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 刑警1985(81)
作品名称:刑警1985 作者:胡焱东 发布时间:2012-07-25 08:12:04 字数:3292
回家的路上,柯艾晴说:“好好一对,咋就吹了呢,这男人呀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王长增说:“又乱讲不是?是姓商的她妈嫌云大队不是大学文凭,商政委就和一个读博的人不明不白地谈上去了,她发现她还是和云大队在一起要好些,就要回头,可是能回头吗?那云大队还不去谈别人女孩子?还等她不成,就谈了一个女朋友,就这。”
柯艾晴说:“啊,这样呀,我说这云大队怎么会是你这种人的德性呀,见异思迁。”
你奶奶的,我真见异思迁还和你回家?王长增心里说。只苦了那个汪美满在《天上人间》瞎等。这是他上午做最后一次挽救,不过汪美满她没有答应赴约,不然这会儿他怎么回家?长增说:“你只知道说我这不是那不好,那你又咋舍不得我?当初死活不和我离婚。”
“我不离,就是不离,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偏要说你这不是那也不是。谈恋爱那阵儿我怎么说你不好,你也没有什么不满啊,现在一说你不好,你就一蹦八丈高。那以后有孩子,那你还不吃了我?”
“孩子?你有孩子我把你背回去。”
“那你背,现在就背,”柯艾晴从口袋掏出妇幼医院的尿检报告单。王长增一看,他的媳妇有喜了,他一把抱起她来,原地360度地转了几个大转圈……
商君见雾庵气得出门走了,她带上门冲了出来,跟上他,说:“不是要请我吃大餐吗?不吃白不吃,你气什么气,姜彬去省城开会去了,我本来和他什么事儿也没有。”
雾庵一听,心情好多了,但他不露声色,说:“他开会,管我什么事?”
“就是,管你什么事,请我吃大餐可是你刚才说的。”
“请就请,走吧。”
他俩上街才转一个弯,适逢王长增正抱着柯艾晴原地打转,看他俩那个高兴的劲头,就知道他们和好了。商君说:“这一对算是好了,知道吗?江怀志有女人了,前几天被那胖嫂子抓了个现傍,正大闹政治部呢。”
雾庵说:“是吗,你不是说,最近局纪委在抓这方面的问题吗?这不小心,还被抓了一个现行。”
商君说:“那你以后就小心一点,看吴菁菁那个小狐狸精抓不抓得了你的现行。”这会儿正走到《好吃不如饺子》处。商君说:“我知道你没什么钱,就吃一顿饺子好了。”
雾庵说:“知我者,商政委也!”
商君先一步走进《好吃不如饺子》又马上退了出来,拖了雾庵就走。雾庵被她弄得晕头转向,问:“干吗呢?”
商君说:“怀志和那女人在里面,幸亏他没发现我,快走。”
……
吃了晚餐,俩人就在街头逛。雾庵又想到了江怀志的事儿,不无感慨,对商君说:在日常生活中只要你留意,总能听到某个女人说“那个女人是个狐狸精”或“那个男人不是个东西”。商君说:据我所知几乎没有一个男人是不喜欢“狐狸精”的。
90,男人
雾庵说:如果按你说的,某个男人要是骂女人是狐狸精,那他一生也许就窝囊透了;女人骂男人不是个东西,我想这就对了,男人是人,只是性别是男,怎么会是一个东西呢?我认为这骂人骂了也等于没骂。
商君问:“你说男人为什么喜欢‘狐狸精’?”商君想,考一考你这个没读大学的坏家伙。
雾庵说:“我想这‘狐狸精’的主要内函是风骚与妩媚吧。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两情相悦叫爱情。爱情在古今文学海洋里占有很大的比重。爱情故事青年爱看,中年人爱看,七八十岁老年人也爱看。多年前,一个被我忘记了名儿的文学家说,伟大的爱情都是非婚姻的。他就是没有明说婚外情是不是爱情,是伟大还是渺小。好在这世上的人,一点也不在乎婚外情到底是个什么属性;伟大也好,渺小也行,生活在继续,那么婚外情也在继续。在爱情这条道上,有人前行一帆风顺;有人踟蹰不前,既爱又怕;有人跌倒,有人伤痕累累;还有少数人不得善终。真是不好说。”
商君说:“我只说了一句。你就一大套高论,记得有一个什么诗人作了一首诗,我只记得前几句,说,感叹人生好无常,唯有情路漫漫长。就算往事越千年,读爱情荡气回肠。闲言碎语我少讲,人为爱情谁不忙?”
雾庵说:“人为爱情谁不忙,好诗,这大好的夜晚,你不去谈恋爱,还跟着我这个有女朋友的男人瞎逛逛,干吗?”
