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嫁酒鬼不知情仇 为儿女难择去留

　　从现在起，做一个阳光的人。蜡烛点亮了别人，也温暖了自己。虽然终会燃烧成灰烬，虽然短暂却也充满了意义。时间真的很可怕，也许连最后点悲伤也都会磨尽。一点点释怀以往的执念，最后只剩下一颗安祥的心。
　　我们似乎习惯地成为了议论和被议论的人。人们总是在说着一些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在农村任何事情似乎都能成为街坊邻居的谈资。谈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可以是谁家的人死了，谁家的媳妇不贤惠，谁家的女儿比较懒。还可以是谁家的娃考上了大学。这年头似乎离婚又成了一门比较火热的话题，也许是以前离婚的太少，大家还不太习惯现在年轻人的婚姻思维。当然能够参加讨论的人，首先要能知道点事情。还有议论的事情关系的人和自己没有很亲近的关系，当然这说的是不好的事情，好的事情巴不得是自己最近的人。人的舌头有多长估计只有自己才能知道，但如果没有闲言闲语，估计生活会少了些许乐趣。也有的人，像先生笔下的祥林嫂，总是讲着自己的不幸。也许对有的人来说，命运真的很无情。可我们应该乐观的接受，与努力的活着，必定这一生你就是你。而有没有来生，那还真不好说。
　　酒鬼可能不知道是谁发明了酒，也不知道这从粮食中提炼出来的精华，是何时在人群中流行。李琪觉得酗酒的人都有病，特别是那些喝完酒后大发酒疯的人，也许只有长大了才能懂得酒的味道。就像是有些事，只有慢慢的品尝，才能体会出滋味。懂酒的人，也许会是那些喝着酒卖弄风月诗词的人，也许会是那些深山老林，清酒苦修的隐士。喝的吐得天昏地暗，这样的人不是不懂酒，就是懂的太多。
　　过了端午太阳就越来越火辣，向远处望去那层层热气，仿佛大地也被蒸熟了。李琪望着隔壁院子里的大树发呆，似乎是和太阳争风头，知了的叫声盖过了所有动静。隔壁的主人很久都没回来了。如果不是那些零星的记忆，李琪还觉得那一直都是个空院子。好些天都没下雨了，前天也不知道谁家的小孩调皮，点着了隔壁院子后面的麦杆堆子，一场火烧的干干净净，然后便看见一个老奶奶在院子后面，骂了起来。李琪很不习惯这种骂声，但却也明白，那些麦堆子，是很辛苦才从地里拉回来的。在冬天的时候，因为有它，还有土炕，才有老人一个冬天的温暖。听人说，隔壁的邻居离婚了。在外面做生意，男的整天只顾得花天酒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李琪讨厌这种人，但也许我们越讨厌什么，自己越容易变成什么。
　　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停电了，也不知道谁的脑子被门挤了，这么热的天停电。只听最近供电紧张，晚上会经常调电。隔壁镇就是一个火力发电厂，而这里却老停电，也是无语了。从长板凳上掉下来的时候，李琪觉得应该已经是清晨了。家里没人，出了门在路上走着。碰见隔壁的婶婶，李琪赶紧走了过去说，婶婶见我妈了没？婶婶说，在地里去了。李琪像西边的地里望去，却只是看到了那一抹艳丽的夕阳，才发现不是清晨，而是傍晚。原来自己只是睡了几个小时，但总觉得恍如隔世。李琪觉得对自己来说，眼睛睁开了，便还是活着。睁不开，便是死了。
　　听见了羊叫声，李琪便看到了母亲。家里的羊很多，所以很忙。农村人总会说一句话，要想忙，先养羊。从天黑一直忙到九点多。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楼顶，每当躺在床板上仰望着星空，才会发现属于深夜的宁静来的多么不容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阵吵闹声中，李琪醒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农村的夜晚非常宁静，所以这种吵闹声更加刺耳。和自己家隔了个空院子的那户人家，院子里的灯亮着。李琪不用用脑袋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酒喝多，然后事就来了。喝酒的人姓李，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外面的人都叫他李三。
　　李三坐在一口老水井旁边，身旁还站着两个男人。当然，那两个男人不是他的保镖，只是怕他再吵架。手里拿的酒瓶子似乎已经空了，但还不忍心放下。李三的老婆就站在他的对面，用眼睛注视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或许他已经死了。李三拿起瓶子要喝酒，才发现瓶子已经空了。对女人说，去再买瓶酒。女人说，咋不把你喝死。李三说，你再给我说一句。女人说，咋不把你喝死。李三便把酒瓶子扔了过去，砸到了女人旁边的地上。李三站了起来对着女人说，赶紧把铺盖一圈回你娘家去。女人说，要不是看在两个娃身上跟你这鬼鬼子，你这破屋有啥呆的。李三说，滚赶紧收拾东西滚。旁边前来劝架的人都在说，少说几句，明天啥事都没有了。李三趁着旁边的人没注意，扑到了女人身边，两个人便打了起来，周围的人赶紧又把他们两个拉开。两个人又对着彼此骂了起来，没多久李三似乎困了。坐到了地上，慢慢的睡着了。两个人把他抬放到了，炕上。待女人的心情平稳下来，劝架的看热闹的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女人看了看躺在床上熟睡的孩子，躺在沙发上默默的哭着。不知道的是孩子其实早已经醒来了，只是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还在装睡着。
