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爱的代价

　　场景一、商场下班前晚内
　　吴家丽在下班的前十分钟，她发现李俊男站在离她摊位不到十米的地方。吴家丽心狂跳起来，她意识到李俊男是来商场堵她的。她悄悄地绕到别的摊位，想躲开他。可是到底被李俊男发现了。
　　李俊男：(毫无顾虑地来到吴家丽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说)我在这里已经等你一个小时了。下班后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
　　吴家丽：(甩开他的手说)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你别拉拉扯扯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把我弄急了，我可不给你面子。
　　李俊男：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我怕你还不行吗？有话我们出去说。
　　他俩的行为，已经被好心的陈姐看到了。
　　陈姐：(这个泼辣的女人，以为吴家丽被顾客欺负了，立即赶过来说)什么事？什么事？我是楼层经理，有问题和我说，不要欺负老实人！她可是我们商场里多年的标兵售货员，你可不能砸了我们的牌子！
　　李俊男：这位大姐，您误会了，我们是老同学，今天我们有个同学会，大家让我来找她。(李俊男随机应变，用谎言躲过了陈姐的盘查。)
　　吴家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昂昂地说)你等着，我和你一起走。
　　
　　场景二：商场门前晚外
　　吴家丽无可奈何地和李俊男走出商场，急急忙忙往公交车站走。
　　李俊男：(一把抓住她)家丽，我求你了，听我说几句话吧！
　　他始终没有撒开吴家丽的手，把她拽到路旁一个餐馆，直接进了一个小包房。
　　场景三：饭店小包间晚内
　　吴家丽：(仍然没有平静下来，一直站着。李俊男把她按到座位上，非常柔和地说)家丽，你不要对我有敌意，我俩无仇无怨，只要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也就不会再纠缠你了。
　　吴家丽：好吧！我听！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尽管说。可是我有个条件，我把你的话全部听完，你就再也不能纠缠我了。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李俊男：(点了几个菜，他态度非常谦和)你不要生气，不要发火，我们消消停停吃这顿饭，你耐心地听听我的故事，不管你对我怎样？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把我的故事听完。
　　吴家丽：好吧！别啰嗦！我没闲工夫奉陪。
　　李俊男画外音：我从小就立志成为一个科学家。可是我爸爸妈妈却把我培养成一个惟命是从的机器人，遥控器在他们手里。我的一切都是爸爸妈妈包办代替、一手安排，不允许我独立思考、不允许我自由活动。他们一直没间断地给我压力。
　　画面一：李父坐在写字台后面看报纸，李俊男在写字台旁低头写作业，刚刚抬起头向外张望，被李父发现。
　　李父：(大声吼道)看什么看？安心写作业！我告诉你，放学后，就别想到外面野去！要想出人头地，必须有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
　　李俊男画外音：从小学到高中，我都是在重点校的重点班，在班里我始终名列前茅。由于患上了高考恐惧症，我没有进入重点大学。
　　画面二：高考试场再现，李俊男非常痛苦地抱着头，不能落笔。
　　监考老师：同学，你怎么了？
　　李俊男：我也不知道，突然看不清卷子上的字了。
　　监控老师：你不要太紧张，稳定一下情绪，一会儿就好了。如果还是看不见，让场外服务处的老师送你去医院。
　　李俊男：不用了，一会儿可能会好的。
