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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3、青要山学艺

作品名称:乱云飞渡      作者:三密一稀      发布时间:2018-02-06 18:48:30      字数:3115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伏羲和女娲二人在树林中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吃了些鱼干,便躺了下来。因走了一天的路程,又经过前面的那一番折腾,两人都感觉很疲倦了,所以刚一躺下,就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好实在呵!一直睡到大半夜了,伏羲在梦里忽然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伏羲,快醒来吧,一头猛兽到了你的跟前了,你不怕它伤了你吗?”
  伏羲翻身而起,眼前却什么也没有,便又躺倒,想继续睡下去。
  夜色里,一只如幽灵般的黑豹忽然在附近出现。它来到了伏羲和女娲的跟前,一双绿汪汪的眼睛瞪着熟睡中的女娲,一动不动,有如一尊雕像。
  伏羲偶然地一睁眼,发现了眼前的黑豹,不由大骇,直愣愣地瞪着黑豹,也是一动也不敢动。伏羲心想,这黑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攻过来呢,它一直站在那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那黑豹却这么静静看着他,既不进攻也不后退,一双眼在夜色里闪着光,令人心惊胆寒;而女娲却并不知道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仍然还在睡梦中徜徉。伏羲既不敢睡觉,又不敢动弹,就这样一直和黑豹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伏羲终于无法战胜睡魔的侵袭,竟然在黑豹的注视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当伏羲醒来的时候,一睁眼,那只黑豹早已不见了,也不知道到那个角落里去了。伏羲急忙叫醒女娲,把昨夜的情形向她复述了一遍,女娲也觉得有点后怕,但却没说什么。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又继续赶路。但行不多远,他们看到那只黑豹又出现了。
  奇怪的是,那只黑豹并没有攻击他们,而是在前面慢慢地走着,并不时地回头望望他们,那样子很像是在为他们带路。伏羲心中便有些纳闷,女娲也觉得非常好奇。两人索性跟着黑豹往前行走,他们想看看黑豹究竟要把他们带到那里去?
  在黑豹的带领下,他们走走停停,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座山脚下。伏羲止下脚步,向山上看了看,见山不算太高,但却极为耸立。山下有一个不大的湖,湖水显得分外清澈,一眼就可以看到湖底的沙石、水草、还有游来游去的鱼儿。在湖的东北角上的山叫下,有一个巨大的山洞。伏羲忽然想,这里莫非就是青要山吗?他同女娲交换了一下眼色,再找那黑豹时,却不见踪影了。
  伏羲便踩着沙砾走到那个山洞前,扬声叫喊道:“有人吗?”
  只听山洞里面有人答话道:“是谁呀?进来吧。”声音浑厚洪亮,应该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声音。
  伏羲和女娲对视了一下,便小心地走进洞去。山洞内极为宽敞,在中间的一个石凳上,端坐着一个人,借着从洞外射进来的光线看去,他们惊异地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俨然正是不久前那个射杀野熊的人。他们一阵惊喜,不由地脱口说道:“哎呀,是你呀?”
  那人笑着说:“你们终于来了!那黑豹没有把你们吓坏吧?”
  伏羲说:“那黑豹原来是你派去的啊,怪不得它不攻击我们,还给我们带路呢!”
  那人说:“是呵,那黑豹是我从小驯养的,是我的好朋友,很听话。我派它去,一是为你们带路,二是试试你们的胆量,三是为保护你们,要不然一整晚的时间,林中的毒虫猛兽都跑出来,你们两人赤手空拳如何能应付得了?还好,总算没有让我失望。”
  伏羲问:“这里是不是青要山啊?”
  那人说:“是啊!我也正想问你们呢,你们是从哪里来啊?”
  伏羲说:“是一个名叫雷昊的人让我们来的。”
  那人听了雷昊二字,神情顿时显得异常激动:“喔,是他让你们来的,快说他现在在哪儿?”
  伏羲低下头,声音显得很低沉:“他,他死了!”
  “啊!”那人大叫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差点跌倒。忽然哽咽着说:“主人啊,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寻找你呀!原以为找到你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谁知你竟然归天了呢?”那人突然又一把拉住伏羲的手问,“你快告诉我,主人是怎么死的?”
  伏羲便把遇见雷昊的经过和他的死因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那人听完后,叹息了一声,说:“主人原就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想不到最后终于为情而舍身,唉,一切都是天意啊!”
