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围城攻破四十天，军民共庆笑开颜

　　杨国夫司令员,在商河县城外围转了两圈，仔细勘察了各阵地的情况，认真听取了各指挥员的,攻城报告的情况。他和各指战员经过探讨后，制定了一个妥善的攻城计划，首先要拔除商河城外围的五个据点，然后再集中攻城。
　　此时的商河城的外围，还有五个紧挨外城的炮楼堡垒，分别在外城的东门和四个城角。堡垒高二十余米，成半圆形,耸立在城墙外面，用石头水泥等坚固材料建成。堡垒顶上,按有迫击炮，从上往下,留有几十个面对前方和左右的机枪眼，可以大量射杀我方远处、和近距离的军民，又可以和左右的堡垒形成掎角之势，互相支援火力。这些堡垒,造成了我方上千军民伤亡，使我方不能全力攻城，只能蜷缩在隐蔽处,和地壕交通沟里。攻城必须先敲掉这些堡垒。
　　经过三天的准备，我军首先对几个堡垒发起攻坚。原来我军主要部队大部未到，我方攻城人员,只有渤海军区一部，也就一个团的正规军，加上我商河独立营、县大队、各游击队，主力也就五千多人。为了弥补我方武装人员的不足，县政府紧急调动各地方民兵,和支前百姓武装，组成了一万五千多人的武装，加上几万支前的群众。看似我方人员众多，其实大部分都还没有武器，有的群众武装还拿着砍刀、铁锹等农具，所以被敌人的火力打死很多人。直到杨国夫司令员,带领的渤海军区主力到来，形势才大为改观。
　　主力部队,无论是武器还是素质，都比没有战斗经验的群众武装,强了好几个档次。他们可以利用包抄、迂回、爆破等手段，攻取敌人的堡垒、阵地;可以有效地杀敌，避免自身的伤亡。而普通群众武装，却只知道往前冲，却不知道怎样躲避敌人的火力，这也是造成我方,重大伤亡的主要原因。再就是武器，在主力军团到来之前，我方只有几十挺轻机枪和七八挺重机枪，十几门六零小炮。对于坚固的城墙和堡垒，根本就打不动，炮弹落在城墙上，只是炸出几个白坑；打在堡垒上，堡垒纹丝不动，只是在堡垒前面,炸起一片尘土烟雾。现在的主力部队，带来了几十挺重机枪，还有几门大炮，这是攻城的利器。
　　但是带的炮弹却不多，因为这几门大炮是我渤海军区，在淄博的长山、邹平等地缴获日本鬼子的。缴获大炮时,炮弹基本被鬼子打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我军战士,当时为了跟鬼子争夺阵地，用手榴弹炸死了守护大炮的炮兵，结果把一些珍贵的炮弹也一起炸了。等到我方指挥的领导赶到的时候，炮弹已所剩无几，杨国夫司令员知道后，对损失的炮弹痛惜不已，派人把剩余不多的炮弹都随军携带，尤为珍惜。
　　为了在关键的时候，为了攻破最难的城墙，杨国夫司令员决定先不使用大炮来攻取堡垒。他命令战士们，想办法把堡垒炸掉。开始攻击堡垒的战士们，想利用事先挖好的战壕，爬近只有十多米的堡垒下，堆放炸药，结果被堡垒里敌人密集的火力打压下，我方战士牺牲了不少。连续攻击了一天一夜，我方都始终没有完成,在堡垒下堆放炸药的目的。
　　周鸿山和独立营的战士，负责攻取西南角的堡垒。他觉得这样在敌人的枪炮下，直接进到堡垒下堆放炸药是不行的，那样会付出太多的牺牲，于是他又想到了地道。挖地道是他攻取城南八里庄的土围子,和城北殷巷镇时，非常成功的战列，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于是，他把这个思路向上级首长做了汇报，很快得到上级的肯定。于是周鸿山和战士们,日夜轮班挖地道。经过顽强奋战，终于把地道挖到了敌人堡垒的下面。主力部队带来了很多武器弹药。战士们把几十包，共二百多斤的炸药,堆放在了堡垒的地底下，引出导火索。
　　9月25日凌晨，随着几声轰天动地的爆炸，敌人的五个堡垒和炮楼,被我军炸毁，堡垒里的敌人也一同飞上了天。商河城外围的障碍已经全部扫除，下一步就可以发起总攻了，我方军民都热情高涨，摩拳擦掌。
　　此时我方军民,从8月15日开始围城，到9月25日扫除城外所有据点、堡垒、障碍，已经过去了40天。我方军民已经牺牲了三千多人，受伤五千多人，代价是非常惨痛的。为了尽量减少牺牲，我方首长杨国夫司令,和县委书记叶尚志、县长王权五等同志商量后，觉得此时敌人已经非常害怕，可以派人去城里进行说服工作。经过一番考虑，最后想到了城东昝魏村的魏明庵，他是个非常富有爱国思想的人，在我军和商河县城的敌人中,都有极高的威望。
