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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张家逢雪喜得子,贤媳妇丢女苦痛。

作品名称:流离的人生      作者:五陵若梦      发布时间:2017-12-02 21:59:43      字数:3405

  咸阳市渭城区东北角有一条路,因为是依着汉代的五座帝王陵修建的,所以当地的人都叫它五陵路。若是在其他地方,有五座帝王陵。那肯定会吸引很多人前去参观,但是在陕西关中这个地方,似乎变的没点吸引力。前几年还有几批台湾人前来祭拜,听说是来认祖归宗的。在这些帝陵中,有的墓冢上中间位置还有大坑。听说是盗墓的贼留下的,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些贼那真是够名目张胆的。
  五陵路从东向西依次经过,韩家湾、底张湾和周陵镇这几个乡镇。早些年这几个镇,都叫北高乡。后来人一多,就拆分改了名字。早些年这里也是风调雨顺,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却很少下雨了,人们都说是因为修建了机场影响的,当然这是没点科学依据的。唯一能确定的是井越打越深了,地越浇越勤,早些年还存在的一些水沟都不见了。当然即便是如此,这一片黄土黄土地还是无私的养育着他的儿女。韩家湾南面有一个村庄叫南庄村,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90年冬当中国东南沿海地区,已经被改革开放的浪潮推进的时候。这里还保留着较为原始的气息。那些沉淀了千年还多的封建文化,似乎不愿意就这样轻易的离去。当然历史的车轮终归会碾过这里,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天空中还下着鹅毛大雪,西北的冬天还很冷。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一排排黄土做成的墙,木头和瓦做成顶的房子。守候着冬天里,那最后的一份温情。南庄村今年最大的事情便是,每家的门上都挂上了门牌。刚装上去的时候,有的村民还会经常瞅瞅自己家的门派号,别人家的门牌号,日子久了便没有人在意了。
  积雪已经压弯了桐树的枝条,也许是因为长的快这种树成了农家门口的最爱。若是春天的时候,还能看到树上开的花。那种紫色,虽然很常见但却也让人生出怜惜,当然这只有曾经看过,却很难再见的人才会这样人为。每家门口都扫出了一条没有雪的小道,唯有门牌号168门前的积雪没有一点清扫,上面还残留着很多脚印,有深的有浅的,像一幅杂乱的画。从门外都能听到里面嘈杂的说话声,最主要还有婴儿的哭声。屋主人姓李,李国良。名字是按辈分起的,国字辈,然后最后一个字是跟在大哥的善字后面,凑成一个善良。老人家本来想着两个儿子,后来却又有了一个儿子。名字便不太好起了,非要加个国字。于是脑筋一转,便取了个李保国。还好没叫国宝,不然用现在的话说会吓死宝宝的。岂不知这善非善,良非良,宝也非宝。
  房子是老爷子给李国良盖的,面南靠北。东边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卧室,对面算是一个客厅,后面跟了一个厨房。厨房里,有一个灶台是那种带风箱的。可以放两个锅,后面的一般都是只负责热水。灶台是有风箱的,拉起来的时候候嗒嗒的响。还有一个木案板,上面放着几双碗筷。底下有半袋子土豆,还有半袋子白菜。客厅里,摆着一个小方桌,还有几个凳子。一个存放粮食的柜子,上面摆着其他杂货。卧室的门很窄,有一米六高。老爷子,当初似乎没有考虑到,李国良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土炕旁边的顶上挂着一个白炽灯泡,也许是用的时间太久,那光也已经变成了黄色。
  老爷子正坐在板凳上,拿着他的烟带锅锅抽着。烟其实已经着完了,但他还是没有放下来的意思。李国良坐在老爷子的旁边,旁边还有他的几个姐姐还有妹妹。直到听见一声孩子的哭声,所有的人才紧张的站了起来。过了一会走出来一个约四五十岁的女医生,是村子里的医生不过她平常是不太给人看病的。原因是,她没把握,别人更没把握啊,不过村子里接生的事情向来都是由她来负责的。医生看了看老爷子说:“恭喜了是个大孙子。”老爷子说:“好的,麻烦了。”一颗悬下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其实提前已经到医院检查过了,是个男孩子,当然这是又花钱又托人才知道的结果。而现在终于落实了,老爷子忽然觉得自己该知足。可惜的是自己给孙子起的六五这个名字,没经过大家的同意。因为除了他其他人都无法接受用他的年龄给孙子当名字用。最后他给自己的孙子起了个李琪,原因也很简单自己喜欢下象棋,但总不能用象棋的棋就稍微改了下。
