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勤勉文化课教学 苦练跳龙门绝招

　　时间进入1978年春节前，也就是高二的第一学期，吕栋良的各科学习成绩，在班上名列第二名，大兴的陆江川排第一，同学王名流排列第三。
　　吕栋良虽然担任文体委员，但学习的成绩，一直在老师的手指计算的前五名之内。
　　寒假放假后的一天，临近冬至的时刻，一天，栋良的爷爷，按照每年的习惯，对自己家房屋前后的树木，用锯子对树枝进行修剪，一方面便于行走，另一方面，又可以积累一些树干，晒干后，用于小年夜烧圆团、尺糕的极好燃料。
　　爷爷对栋良说：“栋良，今天下午天好，你跟爷爷一起，协助我锯树枝。”
　　栋良说：“好的，爷爷我做你的有力助手吧。”
　　于是，吃过中饭，爷爷拿着锯子，孙子搬来了一只长凳，对屋子边上的树枝，进行逐个修理，爷爷站在凳子上，拿着锯子的一头，栋良只蹭在地上，拿着锯子的另一头，两人一个推锯子，一个拉锯子，将窜到房子上的树条锯掉，丢在屋前的空地上，让太阳好好晒晒，爷孙两人忙了一个下午，修下来的树条，有上百根。爷爷看到一个下午的战绩，开心地笑了。
　　不久，时间进入旧历的小年夜，也就是腊月廿九。
　　江南这个地方，农村在这天，每一户乡下的人家，上几天就已经早早地淘好了糯米与晚稻米，小年夜的上一天，家里派人将淘好的糯米与梗米，用袋子装好，带到大队的磨粉机处，碾成做圆团、尺糕用的米粉，圆团粉要糯一点，尺糕粉就不糯一些。
　　小年夜中饭后，栋良的母亲与奶奶，早早地准备做圆团与尺糕。
　　栋良问母亲：“我们今年做几蒸圆团、几蒸尺糕？”
　　母亲答道：“今年我们家做一蒸尺糕，三蒸圆团，其中一蒸豆沙圆团，二蒸罗卜丝圆团，先做尺糕，再做圆团。”
　　栋良协助用刨子刨罗卜丝。在刨的过程中，他想到一个好主意，他开心地对母亲说：“妈妈，今年我们圆团、尺糕上点标记，就用我做的五角星来点，肯定非常别致、好看。”
　　母亲在边上说：“好不好不是说说的，你要做出来，让我们看了满意，才叫好。”“好的，我马上开始用罗卜做一个五角星，等一会儿再使用。”
　　栋良自忖：以前母亲在圆团、尺糕上点红点，要么用三只筷子合在一起，盖出三个小圆，要么用野芝麻果实，在圆团或者尺糕上，点上红色的标记。
　　这次我要来一个创新。
　　于是，他悄悄地用小刀，在罗卜上刻出了一个五角星的样子，又用红色的食用染粉，在一个小碗内用小稀释，准备好待用。
　　邂逅，用刻好的五角星，稍微酹了一点染粉汁，在垫在蒸内的纸上一盖，一个清晰的五角星立即在眼前闪现，他拿着这个作品，让母亲和奶奶看看，边上的母亲和奶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久，尺糕已经做好，爷爷已经将有关的木柴，搬来灶头间烧火的柴囱处放好。
　　奶奶说：“老头子，灶头上的铁锅洗干净，放上一大锅水，准备蒸尺糕。”
　　“好的，我马上搞好。”栋良的爷爷一边说，一边用水勺将水倒入铁锅内。
　　栋良在边上，将已经做好的一蒸糕，用手搬到锅的上面，并盖上了大锅盖。于是，爷爷就坐在小秧凳上，用火柴点燃稻草引火柴，然后，又加入树条，将炉膛的火，烧旺。
　　约半个多小时，栋良的母亲一看锅内的水蒸汽笔直向上，掀开锅盖一看，糕已经熟透，于是，用毛巾垫在手里面，将装有尺糕的蒸拿出来，放到天井内的凳子上，让外面的风吹一下。
　　栋良紧随其后，等待稍微凉一点后，将有关盖五角星的工具拿到屋后，在每一块尺糕的中间，点上了一个红色的五角星，一看真的不错。
　　母亲看到儿子点的五角星，也开心地笑了起来。爷爷走到天井，一看尺糕上的五角星，对栋良说：“有创意，新颖别致，好！”
　　这时，奶奶又说：“老头子，第一蒸圆团好了，快拿过去蒸吧，记得锅内再加一些水。”
　　栋良在边上说：“这个事我来做吧！”就抢先一步，用水勺倒一些水，放入锅内，将圆团放到锅子的上面，盖上了锅盖，如此，栋良在圆团上，也盖上了同样的创新标记。
　　临近吃晚饭时，栋良的父亲才从外面回来。
　　原来这几天，栋良的父亲，跟隔壁的二观伯伯二人，开船去嘉善买自留地上种的葱、蒜，今天才买完回来。
　　进入春节，大年初五这天，名流跟父母一起去外婆家。
　　三人步行约四十分钟，终于来到了外婆家。
　　见过了外婆一家人。外婆笑眯眯地说：“名流，你的个子又长高了，现在念几年级了？”
　　名流说：“外婆，现在我念高中了。”“噢，好好，念得高，就是好！”
　　不一会儿，名流跟表哥马跃进攀谈起来。“名流，我去年下半年12月23-24日，参加了高考。”“表兄，你考得如何？”
　　“经过初试与复试，我顺利地考上了大学，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报了杭州师范学院。”
　　“考得难不难？”名流问道。
