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二李雨中探西湖 吴俊酒后说心事
作品名称:流离的人生 作者:五陵若梦 发布时间:2018-02-06 22:42:10 字数:3048
街上的雨很冷,像到了冬天似的,其实时令的初秋还未过。他看着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若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那是深情的望着。当然有几分情意,只有自己清楚了。李凤说:“李琪你如果要对我表白的话,就免了。”李琪说:“你至于这么打击人不。”李凤说:“走吧,我可不想太浪费时间。”李琪说:“为什么要去杭州。”李凤说:“因为杭州有西湖的秋月。”李琪说:“你能把月亮摘下来不。”李凤说:“你去还是不去。”李琪说:“去。”
从火车站走到西湖,这段距离好像真的不远。李琪说:“我决定以后不和你一块出来逛了,你的回头率太高了。”李凤说:“这样不好吗?”李琪说:“不好。”李凤说:“难道非得像你,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我就饱了。”李琪说:“还行至少没吐。”
那是一条很窄的巷子,巷子口有几家卖伞的小贩。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跟着来了。李凤说:“李琪你就感谢我吧,要不是我你是不会吃到呆会的美味的。”李琪说:“不就是西湖醋鱼吗?满大街都在卖。”李凤说:“这次你真的猜错了。”他看着她走进了一家饺子馆,也跟了进去。店很小,只有几张桌子。门口的招牌写的是,水饺。好像简单到了极致。两个人找了个靠窗子的地方坐了下来,李琪说:“你就准备请我吃水饺?”李凤说:“第一是你请客,第二这家店只有水饺。”店里的桌子收拾的很干净,东西摆放的也很有规律。李琪向四周望着,像是在找些什么。李凤说:“带你来长长见识。”李琪望着进来的一个美女,说:“的确长了见识,这么冷的天还穿这呢少哈哈。”李凤说:“你活着真不如死了。”
饺子端上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会了。那是一种什么味道,说不清。但确实很独特,除了认真还有一种故乡的味道。他终于明白李凤为什么会绕了一段路来到这里。想来如果是他一个人也会这样做的。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人慢慢的吃着。
街道还是那样的街道,但对两个人来说好像已经不同了。走着走着,就到了湖边。李风说:“好美。”他看了看,实在是看不出美在哪里。李凤说:“我们去断桥上面吧。”李琪说:“不去了吧,还有那么远的距离。”你凤说:“断桥残雪,西湖十景来了当然要看下。”李琪说:“断桥也没断,天也没下雪。有啥好看的。”李凤说:“那去看苏小小墓吧。”她只是随意的一说,但他却认真了。若是不去看一看,那就好像没来过一样。两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问过许多人才终于找到。
李凤说:“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若是分红白,还须青眼看。真的是苏小小写的吗。”李琪说:“不知道,不过我想苏小小肯定没你漂亮这是千真万确的。”李凤说:“油腔滑调的人,不可靠,不可靠。”她转过过身,唱起了一首歌。李琪就静静的听着。
钱江秋水寄花遥,北雁南来送霓裳。
梦里故国依旧在,与君把烛话明月。
君问人间情那有?多是风流戏艳骨。
纵是倾城倾国色,色衰不见门前客。
终南山上藏隐士,五陵塬头埋枯骨。
汉唐荒冢三千座,谁闻大明宫中乐。
渭水东逝去不尽,漫漫秦关故园路。
八百里涛声依旧,却难见万邦来贺。
李琪说:“你在那听学的。”李凤说:“我自己写的。”李琪说:“偶像,真是偶像。站好别动让我膜拜下。”李凤说:“别,我啥水平我懂。”李琪说:“问君人间情那有,多是风流戏艳骨。纵是倾城倾国色,色衰不见门前客。谁是风流谁是艳骨啊?”李凤说:“你闭嘴,就知道你只会往歪里想。”
李琪说:“我们去雷锋塔逛逛吧。”李凤说:“我不想去没意思。”李琪说:“为什么么?你刚还不是要去这去那的。”李风说:“我去过了,除过那副电梯,其他的都没啥看的。”李琪说:“什么,电梯我还没看过。”十几分钟后,李琪对李凤说:“原来还真是有电梯啊。”
雨停了,月亮还是露出了脸。远处的山,还是山,近处的水还是水。只是被雨洗过以后更是别有一番滋味。两个人就静静的坐在亭子下,李琪看了看李凤。然后很郑重的说:“别动,我给你照张相。”看着她的照片,真的好像在看一幅画。
李琪说:“你果真是另一个钟绿。”李凤说:“我才不像她,那只是小说虚构的人而已。”
李琪说:“哦。”
过了二十岁,年龄长起来就没有一点感觉了。若是有了孩子,那几年真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了。又要到年关了,几个同事帮李琪一起抢火车票。变成了提前两个月定票但车票好像更难买了,同事都笑着说:"还不如留在这里过年。"他没有说什么,若是真的留在这里,一个人那或许也就不叫过年了。厂区门口公交站牌旁的树上,他来时刻的那几个字好像越来越清晰了,几年时间真的太短,以至于什么都没有忘记。
吴俊说,要请李琪吃饭。他忽然间发现,一个消失很久的人居然还活着。街上的人真的不多,好像也没了新年的气氛。他就站在广场站台等着。夜来了街上的行人更少了,他还是等来了吴俊。两个人找了家饭店,然后对着杯里的酒瞎聊了起来。
他对吴俊说:“你居然能想起我?”
