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背井离乡

　　吕强听了老同学发自内心的倾吐，他的肺腑之言油然而生：“田河，回忆往事，激动无比，背井离乡，我时刻想念着你。咱们的深情厚谊，需要珍惜；咱俩高中时的亲密，无法比喻。回忆往事，一切过去，我行千里，你给我的情在我心中存系。我的老同学，咱俩的友谊，万古长青，永不……”吕强的手机在面前饭桌上“叮铃铃”响，吕强顺手拿起手机：“喂——”放下手机微笑看着田河，“老同学，我妻子打来电话说……”
　　田河右手轻轻一拍桌子，迅速站起，坚定果断：“老同学，散宴——”
　　母亲在家里焦急地等待吕强和单怡回来，因为雪儿在沙发上如坐针毯，身子转来转去，她一会儿爬上沙发，一会儿从沙发上跳下。看着雪儿每个举动都非常惊险，担心雪儿摔着碰着。母亲感觉看孩子这差事太累，盼望吕强回来，自己可以解放。
　　雪儿走到姥姥面前说：“姥姥，我不想看电视。”
　　姥姥训斥雪儿：“你不想看电视，你想干什么？”
　　雪儿指着电视机下面柜子的抽斗：“我想玩那里的玩具。”
　　母亲语气轻柔：“雪儿，那玩具你可不能玩，都是你舅妈给你弟弟买的，很贵，你如果把它玩坏，你可赔不起。”
　　雪儿站在姥姥面前哭丧着小脸，甩着两只小手，跺着双脚：“不、不，我玩、我玩，我非要玩。”
　　母亲怒目对着雪儿：“你不听话我揍你，看看你弟弟坐在沙发上多乖。一动不动，谁像你？跟个‘小土匪’似的。”
　　毛豆坐在沙发上两眼盯住雪儿把抽斗里自己玩过的玩具一个、一个全拿出来摆在地上，他看到自己的玩具被雪儿“咣当、咣当”地往地上摔，心疼地提醒雪儿说：“姐姐，你不要摔我的玩具好不好？”
　　雪儿霸气的神情，瞪着眼睛，训斥的口气：“你别以为你的玩具多，给我我也不要。”
　　母亲批评雪儿：“你别装大款，你要人家毛豆还不给你呢。”
　　雪儿听出来姥姥说的话偏向毛豆，她拿物赌气人，举起毛豆的装甲车小玩具重重地朝地面上“咣当”一声摔下，装甲车落地瞬间反弹离地再落地，她说：“谁玩他的臭玩具。”
　　母亲斥责的声音：“你——给我再摔？再摔我打你，你耍什么威风？你没素质，缺乏教养，你无法无天。”
　　毛豆目光盯住雪儿，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飞似地跑到雪儿面前，双手捧起几个玩具，倒退着说：“这都是我的玩具，你不能摔。”
　　雪儿趁毛豆不防备，她抓起一只布做的小白兔，甩着胳膊，“扑哧——”朝毛豆脸上摔去。
　　毛豆双手捂着脸后退两步缓缓神，再次冲到雪儿的面前，准备把所有的玩具都收走，当弯腰低头两手去捧地上的玩具时。
　　雪儿举起一只硬塑料小鸭子的玩具，瞄准毛豆的左脸，“噔——”砸到毛豆的左眼的小眼角下方，顿时流血。
　　毛豆伸出左手摸摸眼睛下方，再把手放在眼前看看，他顿时神飞魂散，惊恐大哭：“哎哟——我的脸流血了，哎哟——我的脸流血了。”
　　雪儿站在离毛豆不远的面前目瞪口呆，一动不动地看着毛豆大哭大叫。
　　母亲听见毛豆撕破嗓门的哭喊声，她急匆匆从洗手间跑出来，大声问：“豆豆，你怎么啦？”
　　毛豆左手捂住左眼睛的下方始终不敢松手，大声呼救：“奶奶——快——我的脸上流血……”
　　母亲咬牙切齿目瞪着雪儿：“你个死妮子，你来我家就会给我惹事，你滚——”她赶紧扒开毛豆的手，掀开伤口处看看，转脸怒目雪儿。“咦——你这个不懂事的死丫头，你想把豆豆的眼睛砸瞎？”
　　吕娜在房门外敲门。
　　母亲心乱如麻，烦躁的口气：“谁敲门？”
　　门外传来吕娜的声音：“妈，是我，开门。”
　　母亲大声喊：“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没办法呢。”她大声斥责雪儿，“你还站在这里，快去给你妈妈开门。”
　　雪儿哭嚷着跑到房门口，“喀嚓”把门打开，低声叫了声：“妈妈。”
　　吕娜惊讶地向前迈着轻步，看着毛豆左脸上的血迹，她问：“妈，豆豆的脸怎么了？”
　　母亲愤愤不平地：“问你闺女。”
　　吕娜弯腰低头看着雪儿：“闺女，你打弟弟啦？”
　　雪儿耍着霸腔，指着毛豆：“他——该打。”
　　母亲目瞪着雪儿：“咦——你还会狗仗人势了你，去滚，别在我家。”
　　毛豆左脸带着血泪痕迹，右脸流着泪水，睁眼看看奶奶，看看姑姑，停止了哭声。
　　吕娜缓缓蹲在毛豆面前，伸手扒开毛豆捂住伤口的手：“宝贝，来，让姑姑看看。”看过马上惊讶地跟母亲说，“妈，毛豆的小眼睛下方，有个小米大的窝。”
　　母亲站在一旁准确地：“就是你闺女砸的。”
　　吕娜问：“妈，他家里有没有创可贴？”
　　母亲说：“有创可贴也不能贴。”
　　吕娜疑惑不解：“为什么不能贴？”
