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金钱绘美梦

　　汪自用虽然五音不全，仍然是敞开喉咙摇头晃脑高亢地吼《红尘情歌》的第二段，如果有心脏病将人被震动得住院，他还自鸣得意地连续把这首歌唱完，小蔓没有办法，是他的唯一听众，只能听他唱，仍然是端着刚斟满的两杯啤酒，用这种方式表达应付场合。
　　汪自用接过酒后，表示出很镇静的表情把酒喝完：“你真的以为我是喝醉了打胡乱说吗？”
　　小蔓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不承认，担心得罪他给企业惹不必要的麻烦，只能找借口搪塞：“一般好多人喝酒说的话都没有兑现，估计你也不例外。”
　　汪自用坐在沙发上，带着笃定的目光，带着诅咒的语气，对她既理解又疏导：“你才出生社会时间不长，理解，你没有接触过我，不知道我的性格，我可是不说的事就不提，说出口的事必须办。”
　　小蔓仍然不相信他酒后的话：“大哥，今天不说渺茫的话题行不？我不想做昙花一现的美梦。”
　　汪自用始终保持着预计的步骤不动摇，循序渐进地开导她：“小妹，说实话，我手里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只要你相信，我绝对让你半年内实现美梦。”
　　小蔓坦率地反问：“大哥，我们萍水相逢，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换位思考啊。”
　　汪自用从她的话里听出，要是今天把她搞定有一定难度，只能奠定基础，让她在事实面前接受自己，本想引她去参观一下自己的别墅，但是出于防范之心，只好忍受住冲动的想法：“今天喝好，玩开心，如果下周内你有收获，周末我来接你，如果下周内你没有收获就再也不理我了行吗？”
　　小蔓没想到他很认真，既然他约定了一周为期，只好接受他的安排，并且用欲擒故纵的办法让他兑现承诺，只有在的确获得自己想用的利益才接受他的其他安排：“好啊，我喜欢用事实说话，不喜欢放空炮的人。”
　　汪自用已经看出她的心思，毫无疑问要想一时半会取得她的信任是不可能，为了达到长期占有她的目的，在暂时没有想到更好办法之时，只能保持着最大强度的克制与忍耐，只有看到她单纯的一面，没有看到她贪婪狡黠的本性，他知道，对付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金钱的诱惑才能达到目的，正是他一步一步地让，本想捞一个需要吃几把草的羔羊，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心头隐患，而是当成一件珍贵的至宝，势在必得的心肝宝贝，他只好用酒和茶水表达，再她多喝点酒会有什么反应：“我们暂时把其他的事搁到一边，现在就喝酒唱歌，该你点歌了。”
　　小蔓仍然保持着矜持的行动，不想与这种一点都不懂音乐常识的人为伍，低调地笑道：“我不喜欢唱歌，唱得不好。”
　　汪自用只有用威逼和利用双手逼她：“刚才还说用一周时间来证明我的承诺，如果你这点面子都不给，也许是不给我汪某的面子吧，小妹妹，陪我唱歌不仅是为企业办实事，对你自己也有好处啊。”
　　他的话就像一剂清洗剂，让小蔓不得不让步，采取以柔克钢的方式陆续取得他的信任，只好到点歌机去点了一首《青青河边草》，从茶几上取了一个话筒，十分悠扬地唱这首歌，不唱则已，一唱就把动听的歌喉唱出来了，汪自用简直更是把她当成仙女一样，心里对她的特殊悬挂激励出实招，端着两杯啤酒，送到她跟前一个劲地夸她：“天哪，你真是人美，歌也唱得比百灵鸟还好听，歌迷敬酒，我唱的歌与你唱的歌相比，简直就是癞蛤蟆叫声与天上的百灵鸟叫声相比，如果不帮你这么优秀的人才简直太屈才，我会督促冯总提高你的待遇。”
　　小蔓谦虚低调笃信地笑道：“哪里像你说得那么神，唱歌完全是娱乐，没有好与不好，就是自娱自乐，企业是按制度办事，不会破格对某个人如何，否则，企业要乱套。”
