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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有缘之人终成眷属

作品名称:金凤凰      作者:永铭家珍      发布时间:2018-03-12 15:14:45      字数:6723

  陈善水来城里探望周翠莹,眼见一个帅小伙子追求翠莹,这小伙子不仅人长得帅气,对翠莹的情感,可以看得出那也是情真意切,家庭条件相比较起来也是天壤之别。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自己虽然那么爱翠莹,但没有理由也没有本钱将翠莹拽住,苦苦思索,只有放手,让心上人有个更好的归宿,就用阿Q精神聊以自慰吧,自己劝说自己“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自渐形秽中,陈善水一夜无眠,泪湿枕巾。第二天一早起来准备告别周翠莹回去毛田湾。
  翠莹见陈善水眼睛肿的跟熟透了的桃子似得。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心中的砝码早已偏向陈善水这边的翠莹心中一酸,强忍住就要掉下来的眼泪,一咬牙说道:“我跟你一起回毛田湾!”
  “嗯?”陈善水好像没听清楚,露出疑问的神色。
  “是的,我跟你一道回毛田湾!我答应嫁给你。”
  “真的吗?”陈善水黯淡的眼睛立马放出光彩,熠熠生辉的眼睛在翠莹脸上急速地扫过,见翠莹又郑重地点了点头,激动得一把抱住翠莹,当堂对翠莹狂吻不止,刚起床准备出房门的李妍赶紧退回到房间。
  两人回到毛田湾,陈善水拉着翠莹,径直来母亲方梅的病床前,已经病入膏肓的方梅一看翠莹站在儿子善水身边,激动得老泪纵横:“回来好,回来好,你要是跟善水结婚了,我们陈家老祖宗都会保佑你的,好姑娘,你是答应了嫁给我儿子了吗?”翠莹羞涩但很庄重地朝老人点了点头。方梅仿佛病情一下减轻了很多,一下爬坐了起来,拉着翠莹的手说道“你能跟善水结婚,我就放心了!”多日没起床的老人又蹒跚着来到老伴的牌位前,嘴里念念有词,说个没完,看得出老人心情很是激动。
  翠莹要跟陈善水结婚了,可是新房成了问题。
  陈善水当兵前,基本上是善水支撑着这个家。知道弟弟的对象已经谈好,就花了七八十元买了一处旧屋,以备兄弟善斌结婚。善水当兵走后不久,善斌就离开大哥的老屋,在善水购买的那处旧屋里结了婚,母亲方梅也跟着善斌,帮着料理家务。近年因为生病,身体渐渐差了,就在善水退伍前一年多的时候,方梅倒床了。
  善水当初退伍回家,本该回到大哥陈善林的家,因为生病的母亲待在弟弟陈善斌家,为了照顾母亲,就跟母亲住在一个房间,以便照顾母亲的身体。
  现在善水要结婚,如果在弟弟家结婚显然不现实,不说没地方,就弟媳妇施丽燕的性格,也不会让陈善水在自家久住下去,之所以让他跟方梅住在一个房间,一来省了自己给婆婆端茶送药的琐碎事情,更主要的是,善水手中有笔退伍的钱,给婆婆买药也就不用自己掏钱,虽然自己没给婆婆买过药,但她总怀疑善斌明里暗里贴他老娘药费。
  善水正急着新房没着落,大哥让善水去收拾屋子。
  大哥家的房子,也是善水长大的地方。由于年久,低矮的土墙屋显得格外得破旧。善水将房间打扫干净,善水请木匠打了一张床,工钱欠着。又到大队要了一点报纸将房间糊了一下,算是新房了。
  婚礼选在来年的花招日(1978年),二月十五举行。
  按照风俗,迎娶新娘,男方家要给女方家提供酒水聘礼。那时候的聘礼不像如今,三金四银,多少万礼金什么的。在那个经济落后物质匮乏的年代,尤其是在那个偏远的山区,那些几乎是不敢奢望的。
  男方给女方家送酒水的日子也叫报日子,翠莹的母亲提出要十斤肉五斤鱼,这在当时虽然是最普通的标准,却也是最难办的事情。因为那时候在城里买什么都凭票,每个人一个月就有四两肉票,善水能凑齐五斤肉的肉票已经是很不简单的事情了。因为哪一家四两肉票都是供不应求的,何况是拿出来支持别人。眼看着就快到报日子的那天了,因为还差五斤肉,陈善水急得直打转,恰在这时,弟弟陈善斌家杀了一头猪,陈善水头脑一热,心想,去找弟弟借五斤肉,等周转过来给他不也一样吗?反正一条猪的猪肉他也要卖掉不少的。但是想到有点势利眼的弟媳妇,陈善水的脚步踟蹰着迈不出去,可时间不等人,还是抱着希望来到弟弟善斌家。
  陈善斌家的肥猪已经杀倒,杀猪匠正在肢解猪肉,有好几个村民正等着陈善斌老婆施丽燕称秤付钱。陈善水将弟弟拉到一边,轻声说道:“善斌,借我五斤猪肉好吗?”
