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 齐岳虚惊

　　唐玉碧在蒙眬中醒来，迷迷糊糊中见来了个男人。懒懒地睁眼看了看是男儿身，原来是马志仁。心中想了这么久的志仁终于来到身边。只见他光着身子，还是在医院中看到过好几次的光着身子的马志仁，这一会比在医院看到的更加精神。突然伸开双手紧紧地将马志仁腰杆抱住，顿时只觉得下身处钻心地疼痛。为了让志仁满足，便咬着牙忍着疼痛让志仁做完。自己也不时地配合着。缠缠绵绵个多小时，一场香思云雨终于圆满地结束了，玉碧方才拥抱着心中的志仁睡去。
　　玉碧直到四更天醒来。睁眼看时，身边躺着的人竟然变了。哪里是自己日思暮想的马志仁，而是昨夜劝自己喝酒的文金章，正要叫喊，突然妇女队长段盛美推门进来了，抓住文金章道：“你来我们女人房里做么子，你竟然是个大流氓，你给我讲清楚！”
　　“别别别！大姐息怒，我不是针对你来的！”
　　“那你是针对谁来的？”
　　此时，文金章反咬一口道：“是玉碧要我过来的，她刚才还抱着我不放呢！”
　　此时，唐玉碧明明知道是他们俩人斗着六合链为自己做的骗局，偏偏半夜里把他文金章当作了马志仁。自己是哑巴剃脑壳——是理说不清。天还没亮，不好在旅社里张扬，也不好向妇女队长解释，只好夺门而出消失在夜幕中。
　　这妇女队长见玉碧走了，也不管他。抓着文金章的胸襟的手松开了，只见她两眼放着电光、脸颊红晕绯红、胸中淫心荡漾，口中温柔地说道：“离天亮还早着呢，还要不要睡一会儿”？
　　文金章看着她那苗条身段，尽管比自己长几岁，但那面容看上去比自己年青好看得多，脸上也不像自己长满太阳晒成的日光斑。只是他那男人麻必康比自己丑得更厉害，脸上长满了许多豆大的麻子窝窝，连鼻梁上都有好几颗。要不是他男人是公社书记她是不会嫁给他的。文金章为了报答她的恩情，同时也是自己早就觊觎的对象。只不过摸不透她的心是否向外开放，所以未敢轻易造访。此时见段盛美防线洞开，便匆匆将房门关上还反锁上，分外激动地将妇女队长一抱抱在了床上叫着名字道：“我的段盛美，你在我心中好美，我想你都想出相思病来了也。”
　　二人倒在床上温存了好一阵功夫，文金章阳器不减威，差点急刹了妇女队长。文金章将队长压在身下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让文金章稍停等待一盏茶的功夫，她才渐渐复过来说道：“早知道你是金枪不倒我嫁给你多幸福，怎么麻书记他就不如你中用？”
　　“虽然你嫁了别人，现在不是可以满足你了么，今后我这个会让你更‘性’福。”文金章自豪而得意地说完，又将她压了下去……
　　真是时来运转，桃花运来了门板也挡不住，一夜兼得两个佳人陪房，这个时期恐怕是别的男人一生也难碰到的；特别是妇女队长，平日里她一本正经的，我文金章可望不可及，连玩笑都不敢与她开的人，没想到今夜却主动敞开胸怀让我那个一回。真是，美妙的外表中包藏着一颗淫荡的心。要是早知道她有如此风流该有多好？文金章此时感觉又幸运又遗憾还满足。
　　且说唐玉碧跌跌撞撞来到车站里，想着刚才在旅社中的那一阵疼痛，至今还让她身下感觉得没完似的。真是可恨之极。不若去西门桥上跳进清江河里一了百了。正要跨出车站铁门，又想到了没有归来还不知情的马志仁，他会不会错怪自己是为他寻情而死？就这样死去别人会把过错归结到马志仁的头上，加上今后有何颜面再嫁马志仁？又想到妈和老汉从小把自己拉扯大不容易，他们会为我怄气，也会怪罪马家全家老小的，不如早点回家后再说。这仇一定要报！只有决心整治了这两个坏人方解我心头之恨。
　　文金章与段盛美睡至天亮：“糟了，唐玉碧不会寻短见吧！”段盛美忽然觉得事情不妥。唯恐唐玉碧想不开出问题，二人急急忙忙来到车站，问站里管理员说：开往岭岗镇的班车前面已开走两班了。俩人分析到唐玉碧肯定坐着前面的车走了。段盛美道：“咱们早点赶回去，你们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回去抓紧把她娶回屋去，这事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只是以后别忘了感谢我这个大媒人。”
　　“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大恩，每星期给你一半的时间，剩余的才是唐玉碧的，我文金章对得住人嘛。”
　　“不行，以后随喊随到，你不要吃了圪橷（音ge dou ,但没查到意思——编者注）的菌，忘了圪橷的恩。要是违反了，我便把你的所作所为搂根搂底地告诉唐玉碧去。”二人说着讥诮话上了车。
