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伏击日伪王天弼，汉奸头子遭枪毙

　　1943年8月的一天，周鸿山带领游击队,又回到了垛石桥的纸坊村。他们是得到了垛石桥游击队、队长张山根的报告后，前来增援的。垛石桥鬼子据点里,驻守着一百多日伪军，伪军头子白老八,是个十恶不赦的铁杆汉奸。他跟日本鬼子吭沆一气，在抗日根据地,进行了多次扫荡，实行三光政策，气焰非常嚣张。
　　垛石桥游击队,被迫缩小活动范围，转入更荒僻的地区进行斗争。根据地的人民,终日生活在日伪军的恐怖之下，抗日热情再一次受到严重打击。在这种情况下，游击队非常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打击日伪军的嚣张气焰。队长张山根和副队长海山商议，决定把垛石桥的鬼子狠狠打击一下，一是可以狠狠打击白老八的嚣张气焰，让日伪军不敢再轻易出城,骚扰根据地的人民；二是可以再次振奋根据地的抗日热情，鼓舞游击队员们士气。
　　可是经过最近一个时期,和日伪军的作战，游击队的力量受到了很大的损失。队伍由年初最鼎盛时期的六十多人，减少到现在的四十来人，没有实力来攻打有一百五十多人的鬼子,和二百多伪军的据点，于是，他们向周鸿山请求支援。
　　“挺纵”延安支队,由营长杜步舟率领，正在商河抗日根据地执行任务。周鸿山跟杜步舟一起合计了合计，觉得应该去打。现在咱们的武装力量虽然很强大，但如果攻打一个鬼子、伪军重兵把守的垛石桥据点，还是非常不现实的，不过能借机狠狠敲他一下,还是可以的。
　　不过考虑到深入敌占区，鬼子的力量还很强,增援也很快。垛石桥有鬼子重兵把守，如果鬼子大批增援部队从济阳赶来，我们又不能快速渡过徒骇河，那样就非常被动。最后周鸿山和杜步舟商量决定，用诱敌深入,围歼打援的办法。去一部分游击队，把鬼子引到徒骇河以北进行歼灭。杜步舟带领的延安支队,在大张家的王天弼村设伏，周鸿山带领游击队,去徒骇河对面的垛石桥,把敌人引诱至徒骇河以北。
　　周鸿山立刻带着游击队,向垛石桥赶来，在小渡口，艄公们看到全副武装的游击队，高兴地一把握住了周鸿山的手，他激动地说：“可把你们又盼来了！你们就是俺们的救星啊，只要你们一来，鬼子准完蛋！”
　　周鸿山呵呵笑着说：“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大，鬼子们却越来越难混了。”
　　“是的，是的，你们来了，鬼子就蹦跶不了几天了！”
　　大家都开心地跟着笑起来。
　　张山根向周鸿山详细汇报了,垛石桥据点和白老八的情况。垛石桥镇，是济阳最北面的一个大镇店，也是隔河与抗日根据地对垒的,敌占区的前沿阵地，所以这里驻扎了鬼子的一个中队，队长是田中次郎。一个伪军大队，队长就是白老八。
　　白老八是刘盈子的回民，从小就偷鸡摸狗，吃喝嫖赌，不干正事。白老八是德平为警察局长,白玉亭的表兄弟。在1940年,白玉亭被日军调到济阳任为警备队长后，白老八摇身一变,成了垛石桥镇的伪军大队长。从此他更是为非作歹，杀人放火、奸淫抢劫、危害乡里。很多抗日武装和爱国人士,都死在他的屠刀之下，可以说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张山根得到一个情报，这个情报是副队长海山、一个表哥说给他的。海山的表哥叫张大头，是大张村的，他在关口寺据点里,给白老八当伪军小头目。据他说，最近一个时期，白老八带领一百多人,驻扎在徒骇河以北的关口寺，和周围五六个据点相互照应。张山根觉得,这可以算是个打击白老八的机会，就赶紧报告了周鸿山。
　　周鸿山跟张山根和海山讲了,他跟纵队延安支队营长杜步舟的计划，把白老八从垛石桥,诱引到北边的大张、王天弼一带，进行歼灭。现在既然白老八已经驻扎在徒骇河以北，这样就更加容易打了。周鸿山安排了具体任务，让海山把他表哥张大头找来，晓以大义、表明态度、说明厉害，让他去给白老八报告，就说你们垛石桥游击队现在就在他的村里驻扎，人员才三四十人，几支破枪，都被鬼子打怕了，白天不敢出来活动。周鸿山带领游击队回去布防，跟延安支队一起在大张、王天弼准备。