　　据商河县志记载：（魏明庵虽出生于富裕人家，却没有富家子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毛病，相反，魏明庵在幼时学习成绩就很好，考入北平大学后更是积极参加社会实践，要求进步。作为当时的一名进步青年，魏明庵具有强烈的民族血性,和高尚的民族气节，可以说，为了祖国的和平和人民的幸福，他不惜放弃自己优渥的学习和生活，甘心投入滚滚的抗日爱国的洪流当中。
　　1931年，九一八事件发生之后，整个中国被震动。其时，魏明庵正在北平大学法学院政治系上学，并打算赴日本留学。闻此事件后，魏明庵痛恨于小日本的猖狂，伤心于国民政府的消极抵抗政策，于是，果断停止了赴日留学的计划，并与北平的同学组成请愿团，南下抗议国民政府的不抵抗行为，由于国民党当局不让学生南下，并想方设法阻挡，学生们就卧轨抗争，最终请愿团到南京，碍于社会压力，蒋介石最终还是派代表接见了学生。
　　得到国民政府一定会抗日的承诺后，魏明庵便和同学一起放心地回到北京。然而等来的却是蒋介石宣布引退的消息，出兵一事自然成了空话。日本军队很快就打到古北口和喜峰口，在那里终于遇到了中国军队的抵抗，宋哲元部队的抗日行动使广大爱国学生受到极大的鼓舞，魏明庵便和同学们一起，跑到山海关抗日驻军防地慰问。在这几次活动中，魏明庵广泛接触了很多进步爱国人士，也更加坚定了其抗日卫国的决心。
　　从北平大学毕业之后，魏明庵辗转多地教学。期间，他看到各地因为战争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很是难过，也在积极寻找可以为国效力的方法。1937年初，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认识了张里元，张里元是山东定陶人，国民党陆军中将。1922年毕业于北平大学政治系，曾任冯玉祥第二集团军司令部军法官。其时，张里元任山东省第三行政区保安司令，魏明庵看到张里元部队上下齐心抗日，于是就同意在他那里做视导员，从事文教工作。
　　台儿庄战役打响后，魏明庵受张里元的委托，去跟张自忠上将联系军务，据魏明庵后来向其子魏道生先生回忆道，当时张自忠正在指挥战斗，他拿着喇叭，情绪显然非常激动，一直在说“冲上去，冲上去”、“全部牺牲、全部牺牲”之类的话语，可见，张自忠和众多将士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种革命热情极其强烈地传染给了正值青年的魏明庵，直到很多年后，魏明庵对于这一细节依然记忆犹新。
　　1940年，魏明庵由于肺病严重回到了商河老家休养，尽管不能身体力行参加抗日，在魏明庵的心里却一直以抗日卫国为己任，一切有损于国家民族大义的事情他都不会做，同时也积极动员自己的亲戚朋友不去做。其时，商河的社会治安非常混乱，田敬堂、李光明等伪军把持着一切。田敬堂为了标榜自己，出钱办了一所中学，取名敬仁中学（现在的明辉广场西北角附近位置），因魏明庵才学人品出众，通过多种渠道力邀魏明庵出任中学校长，都被魏明庵严词拒绝。
　　1945年商河城解放前夕，受共产党员叶尚志等同志的委托，魏明庵三次进城劝说田敬堂投诚。时任武定府伪道尹的刘景尧是魏明庵的大学同学，魏明庵看到他替日本人办事，非常生气，几次劝说无果后不再与之联系，当时魏明庵有个子侄名叫魏道成，是个很有才干的人，刚从大学毕业，刘景尧听说后亲自来商劝说魏明庵让其去做个伪县长，也被魏明庵当下拒绝（魏明庵回去后还和当时家里的伙计庞相村提起过这事）。
　　后来，魏道成还是偷偷加入了国民党的队伍，他做过大公报的记者，还曾经当上过少校军官，为国民党的不法行径鼓吹粉饰，魏明庵知道后非常痛心，于1948年几次去济南找到他痛陈利弊，苦口婆心劝他脱离国民党，在魏明庵的不懈努力下，最终魏道成辞去了国民党的职务，后来还加入了解放军，为济南的解放战争作出了突出贡献。
　　新中国成立以后，魏明庵就当选为商河县各界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后来又相继当选为县人代会副主席，商河中学副校长，商河县副县长，县政协副主席以及省政协一、二、三、四届委员等职务。）
　　我军首长亲自到了昝魏村魏明庵的家里，向他说明了现在的形势，提出了请他再次去商河县城，说服田三秃子赶紧投降。之前魏明庵已经去过两次了，都没有成功，第一次是商河开始围城的时候，那时田敬堂觉得商河固若金汤，他根本就没有把土八路游击队放在眼里，严厉拒绝了魏明庵的劝说，还怪他不跟自己一心，做了共产党的说客。第二次是攻打下城东柳行和城西于家山据点时，田敬堂觉得济南的援军马上就到了，再一次拒绝了魏明庵的劝说。
