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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未正名(第八章)

作品名称:夫君未正名      作者:逸月残雾      发布时间:2012-06-02 21:10:43      字数:5319

一阵天旋地转,梦汀纤无力地倒下,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
“我不是说了,你可别随便往黑子的地盘上去吗?你看你,被打成什么样儿了?”一道苍劲有力的老年男声由远及近,语气带着严厉责怪及心疼。“也不晓得到底有没有伤着内腑了。待会,咱们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了,咱们不过是乞丐罢了,贱命一条,哪里有那么金贵?何况,那些势利的大夫,自然是不会到咱们这儿来的,别徒惹恼火了。”一道略显虚弱,却依旧有理的少年男声回应。“咦,阿爹,你看那儿,好像有座轿子。”
“别管了,不过是座轿子罢了。走吧,你受伤了,回窝里去休息会儿。”老年男人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忙着将少年赶回自己的屋里去歇着。“要不然,你这伤可难好起来了。”
少年男人深吸了口气,“话可不能这样说,最近听说上头来了群土匪。说不定上面发生了打劫的事情,里面若是有人那可就惨了。而且,你看,那轿子像是千金小姐坐的样式。若是女子,那身子可更娇弱,怎可多待在这儿?”他的话语中透着倔强,像是一定要探个究竟。
“得了得了,你别多管闲事了。你想想看,如果上面真的发生打劫了,坐在轿子里头的姑娘家还能在里面吗?不都被土匪劫去了,再说,若是她没有被劫去,而是不小心掉到这儿来,还能活命吗?”那山虽然不算高,只是这上头洼洼坑坑这么多,经过这么多轮的撞击,只怕里面的人都成死尸了。
“爹啊,你看哪!那山上面不是有棵小树吗?说不定那轿子刚才先挂在树上,再掉下来的。经过这么一缓,可能里面的人还能够有救的。”少年的声音有着坚持,“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先去看看。可不能够让人家失去被救的机会——”说完,他甩开爹亲的手,强忍着伤痛,颠簸着走到轿子外面。并没有犹豫,连忙掀开轿帘,只见一名穿着华丽,只是脸色透着异常苍白的小姐——
“爹,你来看。这位小姐还有呼吸,还能救。”黄昏的残阳光影在梦汀纤苍白的脸蛋上染上几分迷幻颜色,少年吃力地将梦汀纤抱出来,努力不影响到自己的伤处。不料,还是不小心牵扯到伤处,顿时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还是我来,你的伤还没有好,这样抱着一位姑娘,会牵动伤口的。”老年人立刻上前,想要接过梦汀纤纤弱的身子。少年不着痕迹地避开,“不碍事,这位姑娘身子娇弱,用不了多少力气。倒是阿爹你的身子不同以往,自从上次被黑子的手下打伤了之后,你的伤处经常隐隐作痛,不适宜做这种事情的。”说完,他强忍着疼痛,跨步往前走去——
老年人像是看出端倪,唇畔一抹欣慰的笑意,眸底却闪过些许的担忧。他跟随着少年的脚步往自己的家里走去,当他回到家,就只见到儿子刚刚将梦汀纤安放在木板上面。他精明的双眸随意瞄了梦汀纤一眼,眸底顿时闪过一抹冷然——“这位姑娘,你即便救回来了,咱们也请不起大夫。”
“可是我记得阿爹你也略懂些药理呀。上次你被打伤之后,咱们也请不起大夫,最后还不是被你自己下的药方给治好的吗?”他诧异地回眸,“现在我看这位姑娘不过是因为经过一轮的撞击,所以才会经受不住昏倒的。有那轿子承受外力,她的伤并不重,我相信爹你的能力也能够将她救醒的。”他坐到老年人的身旁,身上的伤痛隐隐传来,让他不由得蹙眉。
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老年人斜睨了他一眼。“一舟,我不是说过了上次是瞎猫碰着了死老鼠。看人家的衣着,想必是个千金小姐,若是不小心治死了人家,你叫阿爹我赔命吗?”他没好气地说,“按你的说法,咱们是贱命一条,即便死了也没有人在意,可是人家千金小姐不一样。”
“可是她是我宁一舟救回来的人,就不能够在咱们这地方死去。”他的眼珠子一转,笑得贼兮兮的。“阿爹,你想啊,她的家人没见到她,肯定会在这里大范围地找寻,若是在这里找到她的尸体。你想,我们——脱得了罪吗?如果阿爹你不肯出手,那么我就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年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你懂医理吗?若是交给你,倒真的会将人家害死。”他真不懂,自己到底收养了一个怎么不知死活的家伙。“即便咱们救醒她了,又能怎样?她身中奇毒,没有解药还不会死吗?”捞了这么一个麻烦回来,真是的——
狐疑地瞄着老年人,“阿爹,你才瞟了她一眼就能够看出她身中奇毒,你诓我啊?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他的眸底染上一抹精明,“说不出来了吧,就知道你见死不救。天哪,我怎么可以有这么一个狠心冷血的阿爹啊!”
