他摘下眼镜,可劲地擦拭,重新戴上之后,并没有半点起色。
  他索性将眼镜摘了不戴。
  可是,那散乱而混浊的目光,哪里能分得清东南西北?
  4
  许先智彻底失望了。
  从此,他再也不对任何人提及水库和电站的事情了。可是,他却变得更为寡言少语,成天像个哑巴,不管谁同他讲话,他都不理不睬;有时来了兴致,他又恨不得将眼睛抵住你的脸一顿好瞅,嘴里还念叨:是你吗?听声音像你,可是看模样,却怎么也不是原先的你了。
  马廷琴尾随许先智,突发奇想地喊了许先智一声:许老师!
  这一喊不打紧,喊得许先智似乎找回了亿万年前的那段美好的记忆。他兴奋得犹如一只顽劣的猴子,摇摆向前,将眼镜往马廷琴的脸上抵:是你吗?
  马廷琴激动得心儿发颤:是我,许老师。
  马廷琴闭上眼睛,静等那一激动人心的时刻。
  许先智对着那妩媚可人的面孔:果然是你!可是,我怎么就越看越不像你了呢?
  马廷琴一惊乍睁开了眼睛。这时她发现,许先智已经蹒跚而去。
  5
  傍晚。
  许先智歪歪扭扭地从外面回来。
  余耀华对程书记:别看李乡长将他骂得够呛,他照样不长记性,还是一个劲地往龙泉观跑、往龙泉峡跑!
  袁乡长:你说就他那眼神,老是往龙泉观跑、往龙泉峡跑,他难道就没有考虑过会发生什么意外?
  余耀华:就他那差劲的眼睛,保不准哪一天晃悠了眼神,一脚踩空跌下悬崖,他这一辈子就算是彻底地折腾得够数了。
  周卫民迎上许先智:你那视力已经太差劲了,老是惦记着跑那地方危险!
  谁知许先智将眼镜抵住周卫民的脸,愣是一顿好瞅,终于瞅出了究竟:是老周说这话吗?噢,是老周。变是变了,可是变化却也不大。
  这顿瞅,瞅得他眼睛酸涩。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那深陷的眼眶,随之,又可劲地擦拭着镜片:我的视力其实并不是太差,从前检测过,左眼零点五,右眼零点四。(他戴上眼镜之后)肯定是这镜片质量不过关,戴着戴着,就蜕化了,就变质了。
  周卫民想笑,可是他却笑不出来。他的内心凄苦地叹息不已:唉,遇上这种愚倔的夫子,确实把他没辙。
  6
  晚上。
  余耀华的寝室。灯光下。
  余耀华对马廷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许先智那样呆板的人,铆在一个点上不肯挪动。
  马廷琴由衷地叹息:这种对学问执着追求的劲头,的确称得上是我们这代人的楷模!
  余耀华嗤之以鼻:再执着又有什么用呢?不仅对自己的人生毫无帮助,反而处处挨白眼。
  马廷琴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
  余耀华:为人嘛,既要圆滑,也要乖巧,才有可能把方方面面都处理得滴水不漏,被人关注、被人重用。当然啦,像周卫民那样的人,我虽然不赞同他的许多做法,但对周卫民的人格还是非常敬重的!
  马廷琴对丈夫:我这次能够从供销社调到乡妇联,完全是仰仗李乡长帮忙。
  余耀华:帮忙!真帮忙怎么不让你当妇联主任啊!
  马廷琴:慢慢来嘛!总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吧?
  余耀华:也是,凡事都要有个过程。只要搭上了这层关系,以后的路自然就好走多了。
  马延琴:我也是这么想的。目前,我虽然只是一个计划生育的协理人员,但大小有点权;而且,再也不用担当辛苦成天站柜台了。更为重要的是,我马廷琴已经向官场迈进了成功的一步,我也能够成天活动在领导的身边,把握一切可以把握的时机呀!
  余耀华的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却又不得不借奏女人的聪明伶俐以及善于看风使舵的本领。
  7
  特写镜头:马廷琴那一张漂亮的脸,妖艳妩媚、光彩照人;一张小巧的嘴儿,常常说出的话甜得沁心。她对谁都会媚笑盈盈、媚眼频传,弄得许多男人都觉得她对自己有那么一层意思。程书记和袁乡长,虽然都是快要退休的小老头,也常常被她那娇笑和传情的眉目,搞得心神不定。若不是两个老头定力扎实,努力地克制着不让自己心驰神荡,还真会弄得晚节不保,犯下对不住老伴的错误了!
