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四节爱之逆袭
作品名称:大地飞歌 作者:淇奇 发布时间:2018-02-08 13:01:37 字数:78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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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浩面对她对他的冷眼漠视,虽然心够坚定地认为——人心毕竟不是钢铁、石头、冰做的。假如就是,只要坚持不懈持之以恒,时间久了就是钢铁石头也会被暖热,冰也会被暖化的,他不信,她不会不被他感化。但,事与愿违,吕品如就不以他的意志来转移她的心意、心仪——她骨子里压跟就没有相中他这个人,要不是她母亲担心她年龄大了再也寻不到好人家,看着他的资历等条件还不错,还可以将就着凑乎着算是能配上她的,而以威胁的手段相逼,她才不会与之约会呢。她内心深处压根就不想与从农村出来的小伙为伍,成为结婚对象来组建起一个新的家庭,无论他长的再英俊帅气,有多聪明,有多睿智,有多高的学历,有多广博的知识,有多大的本领才能,在她心里就是产生不出来那个为之激动、振奋、有点儿蠢蠢欲动、有点儿按捺不住的殷切盼望的欲望……他心里也起皱,发了毛,产生了退却之意,感觉没了辙了。是你,你将用何种有效措施、手段、方式、方法来激活她的心,挽回她已走远的心意,溶化、捧回、搬回她以凝固为铁质的信意?
汪浩穷追猛打了将近小一年,搜肠刮肚子地把能动用的不少点子、主意、计谋、办法、措施,可以说凡是能用的他皆已都用完用尽了,也没博得她的芳心,也没溶化、感化她那已为之而冷却到冰点凝为冰凌的冷心,他算没辙了。俗话说,热脸子不能总贴在冷屁股上,贴久了会把脸皮揭掉一层的,心也会被贴凉的。剃头挑子,光一头热,湿热不起来的。他也感觉有点儿为之疲惫、厌倦了,他也想通想明白了,想罢手休息休息,再选捷径另辟蹊径,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大姑娘有的是,遍地净芳草,何患无妻呢?
就在汪浩欲罢不能,弃之不忍之际,汪亮出现了。他为他扳动了已将拧死的螺栓;他为他赢得了能与之深度相恋的契机,活生生地嘎嘣脆响地硬是扭转了他们彼此恋爱的攻防战略,把她那颗即将为之冰封的心,忽如一夜春风来,吹皱了湖面,起了涟漪,聚为波澜……
2
这时的汪亮,正在顺河高级中学上高中二年级,他年已弱冠,已出息成大小伙了。这一天,汪亮口袋里缺了为之填饱肚子的硬通货,就借上自习之际请假到干河乡政府找他三哥或借或要的讨点儿碎银子以解燃眉之急。来到三哥的办公室兼寝室的房间处,见门是虚掩着的,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进到室内,见三哥不在,就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随手翻看放在桌上的报纸杂志什么的。他信手地翻着翻着就翻看到一张报纸的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个人的人名字——她就是吕品如。汪亮拿起那张纸翻过来倒过去看了看,他明白了哥的心意,皱了皱眉头就有了主意,他要帮哥来实现这段美好的因缘……
“亮子,你咋有空跑这呀?没课上吗?”汪浩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有点儿惊疑地问。
汪亮没有直接回答哥的问话,而是连忙站起来,向哥抖了抖手指尖捏着的那张写满了吕品如名字的报纸问说:“三哥,你真的爱她吗?你究竟爱她有多深?”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汪浩说着走上前,有点儿恼怒地伸手夺下那张报纸,揉了揉把它装进裤兜里。
“哥,你跟我说说吗,我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或许能帮上你的忙,或许能帮你扭转事态的发展……”
“你千万不可胡来呀?!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好的,不用你操心……”
“吃饱撑的,谁想为你操心呀?不是看着你焦急难耐的样子,也让人为之着急吗!看着你快为之瘦成人杆子了,不是可怜你吗?是不是像攻碉堡似的,久攻不下呀?”
“嘿……”汪浩不由自主地长叹了一声,退坐到床头边,信手从兜里掏出烟,低头燃着抽起来。
“你说说,她究竟有什么好,让你那么穷追不舍……你真爱她吗?你究竟爱她什么?是爱她人长的漂亮,还是爱她有着不错的家庭背景?是不是二者兼有之……”
“你……”他猛一抬头双目圆睁,怒视着六弟,欲站起来搧他一巴掌。可,刹那间,他那举起的手却有气无力软脱了、垂下了,接着身子也软将下来,又坐回床头上。他不知该如何来回答他好,语塞了。汪亮的问话击中了他心中的要害,他也不明白,他究竟爱她什么?他之所以那么穷追不舍,可能二者兼有吧?如果缺其一,他还会那么坚持吗?说不好……
“三哥,这事你不用愁,很好办的,我来帮你解决。”
“你能会有什么好办法呀?”