　　汪自用很自信地坚持：“制度都是人制定的，他们如果能破格提拔你，我会企业穿针引线做一些发财的项目，至少比你得的实惠高出若干倍。”
　　小蔓估计他有这个能力，而不相信他的这个能力会达到什么效果，现在是市场经济，而不是计划经济，仅凭一个人的讲话就能够让企业获得大笔财富，这类话只能哄骗没出生社会的人，根本没有这个可能性，只能逢场作戏地应付他：“老帅哥，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没有更高的奢求，更没有办大事的能力，如果你想谈做生意之类的事，不该找我，应该去找我们老板他们谈。”
　　汪自用看她的态度这么鲜明，同时，发现她说漏了一件事，认为要在运用权力时，只能是当权者与直接受益人对话，给了他一个机会：“其实，你还不知道，在生意场上，真正能起决定作用不是老板对谈，得有一条渠道，或者是一座桥梁，这样才能形成一笔生意必须有多人获利。”
　　小蔓此时心里很烦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有钱人，而是当成一个喝烂酒的吹牛大王，根本没把他的话当成是承诺，因为在她心里，有钱有权的人素质极高，不会像他这么瞎吹，冯吉昌怎么能这么器重他，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老板交办的事，自己又不能半途而废离开，只有用酒把她整醉，表面还是要应付自如，她一边斟酒一边恭维：“像你这么说，我能起到为你们穿针引线的作用哦？”
　　汪自用从她的神情，特别上那双眼睛看出她的内心世界，如果不给她点实际利益，要想把她套到手里，简直比登天还难，如果不使用其他办法很难让她就范，在一周内给她增加一笔收入冯吉昌未尝到自己给的甜头，也不会听从自己的安排，现在虽然自己对项目有一定的干涉权，毕竟不直接管，现在想揽权捞钱的人，都是带着私人的利益谈事，谁也不是永远的朋友与仇家，只有一边喝酒、唱歌一边想办法，凭自己的丰富经验，没有攻克不了的难题，看到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青年姑娘，乌黑的秀发，窈窕淑女的身材，洁白的肤色，端庄的圆脸长着对迷人的双眼，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娓娓动听，娉娉举动更是显示出她的魅力，心里产生了一种急于得到手的欲望，要是强行占有她，有失自己的身价，如果就此罢手，也不是他的性格，举杯和她相碰后，各自把杯中酒喝尽。
　　小蔓观察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正常，担心他打歪主意，连忙把空着的酒杯里又斟满了酒。
　　汪自用只想用最委婉的方式接触她是不可能了，只能采取直接关心的方式试探她：“小蔓，不要光喝酒，还是吃点食物，如果不喜欢吃这些小吃，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小蔓客气地推辞，只想把他灌醉，自己才安全：“刚吃饭，怎么吃得下。”
　　汪自用仍然保持着笃信的态度：“不要急，慢慢玩，还有一下午的时间。”
　　小蔓有些心急火燎的模样：“老大哥，我们可不能比你啊，你们手里端着金饭碗，旱涝保收，我们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手里的事必须自己做。”
　　汪自用毫不犹豫地表态：“这还不好说，你如果觉得累，我给冯吉昌说，让他给你配个助手。”
　　他的话一下子就触及到小蔓的心窝子，差点把她急得跳起来：“千万不要出馊主意，如果来一个我就得下岗。”
　　汪自用大大咧咧地斥责：“他敢要你下岗，他要是敢做这样的事，我就要他的企业关门，你信不信。”
　　他的话让小蔓感到震惊，本来已经有不少职能部门隔三差五地到企业以检查为名，搅得企业鸡犬不宁，如果他在使阴招，企业如何招架得住，压住心里的怒火，淡然冷漠地质问他：“老大哥，到处招商引资都是夸赞有好多优惠政策，没想到你们就是这么优惠，像你们这样地方经济如何发展？”