　　李俊男画外音：在大学这四年里，我的专业却非常好，是搞化工流程设计的。我的成绩、我的独特的设计方案，在化工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没等毕业，我的专利就被一个大化工厂买断了。
　　画面三：(冷副厅长家，李父毕恭毕敬地与厅长谈话。)
　　李俊男画外音：毕业后，我爸爸找到自己的老上级，前工业厅的一位副厅长，给我安排到化工设计院。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爸爸和这位副厅长有幕后交易：我必须和副厅长的女儿冷晓梅定婚。
　　画面四：(机场，冷晓梅和情人极其亲密地一起登机。)
　　李俊男：冷晓梅是学计算机的，她在大学读书阶段就有一个男朋友，她爸爸硬逼她和我结婚。她曾经因为抗婚而自杀未遂。可是她终于屈服了家庭的压力和我结婚了。婚后我俩始终没有同房，半年之后，在她男友的资助下双双飞到美国。
　　回到原来酒店场景
　　李俊男：虽然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但是至今还没有办离婚手续。由于我一反常态的强烈反抗，每天和父母没有好脸，经常借题发挥，大作大闹。我父母实在受不了啦去了，退休后，他们就到南方下海，离开了我这个独生子。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我从来没爱过任何女孩，因为我心里早已被你装得满满的，任何人都占据不了这个位置。
　　画外音：李俊男的故事的确很感人，吴家丽被他的真情打动了，但是一想到李俊男是有妇之夫，所以她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同情之心。
　　李俊男：(非常真诚地表达了自己对吴家丽深切的爱恋)家丽，即使我们不能成为夫妻，还可以做朋友，我希望你能够帮帮我的忙，以钟点工的身份常去我家，我们可以经常谈心，互相安慰，互相帮助、互相照顾。
　　吴家丽始终没有表态，可是她却不像前两次见面那样充满了敌意。
　　
　　场景四：商场门前傍晚外
　　吴家丽走出商厦，看到门前停车场上，李俊男正往商场大门张望，急忙退回去，却被陈姐拉出来。
　　陈姐：你回去干吗呀？一会儿关大门，把你关在里面了！
　　吴家丽：（吞吞吐吐地说）我好像把手机落（la）到里面了，我去找找。
　　陈姐：（哈哈大笑，举起吴家丽的右手）你怎么了？手机明明在你手上，你怎么说落在里面了呢？（把吴家丽拽出大门）
　　她们刚刚出来，商场的卷帘门就落了下来
　　陈姐：怎么样？我不拉你，你就被关在里面了。（一台头，看到李俊男跑了过来，对吴家丽说）家丽，你看看，你那位男同学又来找你来啦。
　　李俊男：（一把抓住吴家丽的手）我等你老半天了，你怎么才出来？
　　吴家丽：你放开我，别拉拉扯扯地，我跟你走还不行吗？
　　李俊男：（笑嘻嘻地）我真的一撒手，你就得往站点跑，你说我要在后面追，明天就得上报纸头版头条。
　　吴家丽：好了好了！我跟你走。
　　
　　场景五：车里傍晚内
　　李俊男把吴家丽拽到他的车前，把吴家丽推进副驾驶坐位上。关上门，跑到驾驶座位。
　　吴家丽：（一本正经地挖苦、讽刺，而非戏言）一向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李家大公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良家妇女。
　　李俊男：听到你这话，我记忆中的假小子又回来了。好哥们儿，你就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这孤苦伶仃的人吧！
　　吴家丽：我可是让你那妈吓破胆了。我去你家，让你妈遇上，还不得把我撕两半呀？
　　李俊男：放心吧！我妈离我十万八千里，她胳膊没有那么长，想打你，也够不着。
　　吴家丽：你妈六年前给我制造的噩梦，现在仍然没有结束。我不愿意再出现类似的噩梦。
　　李俊男：放心吧！噩梦不会重演。我之所以这样做，其实就是对你的补偿。家丽，让我们还是回到六年前吧！你是我的铁哥们儿，我是你的好闺蜜，我俩无话不谈。我们的友谊是那样纯洁、美好。
