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排长张海鹏》第十五章

　　成排长带着四个战士对付洞里出来的越军，二班长唐建宁和五个战士对付洞外面的十多个越军。
　　班长唐建宁和极力想灭掉他们的越军打了多久，都处在僵局。
　　这时，俩越军突然决心灭掉连十个人都不到的解放军。就带着足够的自信跑上来，端着冲锋枪突然射出冒火的子弹。
　　第一次面对这样战斗的解放军二班长四川绵阳人24岁的唐建宁，个子壮实而矮，略团圆的脸，看去，具有四川男人非常机灵而反应迅速的特点。他马上躲过在洞外西侧边的一些土堆后，已经站起即刻朝趴在几块石头后的解放军非常凶狠急跑来的越军射出子弹。同时，他看到了急急飞近的子弹。紧急喊道：“小曾！小杨！注意子弹！”
　　他只有这样，提醒自己的没有打过仗的战友，尽量减少来自敌人的打击。特别是在敌人比我解放军人多的情况下，多一个战士，对于我军其他战士是一个人数上的安慰。
　　唐建宁班长一起身，立刻还击，打倒了两个跑上来的越军。一个战士力图赶紧上去。
　　“罗祖兵，不要上去！”唐班长赶快喊道。他们前面还有多个越军，唐班长担心他由于经验不足被打死。
　　然后，已经跑过唐班长的战士罗祖兵赶紧趴下，退回来。
　　这时，前面土堆后的越军投来了一颗手雷，落在了罗祖兵的头边。唐班长紧急把身子扑来，右手本能地捡起手雷，顺手扔向侧边过去，就听到了爆炸，他和战士罗祖兵没有被炸着。
　　接着，在他俩侧前面边的石头后的越军起身跑来了。越军自信解放军才十个不到，他们是有大优势的。
　　“班长，越军跑上来了！”
　　这个战士在说时，就紧张的他发黄的长脸抖了一下，和解放军同样具有迅猛特点的越军有些打过越南战争，比没有打过仗的这些解放军更有作战经验。这个战士马上伸出步枪，就要开枪。
　　尽管，唐班长是第一次打仗，他还是显得有适应性，并意识到沉着对他的重要性。他看到了后一个越军，发出的子弹，打向他。他立刻拿脸往地上一贴，他感到了子弹打在他面前的几块小碎石上，溅起点石渣在他军帽上。一小会，他立刻做出还击，也没有打倒越军。可能是非常这时，他看见自己的班长或者在他看见之前，还是真是时候，发出的子弹把前面的越军打死，后面的越军赶快趴下。
　　一个战士以为是机会，就起身，被二班长唐建宁一把拖住。
　　“周平，别去。”
　　“班长，这是为什么？”
　　“就这样。”
　　“我们干脆上去？”
　　“别说了，注意敌人！”唐班长打断他的话，马上把脸正对着敌人。尽管唐班长对接下来的情况无法预测，他觉得就这样可能是最实用的办法。
　　后面的越军总的认为解放军比他们少，就干脆一下跑上来向趴在靠土堆边的唐班长和五个战士猛射。
　　唐班长紧急喊了一声：“趴好！”
　　然后，就有多颗子弹射向他们。
　　看到解放军被压制了。越军得意了。就跑得更快！
　　唐建宁明白越军要跑近了，他感到打死他们的机会也近了。就立刻从两战士中间，把身子往后一缩，起身往西侧边滚。他想制造机会减少自己战士伤亡，尽力打死更多越军。
　　滚到西侧边的唐建宁利用翻身的机会，看到了越军跑近，离他们仅有八九步距离。他立刻起身，向十个跑近的越军射击，打倒一些。然后，有敌人立刻趴下，还有敌人企图继续进攻，很想把前面的解放军灭掉而省事。唐建宁看到了敌人这一情况，做出了再次打击越军的想法。喊道：“开枪！”
　　他是对五个战士喊的。然后，大家一起开枪，把越军都打死了……
　　成志熙带着四个战士，在后来也打死了洞口边的越军。