　　这一次，商河县城外围的据点堡垒,已经全部被我军扫清，此时应该是个机会。魏明庵欣然领命，前去商河县城。此时的田三秃子李光明一伙，真的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外围已经无险可守，济南的援军还未到，急的他们日夜难安，茶水无味。
　　正在此时，济南的王耀武发来电报，说前来支援的5000度援军，已经到了商河城南的张公村，一日内就可以与他的守城部队联合，聚歼商河城外的八路军游击队。他拿着电报,把这个好消息分别通告了李光明、白玉停、张老十（他在周鸿山放了他后，偷偷潜回了商河城。）、刘闷子等伪军首脑，又向全城伪军士兵,宣读了这份电报的内容，以激发起士兵们的斗志。
　　魏明庵到来的劝降，让田三秃子更加相信,王耀武电报的真实性。这是八路军遇到了前后夹击的危险，所以才派人来劝降，玩这种花样是骗不了我的，你不是来看看我城中的虚实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于是，田三秃子派人把自己的近卫军,全部召集到大院门口，形成了一派兵精马强的阵势。魏明庵不慌不忙，坐在田敬堂的对面，和他说：“田司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次再来，是想告诉你，商河县城是真的保不住了，八路军的正规军的主力已经到达，他们可是兵精将广，来势勇猛啊！”
　　“哈哈！”田三秃子发出一阵大笑，说：“我军现在也是兵强马壮嘛！你也看到了，现在商河县城固若金汤，就凭土八路那几下子，是无论如何也攻不下来的，他们只能白白地送死，这些天来，你也知道，恐怕被我军打死不少吧？”
　　“可是八路军,已经攻打到了商河城下，而且他们来了主力部队。都是中国人，不要再伤及无辜了，谁打死谁都不是好事，何况死的都是咱们商河的老百姓，咱们的乡亲们啊！”
　　“那是他们自找的，我又没有去打他们，是他们来打我。我还告诉你，济南的援军已经赶到了，八路军快完蛋了，你回去告诉他们赶紧从商河滚蛋，不然我会把他们全部消灭。”
　　“田司令，你不要再有任何幻想了，济南根本就没有派援军来，就是来了，也不会是八路军的对手。你是商河有威望的人，我和你也算是交情不薄了，你就听我一次劝，赶紧投诚，免得被八路军攻陷城池，到时后悔已晚矣！”
　　“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誓与商河城共存亡，你回去告诉八路军的首脑，让他们别再妄想了，还是小心他们的脑袋吧！”
　　说服失败了，魏明庵回到我军驻地,和指挥员们细谈了经过。杨国夫司令员说：“既然他还痴迷不悟，那就只能打了。”
　　叶尚志说：“我看不如发动群众，在商河城外向里面喊话。商河城里很多伪军士兵的家,都在商河周围，他们听见自己家人的喊话,就会军心瓦解，即使不投降，咱们攻打时也会减少很多伤亡。”
　　“好！就这样，你们赶紧去商河县城周围发动群众。”杨国夫拍板道。
　　
　　在9月25日,整整一个白天，我军展开了强大的政治攻势。商河县委书记叶尚志、县长王权五,和军分区宣传部的同志,动员伪军家属向城内喊话，指名道姓，喊儿子叫丈夫，要他们放下武器，争取八路军宽大处理，回家过团圆日子。这时城内的粮草及日用品日趋枯竭，加上内外消息断绝，敌人摸不清我军虚实，不知我有多少部队，更不知哪天攻城。时间一长，敌人内外交困，军心混乱，士气低落，惶惶不可终日，虽然也组织过几次突围，但因无法越过封锁沟，都败退而回。现在八路军已经把商河县城围得水泄不通，大兵压境，很多士兵都失去了斗志，听着城外亲人的呼喊，心中都有了逃跑的打算。
　　可是田三秃子派出了督城队，对敢于逃跑和消极怠战的士兵，立地枪决。有几个发牢骚的士兵，被督城队抓住，立刻枪毙了。士兵们迫于督城队的淫威，都不敢随意说话，但心里却产生了逃跑、或者不抵抗的念头。
　　总攻从9月26日清晨发起，为了节约炮弹，我军没有对别处的城墙进行炮轰，只对东关城门楼,实行连续的猛烈炮轰。大炮的威力逐渐显现出来，城墙被炮弹炸的土崩瓦解，尘土飞扬。大炮连续轰炸了一个多小时，东关城楼被炸塌，东南角的城墙被炸出了一个大缺口。担任主攻东门的渤海军区19团，首先占领东关城楼，大部队随之攻入城内，与敌展开激烈巷战。
