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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作品名称:十粒金丹(原著改编)      作者:孟玉霞      发布时间:2018-03-04 10:51:29      字数:7263

  1、日、渔阳、乡村春雨过后。
  村庄里的庄户人家,有的屋檐上,还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广阔的大地,庄稼人扶着木犁,哄着老牛,在犁地。
  2、豪华的镇国府,鹤立鸡群般的,屹立在麒麟村西。
  高公坐在上房的一把凳子上,痴痴发呆,眼前出现杨夫人的影像,越来越真切。只见杨夫人手里拿着风衣,笑吟吟的向他走来。高公忙站起身,迎上去。
  杨夫人道:“千岁,早春坐在凉凳上,不冷吗?披上风衣,小心着凉。”
  高公刚一近前,夫人却没影了
  高公恍然大悟,长叹一声,自语道:“哎!哪来的夫人呐,这纯是白日做梦。”冷落凄凉的又坐下了。
  
  3、黎素娘抱着小公子走近前来,把公子抱至高公面前说:“老爷半天没看公子了,快亲亲他吧。”
  高公接过孩子。亲了一口。
  仆人近前回话说:“老爷、二夫人,看坟的老任来与千岁、二夫人叩节,是叫她进来,还是叫她回去?”
  旁白:(画外音)
  “说来也巧,原来任婆朱氏,与黎素娘都是山东省,曲阜县、平安村人氏,见面时彼此认识很如意,十分看着顺眼。婆子专会小意殷勤,百般亲热,哄得素娘甚是喜欢。又知她口角伶俐,便善谈、能诙谐,欲取个笑话儿解闷。因此欲试高公叫她进来。
  (入画)
  高公说:“那就叫她进来。”
  仆人答应,转身而去。
  任婆子跟随仆妇进房门,她满面含春,跪下说:“谢老爷、二夫人召见,婢女愿老爷二夫人,福如流水东洋海,寿比南山松万春。”
  黎素娘道:“站起来说话。”
  高公:“难为你看坟守墓,小心谨慎。”
  婆子:“犬马之劳应该的,点水难报涌泉恩哪。”
  高公:“你那哑弟可好哇?”
  婆子:“拾柴拣粪倒殷勤。”
  素娘:“今年他有多少岁?”
  婆子:“再有六年就三旬了。”
  高公:“可曾与他定媳妇?”
  婆子:“谁家的闺女嫁废人。”
  素娘:“看他的面貌挺好的呀。”
  婆子:“心里啥都明白,就是不会说。”
  素娘:“哪怕娶个贫贱的女人呐,也好传条后哇。”
  婆子:“何曾不是这般想,可惜无钱少金银。”
  高公:“等你说成来见我,助你几两雪花银。”
  婆子复又跪下说:“谢老爷屡次鸿恩相待。”
  高公:“快些起来,不必如此。”
  婆子站起来,看见双印,夸道:“好位福相的公子,将来定做大官,不知多大了?”
  素娘:“今日初五,整整八个月了。”
  婆子:“好大的身材,活像三四岁的样子。听说夫人留下一位小姐,不知今年多大了?”
  素娘:“五岁了。”
  婆子:“夫人仙寿多少?”
  素娘:“三十六岁。”
  婆子:“哎呀!可惜那一位佛心的夫人,怎么未带了寿来?自从那年上京之后,老婢时常想念,指望还有相见之期,不意她老升仙去了。想起来昔日的恩惠,由不得令人伤心。”说着眼泪往下乱掉,高公、素娘一齐伤感。
  素娘向仆妇说:“你领老任吃饭去,天气甚冷,多与她几杯酒喝。”
  