　　后来，他们回到村里，只是有战士受了点伤，成志熙排长就把这事跟杨连长说了，杨连长非常沉重！然后，成排长就走了出来。虽然这次是被袭击了，可越军想把他们全部灭掉的图谋，其结果是自己倒被打死。这时，成志熙看见通讯员腾传胜拿着半截甘蔗在嘴里嚼着，看到他圆圆的白里透红的带孩子气般的脸。而藤传胜看到了自己排长有些俊逸而郁闷的脸，就立刻停止嚼。他也感到难堪！他以为自己的排长会斥责他。
　　而成志熙感到热、口渴。他知道解放军在出发到越南时，已经宣布了纪律：不能拿越南老百姓的东西，这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要求。
　　“你的甘蔗是哪来的？”成排长问。
　　“这，这，我……”藤传胜支吾了，他觉得自己排长要骂自己一通。
　　“啥子我，快说！”成排长声音大，可他想问的是这甘蔗在哪里有？
　　腾传胜嘴唇蠕动，不敢说。
　　成排长明白对方怕被训。就立刻说：“我是说，这甘蔗哪里有？”
　　听了自己排长的话，腾传胜知道了排长也想吃。回答：“我从二班那里得来的。”
　　成排长确实想吃。他想道：这虽然违反军纪，不，已经这个时候了，自己战士的生存条件更重要、也需要。违反纪律就违反，我成志熙已经违反了几次了，为了战士，为了战斗，老子就再违反一次。想到这里，成志熙决定这样做。
　　看着自己的排长在抿着他发干的嘴唇在思索。然后，过了会儿，滕传胜看见排长咬了咬嘴唇，看来是要这样做了。
　　“走，到二班去。”
　　“是排长。”
　　然后，成排长快步向那面的二班长唐建宁走去。
　　“唐建宁，你个龟儿子！有吃的也不跟老子拿点来。”一走近唐班长，成志熙就非常随性地喊道。面对自己最亲密战友，都是如亲人般随和。
　　和战士们一起吃甘蔗的、有些背对走近的排长的二班长就转过脸看见是排长。说：“老成。”
　　成排长刚还要说，他看到了身边在吃甘蔗的战士，特别是唐班长马上就不吃了，而唐班长知道这是违反解放军纪律的事。就马上把甘蔗往背后一背，匆忙臧起来说：“那里有？我没有吃。”
　　“还有没有，我想吃？”成志熙直接问。
　　“排长，有。在那边的地里。”二班长唐建宁回答说。他明白成排长不是来指责他的。把他团圆而白的脸往那边一侧。
　　“走。”成排长说。就往那边地里快步走去。之后，他们在地上扯起甘蔗，偶然发现了插在叶子下的竹签子。这是受越南政府欺骗宣传的越南人干的，他们想伤害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中国解放军。这一群擅长忘恩负义的、没有良知的越南人，被历史清楚地显示——越南是一个恶劣、无耻，道德有问题的民族。
　　大约是下午16点，六连开了一次及时的会，杨中久连长告诉大家：六连的穿插任务已经取消。现在的任务是：担任师的主攻团，将对387、369越军高地进攻，而位于越南北部的代乃公路就是一条通往越南城市甘棠的重要要道，那里有一支越南凶狠的军队。成排长他们师将对这支越军部队进行打击。在他们所处的东侧山下公路是六连需要阻击的。而一直跟在六连后面的骡马大队，改由3营8连护送。从现在开始，2营6连和其他连队等的任务变成了攻击行动。
　　两天来，尽管战士们非常累！疲乏、受冷、受惊吓，这都是在进行后卫任务，没有直接的危险，现在已经结束了，改为进攻。成志熙感到自己和战士们被人从后排提到了前排似的，尽管自己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他心里还是非常阴郁！就跟他心里一直都有一点阴云似的。