　　张大头开始挺害怕，不想去白老八那里报信。但到周鸿山和张山根这里一看，那一百多人的队伍，都装备精良，五六挺机枪架在院长中央，一门小炮也摆在了那里，游击队都精神抖擞，热情高涨，心里立刻就哆嗦了。再加上周鸿山晓以利害，连拉带吓的给他讲了一通大道理，张大头很快就答应了。他最怕周鸿山说的秋后算账了，他的家就在大张家村，他爹他奶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大张村。周鸿山已经把他跟随白老八做的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了如指掌地说得明白，所以他最怕游击队的秋后算账。他要戴罪立功，好好表现。
　　白老八正在关口寺的据点里喝酒，看到张大头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很生气，问道：“你娘的大头，跑啥跑？你娘死了还是你爹死了？”
　　“八爷，俺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张大头喘息着说，看到桌子上的菜，咽了口唾沫。
　　“你小子有啥好消息？”白老八闷了口酒问。
　　“俺刚从老家回来，俺探听到了张山根的游击队,就住在俺们村！”张大头神秘地说。
　　“啥？游击队在你村？”白老八张大了嘴巴。
　　“是的，是的，他们就在俺们村里躲着呢。”张大头说着，在桌子上抓了把花生米，往嘴里塞着。
　　“他们有多少人马？”白老八非常紧张。
　　“他们啊——啊，有，有——”张大头嘴里嚼着花生米，顾不得说话。
　　“我操你姥娘，你能不能先说完了再吃！”白老八瞪起眼睛骂道。
　　“是，是，我说，我说。”张大头晃着大脑袋，把没有嚼碎的花生米,生生咽了下去后接着说：“那些游击队,都被皇军和八爷打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们只有二三十人，还有几个受伤的，枪也是几把没有多少子弹的破枪，没有多少武器。他们被咱们打得七零八落，到处躲藏，惶惶不可终日。现在在垛石桥待不下去了，就跑到徒骇河以北躲着去。他们只有晚上才敢出来，白天都在村里睡觉呢！”
　　白老八眼睛里冒出了蓝光，这可是一次立功的大好机会啊。张大头的话非常真实，以他以往的经验，游击队确实是昼伏夜出。垛石桥游击队,最近确实被他们打了几次，每次都损兵折将，败退逃跑，现在肯定是力量虚弱，不堪一击。要是能把垛石桥游击队消灭，嘿嘿！那可是奇功一件，到时候,他就可以不看那个鬼子小队长,胡扯八野的气受了。想起这个胡扯八野，白老八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跟胡扯八野的官衔,算是平级，可他却时常受这个鬼子队长的气，因为胡扯八野认为白老八的队长职位，是靠他表哥白玉亭的关系才当上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本事。说他打仗不行，对杀人放火欺男霸女倒有一套。
　　这次如果能把游击队消灭，那就会得到鬼子中队长、田中次郎的欢心，更是把身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拔掉。到那时，嘿嘿！你这个小队长我根本不看在眼里。想到这，白老八立刻来了精神，马上对正在啃着鸡腿的张大头说：“赶快去安排人去,把几个人据点里的队伍都集合起来，准备出发。”张大头一只手拿着鸡腿，另一只手又抓了把花生米,跑出去了。
