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兄弟私房话

　　过了几天，玉娥要去县上培训三天，她悄悄地找到德仁，给他委托任务，让他调教指导自强，如果三天以后她从县上回来，自强的水平有所提高，她一定给他最高的奖赏。德仁问，最高的奖赏是什么呀？玉娥笑着说，暂时保密。
　　德仁顺手用仿宋体写了一张便签交给玉娥：你把这张纸条交给自强，就说是别人写的。自强看了纸条，会主动来找我的，到时候你就净等着享受幸福吧！
　　玉娥红着脸说：“你这药方是神仙一把抓呀！”
　　“果然，自强看了纸条，糊里糊涂，不明不白，晚上把德仁请了过去给他讲解。自强拿着纸条念道：勿言，勿思，勿戏，勿躁，王顾左右而言他。德仁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德仁故意问道：“自强，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纸条？”
　　“玉娥说是别人给的，说研究研究能给人幸福哩！”
　　“嗨，这讲的是房事啊！你研究它干啥呀？”
　　“房事？研究研究也好哇！”
　　德仁说：“既然你想研究，咱们就谈论谈论吧。你们年轻人，劲头足，干这种事比我们有经验，我只能就字面上的意思讲一讲啦。”
　　自强说：“德仁哥你就别客气了，玉娥说你们很有水平。”
　　德仁真的生气了，玉娥答应不告诉自强的，为什么还这样胡说八道呢？
　　自强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是：“玉娥说是和秀兰姐私下交谈时，秀兰姐说的。德仁哥，你何必为这生气呢？”
　　德仁说：“自强，像你们这样的钢小伙，一定会有高水平的。”
　　自强尴尬地说：“我觉得差不多了，可是玉娥不满足，她不知道从哪儿弄的这字条，说是古人进行房事的宝贵经验。这是文言文，我也看不懂，麻烦德仁哥给我好好地分析一下。”
　　德仁说：“好，那就分析一下，看看人家是怎么说的吧。勿言，是说在房事前不要把这事挂在嘴上说；勿思，是说在房事前不要时时在心中去想这件事；勿戏，是说在房事前不要戏耍挑逗。这三方面说的是房事前的思想准备，要沉着冷静，不要胡思乱想，以免造成思想冲动，感情兴奋，引起过早的性冲动，这样在房事时反而冲动不起来啦。”
　　自强说：“哎呀，这六个字总结得生动具体，切合实际，就像是给我写的一样。”
　　德仁说：“后面这两句话，说的是房事中应该注意的事情。勿躁，是说在房事中要沉着冷静，不要急躁慌乱。王顾左右而言他，是说在房事时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到房事上，而应当谈谈房事以外的话题，尽量分散注意力，这样时间会延长一些。”
　“房事时不说房事，说啥话呀？”
　“就说这两天韭菜嫰，你想吃韭菜饼子了，让她明天给你烙韭菜饼子吃。”
　“房事时说吃饭的事情，不是太可笑了吗？”
　“就说小麦已经黄了，该收割了；天尽头的玉米旱了，该浇水了；村西的一片地不平整，该做水保了；天气冷了，该缝棉衣服了......随便谈，就是不谈房事。”
　　“这倒是个办法，我可以试一试。不过，年轻人嘛，几天不见，猛一见面，就像干柴遇见烈火一样，哪能不冲动呢？”
　　德仁说：“不是不让你冲动，而是不要冲动得太早。”
　　自强说：“玉娥不在家，我在心中就时时想着她，一想到她就会想到房事，就会冲动呀！”
　　“那你就尽量想想她的坏处，想想她叫你生气的事情，就不会冲动了。”
　　“这话也有道理。可是玉娥太可爱了，对我又很关心，尽是优点，哪儿来的缺点啊？”
　　“你找一找嘛！”
　　“德仁哥，要说玉娥的缺点嘛，就是对你有些太关心了。”
　　“看看看，叫你找玉娥的缺点，怎么找到我的身上来了？说起来还怪你，谁叫你打发她来和我搞试验，哥哥也是凡夫俗子，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啊！”
　　“那时候，我对哥哥实在太崇拜了，觉得哥哥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不是一个平凡的人。所以当秀兰姐说你想亲亲玉娥时，我贵贱不相信，就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让玉娥去勾引你，试验试验，看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当时我只是随便说说，谁知道玉娥这个疯女子竟然当成真的，跑去试验了，结果，唉，让哥哥占了便宜。”
　　“自强，那只是一种玩笑，你别看得太严重了。从此，哥哥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变成一个坏人了。”
