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王青林经商租房，叙详情刘盛长谈

　　雁过留声看远方，
　　人过留名心里装。
　　君子办事诚为贵，
　　不为小利久思量。
　　刘盛吃了一口饭，说道：“李茹，你长我一岁，但我从来没叫你姐，刚才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知道你说的是闲话，你到底想和我说啥？你要不说我心里憋得慌。”
　　李茹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过了一会，止住笑声说：“刘盛，你还说你智愚，就凭你说的话，一点也不智愚。我今天有一事问你，有人说，你这几天发了点财，是吗？和我如实说，发了多少财？咋发的财？”
　　刘盛说：“我开着在农机站院里停着的链轨车，给别人铲土，挣了点钱。要比在农机站挣三十二元是发财了。”
　　李茹说：“不对，大项的你还没有说。”
　　刘盛说：“没有了。”
　　李茹说：“你就别瞒我了，前天你的那个站长张峰来，还了五千元的贷款，我问他是谁的钱，他说是你给的，你哪来的钱，是发财了，还是和谁借的？”
　　刘盛说：“这事我不太情愿告诉你，你也别问才好。”
　　李茹又笑了，又笑得前仰后合。刘盛说：“你这样笑啥？”
　　李茹说：“你以为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那张峰把啥都告诉我了，他说你们两个这几天开着链轨车，给别人平整土地，在你那个娃娃亲的寡妇那里吃住，这是真的吧？”
　　刘盛见已经瞒不住了，就说：“在别人家干活，在魏铁英家吃饭是真的，给站长的那钱确实是魏铁英的钱。”
　　李茹说：“她一个寡妇，哪来的钱？”
　　刘盛说：“这钱是她丈夫出车祸时，国家给的，她说这钱在她那里没用，有很多人都惦记，就借给我了，你要说在那里住，可是没有的事，我带着玉娥早晨去，黄昏时回家，根本没在那里住。”
　　李茹说：“你别多心，你住与不住与我没关系，我就是问问而已。这一下子有了很多钱，怕你误入歧途。”
　　两个人光顾说话，菜饭谁也没吃。李茹夹起一块红烧肉，给刘盛，说：“你咋不吃，把钱花了，可别剩下。”
　　刘盛说：“李茹，你一定还有别的事想和我说，要是单单因为钱的事，你不会忍心让我跑这远的路吧。”
　　李茹说：“智愚的人说话却不智愚，今天叫你来，真的还有一事，二道沟的王青林，是你啥人？”
　　刘盛说：“是我表弟，咋！他找你了？”
　　李茹说：“怪不得你把它推给我，他来想要租咱们买的那房子。”
　　刘盛说：“你租给他了？那人做事可不地道。”
　　李茹说：“不管咋地，他也是你的表弟，他不地道是他的事，咱们自管挣咱们的租金，别的事与咱无关。”
　　刘盛说：“你不想听听他的故事吗？”
　　李茹说：“他是你的表弟，难道你对他恨之入骨？”
　　刘盛说：“不能说恨之入骨，他的行为简直是不可救药，我已经是三年没去他们家了。这两年每逢年节，都是爸爸去看看舅舅与舅妈。
　　刘盛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三年前，他们家盖房子，爸爸说，现在已经种完地，农机站活少，反正你在家也是闲，你大舅现在盖房子，去帮忙干几天活。我二话没说，骑自行车去了舅舅家。或许是刚种完地，不太忙，或许是舅舅和表弟人缘好，来帮工的人不少。我看人群里没有表弟，以为表弟出外办事了。下午干活的人群里还是没有表弟，第二天还是如此。我问别人，王清林去哪了？有人说，在前面的村庄老孙家赌钱。我没有多想，就去找，找到那家，果然他在押宝，我的心里立时火帽三丈，在屋外找了一根棍子，耍起了表哥的威风来。多亏旁边有一人，架住了我的手，要不然就出事了。没想到表弟大喊起来，你愿帮就帮几天，不愿帮就滚，赌博虽然不对，但是，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再说，总比没钱花强。不知是我伤了表弟的自尊心，还是表弟伤了我的自尊心，或许是觉得不如人家，回家以后，思量了半宿，从那以后到现在我再也没去他们家。”
　　刘盛说得有点气，喝了一口水，过了一会，又接着说：“前些天他找我，说要租那房子，我说那房子不是我的，要租去找银行的李茹，那房子是她的。没成想他还真的找了你，你还真的租给了他。要不是这些天忙，我就来和你说一声，即便是租了，也就只有如此了，不知他租房子要干啥？”
　　李茹说：“他想在那里搞粮食收购与批发，营业执照都办下来了，昨天和我做了合同。”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合同，递给刘盛。