　　他又给垛石桥的鬼子中队长、田中次郎拨通了电话，报告了发现了游击队的根据地，有大量八路军游击队，要求增援。不一会儿，院子里站满了伪军，他随即带领人马向大张家村杀来。
　　游击队都埋伏在玉米地里，等待着白老八的到来。快到中午了，还没有看见白老八的影子，这时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点风丝儿。玉米地里出奇的闷热难当，游击队员们热得脱下了被汗水湿透的褂子，用力扇着。由于最近没有下雨，天气干旱，玉米叶子都旱的卷成了筒子，就像一片葱地似得。树上那知了不停地吱吱叫着，让人觉得更加的燥热难当。
　　棱子擦着汗，走到周鸿山的跟前说：“会不会不来了？这大热的天，恐怕白老八受不了这罪，要等到凉快了再来吧。”
　　周鸿山脸上都是汗水，他看着前方说：“要沉住气，张大头应该把信送到了，不要急，再等等。”
　　白老八是个非常狡猾的人，他其实早到了大张村、南边的白菜刘家。他命令伪军们都在小树林里待命凉快,他要等游击队员中午都睡午觉时,再进村，那样会更加的安全。他看看已经过了中午，估摸着人们都早吃了午饭，都躺在凉席上睡觉了。他才招呼人马，向大张村进发。
　　游击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到了白老八,骑着高头大马向这里走来，后面跟着一大群气喘吁吁地伪军。周鸿山低声命令队员们：“沉住气，近了再打！”
　　500米，200米，100米，50米。周鸿山一声令下：“打！”游击队们的枪声响成一片。
　　白老八滚鞍下马，趴在地上，命令伪军还击。打了一阵，听见玉米地里有人喊：“队长！我们没有子弹了！”“我也没有了！”“我们快撤吧？”“快撤！”
　　白老八心想,到处逃窜的游击队,现在已经没有弹药了，正是最安全的时候。立刻指挥着伪军们冲锋。这时，他看见几十个游击队员,有的光着膀子，有的挽着裤子，在前面拼命的逃跑。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群乌合之众，真的不堪一击，心里暗自高兴。他爬起来对伪军们说：“弟兄们！游击队没有子弹了，都逃进了村里，咱们去村里快活快活去！”他的话立刻得到一片叫好声，那些伪军都不愿打仗，一说打仗，都缩头缩尾，嫣嫣叽叽的，可是抢起老百姓来，却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周鸿山带领几十个游击队员,跑进大张村，又转了个弯，跑向北边的王天弼村。其实伪军们都看到了，他们才不管什么剿灭游击队呢，游击队不打他们，他们就觉得烧了高香了，现在去村里抢劫才是硬道理。没有了八路军游击队的干扰，正是抢劫的大好时机。于是，伪军们都跑到大张村里，这个牵羊，那个抱着鸡，还有的背着包袱赶着猪。一时间，大张村里鸡飞狗跳，人喊马叫，一片沸腾。
　　垛石桥的鬼子中队长田中次郎,接到白老八的电话，心中狂喜。几次扫荡都是空手而归，现在,终于有了八路军游击队的确切消息，他恨不能马上就带领大队人马,横扫大张村，直捣游击队的老巢。可是他在垛石桥的据点里，手中只有五十多名日军和五六十名伪军，怕不能全歼八路军游击队。于是，他命令胡扯八野小队长,亲自带队前去增援，他马上给驻守济阳的日军司令、雪野刺眼打了电话，要求派大队人马赶紧增援。然后他站在鬼子大院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大军的到来。
　　胡扯八野小队长，带领一百多日伪军，急匆匆直接开到大张村，发现白老八和他的伪军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抢劫老百姓，立刻大发雷霆，把白老八骂了个狗血喷头。他气急败坏地大叫；“八路呢？你说的八路呢？他们哪里的干活？”
　　白老八耷拉着他的脑袋，低声说：“他们,他们被我们打跑了！”
　　“跑哪去了?”