“这个你不用管了,到时你只要请好就行!”汪亮说着转身走出了门,向前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伸手向哥说。“哥,兜里没钱吃饭了,给点儿钱吧。”
“好。你可不能胡来,别咋着她……”汪浩见之连忙站起来,欲追上前还没等他挪动出脚步汪亮就转回来了,他就边掏钱边说。
“放心吧,哥!”汪亮接下钱说。说罢就转身跑走了。
3
一个月后的一天,汪亮突然打电话到顺河乡政府,要汪浩晚饭后务必到他学校参加他班召开的学生家长座谈会。
汪浩想想也是,父母年纪大了不好再远途劳顿,也只有他离顺河高中最近,也只有他当作家长最合适宜,不至于让汪亮在同学们面前感觉身份掉价。前些时日,他也曾代表家长去参加过汪亮所在班级召开的家长座谈会。于是,在吃过晚饭之后,他就不打停顿地推出自行车就前往顺河高中,想赶时间早去早回,以免回来晚了路黑不好走。
那时,玉河的发展才刚起步向外扩展,还不是那么大手大脚地快步快走,还没把横坦与干河乡之间的近二十华里的距离吃下吞下,到处还是长满绿油油庄稼的田地。没想到,只用了一二十年的功夫,玉河城就把干河乡给包围了。而那时的路灯也不象现在,到处是明晃晃地一下子能由城中心串连到很远的乡下,只是在市区的主干道上装有稀疏的路灯,在其他道上则很少有安装的。
当时时逢隆冬季节,昼短夜长,天黑的快。汪浩紧赶慢赶,等来到豫河城市脚跟,天已擦黑麻瞪眼了,路上的行人也稀疏了不少。他不敢停顿,就快马加鞭的再度用力踏车,等他骑到玉河最繁华最热闹的市区时,时间已快到晚上七点钟啦,他也已累的额头上直流汗珠,可这离顺河高中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要走。随之,他下车稍作停顿,擦了擦头上脖颈上领口间的汗水,又接着往前赶。当他拐到顺河县政府所在街区时,街头上聚集的流动着的人则更稀疏了,他就飞快地越过顺河县政府,向顺河高中骑去。当来到一段无路灯照射且无路人行走的路面上时,他隐约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在乱哄哄地闹腾着什么。他感觉好奇,就骑到跟前去看个究竟。
这一看,才发现十来个蒙住脸的男人在围侵、调戏、侮辱一个女人。其中有两三个男人围在女人的身旁,在抓拽着女人的膀臂与胳膊,来回的推搡着女人,其余七八个男人则围在周围起哄着大喊:“嗷!嗷!嗷!喔!喔!喔!赶快把她拫倒……好!好!好!快脱她的衣裳……瞧!瞧!瞧!快扒她的裤子……”以此来裹住压住女人被恐吓而不断地发出尖利尖锐的尖叫声音,讨饶声;以此给外界给路人传递出或造成出一种错觉:他们是玩着玩,闹着玩的;也以此告诫路人不要多管闲事,走你的路。
女人惊恐万状怒不可遏疯狂到极点地可着劲的挣扎着,欲从魔掌里挣脱身子地使着从未使过的劲来回晃动身子,又是抬脚踢踹,又是用身子往外撞,又是可着喉咙像被杀的般凄惨的大声的哭叫着、呼唤着、求救着、讨饶着:“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救我呀——救救我呀——啊——啊——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放了我吧——你要啥,我给你们啥——……”
一股正义之感,腾地一下从胸中升起,他不允许歹徒如此狂妄猖獗,如此无法无天的为非作歹的欺负、侮辱个一势单力薄、孤苦伶仃的无辜、可怜的女人。他哪里知道,这个正要遭受歹徒非法蹂躏侵犯的女人,正是让他朝思暮想、夜不能寐、苦思苦恋,怎么追也追不到手,怎么做也打不动她芳心的那个她——吕品如。他随之大声地断喝道:“干啥的?快放手!休得狂妄!”说是迟那是快,他忙从自行车上跳下,随之把车一扔就跳入人群之中,想以极快地速度从歹徒手中抢下那女人,护着她逃脱歹徒的魔掌。没成想,那两个控制那女人的歹徒,迅即把那女人架到一边去牢牢地控制住,而其他歹徒则一窝蜂地紧接着把他给围了起来。其中有两三个歹徒穷凶极恶地同时同声叫嚣道:“少管闲事,哪来的赶紧往哪走!少找不自在……”另几个歹徒又一起接嘴嚷嚷说:“别跟他捋摆恁些,麻烦是他自找的!弟兄们上,给我打……”
一声号令之下,歹徒们张牙舞爪地挥舞拳头棍棒跃跃欲试地要向他进攻。其中有三四个首先挥舞着拳头向他猛扑过来,其他几人则挥舞着棍棒在后边助阵,与之交叉、接替、轮流向他进攻。首先扑上来的哪是他的对手,他两度当兵能是白当的?他拳脚上的功夫能是白练的?他还是不失当年勇,手脚上的功夫不但没散架,还十分了得地抡起来呼呼闻风声,三不拨拉两不晃荡,就打翻了他们几个。还没等他收势,第二轮的棍棒就劈头盖脸地打将上来,他就来个徒手抓棍棒,挥上来一个他就抓住一个,挥上来两个他就抓两个,而后不待第三第四个棍棒挥上来,他就用夺下的棍棒,抡向其他歹徒,一鼓作气地把他们打翻在地。可,不待他有喘息的机会,以前被打翻的歹徒又爬起来捡起棍棒又接着向他抡来……就这么着,他打倒几个,先前已倒地的再站起来轮番接着跟他打……