  4、燕山,镇国府。上房。
  仆妇领婆子进来。
  素娘说:“老任,你吃好了?”
  婆子高兴的笑道:“吃好了,也喝足了,我得走了。”
  高公道:“赏给她两贯铜钱。”
  婆子接过铜钱刚要走。
  素娘:“老任,你且站住,咱们这里附近村庄的人家,若有会浆洗生活的妇女,你与我雇个月工,二月中旬领来,好拆洗被褥。”
  婆子:“我的奶奶,若讲描鸾刺凤,我可是多年的乱头发,一点不通;要说浆洗这一道,那可是窗台上放饽饽,还带着卖药的说嘴。”
  丫鬟秋月说:“怎么讲呢?”
  婆子说:“保管能好。”
  引得高公、素娘都笑了。
  素娘说:“既然你会,等天暖了,我着人唤你去便了。”
  婆子连声地答应:“是、是。”拜辞而去了。
  
  5、旁白(画外音):
  “自此无事,高公闷倦之时,便邀几个旧日相识的父老,携酒提杯,游山玩水。和相知的故友谈古论今,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度光阴。高公得了闲中趣,观花看柳乐自然。为爱群芳重修里,兴工添造健家园。拿出大量的银两,引导当地百姓,开渠引水,防旱排涝,给父老乡亲们,建造了一片旱涝保收的福地。春去夏来秋又至,杨夫人的服期已满到周年。高公归家已经一载,牵挂着梦鸾小姐,又思念着隆太君,遂命郑昆采办些土物,修了书信,打发张和、王平,到无佞府问候太君,打听小姐。”
  (入画)
  6、镇国府,书房,重阳节。
  高公坐在案边,看书。
  家丁进内,打个千,道:“启禀千岁,门外有四位老者,前来邀请老爷,说是到燕山上观菊。”
  高公笑了,合上书,道:“知道了。”
  家丁退下。
  高公更上便衣,提壶携杯,走出府门与老者们说说笑笑,上山去了。
  黎素娘坐在床上,从窗口看着高公,提壶携杯向门外走去,面带孤独,哄得双印入睡,道:“秋月,你在一旁看着小公子,看他醒来旁边无人,掉在地上。”
  秋月道:“是了,小人一定尽心。”
  素娘无精打采,信步走至西书院小轩中。只见纱窗半启,廊下摆着二十多盆各色菊花,开的十分锦灿,素娘坐在窗下,不由的想起了夫人,眼望着菊花,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长叹一声,自语道:“咳!想当初,我与夫人进花园,姐姐你,亲手折下一朵俊花,笑吟吟的给妾身,插在鬓角旁,爱惜为奴,常给小妹画双眉。着热知冷如亲母,形贴影靠紧相随。到而今,回想旧景人何在,好叫奴,独自伤心总是悲。天大的深恩无补报,冷落凄凉诉与谁……。”
  
