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连载】刑警1985(65)
作品名称:刑警1985 作者:胡焱东 发布时间:2012-06-05 07:36:27 字数:3192
(七十四)未来
雾庵说:“你呢,还不是果改不了,果放不下她,人家好上你你也给不了她未来,与你不清不楚你叫她怎么办?叫国家修改宪法让你娶两个老婆;真让你娶两个老婆,你家柯艾晴还未见得肯干,对吧?你就想开一点,你和汪美满毕竟曾经爱过,彼此拥有过,这就够了。”
长增笑了,说:瞧你个“邪乎”,倒像个哲学家似的。
云雾庵也笑了,说:你不邪乎,花马湖所那一边天都叫你“王邪乎”,比我的名声还大还臭,对了,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长增说:“你不够意思,你要帮我就应该帮我个彻彻底底,你知道梁春尧会躲在南岳庙为什么不叫我去抓呢。”
“你傻呀,我本是要去看守所的,可商君非要跟着我不可,我就临时决定带她去你们的现场,这么一路调查跟踪下来,才想到南岳庙,再结合人犯的求菩萨保佑的心理,才这么认定梁春尧会去南岳庙的。对了,这个成绩完全是商政委的,与我没关系。”
“算了吧,这么个邪乎的想法与分析是一般正常人思维能想得出来的?我们艾大队说了,他最服你的就是这一点。再问你,简中兴的这一组叫我负责是不是你的意思?”
“怎么了,不好?是艾大队的意思,不是我。”
“艾大队说是你,这岂不是叫我把简中兴给得罪了?”
“你怕得罪他?就不怕把工作搞砸了,你要不想干,你去找支队长或者找李局长,李局说了,相比之下你总还算是个人物,什么意思你自己看着办。这事你以后别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讲年龄你是个哥,讲资格你当所长几年了,再说我又从来没有看不起你,对吧?总之,你我共事一场不容易,以诚待人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难怪艾大队这么看重你。”王长增说,突然不经意似的又冷丁问。“听说汪美满又和一个做什么老板的人缠到一块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前天喝茶撞到一起,她是和韩四儿一起来的,好像没什么,你还放不下她?柯艾晴呢,近来么样?”
“一月有那么几次来应付我,她做那事儿又不行,不然我咋会婚外情呢,这个苦只我自己知道,不说了。”
桌上的电话响了,雾庵接了,却是韩四儿打来的。他说:“哎呀韩经理,不,要以与菁菁的关系来叫,我还得叫舅舅呢。”电话那一头没应声。雾庵说:“我说的不对吗?”
岂知那一端的韩四儿早已激动得一塌糊涂,竟不知怎么说才好,见雾庵又这么一问,他连声说:“对对对!”
雾庵说:“那舅舅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韩四儿说:“惭愧,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听说韩默昨晚对你过不去了?我把她狠狠训了一顿。”
雾庵说:“没什么,这是我和她个人恩怨,你就再不要说她了,省得她说我小气,一点风度也没有。”
韩四儿说:“还有啊,你也许对我有些看法,但请你相信,以前是以前,如今的我公司还过得去,再不会有从前的那些事发生了;再说我有大豪和你,娅娅在局里,我怎么也得为你们长点面子。”
雾庵说:“好好,知道了。”
韩四儿说:“还有,我想说的是梁春尧这事儿,你就不要在乎前天我说的帮他还款用货抵押的事了。也就是说,我不插手好了,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行了。”
雾庵说:“知道了,还有啊舅,梁春尧的案子是我的同事叫王长增的在办,长增这会儿就坐在我身旁呢,前天和你一起去喝茶的那个汪美
丽,不对呀,叫汪美满,当时我没对你说实话,其实……”
雾庵还没说完。韩四儿接话:“小汪其实就是长增相好的,对吧,你对长增说,我和她汪美满也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来往了。”
雾庵说:“行,知道了。”
韩四儿说:“这个星期天,你,大豪,娅娅菁菁都来我家聚一聚,行吗?”