  伏羲沉默了片刻,说:“雷昊老人临终的时候,让我到青要山,找一个名叫雷石的人。”
  那人凄惨地一笑说:“我就是!”
  伏羲急忙把身上背着的那支葫芦取下来,双手递给雷石,说:“他让我把这支葫芦带给你!”
  雷石接过葫芦,用手抚摩着,好久才说:“我早就看到这支葫芦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让黑豹去接你们。既然主人让你们来找我,自然有其用意。这样吧,你们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伏羲想了想说:“好吧!”
  女娲却加了一句说:“明天你可得教我箭法呀!”
  雷石说:“好,明天开始,一定教你。”随后起身向洞外走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伏羲不等天彻底亮透,就早早起来了。他到湖边洗了把脸,回来又叫醒了女娲。女娲见洞内还很黑,就问:“干嘛起这么早呢?”
  伏羲说:“我们第一次到这里来,可别让人家笑话我们偷懒,还是早点起来吧。”
  女娲答应一声,乖乖地起来后,到洞外转了一圈。看到雷石从远处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弓。那只黑豹也在他的身后跟随着,样子极温顺。女娲见了,高兴地跑着迎上去,一边跑一边朝山洞内大喊:“伏羲哥,快出来呀,雷石来了。”
  伏羲应声从山洞内跑出。雷石走到他俩身边,将弓递给伏羲。伏羲接到手中,仔细看了一看,作个架子,一下将那弓拉成满月状,然后说:“真是一张好弓。这弓叫什么名字啊?”
  雷石说:“这弓叫做射天弓。是我们部落的传家宝,传说为仙人所赠,是部落首领的信物。主人临去之时让我保存,现在我把它传授给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伏羲呆了半晌,才喃喃地说:“这是你们部落首领的信物,我怎么能够接受呢?”
  雷石说:“既然主人已经把笛萧和宝葫芦赠给了你,其意想必是要让你做我们的部落首领,我不能违拗了主人的意愿,你就收下吧。”
  女娲笑道:“哈,伏羲哥要当首领了。”
  伏羲不好意思地说:“去去去,别打岔,好好听着!”
  女娲吐了一下舌头,躲在一边不再言语。
  雷石说:“你能拉开此弓,说明臂力不小,但还缺乏持久的耐力,你要每天去前面的湖里用双臂抽打湖水,直到抽打得水面不再溅起水花,就证明练得差不多了。”
  女娲在一旁自言自语道:“要练得水面不再溅起水花,这得练多久呵?”
  雷石说:“这还不算,你每天还要用手举着一块大石沿着湖边跑上十圈,一直要跑到气不喘心不跳才算完成!”
  女娲一听咋了咋舌,心想这个雷石也太苛刻了。但伏羲却毫不犹豫地说:“行!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
  雷石看了看他,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从那以后,每天一大早,伏羲便起身练功。先是举着一块大石头沿着湖边跑上十圈,然后再去湖里抽打湖水。一开始的时候,沿湖边跑上十圈,就累得他全身的力气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可慢慢的随着日子的持续,沿着湖边跑十圈对他来说不再是噩梦,而是最最简单的事情了,他甚至慢慢给自己加码,加到了十五圈、二十圈;抽打湖水的时候,水面上的水花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不再有水花溅起了。
  雷石开始指点他的箭法。刚开始的时候,十步之内的东西他才能射中,慢慢的十五步也可以射中了;再后来,二十步、五十步、一百步之外的东西也可以射中了;再后来,天上飞过的小鸟他也可以一箭射中。
  每天在他练功的时候,女娲都会坐在湖边,呆呆地看着平静的湖水。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女娲就会拿来采自林中的野果,给伏羲吃。有时她也会跳下水去,捉几条鱼上来,给他做成鱼干吃。练功之余,伏羲有时也去和女娲一起捉鱼玩。那湖水很清,不仅里边游来游去的鱼儿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把他们的身影和脸庞映在水中,真的是奇妙无比,有趣极了。
  转眼间,一晃一年多的时光过去了,分别的日子也随之到来。
  伏羲建议雷石随自己回去,但雷石却拒绝了。雷石说:“我得回到我们的部落去,向部落里的人汇报主人归天的消息。”临了,雷石又叮嘱说,“记住,在东方有一个东夷族的部落,那是你的族人,你什么时候过去,都是我们的主人!”
  伏羲忍不住唏嘘成声。
  最终,他们洒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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