  7、日,西书院,小轩中。
  黎素娘见景生情,正伤悲。
  “好一盆齐整的醉杨妃。”
  听到有人说话,黎素娘抬头一看,却是任婆子朱氏走了进来,她夸道:“好俊的菊花、好俊的菊花儿呀!”又看着素娘说:“我的奶奶,叫我好找,原来在此看花儿呢。”
  素娘说:“你找我作甚?”
  婆子说:“印哥的小褥子,糠口袋都浆洗出来了,是那么做上,还是等添些新的呢?”
  素娘说:“还是将就做上吧,老爷与去世的夫人,最怕因孩子糟蹋东西,恐折了他们的福寿。”
  婆子说:“阿弥陀佛。这才是会养儿女的呢,怎不叫他增幅延寿。似千岁赫赫王侯之家,要穿什么样的没有。我见如今外面这些新发户,毛财主家,有几个臭钱,不知怎样的卖弄好了,把孩子打扮的花花绿绿,金锁子、银铃铛、项圈、镯子,戴在身边,一眼看不到,丢了东西还算小事,往往连孩子都拐了去。”
  素娘笑道:“我们印哥儿就因怕人拐了去,所以不与他上好穿戴。”
  婆子也笑道:“哪个七个头八个胆的王八蛋,赶来这里拐人。再者,这样深宅大院,生人也不容易进来。”
  素娘说:“真话,除了你,别人可是进不来的。”
  婆子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奶奶你老要骂我个王八蛋,就照直的说罢了,又何必绕弯子。”
  素娘道:“我是个比喻,谁骂你来。”
  婆子见素娘面有泪痕,问道:“奶奶想是过节间,又想起夫人来,伤感了吧。常言说:人死不能复生,徒悲也无益,我劝奶奶保养身子要紧。”
  8、日,西书院,小轩中。
  素娘长叹了一声说:“唉,任妈妈,你哪里知道,自从我进了高门,夫人何曾把我当过偏房,她与我同心协力,没有分毫的猜忌。满以为能地久天长,不料她早早的升天了,撇下我少魂失魄无主张。出来进去成孤鬼,过节逢时通断肠。怎么能得绿窗再续同心侣,百年相聚不分开。”
  任婆子咂嘴说:“砸、砸,咦,奶奶你的心性太善良了。向人家嫡庶像仇人似的常打闹,巴不得大房夫人早早亡呐。哪像你这样常思念,高兴还来不及呐。奶奶既然常寂寞,何不与千岁商量商量,断弦再续不一样吗?那样话,我心里可有个绝好的姑娘,正相当。”
  素娘问道:“她是谁家女,今年多大了,在哪住?”
  任婆子往东南一指说:“就在离此五里四贤庄住。这个姑娘今年二十四岁,才貌双全世上无双啊!”
  素娘问道:“这么大的姑娘怎么还没受聘?”
  
  9、日,西书院,小轩中。
  任婆子说:“呦,那要提起来,话可就长了。她们家姓伏,世代书香,去世的老爷做过县宰,膝下一儿一女,小姐就是我说的这位姑娘,乳名顺娘。公子伏华,是个国学,上年死了,娘子滑氏,膝下有个小公子,名叫准郎,今年八岁了,家中不太富足。滑氏娘子与伏小姐姑嫂二人,十分和美,又因小姐四德咸备,伏大娘子不肯草草许婚,恐怕委屈了小姐。如今的事态瞒不过你老人家,都是景上添花的多,轻财重义的少,那些缙绅乡宦、富足人家,嫌她无父无兄,孀嫂嫁妹,妆奁不能丰盛,不愿结亲。次等人家,有钱无名,伏大奶奶又不肯许,这就叫做高门不成,低门不就,所以至今还未受聘。我想老爷续弦,不过挑个好姑娘,断无计较妆奁的话。奶奶问千岁,若愿意的时候,这宗喜钱,就照顾老婢子吧。我明日就去一说管保十层有准。”
  素娘说:“你怎么就知道那姑娘甚好呢,可曾见过她?”
  婆子哈哈笑道:“那是知她底里深。四贤庄离咱坟园没二里路,常去常来都走破门了,就连他家的小公子,当年就是我接的喜,到如今都八九年了。还认我干妈了呢,姑嫂俩见我可近彼了。伏大娘子有痨病,时不时的就叫我去,给她砸腿捶腰住几天。伏小姐因嫂子有病,竟是她抚养小公子,比他娘都疼准儿,可有耐性了。要是到了咱家,一定把印郎怜如掌上明珠。与奶奶二贤相会到一起,保证赶上去世的夫人。”
  10、日,西书院,小轩中。
  黎素娘粉面生春,说:“若你这等说来,这姑娘果是个贤良性格,就怕你那张嘴,有些言过其实。”
  婆子说:“呀!我的二夫人,我有多大的胆子,赶来这里谎哄千岁,老婢子若有一句谎言,就是个狗入的!”
  素娘忍不住,笑了一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与千岁商议商议,若要允了,就烦你作个冰人。”
  婆子连连答应说:“效劳、效劳。”
  丫鬟近前说道:“千岁回来了,找二夫人呐。”
  素娘起身,回至上房。
  