  弟弟回头看了看老婆,老婆一手拎着肉,一手拿着秤杆,眼睛却向陈善斌这边剜着。陈善斌见二哥要来借肉,知道他要拿这肉去报日子,心想秤五斤给他,又不敢做主,回头见妻子施丽燕正用眼睛对自己剜着,就敷衍陈善水到:“这……我来问问她。”
  尽管陈善斌的声音说的不高,施丽燕却当着众人的面高声呵斥陈善斌到:“问什么问?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点猪肉,人家都订好了的,已经没有多余的!”
  “你看这……我也没办法。”陈善斌转身对陈善水,表情显得十分无奈。几个等着称肉的村民随着施丽燕的话音,眼光一下子齐刷刷地投向陈善水。
  见陈善斌和弟媳妇施丽燕如此态度,尽管想到施丽燕有可能不会借肉,但望着投向自己如利剑一般众人的眼光,陈善水觉得无地自容,恨自己不会施展遁形法,只觉得脸上被烈火炙烤得一样难受,仿佛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爆裂、脸皮顷刻间就会融化掉一样。
  陈善水满怀希望而来,却怀揣一腔羞辱回来。心想找弟弟借五斤肉应该不成问题,没想到肉没借到,还丢这么大人,心如刀绞,一股酸酸的味道涌上心头,直向鼻腔冲来,他头也没回就走了。
  望着陈善水的背影,施丽燕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穷得叮当响,借五斤肉?借给你不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弟弟陈善斌觉得老婆施丽燕太过分了:“你怎么就知道他借了不还?他是那样的人吗?”
  “他借了拿什么还?”施丽燕一脸的不屑。
  陈善水没想到弟媳妇这么绝情,肉没借到事小,那种瞧不起人的眼光就像一把钢刀直插心脏,疼得他想嚎啕大哭一场,真是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他忍住快要溢出的泪水跑回了老大的家,躲进了房间。
  翠莹正好过来,陈善水见翠莹过来,赶紧擦干眼泪。见陈善水眼睛红红的:“善水,你又怎么啦?”
  “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会伤心成这样?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一定遇到伤心事情了,告诉我,我两共同分担,想办法。”翠莹柔声说道。
  “我……还差五斤肉,实在搞不到肉票了。没肉票买,正好老小家杀猪,我心想,他反正也是卖,就想借几斤肉,等周转过来再……”
  “别说了,不就是五斤肉吗?我来想办法。你弟娘子什么人你不知道?她就是狗眼看人低,我们找别人也不找她。人要争口气,相信我们以后一定过得比他们好的!”翠莹没等善水说完,就气哼哼地说道。
  “问题是后天就要报日子了,这还差五斤肉可怎么办?你又怎么想办法?有钱都买不到,需要肉票,肉票哪里能搞到?”陈善水一筹莫展的神态。
  “你别急,我马上回去一趟,跟我妈妈商量一下。”
  “不知道行不行哦,行不行赶紧给我回话,千万别和你妈争吵!”