  马廷琴那娇笑的声浪与传情的眉目,对两个人失去应有的诱惑——一个是那近似疯狂的许先智;另一个就是,那成天板着一副紫铜色脸膛的周卫民。尤其是那周卫民,一双浓浓的眉毛下的大眼睛,仿佛含有一种撼人魂魄的凛然正气,令马廷琴望上一眼就会心生畏惧。
  马廷琴的内心叹息:真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类不怒自威、正气凛然的男人!
  8
  晚上。
  夜幕下。
  马廷琴依然在深更半夜和李文汉不期而遇,被李文汉牵着手,带到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关心着政治、时事与工作的问题。
  马廷琴的内心世界:说来也巧,李文汉跟我的父亲年龄相仿,他却显得如此精神。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看也只能看上三十来岁;尤其是他那入时的打扮,就更是显得他英俊潇洒。
  马廷琴整理好衣服后对李文汉:哎,听说最近要增补一名副乡长,你知道吗?
  李文汉:我已经向书记和乡长保荐了耀华。
  马廷琴:是吗?那我代他先谢谢你啦!
  李文汉:不用啦,改天吧!这么连三赶四地谢,我还真有点吃不消!
  马廷琴搂住李文汉的脖子:不嘛!我就要现在谢。
  李文汉推了马廷琴一把:有人来了。
  马廷琴惊慌地蹲下身去。
  一阵响声,着实令二人骤然紧张。但也仅仅是虚惊一场。那响声并非人为,也许是猫逮老鼠,或许是狗儿嬉耍。
  9
  画外音:周卫民虽然厌恶马廷琴那妖冶的狐骚劲儿,也鄙视余耀华那露骨的阿谀与迎奉,可是他却并没有点破,更未劝诫。他像是喝下了迷魂汤,糊里糊涂地极力帮扶,破格将余耀华增补为副乡长。
  晚上。
  周卫民的寝室。
  灯光下。余耀华对周卫民:周书记,我准备明天请您到荣家饭馆小聚一下,还望您一定赏脸!
  谁知,周卫民却断然拒绝:没必要,我也不会去。
  余耀华:周书记,我不光是请您,我还请了程书记和袁乡长,哦,还有李乡长。
  周卫民:那你就请他们吧,反正我不去。
  余耀华:您不去我请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周卫民:那就都不请了,也没必要请了。
  10
  晚上。
  余耀华的寝室。
  马廷琴见丈夫犯难,立马出谋献策:“请客送礼”,属于孪生姐妹!请客不到,送礼也行。
  余耀华:送礼行吗?
  马廷琴:行,准行。
  余耀华:那就送礼吧!
  (余耀华犹豫不决)可是,送什么呢?总不至于送钱吧?那样也太露骨了啊!
  马廷琴:送酒吧,既不张扬,也能够体现咱的心意!
  可是,那欢欢喜喜地代表着一片赤诚的一提“稻花香”,又灰溜溜地完璧归赵。
  马廷琴再度献策:周书记爱吸烟,据说他嗜烟近似如命,送烟准成。
  不曾想,那美丽的“阿诗玛”,在周卫民的眼里并不怎么受看,甚至于还显得奇丑无比。
  余耀华被这一连串的碰壁,搞得一筹莫展。
  11
  晚上。
  周卫民的寝室。
  灯光下。面对着余耀华的窘迫神情,周卫民摸出旱烟锅:我只爱它,别的什么也不爱。它跟了我几十年,比我的老伴跟我的年限还要长,咱哥俩粘得紧,谁也不能把咱哥俩掰开。
  余耀华听到周卫民将他的旱烟锅理论得如此宝贝,急忙将刚伸进衣袋里掏烟的手缩了回来。
  周卫民点燃烟锅,“吧嗒“了一阵又对余耀华:你小子不是也说我们哥俩,是刚圆房的小俩口吗?