　　“跑到前面的王天弼村去了。”
　　“八嘎呀路！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胡扯八野气得暴跳如雷。
　　“我们——我们在搜八路啊，他们这里有很多伤兵,还有几个隐藏的游击队员！”白老八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真的是胡扯八咧，满嘴谎话连篇跑火车。
　　“快快地，跟我们追八路的干活！”胡扯八野小队长命令道。
　　“你们去追，我们要把藏在这里的八路都搜出来。”白老八心里非常不舒服，他和胡扯八野同级，却被他训斥和命令，他才不愿去打游击队。在村里多好啊，既安全,又可以抢劫发财。
　　胡扯八野小队长没有办法，只好对白老八说：“那好，你们一定要把八路军游击队的,全部找出来。”然后他带领一百多日伪军,向王天弼村杀去。
　　周鸿山和队员们,撤到王天弼村南的庄稼地里，见到了延安支队营长杜步舟，说：“白老八在抢劫大张村了，我们要不要去消灭他们？”
　　杜步舟说：“别慌，先让他们再多活一会儿，刚才我们的侦察兵来报，鬼子一个小队和一队伪军赶来了，他们一定会来王天弼村，我们就在这里设伏，消灭他们。”
　　“来得好，我们一锅端！”周鸿山兴奋地说。
　　“刚才,我还担心你们撤不回来呢，白老八的人挺多的。”杜步舟说。
　　“就他那两下子，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不是咱们预先计划好了，我非把他们全部消灭。”周鸿山说。
　　“哈哈，别急，一会儿就让你过瘾，狠狠教训教训他们。”杜步舟说。
　　游击队员报告：“鬼子来了！”
　　大路上，鬼子小队长胡扯八野骑着战马，手拿指挥刀，向这里冲来，后面跟着大批鬼子伪军。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八路军游击队看在眼里，心想只要他们进村，就是手到擒来的买卖，很快就会把八路全部消灭。
　　鬼子越来越近了，战士们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杜步舟命令大家：“等近了再打，不准放空枪，一枪一个。机枪班，到时给我狠狠打！”
　　鬼子进入了伏击圈，杜步舟一声令下：“打！”
　　机枪、步枪、手榴弹，都像雨点一样飞向敌人。鬼子伪军立刻乱做一团，四处乱窜。杜步舟选择的这块伏击地，非常巧妙。大路两边五十米,都是稀稀拉拉的豆子地，鬼子无遮无拦，无处躲藏。而五十米外是高密的玉米地，八路军游击队都藏在里面,稳稳当当地向鬼子射击。鬼子伪军的尸体像谷个子一样,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鬼子全部被消灭。
　　“我们去打扫战场吧！”游击队员们说。然后就有战士跑到鬼子的死尸堆里,去拿战利品。
　　杜步舟大声对战士们说：“大家都快隐蔽，又有鬼子来了！”
　　果然，前面的路上，十多辆汽车，后面跟着大队的日伪军，杀气腾腾地向这边赶来，路上的尘土被搅起多高。
　　这批鬼子人数众多，大大出乎杜步舟和周鸿山的预料，他们商议后决定，敌情不明，不能吃眼前亏，大家还是先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再说，看好情形再打不迟。于是，八路军和游击队员们,都撤出战场，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派人监视日伪军的行动。
　　鬼子的大批队伍来到战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里躺着一片日伪军的尸体，那血都流了一地。鬼子中队长田中次郎走下汽车，看到此情此景顿时暴跳如雷：“到底是怎么回事？八路的，你的出来的干活！”
　　正在这时，鬼子的尸体里,却突然爬起一个人来。他满脸是血的,跑到了田中次郎的面前。日伪军们都吓了一跳，以为是诈尸了，都躲闪着。原来是鬼子小队长胡扯八野，他在八路军向他们猛烈射击时,多了个心眼，立刻躺在地上装死。现在看见田中次郎来了，立刻结束表演，爬起来到中队长面前说：“白老八是奸细，他良心大大地坏了！他和八路军游击队的，串通好了，把我们的人都打死了！”
　　田中次郎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喊道：“把白老八给我抓住，我要扒了他的皮！”