　　汪自用曝露自己凶暴的一面也有些悔之无及，同时，从她憎恶的原因也看到，她不仅有极强的戒备心，而且具有刚烈，刚正不阿的好奇心，如果她点颜色，她不知社会水的深浅：“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付诸行动，刚才你不知道，我已经给相关人员打了招呼，不准随意到你们企业来干扰正常的生产经营。”
　　小蔓真有点出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是啊，你们当官也要为下台时想想，在台上做事太缺德，就不怕下台时遭别人洗刷啊？”
　　汪自用让她一个黄毛丫头指桑骂槐地指责，心里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如果不是贪恋她的艳丽，绝对要使阴招让她遭受灭顶之灾，既然想把她这匹野马驯服，只有让她敞开思想说话，只有把握了她的脉搏才能有的放矢地掌握在手心：“对，积善成德，没想到你这个年龄居然有这么坦诚的公德心。”
　　小蔓苦笑着解释：“我并没有好高的思想觉悟，只是很现实，当地有企业，我打工就省下车船费，放假还能回家和父母相聚。”
　　汪自用有些奇怪地问她：“小蔓，你是正规院校毕业，为什么不去考公务员？”
　　他提起这事小蔓苦衷地摇头：“谁不知道考上公务员就是端上铁饭碗，只是我们这样的农民子女，考起又如何？没有后台，没有钱如何过面试关。”
　　汪自用终于找到能让她信服自己的话题了，既然她想从政，就有机会让她心甘情愿地跟自己好，立即从带的包里取出一个工作证交给她看：“只要你真心想考，我绝对让你心想事成。”
　　小蔓经过一上午接待，吃午饭后也没休息，显然有些疲惫，接过他的工作证，眼前一亮，对照身份证上的照片和他本人，喃喃自语表态怀疑的态度：“你只是一个副秘书长，那有那么大的本事？”
　　汪自用看她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立即从包里掏出几张银行卡，一大叠钞票，表明自己的包里不是钱就是银行卡，显示自己的经济实力，沾沾自喜地反问她：“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小蔓摇头后回答：“不知道。”
　　汪自用便滔滔不绝地告诉她：“我以前曾经是太彭镇的书记，洪洲县的交通局长，后来是洪洲区的常务副区长。”
　　小蔓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哦。”
　　汪自用以为她知道这些职务都是能赚钱的好岗位，更是神乎其神地问她：“你知道这些职务意味着什么吗？”
　　小蔓似懂非懂地点头，他无非就是在炫耀自己是当官的。
　　汪自用还以为她已经知道自己利用手里的权力捞了不少好处，反而产生了怀疑：“你是如何知道的？”
　　小蔓脱口而出：“是你说的啊，你无非就是当小官嘛。”
　　这个少不更事的姑娘把汪自用逗得啼笑皆非：“你啊，真是孤陋寡闻，还不知这些职务的奥妙，只晓得当官有大小，不晓得当官不在官大官小，真正的精妙之处是有权。”
　　小蔓更是有些莫明其妙地笑道：“无非就是上班有耍，吃穿不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汪自用呵呵大笑：“幼稚啊幼稚。”
　　小蔓有些朦胧地看着他：“难道你们不是坐在办公室端一个茶杯，拿着一张报纸，假装上班的样子，到点就下班，到时间工资就会打到卡上。”
　　汪自用为她的天真幼稚打内心好笑，对于一个农民子女，也是见怪不怪，此时如果心血来潮，把自己的家底量一下，会让她吓得半死，毕竟很多钱财都是非正常渠道获得，即使把她弄到手也不能轻易透露，只能间接让她迷上自己的钱财，不给她点甜头是没有效果，只好委婉地透露一个小秘密：“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赞扬我，这样行不，为了让你开眼界，我发个短信，一会就让你见谅一下我手里的权能赚多少钱行不？”