　　“没有没有，哥哥还是一个好人，哥哥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是一个敢于正视自己缺点的人。而且我发现自那以后，玉娥对我更关心了，更亲热了。现在，我才搞明白了，玉娥为啥给我这纸条呢？原来是让我学习你的经验哩。可是我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好了，哥哥就给我教教怎样才能冷静思想、镇静情绪吧！”
　　德仁说：“好吧！前几天玉娥拿了一本《鲁迅小说集》来看，你找出来咱们一块看看，欣赏欣赏，你自然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于是，自强找出鲁迅小说，德仁翻到《药》便和自强一块阅读起来。当读到华老栓花钱买人血馒头给儿子治痨病时，自强说：“人血馒头治病，这明明是不科学的，老百姓会信这？”
　　德仁说：“信嘛！不但相信，而且还信得真啊！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造成老百姓愚昧无知，不懂科学。前几天，村子东边庞路庙的土崖上往出渗水，就说是神水，吃了能治百病，惹得十里八村的老头老婆黑更半夜地爬起来跑去排队接神水，我爹不顾行动不便，也跑去接水，等了一天天，接回来半瓶泥水。我爹说神水是从半崖上一点一点往下滴的，排队的有几百人，一个人只许接一点，时间一长后边的人就吼起来。”
　　自强说：“说起来也真神奇，咱们这里是渭北旱塬，庞路庙的土崖上从来也没滴过水呀！”
　　德仁说：“说是神奇也不神奇，倒虹渠通水灌溉也大半年了，咱们的机井灌溉已经好多年了，这灌溉的水顺着土层渗透，慢慢地就从庞路庙的土崖边渗透出去，怎么就变成神水了呢？”
　　自强恍然大悟：“德仁哥，你真神！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看样子你还是比我高明，难怪玉娥喜欢你呢？”
　　德仁说：“不许胡说，影响思想安定的话不许乱说！你再这样胡思乱想，恐怕我的经验你学不会，到时候你的水平提不高，咱们这些精力就白费了。”
　　“好好好，听你的！”
　　当天晚上，德仁就在自强炕上休息了。第二天晚上，德仁又和自强学习鲁迅小说，平稳思想，分散精力。这天，他们研究的是《阿Q正传》。德仁说：“阿Q的主要特点就是精神胜利法，鲁迅批判的就是这种几千年封建社会造成的中国人民的劣根性。”
　　自强说：“我看精神胜利法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明明打不赢人家却要硬着头皮去打，还不如精神胜利一下，有何不可？”
　　这个问题很复杂，精神胜利法存在了几千年，自然有它一定的合理性。但是，一个人，一个民族，如果苟且偷生，屈辱求存，卑躬屈膝地活着，勉勉强强地活着，那就太危险了。
　　“德仁哥，像你这样受了委屈，从城里来到农村，仍然能够坚强地生活下去，难道没有精神胜利法所起的作用？”
　　“不然，我不是在苟且偷生，我是在锻炼自己，努力奋斗，我从来也没有窝窝囊囊地活着，我从来也没有灰心丧气过，我相信真理只有一条，历史必然会做出公正的结论。”
　　“德仁哥，我算佩服你了。你为生产队做了那么多事情，做了那么大的贡献，但是上级不信任你，有一年社员选你当队长，公社不批准，说你来历不明，不可靠。虽然有的社员说你是假积极，但是你毫不气馁，照样积极地去干，去奋斗。德仁哥，算起来你受委屈已经14年了，也许今生今世你永无出头之日了，那你怎么办？”
　　德仁目光炯炯，一脸严肃地说：“自强，不要紧，我还会照样奋斗，照样积极地去干，我永远不会垮下去，我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自强激动地握住德仁的手：“德仁哥，你永远都是我的榜样......”
　　第三天傍晚，玉娥回来了。自强爹早早地做好了晚饭，自个儿吃了去休息。自强给玉娥打来热水洗了，端来饭一块吃了，自强去刷锅洗碗。自强不急不躁，不说不笑，不拥抱，不亲嘴，平平淡淡，冷冷静静，玉娥还有些纳闷，自强这是怎么啦？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德仁哥给自强教的“分心法”啊！
　　一会儿，两口儿就进入正题。自强仍然是不说不笑，不急不躁，沉着参战，玉娥也按照德仁的吩咐努力配合。自强毕竟年轻力壮，经过德仁调教，三天没有想这事情，没有一点多余的冲动，再加上分别三天造成的特殊力量，现在和玉娥一边沉稳地动作着，一边谈论着他学习鲁迅小说的体会和收获，玉娥明显地感觉到自强的力度和深度在逐步地加强着，而且次数逐渐增加，玉娥感到从未有过的享受和幸福。自强一边加强动作，一边继续谈论着学习鲁迅小说的体会，玉娥沉浸在幸福中......后来，自强大喊一声“创造纪录”，便汗如雨下......
　　自强紧紧地抱住玉娥亲吻着，玉娥兴奋地告诉他有多少下，自强一高兴把玉娥红艳艳、热烫烫的脸蛋咬疼了，玉娥一生气就把他的东西紧紧地握在手心了。
　　自强说：“德仁哥真乃神人也！玉娥妹，你叫他亲了亲，没白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