　　吴家丽：可是你妈却说我们是早恋，为此我挨了你妈妈十二个大嘴。
　　李俊男：其实我妈出尔反尔，毁约在先。从我们记事那时起，我妈就管你叫儿媳妇，结果咱们长大了，她却不认账了。
　　吴家丽：算了，算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问你，你今天到底要把我拉到哪去？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俊男：我今天买了肉馅、韭菜，还买了一袋面，我想吃自己家包的饺子，你就给我个面子吧！我拉你去我家，你就给我包一顿饺子吧！
　　
　　场景六：李俊男家晚内
　　这是两室一厅的标准住宅，屋里的家具都是现代化的。但是杂物到处都是，屋里乱七八糟。
　　吴家丽：有人说最脏的地方是垃圾站，最乱的地方是光棍屋，真不假。我才知道你要雇钟点工的根本原因了。（开始收拾屋子）
　　李俊男：（为了缓和尴尬气氛，故意拿腔作调。）非也！非也！我已经自己生活很长时间了，可是我没有雇钟点工的打算。自从在电视上和报纸上看到你，我就千方百计地找你，我要给你补偿，我要向你诉苦，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实话实说吧！雇钟点工是我的借口。
　　吴家丽：（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聊天）说句老实话，我很同情你，但是我现在仍然心有余悸。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恩赐。偶尔来给你收拾收拾屋子，给你做点好吃的，还是可以的。让我天天来，我可办不到。我怕悲剧重演。
　　李俊男：你是我好哥们儿，我是你的真闺蜜，以前咱俩无话不谈。难到你现在一点都不可怜我吗？我毕业以后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可是你却人间蒸发，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现在找到你了，我非常开心。就像丢了宝贝失而复得一样。
　　吴家丽：几年没见，你怎么长本领了？
　　李俊男：什么本领？
　　吴家丽：能说会道，换个说法就是能忽悠了。
　　李俊男：（一把抓住吴家丽的手，急切地说）我这是积压已久的肺腑之言，你怎么能说是忽悠呢？
　　吴家丽：（挣脱了李俊男的手，义正言辞）李俊男，你是有妇之夫，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自欺欺人了。何况我又是你妈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俊男：可是我俩无冤无仇，你不会恨我的，我们至少也还算是朋友吧？我不信你对我没有同情心。我求你了，帮帮我！把我从痛苦的深渊中解救出来吧！
　　吴家丽：痛苦是个人感受，不能靠别人帮助解决，只能靠自己。况且我受到伤害如此之大，我怎么会再往火坑里跳呢？
　　李俊男：家丽，答应我！你要以钟点工的身份天天来。（从写字台抽屉里拿出一个银行卡。）这是我给你预支的半年的工资，请收下吧！
　　吴家丽：（说什么也不收）我们先别谈这个好不好？时间不早了，我先给你包饺子。太晚了，没有公交车我怎么回家？
　　李俊男：好吧！我们先包饺子。没车，我送你。
　　二人边聊天，边包饺子、煮饺子、吃饺子
　　李俊男：我在这空空荡荡的房子里，住两年了，可是我始终没把它当做家。今天我确实感到这是个温暖的家，吃着亲人包的饺子，觉得格外地香。
　　吴家丽：刹住刹住！怎么满嘴胡言乱语？什么温暖的家？亲人？谁是你的亲人？不要忘记，我可是你妈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俊男：本来很高兴，你为什么还要提这些个呢？我们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忘掉好吗？