  “我知道。”
  翠莹当即回去,将情况跟母亲说了。“妈,就要五斤肉三斤鱼吧。再说借了也是我的债。”
  听女儿这样说,李妍答应了,但心里却为女儿担忧起来:“唉!翠莹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就这样,陈善水提着五斤肉、三斤鱼将接亲的日子报了。
  二月的春风虽然拖着冬日的尾巴,但和煦的阳光却将其中的寒意扫到一边。刚刚过完年的毛田湾,因为周翠莹和陈善水的婚事又热闹了起来,孩子们像树上的小鸟一样,欢快地奔跑着、嬉戏着。
  二月十五的大清早,陈善水的哥哥陈善林家一片喜气,迎亲的队伍出发了。没有花轿,更没有花车,只有十个男女老少,还有跟在后面看热闹的一长溜烟儿的村民们。
  五七房里,一束阳光透过屋后的树林,斜斜地挤入翠莹的房间。
  靠窗边的一口箱子上,放着一床用红绳子捆着的新被褥,旁边还有一根贴着剪纸喜字的扁担和两只筐子,筐子里也放了两张剪纸红喜字。名曰喜事新办,实际是经济拮据。
  窄窄的床上,正端坐着待嫁的周翠莹,阳光的映照下,穿着大红棉袄,红扑扑的脸上是那样的水嫩欲滴,真是“红颜新妆比花艳”。
  李妍昨晚在箱子的四个拐角各放上两元钱,八元,在那个年代,在这个全家下放的家庭来讲,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他不仅是一笔陪嫁,他更寄托了母亲对女儿深深的祝福和美好的祈愿。
  接亲的人在门外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几挂短鞭炮也放完了,吉辰已到,头顶红盖头的翠莹被二哥背出门外,交给陈善水,一行人往陈善林家去。
  婆婆已经被人从老小陈善斌家接了过来,正坐在桌前等着新媳妇来临。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听着屋外孩子们像喜鹊一样的咋呼声,方梅露出满面的笑容,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暗道:“老伴,你三个儿子都成家了,我也算能跟你们老陈家有个交代了。”
  历经坎坷,两人终于走到一起。等看热闹的人散尽,翠莹站了起来,从房间开始,再到堂间,低矮的房子,还是显得那样空荡荡的。
  新房的房间除了新打的一张床,就是翠莹陪嫁来的一口箱子、一床被子。灶间,除了一口破水缸,再就是老虎灶沿上的四个碗,火钳都没有一把。望着一贫如洗的家,翠莹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这个家富裕起来!
  新婚几天后,翠莹来到生产队借了三十元钱,她要让这借来的三十元用在刀刃上。她盘算着,烧火的火钳必须马上买,还要捉一条小猪,还有……
  二月二十五,也就是他们结婚的第十天,翠莹上街购置了油盐酱醋,还逮了一条小猪仔,同时也向季俊发去了一封告知自己已经结婚的信件。
  这边小两口恩恩爱爱,日子虽然艰苦,却溢满甜情蜜意。
  两天后,季俊收到翠莹的来信,如五雷轰顶。他怎么也不相信,不!不!这一定是翠莹用来搪塞自己的借口!我要亲自去看她,也许翠莹现在正处在矛盾中,我要去争取,也许她正在苦恼中,我要去安慰她。
  季俊迅速来到毛田湾,一打听,找到翠莹的家。站在茅屋前,脚步正踟蹰,翠莹出来了。见身着红棉袄的翠莹,比往日多了让人心醉的妩媚,心中很是激动,情不自禁中声音都有点发颤:“翠莹,是你吗?”
  “哎呀,你怎么来了?我的信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知道,你那是骗我的是吗?”
  “是真的,不信你进来看看!”