  余耀华的内心:知恩图报,是中国人的本色。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是德与善的体现。我余耀华受之于恩,却难能回报,时下确实心中有愧。即使是心中无愧,摆摆样子,也会令人刮目相看,众人也不会将我余耀华划入小人之列。否则,以后的路还长,宦海茫茫,波涛汹涌——万一遇到什么风险,谁还愿意伸手援助呀?
  余耀华着实显得有些急躁了:周书记,您这也不接,那也不受,您叫我该怎样感谢您啊!
  周卫民:我并不想图你的感谢。我这样做,也是看你确实是个人才。无论哪朝哪代,也不管是哪个国家,埋没人才,总是有违天意、有悖民心,甚至是有罪的!何况我们这是中国,是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中国!如果埋没了你这么一个出色的人才,那将是我们这些多活了几年的老党员的罪过!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余耀华默默地点了点头。
  周卫民:明白就好。(周卫民在椅腿上磕去烟灰后)我这样做并不是出于私心,而是凭着我这个有着三十年党龄的老党员的党性和做人的良心!
  余耀华温驯得像一只绵羊,如同明事理的孝子,垂首静立,虔诚地倾听着家严的教诲。
  周卫民接着对余耀华:如果你真的心存感激,我肯定是非常高兴的。
  余耀华即刻喜形于色地问:周书记您说怎么谢您?只要您开口,我保证毫不推辞。
  周卫民: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将来一定会担任很重要的职务。我希望你日后地位高了,不要忘记和你一起工作、一起生活过的领导和同事,不要忘记龙泉乡,不要忘记龙泉乡的百姓。是龙泉水养育了你,是龙泉乡的百姓,教会了你做人的许多道理;是所有的领导和同事,协力将你扶持上去的。你想,这些你能忘吗?
  余耀华:我当然不能忘,也不会忘!
  周卫民:一句话,你日后如果能够做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噢,那就是对我周卫民最好的答谢!
  余耀华犹如回头的浪子,见到了久别的亲爹,泪水淌流,语音哽噎:周书记,我会记住您的话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周卫民舒心地笑了。
  12
  龙泉观下。
  龙泉乡乡政府食堂。
  傍晚,许先智从外面回来,突然对这班正在吃晚饭的乡干部嚷嚷:撞上鬼了,真是撞上鬼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龙泉峡里居然还住着人。
  人们不约而同地停箸愣神,个个面露诧异。
  许先智微张双臂,做出一个拄拐杖的样子,神情逼真地描述:拄着一副拐杖,格歪格歪吓我一大跳!我还当是鬼呢,拢身细瞅是个人。
  李文汉将碗往桌子上一顿,愤懑地怒吼:疯了,准是疯了!我就住在龙泉岭,哪儿有人?那儿没有人,我能不知道?龙泉峡里能住人?除非你这号神经巴几的活鬼老爱往那儿跑,那种鬼不生蛋的旮旯里,恐怕连鬼也懒得去了!
  许先智竭力辩解:真的,是人,不是鬼。我还跟他唠了好一会儿闲嗑哩!
  李文汉惊诧不已。众人也都睁大了惊奇的眼睛。
  余耀华:龙泉峽两岸,飞岩陡壁。一条幽深的峡谷里,常年难见阳光,处处阴森恐怖。别说峡谷内无处盖房,就算是有地方能盖起房子,也是无人敢住啊!
  李文汉对许先智:疯了,简直是疯了!弄得人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人们都觉得许先智的大脑有问题。就连周卫民也心生疑虑:这个许先智,该不是真着了魔吧?
  许先智见谁也不相信他的话,也就只好闭口不言了。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整天佝偻着头,常在乡政府院内“练猴拳。”人们再也没有看见他往龙泉观爬,也没有见他往龙泉峡跑了。他常常独自一人,仰望迷蒙的苍穹,唉声叹气:难道我真的看走眼了?那人果真不是人,而是鬼?(他在心里发恨)过年回家,一定要配一副质量过硬的眼镜。
  13
  龙泉乡乡政府。
  终于有一天,上面突然来了一纸调令,将那个讨厌的许先智调走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李文汉为此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原本就不吸烟,可是他却特意买了一包“阿诗玛”,分撒给众人,以示庆贺。
  周卫民却没有接,而是取下旱烟锅,装上烟末,点燃后,旁若无人的吸了起来――唉!他妈的,这烟怎么就突然变得苦涩难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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