　　天已经亮了，但还是看不到太阳，只是这样散出的光芒就已经让人敬畏。女人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生火做饭叫小孩起床去学校。无论是喜还是悲生活还在继续，改变总是那么困难。李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走到院子的时候太阳刚好照在自己的脑袋上，刺目的光芒让他情不自禁的揉起了眼睛。肚子好像空了，洗完脸便去厨房找吃的。吃完饭，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回屋子里睡觉了。
　　傍晚的时候李三走出了屋子，叫了两个朋友一块在村子里转悠。看到一家门口人很多，便走了过去。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在打牌。周围围着一圈子的人，李三站在一个漂亮的女人身后看着她打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的手气越来越背了。李三，掏出自己口袋所有的钱对女人说，用我的钱吧。女人感到很吃惊，缓过神来说，不需要。李三说，就用我的吧。这家主人看到这种场面，赶紧说了声，李三这是我家亲亲，没你啥事。李三说，我就爱管咋了。屋主人说，一条拉皮狗。李三和他同来的人，便抓住屋主人打了起来。但他没想到的是，周围一群人把他们三个围了起来，一顿暴打。然后三个人便灰溜溜的回家了。
　　李三老婆看到李三回来，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上前问道，你又去哪惹事了，一天能让人闲下一会不。李三说，男人的事情你少管。女人还想说什么，但又怕和他又吵起来便没在说什么。李三坐在凳子上，想着刚发生的事情，越想越生气。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电话，一会便约了十几个人。拿着棍子，冲向刚才受气的那家屋里，喊了几声屋主的名字，那人便出来看到了李三。对李三说，刚才的打看起来白挨了。李三对着和自己同来的人说，都上，打死这个狗日的。然后一群人便围了上去，打的屋主躺在地不动才停手。李三拿着自己的棍子，把门口的玻璃，还有屋内比较近的的玻璃家具都砸了。似乎这样才狗解气。然后对着自己的兄弟们说，走大家一块去镇上喝酒。
　　李三走之后，屋主过了许久才缓过神了。看着家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大喊了声，李三我和你没完。然后便开始找自己的电话。忽然想起来隔壁镇子的表哥说过，他们那可以叫打手。然后便打电话给表哥。屋主说，表哥我家被人砸了。他表哥说，谁砸的。屋主说，李三。他表哥说，早看他不顺眼了他现在在哪。屋主说，在镇上和一帮子人喝酒。他表哥说，好我叫一帮人过去。
　　李三看到从几个面包车下来拿着铁棍的人，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跑。但还是被围住了，只听见带头人，对李三这帮人说，除过李三其他人都走吧。然后就剩下李三一个人，被围在中间。似乎没有几个人出手，李三便浑身是血然后躺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几个人把李三的衣服扒光，把他抬扔到了面包车上。拉着李三，把他扔到了村子里的十字路口。
　　李三女人听到李三躺在村子里十字的消息的时候，先懵了一会。然后便匆忙跑到了大队十字，看到李三的时候，样子已经是认不出来来了。赶紧打急救电话，把他接到医院。
　　李琪再见到李三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后了。他身上还缠着绷带，但走路的姿势似乎还和以前一样，也许有些东西注定是改不了了。李三伤好之后又干了一件神奇的事情，在村子十字，抢过路的三轮农用货车，可谓又震惊众人。好像生活本就是一场戏，一幕结束，一幕又开始。
　　李三觉得自己也是有理想的人，只是很难实现。还不如就这样下去，破罐子破摔。直到摔得碎碎的。摔碎了，便就不去想了。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但人总是千万种姿态的活着，只是谁又有资格去评判另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