  11、日,镇国府,上房。
  黎素娘向前说道:“老爷回来了。”
  高公点头问道:“你往哪儿去了?”
  素娘说:“我到西轩看了看菊花,老任也找了去,我二人说起话来儿了。”
  高公笑了一笑道:“与她有些什么话说?”
  素娘说:“说起夫人服期已过,内堂无人,何不续娶一位夫人?妾身说:恐无相当女子。她说:四贤庄就有一家乡宦的姑娘,四德具备,老爷要愿意我就去说。”
  高公摇头不语,取过一本书来,放在桌上观看。
  素娘见老爷有些郁闷,也不便再言,退到一旁。
  高公看了一页书,眼睛的余光中看见素娘站在那里,就说:“你怎么不坐下?”
  素娘道:“话还没说完,妾身怎能坐下。”
  高公看着书,道:“那就说吧。”
  素娘道:“妾身以为,老爷在世道上,是一位刺诧风云之人,内堂没有一位德能兼备的夫人,岂不是件憾事。”
  12、日,镇国府,上房。
  高公道:“你只是再三劝我续弦,我反复思量,有三不可:一则儿女双全,二则年已四旬,三则室中有你,又何必多生烦恼。”
  素娘陪笑道:“老爷的三不可,依妾身想来,却是三可。若说因室内有我不娶正室,这句话被人闻之,关乎老爷的声名不美了。”
  高公说:“却是为何?”
  素娘说:“岂不议论千岁溺婢妾,不娶正室!况且千岁并非老迈年衰呀,而是三十内外正青春吗。鸾胶重续鸳鸯侣,携带妾身香闺有伴结同心。只当是好性的夫人还阳世,家庭乐事又重新。”
  高公长叹一声道:“哎,素娘啊,你真是年轻无远虑呀,世间哪有和夫人一般的人哪。万一娶个不贤之妇,岂不是烦恼无门自己寻吗。”
  素娘带笑说:“无大碍,我已从头仔仔细细过问过老任了,千岁若是不放意,唤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高公没有言语,侧身仰面自己沉吟了。
  素娘道:“丫鬟,速去把任氏找来说话。”
  
  13、日镇国府,上房。
  丫鬟把任婆子领进来,任婆子叩头:“仆妇叩见老爷、二夫人,”
  素娘道:“你快起来,我有话跟你说。就是咱们昨日说的那件事,你可细细说与千岁听听,若还中意,就烦你为媒。”
  婆子又把对素娘说的话,眉欢眼笑加以粉饰的,(免去声音)说了一遍。
  高公说道:“虽是续弦,关乎终身,不可一时冒昧,且过几天再说不迟。”
  14、日,镇国府,上房。
  黎素娘满面陪笑的说:“老爷,老任又来听信来了,她说,这门亲事再好不过了……。”
  高公一摆手,遂说:“让郑昆来见我。”
  
  15、日,镇国府,上房。
  郑昆走进房中,一躬倒地:“老爷,唤老奴有何吩咐?”
  高公道:“我让你到四贤庄走访一下,访一访伏乡宦家的小姐,人品怎样。”
  郑昆站起身来:“老奴就去。”
  