重重放下茶杯,“怎会不知道,这是凤舞城常见,而天城向来不存在的奇毒——‘冷知音’。原本是不存在的,即便这样毒药的毒草在凤舞城随处可见,但此毒若是不经提炼,是于人畜无害。只是后来,凤舞城内的一名姓冷的大夫将此毒炼制出来,原本他只是想要看看效果而已。却不料提炼秘方被人盗去,从此凤舞城之中便存在了这种毒药。只是,解毒的方法,当时冷大夫并未曾炼制出来,所以懂得解毒的大夫并不多。故此有人替这种毒药取名为‘冷知音’,其意谓,能解此毒之人,便是冷大夫的知音人。只可惜,即便是凤舞城,这种毒药都是无药可解之毒,因为到如今都未曾有人得知解毒之法。”话落,老年人的脸容有些扭曲,眸底闪过愧疚之色。
姓冷?宁一舟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双眸定定地凝视着老年人。“阿爹,你——有办法吗?”他问得小心翼翼,但是熟知他个性的老年人却明白宁一舟已经结下了定论。“我能说不知道吗?”
“那,阿爹,求求您帮个忙,把人家姑娘救活回来。”他有些不安地看着老年人,“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如果就这么被毒死了,怪可惜的。”
“你没听我说吗?此毒虽然在凤舞城随处可见,但因无药可解,所以之前便被先城主列为禁药。而在天城,这种药是不曾出现的,而且在这儿亦没有生长提炼此毒的草。可见,对方乃是凤舞城之人,而且是位高权重的。他千辛万苦弄来毒药,只为了毒死这位姑娘,还要让她受尽百般折磨。说不定,她跟人家真有深仇大怨。贸然救人,岂不是要将咱们置于危险之中?”他恨声道,“你可有想过这一点?”
宁一舟轻轻叹息,不舍地看了梦汀纤一眼。“阿爹,你看那位姑娘虽然现在受到毒素的折磨,弄得脸型消瘦。可是也不难看出,她娇媚的容颜,若非身中此毒,她想必亦是一位大美人。年纪也不甚大,家底也不错,应该会嫁个好夫婿的吧。就这么死去,怪可惜的。”他没有再求老年人,只是哀叹。
“你——”老年人收养了他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么一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但,最后也只能够恨恨地妥协。“要是你因此暴露在危险之中,可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怪不得人。”他这么辛苦,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人家自己都不珍惜了。
闻言,宁一舟知道老年人妥协了。“我就知道我阿爹肯定是心地善良之辈。”立刻眉开眼笑,上前恭维。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危险,只是,他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就这么断命。
老年人对于宁一舟的恭维不以为意,这家伙比女人还要善变。才不过一刻钟时间,他才说过他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之辈。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瓶,拔开瓶塞,将其凑近梦汀纤的鼻尖来回晃动。不一会儿,梦汀纤的眼皮跳动,双唇轻启,发出嘤咛之声,眉头轻蹙——
“醒了,醒了。阿爹,我就知道你真有两把刷子。”他就说为什么他能够活这么大?他小时候也是常常染病,但是阿爹总是有法子弄来汤药让他活下来。阿爹肯定也是有能之人——
老年人没好气地冷喝。“够了,别吵了。像一只老母鸡一样,真不像话。”他明明不是这么教导孩子的,怎么这家伙年纪越是见长,脑子好像没什么长进。“你可别将人家再次吓昏过去,届时我真的是袖手旁观了。还有,将那碗茶给喝了,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出去行乞肯定会惹麻烦的。”
宁一舟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老人家唱反调,乖乖地走到桌子旁边端起碗子就口喝了两大口。
“呃,这儿,是哪里?”梦汀纤睁开双眸,只见自己身处于破旧非常的屋舍。“你们,你们想怎样?我,我——”她以为自己被土匪抓来,被吓得脸容变色,说话也结巴起来了。
见这情况,觉得有趣极了。宁一舟重重地将碗子放下,原本就破烂的碗被他这么用力,差点分开两半。老年人没好气地冷睨着他的动作,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安分的。不过他现在打算静观其变——
“哼,你以为自己身处何方?”他故意笑得邪恶,眸底闪过一抹顽皮之色。只可惜浑身的恐惧让她没能够看出来,只见宁一舟奸邪的笑容,立刻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见到衣衫整齐,心头顿时松了口气。“别看了,衣服即便是脱了,也可以穿回去的。”宁一舟自然是知道梦汀纤这个举动,到底意味何意。故意说得暧昧——