　　吴家丽：你能忘掉，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掉。你妈是我噩梦的制造者。这个噩梦六年来，不断地延续。我自杀未遂——流落他乡——受骗上当了——有家不能回，寄居在贫民窟里——生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熬过了一天又一天——送走了两位帮助我的亲人。现在我已经万念俱灰，我只能拼命打工挣钱，还清外债。我不愿意把这个噩梦再延续下去。请你理解我，不要再难为我了。（看看墙上的表，急急忙忙准备走）不早了！我走了，你自己收拾吧！
　　李俊男：等一等，我送你。
　　吴家丽：急忙走出去。（回过头来说）给你包饺子，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打扰我了！
　　李俊男：那是办不到的，我天天去商场接你。
　　吴家丽：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慌慌忙忙跑下楼。）
　　场景七：商场外晚外
　　吴家丽下班后，刚刚走出大门，被迎面来的李俊男截住，生拉硬扯地把吴家丽拽到他的车上。
　　
　　场景八：车里晚内
　　吴家丽：李家大公子，你怎么阴魂不散呢？
　　李俊男：（嬉皮笑脸地）我现在已经变成孤魂野鬼，被折磨好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我期盼已久的猎物，怎能放过？
　　吴家丽：李俊男，我警告你，我可以给你当钟点工，但是你绝对不能有非分之想。不管是行为或者是语言，你稍有越轨之处，我立即在你眼前消失。
　　李俊男：别别别！我一定不打破你的清规戒律，严格遵守王母娘娘钦定的条款。如有违背，甘愿受罚。
　　吴家丽：说话算数！
　　李俊男：绝不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画外音：外刚内柔的吴家丽到底被李俊男的软磨硬泡俘虏了，她终于答应以钟点工的身份去李俊男家，帮他料理家务，给他做饭洗衣。从小被父母揉得软软的李俊男，性格柔弱、没有男子汉的阳刚之气，所以和吴家丽在一起时，总是百依百顺。
　　日久生情，更何况他们俩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童年玩伴，不到半年，他们的关系不断发生变化。李俊男对吴家丽的深爱再也压抑不住，时时处处都能表露出来。而吴家丽也不像开始那样充满抵触情绪了。爱的种子在彼此的心底已经发芽、破土，生根，在默默地生长着。
　　
　　场景九、公共汽车站深夜外
　　凛冽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满天纷飞，站台上只有吴家丽在等车，她冻得瑟瑟发抖。马路上没有公共汽车也不见一辆出租车。
　　吴家丽：急死人了，什么车都没有，怎么回家呀？
　　李俊男艰难地走到吴家丽跟前，把手中的棉大衣披在吴家丽身上。
　　吴家丽：吓了我一跳！你干嘛呀？这么大的狂风暴雪你跑出来作死呀？
　　李俊男：（紧紧地搂住吴家丽）你太不听话了！我不让你走，你偏偏走。看看！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你看到车影了吗？风猛雪大，路又滑，谁敢出车呀？我要不是把车送到修配厂大修，冒死我也会送你回家。可是，我没有车，也不能背你回去呀？好乖乖，别等了，不会有车的，跟我回去吧！
　　吴家丽：我宁可在风雪中站一宿，也不能跟你回去。
　　李俊男：好乖，听话，别犟了。
　　吴家丽：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如果被人看到了，我们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李俊男：走吧！走吧！什么也别说了，跟我回家。（李俊男在风雪中，拖拖拉拉把吴家丽拽回家）
　　
　　场景十：李俊男家深夜内
　　李俊男和吴家丽满头满身都是雪，进屋后俩人为彼此掸掉头上、身上的雪。
　　吴家丽因为在外面时间过长，到屋后，仍然冷得只哆嗦。
　　李俊男：（摸摸她的脸，心疼地说）哎呀我的妈呀！都快冻成冰块了！（摸摸她的手）我要出去再晚一会儿，这手指头都得冻掉了。（）他掀开内衣，把她的手拽过来，放进自己的前胸脯上。
