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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喜登征途 /70.桃李争妍

作品名称:滹沱河水向东流      作者:沧州子系      发布时间:2018-03-06 05:03:46      字数:6885

  69.喜登征途  
  师范入学日期一直拖到正月二十五,去兵工厂的学生只是早了两天。
  虽然这已是学生们渴望已久的事了,从接到入学通知书起,就惊动了街坊邻里。远亲近友都在为他们祝贺。可是分别的日子到来了,大家都禁不住感到一种难隐之痛。连几位老师也往往回避他们投来的眼神。是啊,是从一个废墟上建立起来的这所学校,从开学那天起,这些学生就跟上老师,风风雨雨,同甘苦,共患难,度安危,坚持了这离县城仅有八里路的学校。连王树鹏欣喜之余,也有一种茫然欲失的感觉。
  临行的头一天,玉辰、明江、淑英、学忠一伙,又都聚集在学校门前的大井旁。淑英两只眼睛又红又肿,明江也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孩子们都变得严肃、沉默了,连整天眯缝起小眼睛说俏皮话的学忠脸上也失掉了那幽默的神情,他们有的坐在那半边被剥了皮的枯树身上,呆呆的望着学校上空那熟悉的屋顶和树梢出神,有的一只脚踹在树身上用膝盖垫着胸脯,低头不语。
  王树鹏走出校门,望见这群熟悉的面孔和身影,蓦然又觉得那样的生疏。他从来还未见到过这些优等生、学校的骨干这样沮丧的情绪,他多么同情他们,更理解他们天真的困惑和怅惘——这是一个尊重集体生活的人们的感伤。
  “叮当……叮当……”下课的铃声惊扰了学生们的沉思。然而,对他们来说,忽然觉得这铃声和自己已没什么关系,下意识的震颤了一下,又一动不动了。学忠这个小乐天派第一个抬起头,招呼起人们:“下课了。走吧,啊!校长……”他一转身,发现校长已站在了他们身边。
  “怎么不进去,已经和学校疏远了?”王树鹏故意逗他们。学忠局促的眯起小眼睛:“不。怕影响上课。走吧,老师。”
  大家围着校长向学校走去。玉辰紧贴在校长身边悄声地说:“老师,这些天同学们心里总这么不得劲儿,做梦也想不辜负老师们的教导。可是真的要走了,思想上很不坦然了……实在不愿离开学校。老师,同学们……”
  “人们通常是这样……”王树鹏说:“这就是人特有的思维能力。说明你们对母校有感情,这是一个好现象。感情是受理智约束的。你们所以热爱这所学校,是因为学校里有熟悉的同学、老师,有使你们习惯了而且乐于接受的学习环境,、生活制度和组织纪律。这种环境、制度和纪律以及师生之间、同学之间的感情,是建立在新民主主义教育的基础之上的,也是建立在安危与共的革命情谊的基础之上的。正因为如此,当你们步入新的学校、新的环境时,才能适应它的要求。所以,虽然感情的冲动是难免的,也是暂时的。因为,凡是解放区,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同样像在一个大家庭里,到处感到温暖、亲切,你们能够永远保持这种感情,就是老师们的莫大希望了……”
  王树鹏语重心长,引导、激励着他们在沉思,在往前看,往前想,自然也就掩盖了大家失恋的心情。直到高级班放学了,把同学们送出门外,一个个道别后,校长的话还一直响在耳鼓。老师们的谆谆教导,总满足不了他们贪婪的求知欲望啊!