老人家翻翻白眼,干脆别过头不再看他胡闹。“你,你,你——我,我——”梦汀纤闻言,一抹泪雾立刻涌上眸底,只是她强忍住泪意。狠狠地回瞪着宁一舟,“如果你以为我会就范,你就错了。我即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如果我刚才已经得逞了,那你又能如何?”宁一舟把玩着自己邋遢的头发,邪魅的笑容逸出。眸底却闪过一丝对梦汀纤的欣赏,她即便身处劣境,依旧没有屈服。“莫非一死了之吗?别忘了,你现在在这里,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倒不如——”
“你休想——”梦汀纤冷冷地回瞪着宁一舟,即便满心的酸楚快要将她淹没了。她乃是清白之后,怎么可以落入奸诈之徒的手中。今日即便失去了清白,也绝对不会妥协的。“哼,你以为我会死,那你就错了。我劝你乖乖的将我放了,否则我弟弟跟我娘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宁一舟倒是有些意外,连老人家也忍不住多看了梦汀纤一眼。一般姑娘家在得知自己的清白被土匪毁了之后,多半都会寻死的。但是眼前的姑娘,倒是与众不同,也不知道她是天生淫贱还是过分坚强了。因为在这世道之中,失去了清白的黄花闺女,只怕再也找不到婆家了,而且蜚短流长也会将她淹没的。
冷笑,梦汀纤自然是知道对方的想法。“我梦汀纤也不是好惹的,若是让我弟弟方明空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将你们折磨得生不如死。”若是她真是寻死,只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已。她没那么傻,即便失去了清白,再也没法找到归宿,活在蜚短流长之中,她也不容许自己懦弱的屈服。“要不,你放我离开,我会让你好过一些。要不,你就等着时时刻刻防着,别让我杀了你。”她恨声说,因为气愤,双颊褪去了苍白,染上了些许的酡红之色。
宁一舟心头有些诧异,“这可不行,若是放你走了。那你身上的毒怎么解?”他故作苦恼地说,“你刚才说你叫梦汀纤,那你弟弟怎么又姓方?”他并不常在外头走动,自然是对于外面的事情不甚了解。
老人家看不过去了,“方明空乃是天城鼎鼎有名的大商客。自古为商者,享有善誉的并不多,但是方明空却名列首位。他虽然赚钱不少,但也经常广施钱财,多纳福报,所以善名在外。梦汀纤乃是方明空的异父姐姐,其母在首任夫君逝世后,加入方家,后产下方明空。你好歹也出去行乞几次了,怎么连这个也没有打听出来?”
宁一舟咧咧嘴,像是为自己孤陋寡闻而感到不好意思。“别这样嘛,你也知道我跟那些乞丐也不是有很好的交情,怎么套到情报呢?你呢,平时行乞回来,也没有跟我说这些事儿。”他嬉笑两声,然后脸色一正。“梦小姐,真不好意思。方才我玩心大起,才会开玩笑,若是吓到小姐,小人在此给你道歉,希望你可别见怪。”
从他们两人的对话中,梦汀纤大致上也知道这里是哪里了,这里该是乞丐窑。都怪她方才惊慌过度了,才会如此失礼,她眸底闪过一丝歉意。“不,恩公可别这么说。方才是汀纤失礼了。”她微微思索了一下,“我若是留在这儿,我的家人会很着急的。而且迎春那丫头也会因此而自责,我必须快点回去才行。”话落,她掀起被子,想要下地,不料一阵晕眩袭来。幸亏宁一舟将她扶住,才不致倒地。
老人家上前来,“与其担心他人,倒不如多想想自己的状况。你原本就身中奇毒,身子早就难堪折磨,再经过方才的遇劫,你的身子早就不堪负荷了。如何能够回去?”他倒不觉得自己愿意背负这么一个姑娘家回家里去,况且他也不想要彻底暴露身份。
“要不这样好了,我送你回去。”宁一舟不忍见梦汀纤伤心欲绝的模样,自动请缨。没想到立刻被老人家驳回,“疯子,你不要命了?可别忘了你身上的伤势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还不好好休养,我看你就要找阎王爷去喝酒聊天了。”他冷哼了声,帮人也不知道量力而行。原本对于他揽了个麻烦回来已经感到很不爽了,现在还要以身犯险,还真是让人觉得担忧呢。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学会照顾自己呢?
原本像是看到一缕曙光的梦汀纤,听到老人家的话,也感到愧疚。“公子若是有伤在身,那快点儿歇下,可别太过操劳了。”她的声音柔柔淡淡的。“若是两位不嫌弃,那汀纤想要在此叨扰几日。”
闻言,宁一舟自然是喜形于色。而老人家也就是点点头罢了,他走到外头,准备做饭——
“什么?小姐坠崖?”梦媛楼之中传来女子的惊呼声。
“是,夫人,是奴婢不力,无法保护小姐周全。”迎春身负重伤,虽然武功不弱,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她勉强支撑了一阵子。在轿子落崖之时,因为分心而被土匪的刀剑给刺伤,她勉强支撑,好不容易逃回来跟周倩汇报。而其他家丁轿夫,全都命丧于土匪手中。
跌坐在主位上的周倩,不可置信地看着迎春。看到她身上的血痕,“你快点下去,让大夫好好诊治。”
“不,奴婢是先回来汇报夫人。现在就要出去寻找小姐,她坠落山崖,定要尽速找寻才行。若是时间拖久了,只会延迟了救治良机。”说完,她立刻站起来,往外跑。
周倩见状,立刻大叫。“来人,阻止迎春,快找个大夫回来给迎春诊治。另外,派人到大明寺附近的崖底找寻小姐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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