  16、日,镇国府,上房。
  郑昆走进房来:“回老爷话,上午老奴走访了四贤庄,伏家的邻居和众老翁,提起伏小姐,他们都说她是个好姑娘,从不出头露面,说话从不高声。也曾有人偶然见过她,品貌不过上中等,举止安详、稳重,幼时读书不多,年纪二旬外,至今待字在家中。这就是小人访来的实情话,不敢增减向老爷表明。”
  高公点头。
  素娘高兴的道:“这真是树的影,人的名,听说之言无大异,这段良缘定有成。趁着天色还不晚,近日就命任婆系赤绳。”
  高公向素娘摆手,道:“你休急性,我心内还有一段思量。此女虽有贤名,但不知才调何如?当日夫人在世,你与她耳鬓厮磨八九余年,难道不知她的性情?她并不是一味的柔和,赏功罚罪各当其然,是非曲直,明见如神。当言则侃侃而言,遇义即慨然而作,绝无欲言不言之态,全无畏前畏后之形,所以令人钦敬。那些男妇仆人,戴之如父母,畏之如神明。仆人有不了事,她却善能察责,无心之失,虽大过亦恕而不究;有意欺主,虽小事也不能饶恕。虽然责之,却不轻易打骂。都是叫至面前,善言教训,使其改过自新,恩宽溢,严威不猛。虽系闺娃,实有男子气概。我和她夫唱妇随,相敬如宾十数年,从未红过脸。只因她常有规谏之言,我无非理之作,所以至今不能忘情。伏家女子,虽有贤名,恐无才智,常言道:好好先生,不是柔忍之妇,定是无骨之才。万一不及亡人,我这下半辈子,岂不是自找烦恼。思量起来,倒不如鳏居到老。”
  素娘说:“千岁还拿不定主意,妾身到有个决疑之法,何不求助吕祖,打一生神术,且看批词,再做道理。”
  高公说:“也罢。”
  
  17、晚间,镇国府。
  高公和素娘更衣净手,也不带仆妇、丫鬟,素娘提灯,高公随后,同至后园吕仙祠内,焚香拜祷已毕,高公写了“问婚缘”三字,打开术本,素娘打算,高公书写,霎时打成四句言辞,却是:“万事今以定,浮生独自忙。河州重睹面,方是好鸳鸯。”
  素娘看了笑道:“老爷恭喜。河州重睹面,岂非再娶之意?好鸳鸯定是佳偶,这段良缘一定不错。”
  旁白:
  “高公这才主意定,皆因他,素日虔诚信吕仙。其实这四句言词,说的是后来的事。天已深知人难测,当时难解未来言。”
  
  18、日,伏家门首。
  这是个破败门户的大门。
  任婆子十分高兴,用手拍门,高声叫道:“开门来!”
  一声未闭,只听“汪,”的一声从狗洞穿出一条黄犬,张牙舞爪向婆子咬来。下的婆子连忙弯腰,乱抓地上的石头土块,往后倒退着,望着狗连连打去。喊道:“看狗来!……”
  大门开了,管家劳琼拄着拐杖,一面咳嗽,一面叱狗:“小狗子,混蛋!再看你咬。”抬头看见婆子,说:“任嫂子,贵人那,怎么许久不走走,怨不得狗看着眼生。”
  婆子道:“你家好攮刀子的牲口,吓得我心跳到口里。想春天我在这里住好几天,蜂姐不得闲时,都是我倒口饭喂它,它那时见我就摇头摆尾、前穿后跳。才几时不来,难道这没良心的刀攮的就不认识了?”
  
  19、劳琼和婆子往院子里边走边说:“罢呀,我的嫂子,想着当日我们大爷在日,朋友兄弟一大群,你说生死之交,他说患难之友,每日在一起吃喝,光筷子就扎了七十多困不算,银子、钱也不知骗取多少。及至后来,大爷得了病,家业萧条下来,一个个就不大上门了。到大爷死后,撇下孤儿寡母,日费艰难,那些如漆如胶,常吃常喝受恩受贿的爷们,都躲到东洋大海去了。那日大奶奶犯了病,家中没钱,小公子又要花令钱,小姐着急无奈,叫我去找大爷素日亲密的朋友,求借几串铜钱,好与大奶奶看病,我从清晨跑到晌午,这个给个不见面,那个说是不在家,跑了一天,跑的我腰酸腿疼,往家爬。不但一个大钱没借来,反倒弄得我眼睛发花呀!”
  劳琼说至此,任婆子拍手合掌笑哈哈,说:“老管家,我说了你们的小狗一个不好,就招出你这些话来,只顾听你捣鬼,却误了我的正事,好生看着狗吧,我好进去。”
  