　　“正脸上贴一张创可贴，等吕强和单怡回来，他俩一眼就看见了。”母亲说。
　　吕娜心急如焚：“妈，害怕也不行，现在已经纸里包不住火。”指着毛豆小眼角下方的伤口。“妈，你看，这伤口窝里正往外渗黄水儿呢。”
　　母亲甩着两只手像蝴蝶飞，焦急地表情：“我的天啊，娜娜——你闺女这回可惹出滔天大祸，我本来在她家住就讨人嫌。这……雪儿又给我戳个大窟窿，我以后在单怡面前等着低头下心吧，她不把我当面人儿捏才怪呢。”
　　吕娜缓缓站起来：“妈，你大惊小怪什么？就米粒那么大一个小口，离他的心远着呢。”她走到电视机面前蹲下，拉开电视机下边柜子抽斗扫视抽屉里的所有家庭备药。认真地看，仔细地找，找到几张创可贴，她撕开一张，走到毛豆面前。“豆豆别动，姑姑给你贴上一会就不疼。”
　　毛豆仰着小脸，绷住小嘴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让姑姑往伤口上贴。
　　母亲站在一旁愤愤地：“嗯，一会儿不疼了，谁信啊？它不是灵丹妙药，它是创可贴。”
　　吕娜白眼瞪一眼母亲：“妈，你什么态度，难道你的孙子和外孙女跟你不是一样亲？”吕娜看着站在一旁的雪儿责怪。“雪儿，看看你弟弟的脸，让你打破流血了，你舅舅回来打你我不管。”
　　雪儿伸出一只手拽着吕娜，使劲往门口拽：“妈妈，走——回家。”
　　吕娜一下把握着自己手的雪儿的手甩掉，大声呵斥：“你自己去走，讨人厌。你天天吃、喝、玩在你舅舅家，你把豆豆的头撞破，你懂不懂人情啊你？”
　　雪儿站在原地，张着大嘴，闭着眼睛，仰着脸朝上，“哇哇”大哭。
　　吕娜伸出右手朝雪儿的后腰上，“喀——喀——喀”，狠狠地打几下，大声喝令：“别哭，你给我憋住。”
　　雪儿立马停住大哭，大声嚷嚷：“我回家——我回家。”
　　母亲忍不住说：“娜娜，你有完没完？事儿既然出来了，就别怕。”
　　吕娜胆怯的表情：“妈，不是有事、没事的问题，单怡回来这……”
　　母亲催促吕娜：“你赶紧领雪儿走吧，单怡回来我圆这个场。”
　　吕娜不舍的心情：“妈，豆豆是我的亲侄，我不忍心走，我干不出薄情寡义的事。我必须等单怡回来，给她一个诚心的交代。”
　　母亲催促吕娜：“你别等了，叫我说，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跟单怡说啥？她肯定不会给你好话听，也不会给你好脸看。”
　　吕娜坐在沙发上，坚定的态度：“我等，等单怡回来，她说再难听的话，我也愿意听；她给我再难看的脸，我也愿意看。”
　　母亲走到吕娜跟前，双手拉吕娜的胳膊往上拐：“你别在这儿我说个秃子你对个瞎子，快走。你相信，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单怡，舍着我的老脸替你解难。”母亲连拉带推把吕娜推走。
　　毛豆自己坐在沙发上打盹儿，闭着双眼低头一声不吭。
　　母亲送走吕娜，关上门回头看见豆豆勾着头昏昏欲睡，急忙走到豆豆面前问：“豆豆，你睡着了？”
　　毛豆坐在沙发上没有回答奶奶。
　　母亲抱起毛豆，往卧室边走边说：“豆豆，奶奶抱你床上睡。”
　　毛豆猛然睁开眼睛：“哇——”一声尖叫。
　　母亲赶忙拍着毛豆的背说：“豆豆、豆豆，你怎么啦？”
　　毛豆左手的指头点着伤口处：“奶奶，这儿疼。”
　　母亲双目认真仔细盯住毛豆脸上的伤口处，温情地说：“豆豆，你伤口疼，奶奶心疼。”
　　毛豆眨一眨眼睛，忽闪忽闪眼睛睫毛，渐渐地睡着。
　　母亲缓缓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她蹲下把雪儿摔得零乱的玩具拾起来，装进抽斗里。看看墙上的挂钟，晚上8点，自然自语：“吕强、单怡该回来了。唉——儿多女多，挣叉耳朵。要是就吕强这一个儿子，没有今天这场闹心事，真是孩子多气多、罪多。等单怡回来我该怎么编谎，心里还没谱。”
　　单怡“喀嚓”用房门钥匙拧开门锁推门进来：“妈，毛豆呢？”
　　母亲心慌意乱地：“豆豆他，他刚睡。”
　　单怡把包往客厅靠墙放着的柜子上一摞，转身说：“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饭？”
　　母亲神情慌张：“哦——随便、随便。怡，强呢？”
　　单怡温柔地：“妈，吕强和他的同学一起去吃饭，今天的晚饭他不在家吃。”
　　母亲磕磕巴巴地：“那——好、好。”
　　单怡走进厨房，打开煤气灶，先放上一壶水开着，她走出厨房问：“妈，雪儿回她家了？”
　　母亲恐惧的面色：“对，雪儿回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