　　唐玉碧回到了队里，从此再也不去文艺宣传队参加节目排练。段盛美受文金章委托喊了好几次唐玉碧也不去。也再很少与人说话，每天只是闷着头干活儿，与过去的唐玉碧判若俩人。
　　段盛美只好把买东西剩下的钱开了张假发票买了一斤酒一斤糖提往唐家，向唐玉碧的父母提及唐玉碧与文金章的婚事。并告知他二人已在一起住过旅社。这一下让唐家两位老人急了，赶快同意了女儿的婚事。千恩万谢地说道：“麻烦姐姐了，他文家什么时候接我女儿我都不留，接得越快越好。”
　　唐玉碧说什么也不嫁给文金章。妈妈悄悄地问道：“你真和文金章去住过旅社吗？”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谁说的，那是他俩设局骗我去的！”
　　“看来你二人上次住旅社是真的了。”妈妈叹了口气道，“你想去马家是不行了，早点嫁给文家算了。嫁给哪个还不都是生儿育女，服侍他们男人？像你这样被别人睡过了，即或马家要你，将来你也不会幸福。听妈妈的话不会害你的。”
　　“别提他文家，提起我吃得完他！哪家我都不嫁，这辈子懒嫁得人了还不行吗？”
　　娘儿俩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话早被躲在屋角里的唐玉刚听去。气得他咬得钢牙直响。心中暗想道：我妹妹金枝玉叶的，却被这两个狗男女无辜陷害。我这当哥的得好好报复一下他们两个冤孽，让他们两个身败名裂！
　　从此后，唐玉刚每天擦黑边便躲在远处观察着文金章的行动。每晩文金章与妇女队长段盛美节目排练完后，都会在最后才离开，见人散尽之后文金章便随即跟着去段盛美家里，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去。唐玉刚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下好了，他文金章的大难临头了！不须老子动手，自然有人收拾他。
　　唐玉刚来到公社里，要找麻书记摆龙门阵，麻子书记倒是热情地接待了他……
　　又是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晩，文艺队鼓乐宣天，队里的年青人都来到晒谷场排练节目，唯有唐家玉刚同玉碧兄妹俩没到。文金章已成习惯，这段时间每夜有段盛美陪着已经成瘾，正处在火热阶段，一时间对唐玉碧也没放在心上。今天见队长她男人麻书记回来了以为要扛瘾的，没曾想到麻书记下午说了声要去县里开会就走了。我今晩与段盛美快活的机会又来了。文金章对文艺队员们安排道：“该练的节目大家都已熟练了，今夜给你们放个早活路，明晩再早点来。”
　　众人走后，只剩下段、文俩人。段盛美给文金章送了个秋波，文金章性功能早已器宇轩昂等待不及，用手在妇女队长屁股上摸了一把，妇女队长嗔道：“刚才队里人还没睡完呢，我怕撞在别人枪口上，我先回去洗干净等着你吧。你若怕梅毒就别来，不怕就快点来！迟到了我就不开门了。”
　　“难道多等一会都不行？你这娘们性功能真厉害，我可想休息一阵了。”文金章自己忙着要来反而说别人不是。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往日那么骚道的，现在喊号子了？自己不中用还说别人凶。今夜别来了。早知道我就不让麻子走，将他留在屋里将就一夜。”
　　且说麻书记去公社里给管机关的副书记打了个招呼：家里有点事须回去一趟。然后便来到派出所邀请张所长一道深夜回到家里。
　　文金章与段盛美疯狂到半夜才瘫软在她怀里不动了。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段盛美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又骂了声：“你这东西真没用，比我那麻子还不如，遇得到的软泡子。”骂完将文金章“咚”的一声掀翻在床下。
　　麻书记与张所长听见里面“啪”的响了一声，继而又“咚”的一声，借着这两声响声将房门打开，亮开手电照在文金章与段盛美的胴体上发出难看的黄白两道寒光来。麻书记夺过张所长拿着的手枪朝着文金章便扣响了扳机。可那枪里却沒有子弹，这两个奸淫妇却逃过了一劫，麻子书记见枪打不响，便掉转枪柄雨点般打在他们的肉体上。好一阵，在张所长的努力劝说下才停了下来。
　　在派出所张所长的缉拿下，文金章又一次被抓进了派出所，等待他的是审讯和处理结果。
　　麻书记为了摘掉自己的绿帽子，段盛美被带到公社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拿了一纸离婚证明书从此再不管段盛美的感受与死活。