他俩不知不觉逛到杭州路了。这条路,市名杭州路,老百姓称它“情人路”。
商君说:“怀志对我讲,他就是在这条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上认识吕后红的。怀志叫她‘雨后虹’你想听听他俩的故事吗?”
雾庵说:“那不听不是也要听吗?你说你还这么死跟着,浪费我的时间,说吧,我听就是了。”
“哎……”商君叹了一口气说。“这个江怀志也真是太不小心了,你说婚外情就婚外情呀,他又写什么日记,叫他屋的韩亚环发现了,一下子把那爱情日记送到了政治部,这一回他不承认也不行了。”
雾庵说:“那胖娘们这么做,那是对怀志恨之入骨,只怕是真要离婚了。”
商君说:“也不是这样的,那胖嫂说,人在气头上,气晕了,交了日记后,她后悔死了,想要回来也来不及了。”
雾庵说:“这件事,对江怀志到底有什么样的影响,就难说了。有时一件事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清除他出公安队伍是不会的,他叔叔的老关系还在;给一个处分是跑不了的,不过,下一轮提拔支队长是没他的份了。这就好死了大豪,少一个竞争敌手;不过也说不明白,这刑侦支队长的官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对吧。”
商君说:“一件事与人的一生,哎!我前几天看了一本书,书上说,有一位老侦探花了近二十年时间,孜孜不倦地追踪一个强奸杀人命案的凶犯,终于在退休之际将这个隐姓埋名整容换面的凶犯抓获。于是有人褒奖这位老侦探,并深有感触地说:一个人的一生,如果能认认真真地做好了一件事也不失是一个成功的人生。”
云雾庵说:“我说这位老侦探固然有值得我们去尊敬去学习的精神,但二十年的岁月对一个受害人和她的亲属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又是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这暂且不说。我要说的是,一个人能认真做好一件事就不失是一个成功的人生,那么你认真洗好一件衣裳呢,做好一餐饭呢?那是不是一件事?若是一件事,那也是一个成功的人生?做好一件事不失是一个成功的人生,这要看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了。”
商君说:“人家说的一件事肯定不是做一餐饭,人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做,最终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才算成功呢?一千个人说,有一千个不同的答案:有以精神而论的,有以财富而论的,还有以权力地位而论的,也还有以婚姻家庭养育子女而论的等等。究竟人生一世怎样才算成功?你说说看!”
雾庵说:“我是说不好的,不过菁菁她爸爸说,人老了,不用子女掏钱瞻养他;子女各自能独立也不用他掏钱养他们,那么你奋斗的一生就是成功的一生。”
江怀志爱情日记〈上〉
星期一,云雾庵上班到队里已经九点〈昨晚出案发现场了〉,有事经过商君办公室,商君喊他进去,他去了,她又说叫他等一下,就出去了。他扫了一眼桌上,放有一个本本儿,封面有“日记本”的字样。莫不是商君写了他们从前的事儿吧,他想,拿起就看,没想到却是江怀志的日记。不是送到了政治部吗,咋拿到这儿来了,看看吧,管他的,还死人不成?他想,就坐下翻看起日记来了:
X月XX日晚,晴
早春二月的一天,“雨后红”迎面走来,见我一笑,我也回她一笑,骑单车一晃而过。为什么笑呢,莫名其妙。从这一天开始,就像一句广告辞上所说:“大宝天天见。”
天天见,就天天“笑”了。晨风掀翻起“雨后红”的披肩发,摇曳着她的红风衣;朝霞映红了她一张生动的脸。我向人打听,说她叫吕后红。
X月XX日,上午,阴
又一天,她迎面来了,我刹住单车挡在她面前,说:“雨后的彩虹,笑什么笑?”她抓住我的单车把手说:“你,将来的坏志〈江怀志〉,你笑我为什么不笑?”她的一双大幽眼只是放电……就这样,几多个回合下来,也就一个仰慕,一个好感。渐渐地,我知道她有很短的婚史,离婚后,朋友是谈了几个,没一个成功,最后一个男朋友,由于某种不好说的原因早断了来往。如今,她说她好累也好寂寞。她还说她从报纸的副版上看到了我写的短篇小说《夭折的初恋》,就好像是写她似的,她读到动情处总掉泪;说似乎十多年前就认识了我。
这么说来,她是早就注意上了我,她总是在这个时间段上遇上我,那就是她有意安排的。现在无论怎么说,我若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心里就有一种失落感。她说似乎10多年前就认识了我,真那样就好了。哎,亚环,对不起了,还好,我这只是思想越轨,不过,我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