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 刑警1985（91）

100，跳楼

云雾庵说：“你这个小女魔头到处乱窜，你是看到了我们的和和失恋了，一点戏也没有，你就讲什么爱情小伙儿跳楼，还不去把你的同学叫什么媛媛，西西，甜甜的，给我们的和和弄一个，么样？”直说得王边和脸一红。雾庵可不管这种场合好不好说这些，自己人嘛。他又说长增：“你又有好事做了，你知道柯嫂子来了吧，你还不快去商政委那儿。”
长增一走，彭韩默说：“我咋知道王警官失恋了？弄一个媛媛，弄就弄一个，谁怕谁，就你会弄，弄得那个翻嘴唇天天庵哥庵哥地挂在嘴上，瞧她那个得意样儿。”
雾庵说：“你要说我不好就说我，不要说菁菁行不行？人家的嘴唇不就是厚了那么一丁点儿吗？她嘴唇翻不翻又管你什么事了。好了，说正经的，小彭律师，你有什么事吗？莫不是除了了解案情，要么就是要上茶楼，否则你是不会来我们大案队乱窜的。”他又操一副公事公办的调调，还这么损人。
彭韩默刚才在大豪办公室受他的气还没消，这会儿见他又这样说，顿时火了，说：“你就会坏我的名声，我有那么爱上茶楼吗？不了解案子鬼来找你们。”
王边和说：“小彭律师也真是个角儿〈方言：是个人物〉，听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好几起案子的辩护都被她辩赢了。”
云雾庵说：“你别吹得她飘飘然起来了，她才是个见习律师，有那神吗？”
彭韩默最听不得的是云雾庵小瞧了她，就更火了，说：“云大叔，我怎么就飘飘然了！我就不信我到了你这个岁数还是一个见习律师，对吧？”
王边和听彭韩默这么称云雾庵叫大叔，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云大叔，我们云队有这么老吗？二十八岁呢，还不到吧。”
云雾庵知道彭韩默这是因爱生“恨”而无法渲泄，就贬他，他只是笑一笑，不吭声由她怎么说，消消气好了。
他竟还笑得起来，这在彭韩默看来，她说的话根本就没伤着他。她心想，不说点厉害而又实在的东西，你云雾庵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就说道：“他二十八岁还不到？你看看他果一个农K相，一个憨样，前前后后谈了一个班的女朋友，到最后也只有那个翻嘴唇要他，哼，最近还吵了一架呢；我不叫他大叔，他还以为他是个帅哥呢，你看看，他长得多难看，活生生的一个黑非洲。”只气得云雾庵嚯地站起来，人急了，说：“你管我黑不黑非洲，又不要你爱我。”
彭韩默望了一眼王边和，说：“你看到了吧，说要我爱他，也不用镜子照一下，要人没个人样，黑不溜秋〈方言：很黑〉；要钱是没钱，请我喝一次茶才几十块钱的一点小事儿，你知道吗？还向一个叫什么黑老五的和一个叫诺诺的人打电话借钱送来，这也是叫做请我喝茶吗？我的面子硬是在我的几个同学面前丢尽了，害得我人如今硬是抬不起头来。请问，爱你什么，你那一点值得人爱？你果一个乡下土包子小气鬼穷酸相。”彭韩默这会儿是，记得什么就说什么，真的假说，假的真说，乱说一气，只要能气倒云雾庵就行，以解她爱他之“恨”。
云雾庵此刻只气得脸涨红，双眼睁得牛眼大，看他那个气极的样儿，恨不得照着这个小魔女的小巧嘴巴甩上一耳光。云雾庵的这个样子叫彭韩默惊呆了，王边和也硬是愣在一旁，茫茫然，就在他俩还没省过神的当儿，云雾庵转身走了出去。
俗语说人怕伤心，树怕扒皮，他谈的女朋友还真是一个个甩了他，也还真是只有吴菁菁才要了他，人的肤色长得是有一点点儿黑，但也不至于是黑非洲人吧，最可气的是，说他是个农K相，还是个穷酸相，难道说，他生长在乡下也是他的错？乡下人就该低人一等？
奶奶的，你个小女人，我再不会对你有好态度了，你等着吧，我农村人也不是那么好欺侮的，云雾庵想，你你，凭什么这么伤我，气难消啊。