　　不过成志熙排长觉得自己还是要面对，现在是战场，军人与军人之间的任务在变化中。他当然也不想面对战争，因为谁都不想这样早就死去。我们的解放军是人，然后才是军人，仅此而已。之后，成排长回到了排里，把连里的决定告诉大家。
　　成排长也不去想这些，也知道战士们心里的不同程度的紧张。他知道要战斗了，这跟从国内出发的心情是一样的。他理解自己战士心情，就口气温存地说：
　　“好了，同志们。马上集合，到连部去。”
　　“是，排长。”战士们有的齐声回答。然后，非常默契地到外面排好队。
　　随后，大家就去连部了，在那里待命出发这时，在村外别的班排开始回村来集合。成排长心里不平静了，因为这是除了他和唐建宁的二班经历过第二次战斗，而别的战士是他们第一次面临战斗——是真的战斗。他为自己战士们担忧，也再次担忧自己，因为，只要你打一仗，就要在生死线上滚过。是生是死谁有知道呢？此时，他非常想看看和自己一起参军的几个战友，把一种孤单和许多想说的话跟自己战友聊聊。他意识到：一旦打起仗来，就难以见面了。就对站在一边的唐建宁说：“走，老唐，我们去看看七班长谭显荣，九班长程全。”
　　“要的。”个子有些矮、身体壮实、原先圆脸白净的，到战场上脸颊陷进去一个坑的、非常瘦削脸变成土红色的解放军班长唐建宁，就转过他机灵而温和的脸，他总是显出一种忠诚而利落的气质。
　　然后，就和成排长去三排。三排长叫顾显庭，也是四川人。他们三排一直是在六连的后面，保护骡马和民工，都在村外面，远远一处，所以此前，就很少见面。
　　他俩看到了三排七班班长谭显荣，九班班长成全。四个人都感到非常的亲切，原来是很好的朋友现在是战友。此时的情势使他们感到了一种将一起直面瞬间到来的战事。他们聊了起来。
　　“老成，说是让我们和二营一起进攻代乃吗？”程全问。
　　“还有367、387高地。”成排长回答。他又说，是进一步说，“不过这些高地有一营他们展开进攻。我们二营主要是对315高地。我们六连在315高地的靠东部方向，那里靠近公路。”
　　对于临战前，能了解到更多的内部消息，这对一个军人来说是非常有益处的。他至少知道了，心里就有了解，就不忧心了。同样，这对解放军的每一战士指挥官是一样的。
　　唐建宁说：“看来我们进入鬼门关了。”
　　谭显荣问：“你们刚才和敌人打了一仗？”
　　“是呀。那个越南老头想把我们带入伏击圈。那些越军倒被我们打了。”
　　成志熙排长说：“当时感到迷糊。我都想让大家回去，你知道，杨大炮那里是不好交代的，他想立功的很。”
　　“哎。”
　　“还好，你们都走过来了。”谭显荣说。为自己战友高兴。
　　“小吴牺牲了。不是他，洞内的敌人会跟我们造成更大的伤亡。”成志熙有些悲鸣说。他主要是对才20岁的新战士小吴牺牲感到难受。
　　然后，他骂道：“我日他越南人的妈，老子饶不了那帮龟儿子！”他在骂时，一脸的愤愤，一双温厚的眼睛几乎冒着火星，好像解放军战士小吴才死似的。
　　当他们还在聊时，就听到集合的军号声。重庆人谭显荣说：“不说了。走，集合！”
　　唐建宁还想说，他知道排长老成也想多聊一下，可惜要集合了，好像是几个人呆在一起，被一种不得不离开的原因中断。成排长的嘴蠕动一下，他知道，谈话结束。就说：“走，去集合了。”他本想说过后见，可他们离开就到第一线去，心里是那样舍不得自己的战友。
　　唐建宁闪动着他明亮、质朴、遗憾的眼光，伸出手随和地拍拍两人肩膀。说：“走，老成。”
　　然后，他俩就转身走了。成排长如心被什么掏空了般，他好像觉得，或者认为，仗一打起来，就难以看到自己战友。他想道：我还能看见他们吗？
　　后来，他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