　　撤到了于家寨的八路军游击队们，已经又累又饿，有的还中了署。大家开始吃饭。周鸿山和杜步舟,每个人都拿着一个窝窝头，就了咸菜吃着，商量着下步的行动。突然听见大张村里,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他们立刻丢掉窝头，站起来观看，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正在纳闷时，一个伪军慌慌张张地跑来，边跑边喊：“别开枪，我是张大头，我是来送情报的！”
　　来到周鸿山和杜步舟面前，张大头说：“在鬼子小队长胡扯八野,带领队伍来大张村后，中队长田中次郎,又给济阳城里的日军打了电话，派来了大批的鬼子，想要一举消灭八路军游击队。他们来到后，那个小队长胡扯八野竟然没有死，他说是白老八和八路私通，把他们全部打死。结果白老八和八十多伪军，全部被集中到王天弼村的大场院上，被鬼子一阵机枪扫射，全部被打死了。我那时正赶上肚子疼，蹲在厕所里，逃过一难。我看跟着日本人和汉奸伪军,早晚没有好果子吃。我觉得,还是跟着八路军游击队有奔头，就跑来了，我要求参加游击队八路军！”
　　“太好了！白老八是恶有恶报，自食其果，真是狗咬狗窝里斗的一出好戏啊！哈哈！”周鸿山开心地说。大家也哈哈大笑。
　　杜步舟问张大头：“那鬼子伪军们现在干什么？”
　　“他们进了王天弼村，没有找到你们，就恼羞成怒，杀人放火，要屠村报复，老百姓可能要倒霉了！”说着张大头哭了。
　　“现在鬼子和伪军有多少人？”杜步舟问。
　　“黑黑压压地一大片，大概得有五六百人吧，他们还有汽车机枪小炮。”
　　“我们杀回去，决不能让鬼子杀害老百姓！”周鸿山跟杜步舟说。
　　“是啊！我们不能眼看着老百姓遭殃。但鬼子人数众多，增援快速，武器精良，如果硬拼我们肯定吃亏。这样，先从南边把鬼子引出村，然后从再利用庄稼地里,狠狠打击一下鬼子，我们就迅速转移，把他们引离开村庄,多消耗鬼子,就是胜利。”
　　于是，八路军游击队,迅速到了预定地点。他们向停在村南的汽车上,丢了几颗手榴弹。鬼子的汽车立刻被炸翻，燃起熊熊大火。正在村里屠杀老百姓的鬼子们,听见爆炸声后,立刻冲到村南，跟我军激战在一处。战士们用密集的火力,打得鬼子一时没了脾气，躲在房前屋后向我军射击。最后鬼子把重武器都抬到村口，一时间,敌人的机枪、小炮向我军阵地狂轰滥炸。我军看看目的已经达到，迅速向南边打边退。
　　现在的田中次郎,终于见到了八路军游击队的主力，心中暗喜，命令部队攻击前进。
　　我军退到羊栏村一带，看看已经把鬼子,诱离村庄已经很远了，就命令战士们,在一处四面都是高密的庄稼地、中间是低矮豆子地的一段路上，设下埋伏。刚才在王天弼歼灭小队长胡扯八野时，就是利用了这样的地形。杜步舟和周鸿山还想再试试这招，既安全又有效地,把鬼子消灭掉。
　　我军刚设好伏击地，鬼子黑压压地大部队就赶到了。他们气势汹汹，来势凶猛，一心想把八路军主力全部干掉。田中次郎早在达到垛石桥据点时，就给商河跟临邑的日军打了电话，要他们务必增援。此时，大批增援的鬼子汽车,正在路上向这里疾驰。
　　鬼子都进了我军的伏击圈，杜步舟一声令下：“打！”于是，八路军游击队的步枪，机枪小炮一起吐出密集的火舌，雨点般扫向鬼子伪军。一时间，日伪军的尸体倒下一片，活着的伪军到处乱串，而日军则立刻趴在地上，向我军射击。不得不佩服这个田中次郎，他临危不乱，指挥着一本分日伪军,继续向我军还击，又派胡扯八野小队长，带领一部分鬼子,在从庄稼地里绕到我军侧翼背后，向我军迂回包抄，来了个反包围，使我军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
　　周鸿山和杜步舟,也接到侦察兵的报告，东面有大批鬼子的汽车,正向这里驶来，距离已经不到七八里;西面也有大批日伪军赶来，距离不到十五里。我军面临被吃掉的危险。周鸿山和杜步舟,立刻组织战士们快速转移，向南绕过羊栏村再向西。就在我军撤出阵地,转移到羊栏村南后，东面敌人的增援部队就赶到了。他们继续向南追，而我军却在庄稼地里向西转移了。到了王母殿村东时，正赶上西面鬼子的增援部队，于是，我军就在他们旁边的庄稼地里，和鬼子部队擦肩而过。等鬼子的部队都过去后，我军又转向北面，到了掌灯时分，我军已经安全转移,返回到了我抗日根据地的王天弼村了。
　　这次战斗，击毙日伪军二百多人，鬼子自己杀死白老八的伪军八十多人，共计三百来人；炸毁鬼子汽车五辆。我方牺牲三人，伤十五人，是个非常成功的大胜利伏击战。大大削弱了垛石桥鬼子据点里的敌人，严重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大大鼓舞了根据地的抗日热情，有力地支援了、垛石桥抗日游击队的发展和建设。从此，垛石桥的鬼子,再没有在垛石桥地区发动大的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