　　他越炫耀小蔓越不相信，甚至怀疑他是借酒发疯，针尖对麦芒地反驳他：“大哥，你如果喝多了就休息行吗？何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嘛。”
　　鬼迷心窍的汪自用一心想证明自己的权力有多重要，此时就像着魔似的想得到她：“把酒斟上，我要用实力说话，如何我今天因酒说错了任何一句话都要承担责任。”
　　此时的小蔓真后悔留下来，想走，又担心老板要责怪，不走，的确又看不惯他这么无赖，只能唯心地听他安排，还是坚持用酒把他灌醉，立即把喝干的杯中斟满酒。
　　汪自用不理会她，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后，接过酒杯：“这杯喝了点一首歌给我唱。”
　　小蔓看到他想唱歌，这也是一个能解脱的好机会，只要他把精力放在唱歌，又能缓解一些炫耀，只好问他：“老大哥，你要唱什么歌，我给你点。”
　　汪自用带着几分酒意：“点嘛，爱江山也爱美人。”
　　小蔓只好在点歌机前给他点了一首，把话筒递到他手里，同时提醒他：“大哥，把你的证件和钱收好。”
　　汪自用接过话筒：“没事，我的这些东西放到这里不会丢。”他便随着音乐伴奏唱开了。
　　小蔓看到他摇头晃脑地敞开嗓门吼着，只能耐着性子听他乱吼，吼完后便把酒杯递给他：“大哥，我敬你。”
　　汪自用与她碰杯后喝完杯中酒后，便坐在沙发上，小蔓把空杯斟酒后，又开了一瓶放到茶几上，接着点了一首坐着火车去拉萨，自己拿走话筒唱开了，她把这次陪酒当成高考一样。
　　汪自用等小蔓唱完后，听到她的歌声娓娓动听，更是心里伸出一双手，巴不得把她搂抱在怀里表述自己对她的痴情。这么纯洁的姑娘，不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只能像收服一名贴心人一样，有耐心，否则，错过这个机会，就会拱手让给别人，彬彬有礼地把酒杯端起：“小蔓，你的歌声真的比百灵鸟叫声清寒优美，听你唱歌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
　　小蔓轻蔑地讥讽他：“我说你喝醉了，你偏不信，光说空话有什么用，要表彰也来点实际的啊。”
　　汪自用胸有成竹地笑道：“不超过二十分钟，就能看到我对你的奖赏。”
　　小蔓根本就不相信他些时说的任何话，这是她做人的基本信条，她风趣地笑道：“大哥，你又唱什么歌，我给你点。”
　　“北国之春。”汪自用表态后，端着酒杯和小蔓碰杯后，他们一人唱歌，另一个就斟酒，一首歌一杯啤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几乎一件啤酒都快喝完了，他们轮流朝卫生间跑。
　　果然半个小时后，呈机镇提着一个标明建设银行的袋子走进屋子里，看到有其他人不便说明来意。
　　汪自用接过口袋，把一万元一叠的钱摆到茶几上吩咐呈机镇：“小呈，你有事去忙吧。”
　　小蔓看到真有人给他送来这么多钱，霎时，有些傻了眼，这人真是神通广大，让人送钱就有人给他送钱，送钱的人让他轻描淡写地吱了一声就走了，没出任何手续，看样子这个人的确有些不简单。
　　汪自用用桌上的钱打赌：“小蔓，如何你真心对我好，桌上的钱就是你的。”
　　小蔓徘徊、惆怅，犹豫不决，一下能赚这么多钱，超过三年省吃俭用节约的钱，面对金钱，她有些动摇，只要能再赚两、三回就能在城里买房子，把父母接下城来过着城里人的生活，为了稳妥，不能酒后失言，万一他酒醒了又要这笔钱，自己如何收场，稳重表态：“大哥，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这样行不。今天喝了这么多酒，我们其他的事都不提，如果你真想和我好，不喝酒再说。”
　　汪自用明白她的担心：“今天喝酒了，行，明天我们再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