  晚上,一群即将离别的同学不约而同的穿过星罗棋布的窨子,又依恋在老师们的住处前。银江、万祯、虎娃、明奇他们也凑过来,像见习生一样,木呆呆的在观察着即将离校的同学们的言行表现。只见王淑英倚着刘老师的肩膀,望着赵老师和董老师,嘟嘟哝哝为她的婚事表达着对老师们的感激之情,几个大些的同学似乎都为她摆脱了封建婚姻的束缚流露出的幸福感而祝福……一个个也绽开了天真的笑脸。
  夜是那样的安谧。清凉如水,万籁俱寂,只有满天星斗,好像要窥探他们的心头秘密,狡黠的眨巴着眼睛。
  他们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夜晚啊。都是那样悄悄的钻进窨子里,探讨学习。老师的教诲,同学的切磋,都是在那摇摇晃晃的小油灯下悄声悄气的进行的。今天,他们站在了窨子外面,望着天空璀璨的星斗,好像忽然觉得这世界多么的美妙和神秘。
  “玉辰,你们能辨认星星吗?”闫志明想打破这无言的寂寞。
  一瞬间,将离去的同学们好想摆脱了惆怅似的,静静地仰望起那无边无际的星空。
  银江、虎娃他们也仰起了头。“我就认识那一颗北斗星……”玉辰伸手指点道。
  “北斗星是指引人们方向的。能辨别认出它非常必要。到了师范、工厂,少不了夜间行军。认识北斗星,在茫茫黑夜里就不会迷失方向……”
  “嗨!你们记住头顶上这颗星星吧。”万祯认真地指点道:“什么时候想家了就看看它,下边就是咱们的窨子。”一句话使大家活跃了起来。
  “等走远了吧。”玉辰笑道:“也许到了天涯海角会有那种感觉。”
  “对。百八十里感觉不到它的位置,出不了边区,看不出它会离开头顶。”
  “除非到了美国吧。”
  七嘴八舌由边区说到延安,由中国说到外国,由抗战说到革命的远大前程、共产主义的美好理想……海阔天空,打开了一个个天真的思想闸门,隐隐约约从哪个窨子里传出“为什么全球不能成一家,为什么彼此说着听不懂的话……”一时间校长教唱的那浑厚、圆润的声音似又响在人们的耳边,一下子更活跃了大家的情绪。
  王树鹏的思路没被打断,他望着这群可爱的学生,嘴角上露出了一丝惬意的微笑。他非常满足,他最好的年华献给了祖国,亲身经历了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事变前那平平庸庸的二十余载的教学生涯,也比不上这三年生活得这样充实。他的劳动、他的牺牲、他用心血灌溉的一颗颗幼小的苗苗,在各行各业生根抽叶,茁壮的成长。有的已开放出绚烂的花朵……眼前又有一批学生将步自己的后尘,后继有人了。而且也不像从前那样担心。每送走一批毕业生,就愁有的人摆脱不了社会的影响,很快就滑倒万丈深渊,徒费心血之苦。
  “校长在想什么?”赵淑萍望着校长说“还挺高兴的样子……”
  “我在想我们的幸福……”王树鹏笑吟吟的回答道。“难道你们不感到今晚我们站在这里就是一种幸福吗?在我们的同学中有的走上地方工作岗位,有的已是八路军的指战员,有的成了医务工作者……在这静谧的夜晚又在与一批未来的同行话别了……过不了几天,还将有一批学生去抗中,去工厂。我想象他们之中,也或许还有未来的政治、经济、军事、科学、文学、艺术……等等不可估量的人才。当我们老态龙钟告别工作岗位欢度晚年的时候,回忆起……在那个静静的夜晚,师生们披着闪闪星光站在那名标千古的小小窨子前,无声的眷恋着,憧憬着革命的未来……难道这不是一种幸福吗?!”
  平时总那么严肃的王树鹏,今晚也在笑噱里,流露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心情。他热爱自己的事业,他对未来美好的生活、理想的社会形态充满着信心。今天,似乎他的心境正融化着每个同事和学生们的心。因为他对赵淑萍讲的话,正萦回在窨子前全体师生的脑际。这不仅是自勉,它包含了多少对同志、对同学的希望啊!
  直到深夜,大家才依依不舍地沐浴着那轻拂的春风各自回到自己的窨子里。
  ……
  第二天早饭后,学生们就要登程去师范报到了,约定的集合地点就在丫头店门前。
  志明和顺霞早早就出东家进西家学着曾住在这里的师范学生的样子,为学生们检点着背包、书包,连文具、碗筷尽量为他们想的周全一些,安排的妥帖一些。
  学校没有专门的组织什么欢送仪式,可是等这些示范新生陆续来到集合点的时候,以王校长为首的全体老师和高级班的同学们,都自发地跑来送行。
  学生们兴高采烈,一张张笑脸,再也掩藏不住他们对要离去的同学们的羡慕和祝贺。
  学生家长们也都来了,有的老太太笑脸的两腮上还留着泪痕:“孩子们没离开过家呀!”