时间一久,他就有点儿招架不住了,吃不住了。歹徒们见他身手应变的机警、灵敏度有点儿下降,一拳一招一式一闪一跃的动作不那么快捷、迅速了,有点儿迟缓,有点儿吃力,有点儿力不从心了,他们又与之周旋了一会儿,使他的力气丧失殆尽。然后趁机又一窝蜂地包围上来,有的抓住他的胳膊,有的抱腰,有的搂头,有的掀腿……欲把他扳倒,他咬牙更撑着,一腿躬一腿撑地拉着架势拼着最后一点儿力气地努力与之僵持着不被他们把他拫倒。就在这时,不知是一人还是几人一起猛挥棍棒打向他那条撑着腿的小腿胫骨,随着棍棒落下,他只感觉一阵剧烈的钻心疼痛,他大喊了一声“哎——哟——”,就摊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随之,一群歹徒悠然、逍遥自得地吹着口哨,把吕品如拉到他身边,一把把她推趴在他身上,一哄而散地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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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整个过程中,吕品如像看一部武打电影,从头到尾历历在目地一眼也没落下。可她始终不知道是谁在如此英勇地舍身救自已,直到她被推趴到他身上,她才隐约感觉好像是他。可他到现如时,至始至终都不知道他舍身相救的是谁,又是谁趴在他身上。她趴在他身上,感觉他浑身上下抽搐抖动的很厉害,可他却一声不哼地笔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昏厥了过去似的。他的确已昏厥了过去。
这要搁在一般胆小怕事又自私的小女人跟前,还不是“嗷”地一声,被惊吓地惊恐万状地一尥蹶子就跑的无影无踪。只要自己能活,哪顾救她之人是活是死是遭殃呢?她要是能跑走,这时是绝佳的时机,前无行人后无来者,又是瞎灯灭火伸手不见五指的,谁也不会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会见证、会指责、会议论、会说她见死不救没道德、没良心、咋是个人?她不但没跑,却一反小女人之态地异常坚定地心存感激地感激涕零地要救下为救她而遭殃落难的义士、勇士。她努力地稳了稳惊魂未定怦怦乱跳的心,努力地调理着惊恐、狂躁、无错而极其悲痛的情绪,颤颤巍巍地从他身上撑起自己的身子,而后蹲在他身旁,伸出颤颤抖抖的手,摸向他的头脸说:“喂,你醒醒,你伤到哪了……”见他没反应,又伸手捋了捋他的胸口,拍了拍他的脸颊,仍不见他有反映。而后,她弓起腰用双手搬住他的双肩,想把他先掀坐起来,再拉他伏在她的后背上,背起他把他送进医院。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一连掀了他几次也没能如愿。然后有点儿撒气地一屁股坐到他头边冰凉的地上,伸出双手搬起他的头颈,慢慢移到自己的大腿上让他枕着,等待着有过往行人的出现……那时间,要是像现在有手机就好了。
5
等了好大一会儿光景,也没等来一个过往行人,却等来汪浩的六弟汪亮。他打亮着手电筒,十分焦急地步履匆匆地向前赶。吕品如一看到有亮光,就连忙可着嗓子的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帮帮忙快救人呀……”
汪亮听到喊声,忙加快脚步跑到跟前,拿电筒一照,见是他三哥,就猛然大叫一声:“啊——三哥呀——,这咋会是你呀?你这是咋啦……全班的家长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人没到,短等长等等不见你,班主任就催我出来迎一迎……没曾想,你却倒在这里呀——啊——”说着说着他伏在他哥身上大哭起来。
吕品如这时才知道,这舍命相救的人原来真的是他啊!她心好生感动……她见汪亮大哭不止,哭起来没个头尾,也不想着当务之急不是哭,而是赶快想法救人。就对汪亮说:“小兄弟,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得赶快想法救你哥呀!”