  季俊走进屋,翠莹将季俊引进房间,看着窗户上的大红纸剪的喜字,季俊呆住了。刹那间,他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之中。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那就是他季俊正牵着穿着红棉袄、顶着红盖头的翠莹向新房走来……
  善水回来了,见是季俊,先是一愣,继而缓过神来,脸上堆满略带尴尬的笑意,连忙上前招呼。善水此时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在心里用敲得心脏咚咚作响的鼓槌画上了几个问号:他怎么来到我的家?此来又是为什么?是看翠莹?还是来刺探虚实?亦或是想带走翠莹?或者是来公开向我挑战?善水之所以有这么多问号,其实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们虽然举行了婚礼,拜了堂,但还没有领证。
  “来稀客了!坐坐坐。瞧我们穷乡僻壤的,让你见笑了。就在这里呆几天,也体验一下乡村生活。这里虽然条件差,但却是天然的大氧吧,在这里,会呼吸顺畅……我,我去给你泡一杯茶!”
  季俊只觉得陈善水的嘴唇在动,却没听清楚陈善水究竟说了什么。他只是机械地点着头,露出僵硬得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季俊出神呆了许久,只感觉翠莹的手拉了他的胳膊一下:“你坐呀!”他才恍如梦中醒来。看着陈善水和身穿红袄的翠莹,心中一股说不出还隐隐有点疼的滋味,顿时有了一种想逃避的念头。
  “不行,我要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我会失控的,到那时就不好收场了。”这个念头一出现,季俊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他要赶紧离开,离开这让他伤心地地方。他定了定神,对陈善水说了一句话:“希望你好好待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此刻,季军的脚底下感觉像是踩在棉花团上。
  季俊的到来,让一个人看在眼里,她露出冷冷的笑容。她就是对翠莹既怕又恨的吴桐花。
  时下虽已是七十年代末,但在穷困的山区,工分值虽然不高,但只要每天上工,每个月还可另外补贴一点工分。
  二月的春风还是有点刺骨,尤其是坐落在这山坳间的村落,尤其寒冷。陈善水周翠莹虽然新婚,但也不舍得拉下一个出工的机会,他们结婚的第二天就随着队长“上工了”的吆喝声,照常出工了。
  桐花上前几步,蹭到善水身边伸手在善水的头上摸了一下道:“哟,新郎官的头发抹了猪油吧?怎么这么光滑呀?”
  桐花说完顾自哈哈大笑了起来,翠莹见状,走上前来,毫不客气的用手狠狠地对着刚才摸善水头的那只手打了一下:“请你自重一些,别在我家善水的头上摸!想摸男人的头,也不看看是谁!”
  桐花想起那次被翠莹奚落,不仅把铁匠弄走了,还将自己的衣服给了那女人,已然恨得咬牙切齿,这会实指望用跌一下善水的脸面来报复一下翠莹,心想我采取的是开玩笑的举动,你翠莹就是有想法,也一定会忍气吞声,按常理翠莹应该不好意思怎样的,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翠莹一点亏也不肯吃,并不像干活那样能吃亏,还当众抢白了自己一顿,顿觉尴尬。没办法,心下自己强压住愤恨的心情,哼,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桐花明的干不过你就来暗的,翠莹你既然能坏我的好事,我就来个以牙还牙坏你的名声,她将目标对准大队干部李保田夫妇,决定利用李保田的老婆肖欣妍,因为她疑心病特重,总是怀疑他的丈夫李保田与别的女人有染,哪怕明明知道人家是开玩笑的,也要吃上半天醋。
  桐花之所以利用李保田夫妻做文章来对付周翠莹,还真有她的道理。因为在大家眼里,周翠莹不仅是铁姑娘队长,还是宣传队的成员,免不了经常跟大队干部打交道,尤其是管宣传的李保田。由于周翠莹不管是工作还是生产干活,处处走在大家的前面,不仅受到大家的爱戴,也深受公社各级领导的赏识,更不要说本大队搞宣传工作的李保田了。他曾多次表扬周翠莹,本来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但经过桐花膨胀的报复心,就将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经过添油加醋的加工,再经过当事人老婆的渲染,竟然让不知情的人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其实翠莹看似非常活跃,但她待人接物却很稳重,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她从不跟男士们多说话,更别说开玩笑之类的。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桐花按照她的思维,心想我放出点风,不知情的保不定会相信,那样的话,你周翠莹就是浑身都长了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开始三两人见到翠莹神态开始发生变化,接着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背后对翠莹指指点点。当然也有不相信的。
  有人说:“说李保田跟翠莹有那层关系,怎么可能?”