　　段盛美无地自容，拿着与麻书记的离婚书回到了家，从此再不走出门坎一步。直到第三天上午，队长见妇女队长已经三天不上工，怀疑她一定有问题，带着社员们撬开了她的房门，只见她穿得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脸上无一丝血色，也不见痛苦的神色。
　　队长看罢连忙退了出来，交代社员们不要进去破坏了现场。说完后立刻来到派出所报了案。
　　公安局的刑侦来了，经过侦査，发现旁边桌上放有一个空瓶，上面标签的药名为“安定”。于是公安得出了结论：段盛美是属于“服药自杀”。至于为什么自杀也就不了了之。
　　可岭岗村的人三天前就知道了段盛美与文金章的男女关系问题。于是，这段风流韵事不胫而走传遍周围十乡八里。
　　这天，在齐跃山学建筑工人的马志仁吃过早饭与师傅刚爬上墙，大师兄钟良洪从家里赶来了，对马志仁说道：“师弟，今天给你带来个最新消息。你猜猜？猜到了我给你称肉打酒庆贺。”
　　“你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
　　“不是，是你们岭岗村出了件怪事，死了个女人你猜是谁？”
　　马志仁听说死了个女人，心里想道：“这个人与我有关系吗？应该不会是她吧！”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曾经因为我奶奶同意我与她在重阳节那天定婚约，我走了没按时回去与她定婚，难到为这事使她想不开寻短见自杀的？想着想着竟然后悔起来，队长娘子来作媒我怎么不直接回绝他，如果是这样不就没有现在的自杀了吗？好歹她与我小时候拜过堂的，这事与我马志仁有间接责任分不开。虽然我不需要负多大责任，无论如何我要回去送她一程。
　　“我知道是谁了，下午我请假回去一趟，要知道死的女人是谁，保证给你们带回确切消息。”
　　马志仁回到家里，奶奶高兴得流下了眼泪。对孙子说道：“这回回来奶奶不强迫你与唐玉碧定婚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要再出门了，你的婚姻自己做主，你想啷个办就啷个办，奶奶再不插嘴了。”
　　“奶奶我问你，有人传说我们队死了个女人她究竟是谁？与我有关系吗？”
　　志仁从奶奶这里知道了队里最近出现的一系列事情。接过奶奶交给桂菊写来的信捧在手中激动不已。连忙展开信笺写起了回信，然后委托奶奶明日替他去镇上寄给桂菊。听说唐玉碧无事，志仁不敢出去露面，在家待了一晚，只好天不亮又去了齐跃山。
　　在派出所里，文金章承认了与段盛美二人如何开始的通奸。派出所针对这男女通奸的事不能判刑坐牢，只好交给集训班跟着四类分子一道接受劳动改造三个月。从此在那里接受改造，
　　唐玉碧从此暂忘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整天随大伙上工挣工分，一天也不会拉下。对于心中的马志仁她不敢去想，因为她觉得这身子已被歹人玷污了。这不干净的身子再也不配嫁于冰清玉洁的马志仁。但梦里却常常与马志仁在一起，还像小时那样天真。有一晩她竟然梦见与志仁在一起睡觉。志仁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玉碧呀，你这是怀的女儿还是男孩？不管是男是女我都给他取个好名字。”玉碧见志仁问，心里却觉得一阵激动，问道：“孩子出生了你不会在意吧？真的会喜欢他吗？不不！我不会嫁给你，我发过誓的，从此永不嫁人了的。”。说完，只见志仁怒吼道：“为什么！你是为什么这样倔强？”说完双手推开了唐玉碧，唐玉碧从惊恐中醒来：“怎么会这样？”
　　约过了两个多月，玉碧她开始浑身不舒服，整天茶饭不思、精神萎靡，只想呕吐，却又吐不出来。妈妈见她如此，心中想道：难到有这么凑巧，一夜之间就有了？老天硬要与我唐家闺女过不去，我该怎么办才好？马志仁是不能作指望了的。思想着还是让他老子拿主意吧！
　　等了一天，唐老头太忙，吃晚饭时有玉刚在旁边又不好提及玉碧这件不够光彩的事，一直到睡觉时，玉碧妈才紧挨着老头子道：“我给你说件事……”
　　话还未说完，老头翻过身搂住道：“你今晩是怎么啦！都五十的女人了还离不开男人啊！”说完不等妻子回答一把抱住便要压下去。
　　“还说我五十岁年纪大了，你看你累得这样了还要来一盘，还是年青时的德性——老性不改。”过了好一阵，等老汉歇下了才在耳边说道，“咱的女儿有了，你看拿个主意吧！”
　　老汉没明白过来说道：“是哪个的媒人，男娃儿怎么样？你娘俩见过他了吗？”
　　“你莫要光往好处想，是她的肚子里有了，女孩子大了容易怀崽，就是一晩上就怀上了的。不早点打主意等到出怀了就拐嗒的。”
　　这样温柔一阵后，老汉没有发脾气，停了好一阵，用粗糙的手抚摸着妻子说：“吉人自有天相，待我好好想想。”