　　吴家丽使劲挣脱，李俊男死死地按着不放）
　　李俊男：听话！放在这里，手一会儿就会暖过来的。（因为俩人挨得很近，李俊男多次试探想吻吴家丽，都被她躲过了。）
　　画外音：这对大龄男女，不仅是童年青梅竹马的玩伴，又是长大后的同学、同桌、铁哥们、闺蜜。尤其是李俊男的不幸婚姻，使他疯狂地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好友。他下决心向自己暗恋多年的心上人，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倾诉他压抑多年埋在心底里的爱意。
　　李俊男：亲爱的的家丽，我不想再掩饰我对你的爱了。这样下去我太痛苦了，答应我，我们不要再分开了。（趁势抱住吴家丽激吻）
　　吴家丽：（极力挣脱】俊男，不要这样，我们要严守做人的底线，你是有妇之夫。我够惨的了，我绝对不能承担“小三”的罪名。
　　李俊男：（强词夺理）家丽，你之所以痛苦地走到今天，就是因为在我以前，你没遇到真爱。如果有人像我这样爱你，疼你，你绝对不会这样不幸、这样痛苦、这样悲惨。我一定千方百计和那个名义上的“妻子”离婚，我们会名正言顺地、大大方方地生活在一起，白头偕老。答应我吧！亲爱的的家丽。
　　吴家丽：（非常果断）俊男，不要幻想那一天能够到来。你不要忘记，你妈妈把我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她绝对不会接受我的。我不愿意把你夹在我和你妈之间受夹板气。
　　李俊男：凭你这句话，就能证明你是爱我的。你不是不爱我，而是怕我受夹板气。
　　吴家丽默默无语，陷入沉思。
　　李俊男：家丽，你在想什么？
　　吴家丽：我在想，我俩总不能这样站到亮天吧！就一张床，我们怎么睡？
　　李俊男：（笑嘻嘻地）傻孩子，这么一张大床，难道睡不下两人吗？
　　吴家丽：我怎么能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李俊男：那我只有睡沙发了。
　　吴家丽：你那么高的大个子，睡沙发腿往哪儿放？我睡沙发吧！
　　李俊男：什么也别说了，你要是信着我了，我俩就都在床上睡，你要是不信任我，我就在沙发上将就到天亮。（对吴家丽察言观色）看你这脸色，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了。好吧！太晚了，我们睡吧！（拿起床上一条薄薄的摊子和一个枕头，放到沙发上，蜷缩着躺下了。）
　　吴家丽在床上没有入睡，翻来覆去地，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
　　（墙上电子表特写）1月27日，1点45分，农历十二月初八，星期六
　　室内温度14度
　　李俊男非常冷，起来到壁柜里拿出羽绒服盖在身上。
　　吴家丽：俊男，你还没睡呀？你家怎么这么冷呢？
　　李俊男：可能锅炉又坏了，外面这么冷，屋里温度又这么低，真让人受不了。
　　吴家丽：对不起！我要不在这，你还不能这么冷。
　　李俊男：你要真心疼我就让我到床上睡吧！
　　吴家丽没敢表态。
　　李俊男：（抱着枕头，拿着毯子站到床边。）你不吱声可是默认了，我上床了。（小心翼翼地躺在吴家丽身边。）
　　
　　场景十一、火车站站前深夜外
　　车站大楼楼顶大钟特写：3点10分
　　李俊男的爸爸、妈妈和他的妻子冷晓梅在风雪中等车。马路上盖了厚厚的积雪，不见一个车影。
　　冷晓梅：这个鬼天气，连个车影都看不见，怎么办？
　　李母：我再给俊男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我们。
　　李父：下车后，我就打电话了，可是无法接通。
　　李母：现在是后半夜了，他不可能开机。
　　冷晓梅：天这么冷，不能再等了，我们走回去吧！
　　李父：好吧！走走可能暖和点。
　　三人互相搀扶，顶风冒雪在艰难地走着。
　　画外音：冷晓梅被男友抛弃，在国外不能生存，研究生还没有毕业，就自己回国了。因为她结婚后，一直没有和李俊男有夫妻之实，所以就到南方去搬援兵，把李俊男的父母找回来帮助处理他们的关系。
　　
　　场景十二：李俊男家深夜内