  麦场上还有很多摞好的麦杆堆子,当地方言叫麦肩集子,当然字不是这些字只是这样读而已。顺着麦杆往下,有许多冰溜子。那是积雪一点点的融化,还未着地便结成了冰。老爷子,抽出了许多干净干燥的麦杆,本来是用来晚上烧火用的。但他把那些麦杆铺到了地上,觉得不够又撕了几次铺到了地上,然后在地上翻起了跟头。李琪的前面还有两个姐姐,但确实是自己的第一个孙子。越这样想,就越开心,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李雨嫣站在自己弟弟的旁边,用自己的小眼睛盯的出神。也许是用自己特殊的表情,来迎接这个小生命,当然旁边还有一个比弟弟还大一岁多的小妹妹。张秀宁看着这三个儿女,脸上疲惫似乎又少了些。也许这世界上最温柔的目光,那便是母亲看自己还在年幼的孩子。
  蜡月到了,地上的雪越来越厚。李国良和李宝国在老屋的院子里扫着雪,偶尔还能传来麻雀的叫声。这时从门口走进了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岁了。来的人便是李国良的大姐,两个人便赶紧迎上去。大姐说:“爸在哪里?我去找他有事。”李国良说:“就在屋子里面。”几个人便都走进屋子里去。老爷子躺在炕上,手里还拿着自己的烟带锅锅,炕旁边放着一个痰盂,空气中充满了烟草的味道。老爷子看到大女儿,稍微坐直了身子然后便说:“你咋来了。”大女儿说:“爸,我是有事情和你商量。”老爷子说:“什么事情?你说吧。”大女儿说:“我想把国良的女儿抱养一个。”老爷子说:“这不可以。”大女儿说:“爸,你听我说。你看国良家,大女儿还不到三岁,二女儿就一岁多,还有你最小的这个孙子,负担太重了。”老爷子想了想女儿说的有道理啊,这三个孩子确实不好照顾啊!老爷子对着李国良说:“你看这事能成不?”李国良想说不行,但又觉得姐说的有点道理。在屋子里转了一会,才对老爷子说:“这事听你的,爸。”李保国说:“我看这事情也行,姐又不是外人。”老爷子说:“那你家那几个孩子咋办?”大姐说:“爸你又是不知道,我家那三个小子都长那么大了,我就想有个女儿。”老爷子说:“那行,你和国良去他家告诉秀宁看她同意不。”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屋子,老爷子又卷了一点烟放到烟带锅锅上面抽了起来。
  李国良走在路上看着前面的姐姐,忽然间发现吹过的风特别的刺骨。张秀宁看到大姐和李国良走进来的时候,忽然间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姐走到了炕边座下对着她说:“这几天身体恢复的咋样?”张秀宁说:“还行,姐你赶紧上炕暖暖。”大姐说:“不了,我来是有事和你商量。”张秀宁说:“那行,姐你有事就说不用客气。”大姐说:“我想把你家的二女儿抱养过去。”张秀宁说:“不行,姐你咋能这样。”大姐说:“你先别急听我说,你看你家老大还那么小,还有这个小家伙才一个月,这在一块太难养了。”张秀宁说:“姐,穷了孩子可以穷点养。”大姐说:“你一个人,孩子该怎么带啊!我领走以后你也可以经常见,等长大点你也可以再要回来。”李国良说:“秀宁,你就听姐的吧。”屋子里的灯光很暗,西北风敲打窗户传来一阵阵的响声。
  九一年的春天还是来了,虽然有一点晚但还是没能减少人们对它的热情。大姐看着怀里的小孩,眼神似乎有点呆滞。丈夫对她说:“还看什么看,赶紧给那家送去。自己的孩子都养活不了,还养别人家的孩子。”大姐说:“那时可是你说想要一个女儿的。”丈夫说:“这又不是我自己的女儿,你给我给那家送去。”大姐说:“我不给我要自己养。”孩子还是被带走了,就像是从她母亲那带走一样。虽然有些无奈和纠缠但结局似乎是注定了。小不点,对自己的遭遇没有一点感受。做一个孩子似乎真的很幸福,不懂也就不会去痛。
  雪慢慢的化了,时间给大地慢慢的换上了一件绿色的新衣。张秀宁拿着手里的信封认真的看着,信是在市里边念书的弟弟写的。虽然距离也就是二十几公里,但来回却没那么方便。写信,便成了报平安的一种方式。弟弟说,最近很好让自己照顾好自己。没有回信,只是把信封和信纸都收到柜子里。母亲对秀宁说:“你弟弟信里都说的什么啊?”秀宁说:“就说他在学校啥都好,然后让大家都放心。”母亲说:“那就好,对了我给你做饭去了。”秀宁说:“妈,你去三妹那吧,她那更需要人照顾。”母亲说:“我一会再去,先忙完再说。”张秀宁说:“等弟弟毕业之妈你就熬出头了。”母亲说:“妈有啥可求的,只要你们过的好好的就行,要不是我们是外来的人,你们的婆婆估计也不会这样把你们放下不管。”秀宁说:“妈,你别这样想。”母亲说:“不说了,我给你们做饭去。”
  季节的春天是真的到了,但命运的春天来了吗?也许,路真的是由自己走的。但那些选择,却又是充满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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