  也有人说:“有些事情还真看不透哦。”
  ……
  那天兰兰看翠莹来了,故意提高分贝道:“翠莹根本就不是那人,你们别跟着嚼丫巴姑子了。”
  翠莹走到跟前,妇女们都不说话了。兰兰将翠莹拉到一边,小声道:“你别在意,这些嚼舌妇一天到晚没事干,自己没本事就知道嫉妒别人!”
  终于有一天,李保田的老婆肖欣妍在烘茶房里不指名骂道:“别看有的人人前人五人六的,背地里缺却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母猪发情来不及了,嫁个农村汉子也就罢了,还偷人养汉的,哪天让我看见了,我非得撕了她不可。”
  翠莹本不需多心,可她说的也太露骨了,想起之前兰兰跟自己说的话,再想想毛田湾下放的知青跟了农村汉子的不就是说自己买吗?翠莹气得心里一鼓一鼓的,本想装聋作哑,可似乎越是不吱声,这股风却刮得越来越强劲。心想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跟了农村人犯了哪家法律吗?随即冲那女人说:“有本事明刀明抢的干,别指桑骂槐,别看有的人高高在上,我周翠莹连脚丫都懒得夹他们,你还真别自作多情想歪了。告诉你,以后再在我跟前说这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惹火了姑奶奶我,把你嘴打出血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见翠莹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肖欣妍本来就是听桐花说的,虽然觉得有点虚无缥缈,但又觉得无风不起浪,桐花为什么张三不说李四不说,怎么单单说到你周翠莹和我的丈夫呢?不管怎样,说出来敲一下翠莹的警钟只好不坏,此刻见翠莹动了真气,又感觉不好意思,毕竟没有看见什么红的绿的,不觉有点心虚和尴尬:“我没说你,我是随便说说。哎吆我肚子好疼,要上厕所。”说完便匆匆离开了。自此后,再也没人敢造翠莹的谣言了。
  再说季俊回到c城,相思成疾,生了一场大病,回想与翠莹在一起的特殊时光,季俊恍如梦里一场。
  这天晚上,翠莹被小猪仔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胳膊一伸,一摸身边,不见了陈善水,随即喊道:“善水,你在哪?”大约两分钟后,善水来到床前,翠莹拉开灯,见善水额头上汗水涔涔的,很是奇怪:“善水,你怎么一头汗?”
  “哦,刚才喝了一点开水,烫的吧!”善水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哦,快睡吧!等会还要起早。”睡意朦胧的翠莹也没多想。
  又一个夜晚,翠莹一觉醒来,又发现陈善水不在身边,这回她没喊,而是悄悄走到堂间,一看人不在。“咦!人哪去了?半夜不睡觉能去哪里呢?”转身又见大门是虚掩着的,随即拉开门,走了出来。
  月光下,门前的清溪河水晃动着流光水影,一个人影蹲在河滩的鹅卵石上,正闷哼着。翠莹大着胆子,近前一看,却见陈善水捂着肚子,额头上淌着豆大的汗珠在月光的映照下,像一颗颗发光的珠子挂在脸上。
  “善水,你怎么啦?肚子疼么?肚子疼怎么不吱声?”翠莹很紧张地问道。
  “我……怕吵着……你睡觉。”
  “那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你疼的这样,这是怎么了?”翠莹近前搀扶着善水。
  “没事,我这是……”
  “你这是怎么啦?你快点说呀,你急死我了。”
  “我这是……这是老毛病了!”
  “老毛病?什么老毛病?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我……在部队检查出来的。”
  “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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