　　李俊男和吴家丽相拥而卧，睡得正酣，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他俩一起惊坐起来。
　　他们急忙穿上衣服，吴家丽无处躲藏。
　　李父在不停地砸门。
　　李俊男：（对吴家丽说）不要紧张，也许邻居家发生什么大事了？我开门看看。
　　门开了，李俊男见到这三人，目瞪口呆。
　　画外音：吴家丽被堵在屋中。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结果。
　　冷晓梅一看什么都明白了，所以嚎啕大哭。
　　李妈：（不由分说，劈头盖脑对吴家丽一阵暴打，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骚货，这么多年你怎么阴魂不散？还来勾引我的儿子？
　　李父：（举起椅子向李俊男砸去，暴怒地喊）你给我跪下！
　　一场罕见的恶战开始了，李俊男的妈妈怒火万丈，把吴家丽打得遍体鳞伤、血流满面，并且打掉了一颗门牙。李俊男的“妻子”挠得吴家丽满脸是伤，又拽掉了吴家丽一缕头发。
　　李俊男被父亲用椅子砸破了头，流血不止。
　　李母：（无动于衷）活该！你搞婚外恋罪有应得！
　　他那从来没有和他同过房的“妻子”怒目旁观。直到李俊男因流血过多昏倒在地上，他们才打120把他送到医院。
　　
　　场景十三：风雪夜深夜外
　　吴家丽被打得头破血流，趁势推开门，冒着狂风暴雪
　　在寒风中边走边哭，泪水、血水在她的脸上结成了薄薄的冰，她全然不顾，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地走了两个小时。走到家时，天都蒙蒙亮了。
　　
　　场景十四：吴家丽家凌晨内
　　吴家丽跌跌撞撞地走进冷冰冰的家。
　　画外音：因为她没钱交采暖费，一冬没有供气。她浑身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过度悲伤？
　　她洗掉脸上结成冰的血块和泪水，望着镜中的满脸伤痕、头发蓬乱的自己，痛哭不止。
　　不幸的往事在她头脑中闪回。
　　画外音：她是这样无助，她觉得她是天底下最苦命的人。许大娘和许志远去世以后，她孤苦伶仃，没有人和她分担痛苦和忧愁，她那无尽的苦水无处倾诉。尽管妈妈有时也来看看她，可是她觉得非常陌生，她一直认为，她当前的一切不幸，除了李俊男妈妈之外，与自己的爸爸妈妈有极大的关系，她心灵深处的创伤始终没得到修补。她不愿意回到那个家里，更不愿意向爸爸妈妈求助。
　　吴家丽：（看到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悔恨万千。内心独白）我和李俊男的感情发展，始终令我忐忑不安。李俊男和他的妻子虽然是有其名无其实的夫妻关系，可是他们毕竟没有离婚，我一直坚守着做人的底线，没有过界行为。而这场大雪彻底摧毁了我防线。李俊男火热的心还没有把我捂暖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突变。这是又一场撼人心脾的噩梦。
　　画外音：吴家丽在迷迷蒙蒙之中、在似梦非梦的意境里，被腥风血雨淋得苦不堪言。她再一次承受了最残酷、最无情的打击。
　　她经历过死而复生的磨难，经历了被最爱的人抛弃的痛苦，承受了失掉恩人许大娘的哀伤，也承受了失去最知心朋友许知志远的悲痛。然而她却忍受不了李俊男父母对她的再次打骂和羞辱。
　　吴家丽内心独白：我非常后悔，后悔不该接受李俊男的爱，我为什么这么没记性？为什么偏偏在同一条河里落水？为什么偏偏和这胡搅蛮缠的一家人搅在一起？
　　画外音：她不断地责骂自己，她不能原谅自己犯了这个最低级的错误。屋里冷，她的心里更冷，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掉到一个深深的冰窖里，就要冻僵。她又一次想到死，她盼望自己会在这深渊里冻饿而死。可是一想到那可怜的女儿，她的心慢慢地恢复了温度。人类本性的母爱，妈妈神圣的职责，使她放弃了死亡的念头。
　　上部《苦命美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