　　刘盛接过合同看了看说：“他把租金也给了吗？”
　　李茹说：“给了两年的，每年一千五。”
　　刘盛说：“他做粮食买卖已有十年了，其实他做粮食买卖也不地道，那是我在农机站上班的第三年，他骑着自行车做买卖，买了一位老太太的二十斤小豆，秤完了，说是十七斤，给了老太太十七斤的钱。但是买完后，骑自行车没走出五里地，就被四五个小伙子追了回去，那几人把他送去派出所，到派出所后，他说我是他表哥。那时我正在临近的田里翻地，派出所的人找我，我去派出所一看，原来是他，问他情况，他如实诉说，果然是坑了人家。没办法，我给他交了二十元罚款，派出所才放了他。还有……哎！有些事我都说不出口，以后有时间在再和你说。不管咋着，可要小心他。”
　　李茹说：“刘盛，我以为他是你的表弟，当时还想先不要钱呢。”
　　刘盛说：“在经济市场上，不要以亲情为准，任何人都不可信。”
　　李茹说：“你现在缺钱吗？要不这三千元你拿着？”
　　刘盛说：“我现在不缺钱，过几天农具厂的厂长还给我联系两份活，秋收后，翻地还能挣钱，你就放心吧！我挣了钱，都是咱们俩个人的。”
　　李茹说：“不！这回多一个人，是咱们三个人的……。”
　　刘盛说：“还有谁？”
　　李茹说：“是我还没过见面的，你的娃娃亲女友铁英呀！”
　　两个人的饭，谁也没吃完。刘盛说：“到点了，你去上班吧！”
　　李茹说：“你还啥时来？”
　　刘盛说：“你啥时叫我，我就啥时来。”
　　李茹说：“再来带上玉娥。”
　　刘盛说：“今天我想叫她来，她不来，也许她有别的想法吧！”
　　刘盛回到家里，已是黄昏。玉娥见公婆都没在跟前，和刘盛说：“会情人的人，回来的这么早？咋没在那里住？”
　　刘盛说：“玉娥，你今天咋了？早晨走时，你说话就有刺，现在说的还难听。这可不是你说话的风格呀？”
　　玉娥笑着说：“我就说两句逗笑的话，看把你紧张的。”
　　也许是今天太累，也许是今天想的事太多，刘盛钻被窝就睡了。玉娥推了刘盛一把：“嗨！别睡，问你一点事。”
　　刘盛说：“你就这样问，我根本没睡。”
　　玉娥说：“刘盛，那李茹离婚已经多年，她为啥不重新组成一个家庭？”
　　刘盛把脸转过来说：“你说的事情好奇怪，我能知道李茹是啥心情。”
　　玉娥说：“要我说，那李茹的意境十分清高，她的周围没有出现她想像中的人，却把你放到架子上了。”
　　刘盛说：“玉娥，你今天说的话，意境好像很高，只可惜读书太少，要是多读点书，不在李茹之下。”
　　玉娥说：“我读的书再多，也不可能成为书上说的才女与佳人。那才女与佳人要有气质，不但我，你也不是，虽然李茹把你捧到天上，但你却少有书里说的才子的气质。猪八戒读书再多，也是猪八戒，孙猴子不读书也是孙猴子，这些就是本质的区别。有的人读书再多，只不过是呆子。才子佳人是天生的，也是在生活的长河里一点一滴的积累。那些穿上戏衣说戏话的人都是装的。”
　　刘盛说：“玉娥，你说这些话究竟啥意思？”
　　玉娥说：“我的意思很简单，那李茹离婚多年，不再寻找配偶，把你当成精通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的才子，有事没事的把你叫去暖一暖心灵，我说这话对吧？”
　　刘盛说：“玉娥，你平常很大度的，今天咋了？”
　　玉娥说：“你说咋了？你每回去，几乎是头一天就把去办的事说给我听，可今天走时没说，回来时太阳还很高，也不说去干啥，难道还不行我说几句？”
　　刘盛一听玉娥说这话，哈哈大笑！接着就把今天李茹说的话通通地说了一遍。玉娥听了，笑着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错怪你了。”
　　笔有一支，写故事要一点一点地写，且说王家洼的王有志，运气不太好，前年冬天有人请他去办置葬礼，当时他不想去，因为媳妇已到了预产期。请的人百般地说好话，他也就心动了，反正还有十几天才到日子。没想到他走后，媳妇感觉肚子疼，只得隔着墙喊东邻婶娘来，婶娘没有经验，怕误事，叫儿子骑自行车到离家二十里死人的那家，叫回王有志。追人的人刚走，孩子就奔生了。婶娘不知咋办，顾了孩子，没顾大人，这时大人大出血，婶娘又喊人找大夫，大夫来了，见产妇已经昏迷，不懂人事，来的几个人，又只顾大人没顾孩子，等王有志回来，孩子大人都没气了。
　　王有志含着眼泪，埋葬了娘俩，打那以后，只得又当爹又当妈的和儿子过。
　　光阴茬苒，几个月后，听别人传言，冯玉坤出了车祸，魏铁英成了寡妇，心中打起了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