　　人老了本来磕睡就少，听了妻子的话，翻来复去再也睡不着，睡到天快亮时终于想起了文金章来，拍了拍妻子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反正孩子是文金章的孽种，不如让玉碧嫁给他算了，你明日给玉碧说说，她不愿意就说是我说过的，木已成舟，好女不跟二夫，怀了他的崽就非嫁给他文金章不可。”
　　“那怎么行？文金章又偷又嫖，现在还在劳动改造呢。我们的女儿怎肯嫁这样不正经的男人。”
　　说归说，老汉说过的话不得不照办。妈妈给闺女劝说了半天，唐玉碧就是不答应嫁给文金章：“你们再说我宁可死也不嫁文金章。”
　　“看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你万一不同意妈也不能强迫。只是肚子里那砣肉啷们办诺？”
　　这件事唐家这几天正在发愁，可事情又有了转机，队长娘子见马志仁一去不返没消息，对丈夫道：“把个唐玉碧弄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咱们办事得有始有终。正好段盛美走了，麻书记房里空着，不如把唐玉碧说给他当老婆。”
　　“你真会默听，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明明一个大麻子，唐玉碧金枝玉叶他肯嫁给他？除非他是睁眼瞎。你脸皮厚，要说你去说，我没空闲；再说，我们这几天新的任务又来了，公社分配的挑大寨坝的任务重得狠呢！”
　　队长娘子来到唐家：“我脸皮厚，上次给妹娃说媒没成，马家把我抱起撘一扑趴。这回不同了，定要给妹娃找个高门大户。”
　　“说哪里话，我唐家感谢你还来不及，我们和马家各人是没那个缘分，常言说‘知理不怪人，怪人不知理’。何况娘娘这么关心我家玉碧的婚事。不知娘娘这回又要把玉碧介绍给哪位学生？”玉碧的老汉迫不及待地问队长娘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麻书记刚刚死了老婆，这个媒包给我一定作得成。你看那些成群结队的姑娘哪个不想嫁给当官的。要是唐妹娃嫁给了麻书记，那是享福昂咑。那可就真是个酒坛坛诺！”
　　玉碧他老汉听到此处，心里豁然开朗：“那娘娘你先去打听一下麻书记他肯不肯娶我家妹娃。就是有一点你要给他说清白，我姑娘怀了……”
　　玉碧妈妈知道老头要说什么，连忙打断老头子的话说道：“姑娘与马志仁的婚事是我家不同意的，你娘娘是知道的。”
　　“放心，该啷们说我知道。为了妹娃将来的幸福嫁个干部你们要支持，要把妹娃这头首先说通，若她没意见，我这就去找麻书记。”
　　唐玉碧听说队长娘子作媒要把自己嫁给麻书记，想到他那凸凹不平的面容便有些恶心。假设麻书记知道我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姓文，他将来对我会怎样，又会不会把我像段盛美那样嫌弃？那我岂不更惨。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嫁给文金章好。事情到了这一步，唐玉碧只好学马志仁不辞而别，趁父母还没起床便独自出了门。
　　马志仁刚吃过早饭正要上墙干活儿，只见大师兄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仔细看时，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要躲却躲不脱的唐玉碧！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了，她来了再也不会走了的。一边想一边下得脚手架准备溜开。只听见唐玉碧喊道：“马志仁，你别躲着我，我有话给你说。”
　　马志仁只好停住脚歩。唐玉碧说道：“我本来不愿来找你的，是我钟良洪表哥劝我来的，说你是他师弟，非要带我来找你我才来的。既然你不想娶我，我也不配嫁给你。咱们俩还是一路的伴唦，难道跟着表哥来做小工你也要躲着我。”
　　“不是，我准备去解小手的，没想到你会来到这里。”
　　“一言难尽，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逃了出来……”
　　马志仁听了唐玉碧如泣如诉的故事，方才明白过来。既是受别人所害，我必须帮她一把。从此便把唐玉碧像往日一样当妹妹予以照顾。
　　光阴一天天过去，玉碧肚子一天天在长大。一天，玉碧肚子疼得厉害，终于坚持不住了，志仁扶着她回到自己的工棚里。要知唐玉碧如何度过难关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