　　突入城中的我军主力，经过奋力拼杀，冲到了南门。经过城外城内的两面夹击，终于占领南门。周鸿山带领战士们越出战壕，冲进了商河城里，开始了巷战。商河本地的大部分敌军士兵，基本都很快投降，只有少数田三秃子的近卫军,和其他县城逃来的几股伪军，抵抗比较顽强，据守着房屋掩体,与我军进行争夺战。
　　商河县城,是我军第一次遇到的城市攻坚战。经过这次战斗，我军在以后的城市攻坚战中，就有了宝贵的经验，相对就容易打了。但这次商河城市攻坚战，我军由于没有经验，牺牲了大批的战士。我军展开与敌人逐屋逐街的争夺，战斗进行的非常缓慢。其中攻打田三秃子大院的战斗,打的最为惨烈。田三秃子现在据守的大院，原来是鬼子据守的大院，墙头是用砖石结构垒成，后来又经过田三秃子的几次加固。现在更是坚固难攻，墙体厚达半米，高三米，墙上都被敌人掏出了抢眼，可以有效向外射杀我军战士。
　　周鸿山和战士们,也来到大院前面，敌人的机枪在枪眼里向外吐出火舌，我军战士已经牺牲了不少，一时难以攻破。周鸿山命令战士们,赶紧从老乡家抬来桌子，拿来被子。利用这种方法，我军战士终于靠近了敌人的院墙。战士们把打开盖子的手榴弹,都投进院子里。随着阵阵的爆炸声,和围墙后面的鬼哭狼嚎声，敌人的火力大大减弱。后面等待的我军战士,迅速冲进大院。周鸿山和战士们冲进大院后，对还在进行抵抗的敌人,发起勇猛的还击。经过一番激战，除了被打死的，大部分士兵都投降。周鸿山带领战士,冲进田三秃子的屋里，发现屋里的地上跪着几个人，其中有张老十和几个日本人。战士们把他们全部抓住，看管起来，却不见田三秃子。
　　看到周鸿山，张老十满脸堆笑，以为来了救星，对周鸿山说：“原来是兄弟你啊！快把我放了，我想好好和你聊聊。”
　　周鸿山说：“我那次把你放了,本想让你回去好好做人，可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助纣为虐，真是死性不改，我现在已经无法再救你了。”说完,带领战士继续在大院里搜查田三秃子。
　　田三秃子的大院有好几进，几十间房子，还有一个小后花园。周鸿山和战士们搜到后花园，在那里,有三间小亭子,那是夏天供田三秃子乘凉用的。亭子里有一圆形石桌，周围有八个石墩子，其中一个石墩子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看着前面的荷花池，背对着他们。
　　“不许动！举起手来！”战士用枪对着那个人喊。可是那个人没有反应，还是静静地看着前方。
　　周鸿山走到这个人的前面，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看穿戴，和光秃秃的头，周鸿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田三秃子。他叫战士去把一个伪军士兵押来，经过辨认，果然是田三秃子。原来田三秃子,看见自己苦心经营的商河县城已被攻破，大院也不会支持多久，于是吞毒自杀了。
　　其他部队,也与城西和城北的敌人,展开争夺战。战至黄昏，几股敌军全部溃败投降。战役全歼敌军15000余人，李光明、白玉亭等5个伪军头子,和日军顾问永井、木杉两人被俘。缴获步枪7000余，驳壳枪1000余支，重机枪30挺，轻机枪300余挺，迫击炮13门。
　　但是在此次战役中，我军伤亡也很大。共牺牲4千之多人，伤员近万人，杨国夫司令员,也受到中央军委的记过批评。商河解放了，商河的罪人李光明、白玉亭、张老十等匪首受到人民的审判：就地枪决；其余的刘闷子等匪首,被押解到在次年的春天，在商河岳桥,召开了公审公判大会，人们都上前痛陈他们的罪大恶极的罪状，最后在几万名群众的监督下，对他们执行了枪毙。
　　在解放商河的同时，当即在商河县城，成立了中共商河县县委。
　　商河的解放,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是为我军南下、西进铺平了道路，也为我军以后的城市攻坚战，取得了宝贵的经验，以后我军,解放了全中国的很多大小城市，都没有再牺牲这样多的军民，这不得不说是我商河攻坚战,所付出沉重代价的回报。商河战役,在我军战斗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在随后进行的四站四平、辽沈、平津、淮海三大战役中，也未有攻打县城，动用兵力数万人、支援民众达十数万人、作战41天的战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