　　“当然难，录取的人少，考的人多，我国已经十多年没有高考了，一个我高中毕业已经5年，好在我一直在做代课老师，另一个是复习时间短，从报名到考试，中间只有一个多月的复习时间，不过，名流，一样的，大家没有基础，复习时间也是一样的，全公社参加考试的人很多，有城里的知识青年，有农村回乡的社会青年，但真正录取大学的，只有两个人。”
　　名流在边上说：“表兄，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让我敬佩。”
　　“名流，你的基础比我好，又在上高中，要把握好高考这个难得的好机会，我们农村人，就是靠这个机会，博一下自己的前程！”表兄实事求是地说。
　　“那什么时候去上大学？”名流问。
　　于是，表兄拉名流进房间，他从抽屉内拿出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让名流看，名流一看，是2月25日报到。
　　“表兄，那个大学在哪儿？”名流问道。
　　表兄指着那录取通知书上写的地址，就在我们浙江的省城——杭州。“表兄，我真替你高兴，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你也要努力，你明年考到杭州来，我们明年杭州见。”说得名流也是非常地高兴。
　　名流跟自己的父母在舅舅家吃过晚饭，告别了舅舅一家，就跟父母一起步行回家。
　　一路上，名流心中盘算明年自己报考省城大学，表哥的建议真的不错。并在心里面自忖：我要把我表哥上大学的事，给栋良说说，让我们有个共同的学习榜样。
　　春节，走了几家亲戚，亲戚朋友也来名流家吃年酒，时间一下子又到了上学的时间，这是高中的第二学期。
　　开学后不久的一天早上，名流在上校的路上，碰到了栋良，他们一边走路，一边交流了各自在寒假里面的一些有趣事情。
　　名流对栋良说：“我的表哥大我5岁，去年年底参加了高考，考上了杭州一所大学。”
　　栋良说：“你表哥真的不容易，已经高中毕业了几年，又一直在乡下，却突然逢上了恢复高考的机遇，值得庆贺。”
　　名流激动地说：“栋良，真的不容易，一个公社，就考上了两个大学，但他是一个非常用心学习的人，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栋良说：“我们得好好把握机会，让人们实现梦想，考上心仪的大学。”
　　开学后不久的一天下午，校长给高二甲班上政治课，带来了最近的报纸，给全体学生，读了一篇著名作家徐迟写的报告文学《歌德马赫猜想》，详细介绍中科院数学研究员陈景润同志，如何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致力于世界数学难题——《哥德巴哈猜想》的研究，终于获得了一个重大突破，并得到国际上权威数学界人士的高度肯定，同学们都被陈景润研究员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没有放弃自己的数学研究的精神所折服。
　　陈景润的故事，如一缕春风，迅速吹拂神州大地，激励着学子奋进在知识的海洋中，也同样鼓励了我们胜利高中班的全体同学，努力吸取文化知识的精髓，积聚自己参加高考的能量。
　　课后，同学们纷纷传阅这篇报告文学。
　　1978年春天，郭沫若在全国科学大学上的的书面发言——《科学的春天》，在国内的报纸上公开发表。
　　同学们从有关的报纸中，读到了《科学的春天》这篇文章。同学们从有关的文字中感悟到：中央开始重视科学文化知识，知识的重要性，在青年学生中，得到了共鸣。
　　栋良所在学校，高中二年的所有课程，经过学校教研组的共同研究，决定：老师抓紧时间上课，力争在1978年的3月，全部完成规定的教学任务。
　　于是，学校在星期六下午，本来是放学的时间，也改为高中上学的时间。
　　任课老师抓紧时间，努力让上课的每一分钟，尽量完成自己的教学计划，同学尽量配合，有时，下午要延时一定的时间上课，学生也毫无怨言，回家碰到停电，点着煤油灯，继续做老师布置的回家作业，直到完成为主。
　　通过这一系列的措施，高二的教学任何，终于在这年的3月底全部完成。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复习功课。
　　为了准备1978年的高考，张平校长对我们二个班级的100多名同学，进行了一次集体总动员。
　　但对有些同学来说，清楚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自动放弃参加高考。而作为来自东风大队王名流、吕栋良，来自大兴大队的陆江川等同学，他们坚定自己的信念，在老师动员大会上，作为学生代表，先后上台发言，述说了自己追求科学知识的愿望与决心。