  张秋菊和那些老太太们打趣,戏谑道:“这比那说书、唱曲儿里讲的进京赶考还有准儿,回来就当先生了……”说的老太太们合不上嘴的笑。
  刘玉福高声喊道:“动身吧。天不早了,三四十里地哩!”
  “好。走吧!”王树鹏也催促道。
  玉辰打头,九个人形成了一支小队伍u,一字排开,笑眯眯地举起手和老师、同学、乡亲们道别。
  人们脸上的离愁早无影无踪,一个个笑得满面春风。
  王树鹏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学生们慢慢的走出很远,心中油然产生了一种自豪感。当老师们一起往回走的时候,他说:“昨天还有点离情辘辘,今天是喜登征途了。”
  
  70.桃李争妍
  
  时间就像一阵轻风,眨眼一片桃红梨白,桔花飘香,已是阳春三月。不到两个月,继师范、干训班、军工厂之后,新沿村完小又要向“抗中”输送一批学生。因录取的是抗日军人子弟,不仅吃公粮,还要发校服,条件要求高,将随军行动,自然欢送的也隆重、热烈。全学区被录取了八名学生,各小学的老师都陪同学生们来完小送行。新沿村这次被录取的唯一学生是王银恋,她不仅是军属,而且是以小英雄的姐姐的名义被特殊录取的,所以很引人瞩目,银江、虎娃、万祯等一伙从失掉那伙伴一直就承受着沉重压抑的心情。这下好像得到什么补偿似的围前围后,掺杂在女生们群里,虽然显得拘谨、羞怯,然而也显得欣羡和满足,心情十分愉快的样子……
  “银恋在校三年了。”王树鹏以不平静的心情感叹的流露出真挚的师生情谊,向着围拢过来的校内外老师们笑了笑,把一个六十四开的精微小本子托在手里向着王银恋递了过去,这个一向腼腆的女学生一下子怔住了,她木呆呆的颤抖着伸出双手去接那小本子,掯在眼里的泪水扑簌簌掉了下来,董素环为他示意已来不及,干脆帮他翻开了那本子的扉页,两行钢笔行书字,展现在人们眼前,孟一萍正站在银恋的身后,高兴地脱口而出:
  “江山绮丽,岂容倭寇玷寸土;
  手足情长,势必复仇请长缨。”
  “好,好,好!”孟一萍念完后点头称赞道。
  王银恋眼泪盈盈,脸绷得紧紧的,咬着牙关尽力的端详着,那字迹在闪耀、跳动,模糊、迷离,她虽然看不清楚,更不完全理解每个词的含义,但她懂得这是永不歇心的老师临别时的勉励之情,心也和眼前的字迹一样,激烈地跳动起来:
  “老师,我一定按照去做……”说着向王树鹏深深鞠了一躬,转过身向着赵淑萍、付金涛、刘顺霞……一一躬了躬身,很有礼貌的靠近闫志明,说:
  “老师,放心吧。我一定向弟弟学习,不辜负老师们的教导……”似乎千言万语只有归结成这一句话。
  “动身吧。天不早了。”王树鹏招呼着大家,付金涛早去集合学生。
  王银恋匆匆凑近银江、虎娃,深情地望着他们,说:“快点长吧,我在部队等着迎接你们……”说完低着头紧跑两步加入到行列中。
  师生们怀着依依惜别之情,一直把八名学生送过了木道沟。
  ……
  春夏之交,景色宜人。人们的心情也和这明媚的春光一样,充实,舒畅。刘亚明随在王树鹏身后,打趣地说:“完小春园,桃李争妍……”
  “哎!”王树鹏赶忙截了过去,“植株茁壮,花必芬芳。”
  “好,好,好!”孟一萍又咧着大嘴笑开了。“彼此彼此,相辅相成。”