我这是干吗来了，是商君办公室啊，人都气糊涂了，竟不知道回自己办公室。哟！里面有人说话不像是长增的声音，难道他没来找商君，幸好自己没一脚跨进去，雾庵想。可就在这一瞬间只听见商君说：“不会吧，真有人把怀志告到检察院了？”
雾庵的神经顿时绷了起来。
“怎么不会，千真万确，举报他贪污，收受贿赂，做生意，还有一条是强暴妇女，不过，这后一条我不相信。好了，你是政委，我这是来给你打个招呼的，检察院的人来都来了，让你心里有个底。”说这话的人却是姜彬。姜彬顿了一下说：“昨晚深更半夜都快凌晨了，江怀志家的门都被野女人踢跨了，你这个政委还不知道？这不知是第几次来闹事了，你看这影响多坏，我们纪委要找那个女人谈一谈，可她躲避起来了，听说有人昨晚打了一晚上的电话，这女的躲起来了也许与这打电话有关。”
商君说：“你是在说雾庵吧，我就不明白你干吗就对他过不去呢，你纪委一早找不到人，这本是很正常的事，可你就乱说是雾庵搞的鬼，再说那个女的总还是一个公民呢，谁都有权利与她打电话，何况雾庵又不认识她。你总对他过不去，我知道你这是为什么。”
姜彬火了，说：“为什么？”
商君生气说：“你心里明白。”
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连我都明白你是吃我的醋，你姜彬还真是爱上了商君，就对她的从前耿耿于怀，就对我过不去。俩人快要吵起来了，雾庵想。我这是在偷听，不好吧，还是快回自己的办公室。怀志，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我帮了你一下，可人家又把你告到检察院去了。雾庵心里说。这是咋一回事，你是怎么弄的。

101，牵手
回办公室，雾庵一脚磕上门，谁也不想见，什么也不想干，想自己静一静，可好一会儿心还是不能静下来。他想，就这半个上午的功夫，彭韩默叫自己生气没处出气，又遇上了这个总对我过不去的姜彬，他难道会听商君的话不会对我昨晚打电话的事一追到底？怕鬼，查吧，我就帮了怀志，怎么样？不就是说了谁看到他们上床了！谁说怀志婚外情了？我怎么知道他婚外情了，这不，就帮了他啥。你处理我，怎么处理？不就是打了个电话嘛，韩亚环总还是警嫂吧，她既找到我，我能不打一个电话问一下别人是不是有这种事儿？况且她哭得那么伤心。
追查不追查，处理不处理，乱七八糟地想了好半天，雾庵想烦了，心里说，你们要处理我就处理吧，最多也就是个警告处分，由它去吧，好在商君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这个时候还会帮我，没负我爱了她一场，早知今日，我真该等她两个月。真是这样的话，如今也和大豪一样结婚了，商君就不会和姜彬有暧昧关系，就不会引起姜彬对我的嫉恨。正想在这儿，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不想接，电话就一直响，没奈何他就极不情愿地拿起了话筒，说：“我云雾庵，有事请讲！”
打来电话的是菁菁，她听雾庵说话的声调儿显得不耐烦还很忧郁，以为他又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哥，是我，”菁菁说。“我刚才看了一本书，有一段话正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我我念给你听一下：秋风似水，柔不过我对你思念绵绵；秋阳似酒，浓不过我对你的情意悠悠；秋月似钩，美不过你的动人双眸；秋叶似蝶，我只想一辈子牵着你的手爱你到永久。”

“你上班时间，打什么电话？还牵手爱什么永久。”雾庵说，一想到昨晚俩人看半场电影吵了嘴不欢而散就有气。“你不是说要与我拜拜吗？”
“昨夜对不起了，你还是真出现场，我不该对你发脾气，”菁菁说。“听你声音好不耐烦，又有什么事惹你烦了？”
“管你什么事，我烦不烦，是死是活与你没关系，不是与我拜拜了吗，彭韩默刚才骂我骂得一点也没错，我就是个农K相，是个乡巴佬，土包子，黑非州，就算谈一个班的女朋友，最终也是个没人要的货，是，一个个都要甩我，你也……”雾庵一阵连珠炮还没说完，被菁菁掐断了话。菁菁说：“没人要才好，就我要你，就最好了。”见雾庵不吱声，她又说：“叫你不要与那个坏东西来往，你不听，坏女人，她她，凭什么骂人？对了，刚才骂你，那你在哪儿？”
“笨死了，你说在哪，你电话不是打在办公室吗？你说我人在哪。”雾庵说。
“那她还跑到你办公室来骂人？她这不是玩邪了，那我马上就来。”菁菁说。雾庵说：“她早走了，你来干吗？你不是同我拜拜了！还来？你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