　　几个发言的同学特别说到：刚刚恢复的高考制度，这是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方式，以前上大学搞推荐，基本上是干部子弟上大学，靠关系上大学，现在，我们靠高考的成绩分高下，机不可失，时不待人，只有抓住了这一机遇，才能让我们普通的农家子弟，拥有与有权人家的子女，在同一个平台上，公平竞争一比高低。
　　栋良也在自己的日记中表明自己的奋斗目标：我时刻准备着自己起飞的实力，我愿意在公平的竞争中胜出，成为在崭新的大学平台上展翅飞翔的雄鹰，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最后，报考理科的同学占多数，少数数理化差的同学，只报考了文科。
　　临近高考三个月，校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晚上也要进行复习。
　　作出决定的第二天，校长进入高中班问：“同学们，我们的新课已经全部上完了，接下来，就是复习以前学过的知识，为正式高考作准备，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晚上有时也要上课，复习，同学们有意见没有？”
　　校长的一席讲话后，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没有意见，我们执行学校的最新规定。”
　　校长继续说：“那我们就这样定了，晚上，下课后，只将上课的桌子拚起来，作为睡觉的一个地方。一个教室睡男同学，一个教室睡女同学，回家跟自己的父母说清楚，带着席子及被子，替换衣服，原则上，一周回家一次。”
　　随后，同学们与老师们，白天与晚上拚命复习，学习不分昼夜，吃的也是相当的艰苦，有些同学是从家里带来的油煸咸菜，条件好一点的，就食堂里面买菜，老师也是想方设法，在学校空隙的地方，让做饭烧菜的校工，空余时间种一些蔬菜，以补充伙食，以此让学生吃得实惠一点，尽量减轻学生家庭的负担。让学生集中精力，钻研学习中的难题，且保持健康的体魄。
　　复习资料欠缺，做老师的千方百计地托同学、托朋友，从外面迅速弄来历届高考试卷，试卷一到学校，班主任迅速让周其林同学，及时在蜡纸上刻出来，印在黄色的牛皮纸上，第二天，迅速发给复习的每一个学生，先让学生试做，再将发现的问题，由老师集中讲解。
　　老师们也是拚了。有时，为了让同学们多学一些知识，许多城里的老师，晚上主动放弃了回城，继续给同学讲授有关高考科目的内容，晚上放学后，还要轮流检查学生的教室及休息情况，老师自己只睡在学校简易的宿室内。
　　当时的老师，晚上加班上课，是没有一分工资奖金的，但为了让自己的学生有个美好的前程，愿意付出，让学生非常感动。
　　有时，吕栋良同学跟自己一起讲得来的陆江川、王名流等几个同学，在晚饭后的一段空余时间，相约一起在学校东面的海盐塘畔，散步聊天，聊聊自己的理想，看看塘边开过的南来北往的轮船，轮船过后翻起的白色浪花，河面出现的旋涡，让人产生奇异的联想。
　　看看月夜河边的景色，月明天空星星眨眼的小动作，偶然，也会看到牛郎织女星，让人沉思遐想。
　　栋良对名流、陆江川说：“此时此刻，我们在看天上月，月亮其实她也在看人间人，看我们几个学生在河边闲聊，只是太遥远，彼此无法接近，也许科学的发展，将来会用现代化的设备，让人类接近月亮。”
　　名流说：“栋良说得对，科学无止境，现在最关键，要学好本领，学会鲤鱼跳龙门的本领。”
　　陆江川也就：“现在进入复习了，我们一起加油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开心起劲，上课的铃声响了，几个同学先后走进了自己的教室。
　　今晚是数学刘老师上课，复习初中的平面几何知识。老师正在讲相似三角形的证明题目，突然，又停电了。
　　于是，班长连忙拿出蜡烛，用火柴点亮蜡烛后，刘老师继续上课，并分析了几个典型的例题，特别提示学生：注意看清题目的意思，要领会并掌握添辅助线的技巧，免得走弯路，提高解题速度。
　　有时，吕栋良同学也跟其他大队的几个优秀同学一起，相互交流学习心得，共同攻克学习上的难题，以待积蓄更多的能量，让自己的大脑彻底开发，达到最大峰值。
　　有时吕栋良也自思：我们这一代，赶上了好时光，要超过父母这一辈人的知识，让自己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之人。我们是生逢其时，机不再来，时不待人，一天要当二天用才对。
　　高考在不知不觉中临近。1978年浙江省的高考，在这年的7月7、8、9三天。
　　时间在一天天的逼近，同学们辛勤付出了许多，恰如跳高运动员一样，期待着正式开考时的轻松高质量地成功飞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