  “见好就收。孟老夫子还真不客气。”一直没发言的管润奇也掺和进来了。王树鹏一本正经地说:“真的,为有源头话当初,君不见万丈高楼起于垒土,参天大树起于毫末,本固才能枝荣。回去请大家看看,我们正筹备中的汇报展览吧。完小的基础是建筑在初小老师们的肩上哩。”
  “什么展览?”老孟紧忙叮问。
  “一目了然。”校长愿意逗着孟老夫子。
  老师们相跟着回到学校,正遇上刘计和、张秋菊、张希辰同一群识字班的学员从预展室里出来。
  “太好了,王校长。大家向你们学习。”张希辰一面和外村老师们点头示意,一面兴致勃勃地说:“民校也要总结一下,比猫画虎,也把成绩宣传宣传,得请老师们帮忙呀。”
  “啊呀,赶上万里长征了。两年光景光家庭走访、巡回教学就跑了几千里地,日子不可长数,老师得付出多大辛苦。”刘计和也阐发着自己的感慨。
  “可不。光说谁谁家孩子识了多少字,敢情那么容易,老师们付出的辛苦真没法计算……”张秋菊满面笑容的和大家搭讪着。“哪是光念书,什么生产、劳动、纺线、织布,编的筐篓、小墩儿、草帽……孩子们可真成了能人……”
  “输送出去的学生就有九十多名。”刘计和指着面前的外村教师,“这里都有各位老师的心血啊。”
  “怎么样?”王树鹏高兴的看着外村小学的各位老师。大家心里油然升腾起一股热呼呼的感觉。
  一群老师随着校长把一伙参观者送出了校门,一直看着他们高兴地议论着走远了。刘亚明说:
  “又一个赢得群众。”
  “嘿,不失信礼吧!”王树鹏说着随大家转回学校,“看景不如听景。同志们验证去吧。看过后先请提提意见,然后就传达纪念两个节日的安排。”说着直接把大家引向预展室。
  展室里迎面金光闪闪:“新沿村完小的汇报”几个刚劲的大字映入眼帘。
  “嗨!单这几个字就可招徕观众了。”孟一萍不失诙谐的赞誉道。
  “让祖国耸立在孩子们的心窝!”
  “为学生添上理想的翅膀……啧啧!这其实太好了,有咱们的内容了,千万别忽略。”
  “嗨!请先环顾一眼,美观大方,不落窠臼。一定是赵老师的大作了,像见过世面的……”刘亚明也像个内行似的议论道。
  “管老师怎么样?”谁故意挑逗着一向不爱闲谈莫论的管润奇。
  管润奇今天似乎也受了些什么触动的说:“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咱得先好好浏览一番内容才有发言权……我看这第一部分很好,把整个学校反映得淋漓尽致,连咱们各小学送来的超龄学生,入学后学业飞跃的进步都通过数字、表格、范例讲得非常透彻,令人信服……”他用手指点着几张表格。
  “嗨……请看一看这些作文,太好了。”赵老师一面指点着一面说:“这前边是各种时兴的应酬文,以下是各种题材的散文、记叙文、诗歌……”
  “不用说旁的,谁一看这小字写的这种带劲儿不眼馋。”
  “这里还有学生们刻蜡版印刷的标点符号……既反映了学校对标点的重视,也展出了学生的工艺一样,刻得这种整齐、匀称,印的这样干净利落……”
  从完小走上工作岗位的共九十八人,其中参军的三十一人,升学的三十二人,去各种短训班和直接参加工作的三十五人——有修械所,造弹厂,被服厂……咱说桃李争妍嘛!