吴俊说:“我为什么不能想起你?”
他打趣到说:“我又不是陈木心。”
吴俊说:“早都忘了,别那壶不开提那壶。”
李琪说:“是谁要自杀的,是谁说要恨一辈子的。”
吴俊说:“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难长久,因为一个人是最容易累的。”
李琪说:“哦,你懂的真多。”
吴俊说:“李琪你知道我他妈的最讨厌你那一点吗?”
他笑着说:“哪一点?”
吴俊说:“好像什么事都不关自己,却又什么都斤斤计较。”
他笑了,笑的很开心。只觉得面前的这张脸很真实,可以清楚的看到心里的轮廓。
吴俊说:“我准备自己开个小饭店,不想再在机场上班了。”
他对吴俊说:“不错,也快三十而立。也不往你在机场做了几年屠夫。”
吴俊说:“你呢,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有接这句话,有时候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吴俊结完账回来,发现他还傻傻的坐在那里,便用拳头砸了一下。
耳边是一首老歌,浮沉多少个梦。他忽然想起半生缘里,曼桢对世钧说的那句话,我们回不去了。只是把这个我们改成我,好像更加贴切了几分。
陈涛来的时候,看着两个醉的不成样子的人。有一点点无耐,至少应该给自己留一个清醒的。其实李琪还是清醒的,只是清醒的比较痛苦。好像酒最是能点着心里的那团火,或者说是揭开那一道伤疤。
老板说对陈涛说:“两个人喝了两瓶白酒,年轻人就是不懂的珍惜身体啊。”陈涛说:“没事的,偶尔也可以的。”老板说:“今天你怎么没喝。”陈涛说:“第一,没赶上,第二我喝了谁带我们走。”老板是一个很健谈的人,陈涛一个村里的。陈涛觉得,虽然是人吃人的社会,但好人还是有的。至少他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当然有时候,做好人比坏人要难的多,难的太多。但人性,总是应该存在美好的东西,一点点也行,但必须得有。
醒来的时候头很痛,是一个很陌生的环境。他不知道是在哪里,看了看周围。好像还在做那个噩梦,好在没一会他就看到了一想熟悉的脸。陈涛说:“你知道你把我新买的衣服吐成什么样了吗?”他没有回答他,只是在笑。笑着笑着,眼角也湿润了起来。
春节过的很快,像是眨眼就完了。走的时候外婆说:"一定完好好工作。"李琪说:"嗯。"外婆说:"人这辈子反正都不容易。"李琪觉得句话离自己好像很遥远,但想来肯定是正确的。家里介绍了一个女孩相亲,李琪去了。几句话说完,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女孩问什么他都很老实的回答,介绍人说。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你应该把自己的条件往好的说。他笑了笑真不知道说什么,他很懒。懒的去撒谎,也许是因为没有遇见喜欢的人,自然不愿意去撒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五陵塬上的村子都开始拆迁了。到处都在变化,好多年没有变化的村庄,许多就悄然的消失了。家里所在的村子就剩下了一半,母亲说:"得赶紧找个媳妇。"李琪觉得,错过了那个年纪,再去谈喜欢一个人真的很难。爱与被爱都是如此的不易,又何必伤另一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