  20、日,伏家,房里。
  滑氏与顺娘小姐坐在窗下斗叶玩耍。
  任婆子近前搭话:“大奶奶、小姐万福。”
  姑嫂二人连忙放下纸牌,滑氏含笑说:“任嫂儿贵人哪,今日哪阵风儿吹了你来呢?蜂儿快倒好茶,来与你任妈妈喝。”
  “哦。”丫鬟答应,送过茶来,看着任婆子说道:“任妈妈如今是发财的时候,还肯往咱们娘儿们这里来吗?”
  婆子说:“你看这丫头,属小鸡的,刚顶了蛋皮儿,就露着尖嘴,你等着我和大奶奶说,给你招个脖鸡巴女婿,配你那张伶俐嘴。”
  蜂儿正站在婆子背后,顺手一个脖子拐,打的婆子往前一跌,洒了一身茶水,口内含的也喷了出来,引的滑氏与小姐都大笑起来。
  婆子一面笑,一面抖着衣服说:“奶奶、小姐还笑呢,也不说说你家没有礼法的蜂姐打起客来。我是来与府上报喜的,还不曾讨赏,到先挨了一个脖子拐。”
  
  21、日,伏家,房里。
  滑氏说:“你说报喜,你就报。打的不算,一定有赏。”
  婆子说:“我是与小姐说个好婆婆家,岂不是大喜事吗?”
  顺娘见说,把脸一红,站起身来,走进套间去了。
  婆子一见哈哈笑个爽快。
  滑氏问道:“你说的这一家姓甚名谁,住在城里还是乡落?”
  婆子道:“离咱这五里路,就是西面麒麟村,姓高,本人就是镇国府的镇国王,天下都知晓的人物。”
  滑氏:“闻听旧岁夫人丧了,莫非续弦作填房。”
  婆子:“正室无人家业大,续弦执掌内中帮。”
  滑氏“他家几口人?”
  婆子:“一儿一女一偏房。”
  滑氏:“侧室为人怎么样?”
  婆子:“仁慈礼义性贤良。”
  滑氏:“此人目下有多岁,人才品貌可相当。”
  婆子:“整整今年三十九,容颜绝妙有风光。面白唇红眉目秀,掩口胡须二指长。”
  
  22、日,伏家,房里。
  滑氏:“久闻他家多富贵,就只是,不晓虚实内里祥。”
  婆子:“我时常来去深知细,听我仔细表一场。他的那,府第人人都见过,雕梁画阁是天堂。绸缎绫罗全有库,财宝金银注满箱。牛马成群,猪羊满圈,仓中堆积万年粮。古董玩器无其数,大的珍珠用斗量。仆妇家丁多少对,丫鬟小厮几十双。吃的是珍馐与美味,穿的是缎服共罗裳。顽的是琴棋与书画,看的是古本和明章。渔阳乡宦头一位,广行好事善名扬。奶奶若是将亲许,不愁日费度时光。”
  滑氏含笑道:“若依你说来,这个人家倒也不错。虽是填房,大个十四五岁,也不算多。你回去见了那里,就说允了亲事,也不用行茶过礼,一来我家没人照应,二来你也知道我的手头窄。要不然把茶礼折几两银子来,也好搭帮着聘她。”
  婆子点头道:“很使得,我这一回去就定了。大约今年必娶,你老也得预备预备。”
  
  23、日,伏家,房里。
  滑氏:“二十三四的姑娘,要娶我也不拦,也无甚大陪送,随他几时娶就是了。”
  婆子:“话已说定,我该走了。”
  滑氏:“你且吃了饭再走吧。”
  婆子:“我还不饿呢,不用奶奶费心。”
  滑氏:“不吃饭,喝杯喜酒如何?”
  婆子:“这还使得。”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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