  “来吧。先大致浏览下,看看这些生产成绩……”
  啊!还有纺成的穗子……八岁刘灵芝……好匀称的细线……这儿还有注解:每天纺四个穗子(二两线,国语,算术,体、音、美,各种成绩一百分)。
  “这是你们杨庄的学生:宋振江,十四岁,砍草不误学习,一九四〇年晒干草三千斤,考试成绩八科平均九十五分。”
  “这儿有个总的成绩统计表……”“历年劳动创造价值一览表……”
  “最后是数学组织的各种形式,成绩比较……”
  “展品……哈……快来看,光老鼠尾巴就两千五百三十条……看这些绘画……大楷,钢笔小楷……土制黑油灯……学生自己晒的盐……自造的纺车、拐子……小凳子……这真得有点木匠家具哩。还有这些编织品,麦秸草帽,布条编织的小墩子,麦秸高粱叶的墩子、草鞋……好!应有尽有,这都不是陈设,实实惠惠的日常用品……”
  “啧啧,真是百花齐放。”
  “我看展览过后应当把这些东西都好好的保存起来,等抗战胜利了都把它们放到历史博物馆里去,让我们的子子孙孙看一看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时候,共产党如何领导着解放区的广大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我们的学校是如何组织学生们勤工俭学坚持学习的……”
  “为有源头话当初。嗨,快来看看,这个结束语可把小学的老师捧上天了……”刘亚明这一声不要紧,把老师们都引来了。
  “老师们,请你们开会去。”小灵芝来喊老师们。大家值得留恋不舍的离去……
  “校长同志,你们什么时候下了这么大工夫……”孟一萍进办公室就问。
  付金涛爱和他开玩笑,说:“……孟老夫子,还说你火眼金睛,你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门道呀。那都是我们平时的作业拿出来,在那一贴就是了。这还用准备……”
  “哈!越说你们脚小,还讲裹着三层裹脚布哩。咱可真是肉眼凡胎,不是真仙儿。学生们平时还都用一般大小的麦秸纸?真么见过……”孟一萍不阴不阳捡了个棒槌就认针(真)。惹得大家笑起来。
  “来吧。咱一块说……现在就讲两个节日的事。县里决定在咱们区召开‘五一’、‘五四’两个节日一起举行的纪念会。会上讲节日的由来,纪念的意义,然后由领导同志讲话。大会不超过一个小时,因人太多,除了军区、部队,附近两个县的几十个村庄四、五万人,大量的时间是分场地参观活动。大会后立即田径运动会。接着军区直属部队分几个场地给表演,是排球、体操、刺杀、投弹、爆破等军事科目。各学校的展览自始至终接待观众,各个业余团体大约有二十个,分五个场地,也得表演到天黑。最后,火炬游行,将有几十条火龙,在集会地点,浩浩荡荡,像放射出一道道光芒,伸展开来,蔚为壮观……”王树鹏说的兴致勃勃。
  “太好了……可能在巩固地区常有这种集会,对咱们讲是空前的了……”
  “说不定吕司令、程政委还能参加哩……”
  “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些问题都没具体交代。大概是涉及保密的关系。”
  “看样子……俺们这娃娃学校没有份吧!”刘亚明很惋惜的。
  王树鹏说:“不用急,还没到那一段……”
  “好,好,好!大家先等一会儿再议论,看看生死簿上有无咱的名儿。”
  王树鹏郑重其事地说:“参加人员……”故意停顿了一下,以引起人们的注意:“……各村青救会会员,妇救会识字班学员,工会会员,农会,文建会、武委会派适当代表参加,由村主要领导同志带队,统一指挥,列队参加。”
  “怎么,没学校吗?”孟一萍又有些沉不住气了。
  王树鹏故意地说:“各区的完小参加……”
  孟一萍一拍大腿:“啧啧!看,估计就没小学……”管润奇笑嘻嘻的早已明白了校长的意思。这个单线缝的孟老夫子就紧跟着转,逗得管润奇噗嗤笑了。
  王树鹏依然愿意一本正经地说:“……你看,沉着点,还没到那一篇……”他接着重复道:“各区完小参加……由区统一带队,统一指挥,各小学由教师带领部分高年级学生参加,可自由参观活动,不列队入场……”
  “好。高明,高明!咱成了散仙儿……”孟一萍高兴地说。
  “各位夫子,任其自便了。带多带少各自行事吧。早到晚到,回来早晚都可以。传达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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