“你是谁?我哥咋会跟你在一起?我哥是不是因为你……”汪亮一听到吕品如的说话声,立马止住哭泣,像刚发现她存在似的,扭过来头就反问之。
吕品如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他的话厉声说:“现在……我跟你说不明白,赶快想法把你哥送往医院!”
汪亮见她这么果敢,就装着束手无策地有点儿嗫嚅地说:“那,有啥法可想啊?瞎灯灭火的,也没人……”
“那,不是自行车吗?来,你把你哥抱起来,我去推车。而后,你把你哥抱到后座上,扶好,我在前头推着……”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做。”
于是,二人齐心协力地一起把汪浩送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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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品如对这件事的发生,虽然她只受到了惊吓,没伤及皮肉,让她毫发无损,但,却让她感觉在心灵上、精神上、感情上受到莫大的创伤,受到莫大的屈辱,受到莫大的玷污,颠覆了她的清白,抹黑了她的纯洁、纯贞。让她恼怒地简直痛不欲生,扼腕欲割痛苦不堪,气的咬牙切齿,愤愤不平,耿耿于怀……她没等把汪浩安排到病床上,就借机抽空用医院的电话向公安局报了警。继而,又打电话给县里的主要领导反映这一事件,请求下令给公安局让其给予彻底严查严办。随之,公安局连夜成立了专案侦破小组。刑侦人员也连夜赶赴案发现场。在现场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没有棍棒,没有遗物,只有乱糟糟难以拓印、难以浇模、难以确认的脚印。这等于说是一无所获。何况那时的刑侦技术还很落后,设施设备都还很欠缺呢。
吕品如很是纳闷,也好生怀疑,为啥一伙人只围她,惊吓她,而不招惹她?她曾怀疑是汪浩自导自演的苦肉计、苦肉戏,或与其弟合谋演的双簧,或……凡是她怀疑的疑点,可经刑侦人员的一一缜密侦查调查,皆予与否定。没发现汪浩有参与、有知情的蛛丝马迹,真是意外巧遇,只当救一名过路遭侵的女子,而不知是她的予与施救之。向学校调查,那天晚自习也的确召开过家长座谈会,班主任老师也的确让汪亮出去去迎他的家长这一回事。问她自己看清没看清歹徒的面孔,哪怕只看清一个人的就好破案。歹徒们都蒙着脸的,她咋会看得清楚呢?再问她听清没听清记住没记住的歹徒的话音,歹徒们都是一起朝她起哄、一起闹腾的,她能会听出分辨出谁的声音呢?她也只能说没有。问啥啥没有,要啥证据没啥证据,单凭想象,这就不好办了,也难能破掉案。后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这件案子,就不了了之。
汪浩醒转来之后,一想起这事,老是感觉这件事发生的好蹊跷,好不对头?咋会那般巧呀?巧的跟戏上电影上编的似的,总是感觉这背后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导演着似的……虽然,他受到不小的创伤,付出了血的代价,也曾遭怀疑……但,心里却很受用,美滋滋的,他获得了她的芳心……在享受被爱的甜蜜包裹之际,总有一丝疑虑萦绕在他脑海里,他第六感觉隐约感觉,这件事似乎与他六弟有关。可,他不敢与吕品如说之,只能被捂在心里自己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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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的确与汪亮有关,就是由他一手导演的。他见他哥追吕品如追的很辛苦,也追不到手,就想助哥一臂之力。他经过长时间地酝酿,才酝酿出并导演出这貌似严丝合缝滴水不漏的闹剧。首先他要摸清吕品如的生活规律,和出行的具体的确切路线和时间点,为此他悄悄跟踪了吕品如好多日子,才把她的一切都摸清掌握住。他发现近来一段时间内,吕品如老是早出晚归。可不是咋着,吕品如为躲避父母的数叨,或召集姐姐们一起逼迫她去与之谈情说爱,作更深一步地发展。她就采取早早离开家,中午也不回去,下午下班后就坐在办公室里看书,或忙未忙完的手头工作,直到天大黑感觉家里人都吃了饭都分散各回各的家之后才匆匆回家的拖延战术。于是,汪亮就决定这出戏在晚上演。正巧,班里要召开家长座谈会,他就利用这个机会招呼他三哥来参加。而后,他又召集起其他年级不开家长座谈会的相交不错的校友,和已辍学流落到社会上成为小混混的关系不错的同学等十余人,到附近一家酒馆里,边款待他们,边与之一起密谋如何演出演好这出戏……经过一番细致密谋后,他们决定:
哥,不是不让动她吕品如吗?就把着力点放到哥身上。在吕品如晚上回家之际,他们预先设伏在两端,分别从两头堵拦之,只围堵着、闹腾着、起哄着像一伙喝醉了酒的人在闹着玩的似的,而不动她,不侵犯她,不放走她,等他哥快要接近他们时,在装模作样调戏她,以此来激怒他哥出手相救。而后,有两个人控制住吕品如,叫她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叫她真实目睹,真切感触、感悟、感激为之出手相救而不惜自己身体的人的义勇风范,其余的一起围攻他哥。他知道他哥有功夫,经打能挨,挨一两下不碍事,就叫伙伴可以真打他哥,但不要真挨他哥的打,只要哥的拳头腿脚将要踢打到谁,谁就赶紧借机倒地,让其他人接着上,其他人倒了,先倒的人再站起来与之再打。目的是消耗他哥的有效体力,等瞅着机会一棍把他哥打倒在地站不起来就行,而后把吕品如推给他哥,就赶紧打扫好战场一哄而散。他再借机向班主任请假说是出来迎一迎他哥,实则是借机助吕品如救他哥……
这一切,都被他汪亮掐算的准准的。当汪浩来到市中心擦汗之际,正是吕品如从单位出来之时。当汪浩经过顺河县政府之时,也是吕品如被堵拦之开始,当吕品如开始被骚扰之时,正是汪浩赶到看见之时……当吕品如焦急难耐的抓摸不到人感觉等了好长时间之时,正是汪亮亮着手电筒来迎他哥,让吕品如首先发现而喊他前去相助之时……
汪亮与一群有知识的猴学生,有预谋地设计出这一出猴戏,真是神来之笔,描绘、运作的相当不错。把当事人的他和他哥身上浮着、附着的疑点、污点都给撇清、剔净了,脱了干系,嫣然成为一个局外人,给人造成一种一切都是巧合的错觉,跳出了是非纷争的漩涡,让刑侦人员也为之参磨不透里面悬着的玄机。汪浩曾私下质问过汪亮好多次,汪亮张着红口白牙,硬似钢钉的予与否认。打死他他也不敢承认,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撮合在一起,不能因为他图一时的口快,说漏了嘴把消息传了出去,本来是让人赞叹成人之美的好事,却直转其下变成让人唾弃谩骂的坏事。非但惹得一身骚,还会使结果相反的方向发展,他们不仅劳燕各飞东西,他很有可能身陷囹圄……他不敢想,也不敢说,哪怕烂在肚子里,更不能说,更不能再提。
虽然,吕品如心里还存有疑虑、芥蒂,但抓不着现行,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她也只有将信将疑地天天来医院照料汪浩。毕竟他是因为她才受的伤,不为是谈对象,只为是他这般见义勇为地救她出魔掌,她也得心存感激、感恩地好好地照料他,不然,就是她自己的心意也饶脱不了她。由于她心存感激、感恩之情,也使她爱的心意在不经意间发生了转变。再看着他时不再感觉那么别扭、生疏了,产生了一点儿莫名其妙地想亲近的感觉;在听他说话时不再感觉是那么的土,那么的混,那么的糙,那么的让之厌恶反感,产生了一点儿悦耳动听的感觉和想听的欲望,越听越想听,越听越感着激动、动心、动情,有欢情悦神、心意扩展、心胸开阔的快意之感;也逐渐产生了想与之攀谈,无话不说的感觉;更产生了一天不见就想得慌,一天听不见他说话就有点儿闷的感觉,她的芳心慢慢地向他敞开了,产生了浓浓的爱意。
于是,他们真心地相爱了。在伤筋动骨的一百天里,无论他是住院,或是出院回单位休养,无论是天晴天阴,或是刮风下雨,她都雷打不动地或前往医院照料,或去他单位探视给他洗刷,尽着一切该应尽的义务,施展着极大地热情热枕来照顾他,投诸着炽热滚烫地爱情在彼此心间燃烧。他们的爱情会一如既往地向前发展,越爱越像酿酒一样,越酿越纯越甘冽醇香越经久弥坚。不久,他们就步入了神圣的结婚殿堂。一年之后,他们的爱情就结晶出了丰硕的硕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