雾庵说:“行,舅舅。”
韩四儿说:“听说你没钱用了,就到处抓虾〈方言:指没办法办事〉,我叫韩默送一点钱来。”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钱我还有,再说过几天就发工资了,以后如果真有急事要用钱时,我再找你要好了。”
“也好,我掛了。”
放下电话,雾庵对长增说:“我说了,汪美满和韩经理目前还没什么事儿发生,这下你该信了吧,他说了他再不会和你的一个汪美满来往了。你呢,你咋办,放手吧,你再不清不楚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长增说:“好啦,我和小汪已经没什么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席,你不是说了曾经拥有过就够了嘛。”
“说的那好听,你咋就放不下她呢。”
“哎呀,我也只是说一下而已,娘子要嫁人,天空要下雨,谁又管得了呢,那姓韩的说,他与小汪不来往就不来往了?这话你也信!只要小汪说她再不与我有关系,他们来往还怕了我不成?算了吧,爱情,人生也就这回事也就这个样子。”
“也是。”
下午,云雾庵从外面调查一个“特情”反映的线索,回来正五点。刚进门电话响了,他接了,说:“巧,正回,包儿还没放下呢,喂?”
电话那头说:“巧吧,我是你的——阿默。”
雾庵说:“我又不种地,管你什么大麦小麦黑麦白麦的,还阿麦呢,你是谁?瞧你个嗲样儿,不要嗲声奶气的。”
彭韩默俏骂:“板板儿的,我,彭韩默!白就白脉子,我就是脉子〈方言:脉子是指身材,人的模样儿〉长得白嫩,么样?你一天没见我你就认不得人了!”
“还阿默呢,我见你头都大了,白什么白。”
“云邪乎,我见了你,头都晕了呢,板板的,不讲一点情分。我这会儿在看守所长办公室给你打电话,是破钵子叫我代他致谢你。”
“你个妞妞儿的,是不是看守所长说我拐话了?还说我云邪乎,你才邪乎,撞鬼,到处是你的魂,你找他破钵子干吗?”
“他过两天就开庭了,我是他的法律援助律师,义务出庭为他辩护,我不收他的钱,知道吗?这是我们律师事务所要我做的。新人嘛,我还不是想图一个表现好。”
云雾庵笑了:“小细妞儿,做得对,曹中成,对了,你叫他破钵子他说什么了?”
“说一个叫爱早的女人给他送吃的用的,还愿意等他,说这是你做了思想工作的结果,板板儿的,你这会做思想工作,那你做做我的思想工作啥,不知怎么回事竟患上了相思病。”
“做你的思想工作,你个女小魔头,你少在我视线里出现,你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我怕了你行不行?”
“这是个没办法的事儿,有缘呗,我的几个死党说我,你是我命中的一刧,叫我顺其自然好了;还有啊,你不会在我舅面前讲我的拐话吧,上午,他把我好一顿狠骂,幸亏我不在他跟前……”
雾庵插话:“你,你还怕他?”
彭韩默正颜说:“娘舅大于天,不懂?弄他气了,揍你一顿,你怕不怕痛。”
雾庵笑了说:“好,我下班有事要出门了。”他见商君来了就要压电话。
彭韩默说:“你还欠我一次喝茶,我说的是指我俩人,今晚怎么样?”
雾庵说:“不行,改天。”他压了电话对商君说:“走吧,去看莲娜?”
商君说:“不是说好了吗。”返身出门。
云雾庵又开个边三轮摩托车带着商君10分钟就到了韦莲娜家的楼下。她家住白页岩,是她妈公司春节前分的新房,依山傍湖,雾庵还没来过呢。韦莲娜家住二楼,上楼摁门铃,开门人是拉弟。雾庵吃了一惊又很尴尬;拉弟见来人是雾庵,刹那间就脸红红的,一言不发。她见他身后还有商君就嘀咕一句“小姨”,关上门,然后安静地待一旁。
韦莲娜似乎刚输完液正躺在床上,她妈商总坐在一旁暗暗垂泪。见雾庵来了,商总就到一边坐,莲娜挪动身子要坐起,雾庵连忙凑上去扶她一把,她笑了,脸色苍白。雾庵竟不知说什么好,她坐起还拉着他的手不放,说:“听说你要来看我,我这才输了一点葡萄糖,你看我人是不是精神一些。”
雾庵坐在她床头手搭在她肩上,说:“干吗呢,你人都长大了,还这么不疼惜自己。”
莲娜说:“我还上了一天班,只睡了两天。”
商总一旁说:“她三天没吃,想死。”
莲娜“哎……”叹一口长气,说:“吃了一把安眠药,谁知多数粒子是假药,幸亏是假的,知道吗,我吞下了之后,我以为马上就要死了。你知道当时我最想见的一个人是谁吗?你,云雾庵,一个我最恨的人。”她一边说,竟嘤嘤地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她说:“你总算是来看我了,我就晓得你只要知道我的情况就一准儿会来,没负我爱你一场。”
莲娜的一席话早叫商总泪眼婆娑跑到凉台去了;她没有想到莲娜竟爱得那么深,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决不会反对女儿去爱云雾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