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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上砸下个林妹妹

作品名称:匆匆飞过      作者:荆琦      发布时间:2017-11-14 21:55:22      字数:12317

  五.一大假七天。离家近的都回家了,远的都找一个亲属、朋友等等度假去了。校园里几乎没有几个人了,孟飞扬,白薇自然回本市的家了,黎若恒也乘车回本省的家了。朱雪飘一早就和诺雅出去度“蜜月”了,宿舍里只剩下自己了。曲亦豪早上九点起床,简单地洗了一把脸,吃了点东西,再次躺在床上,随手拿起昨天从书店买来的学习资料,看不到半小时,便心烦起来,遂决定出去散步,打定主意,曲亦豪迅速穿上外衣,把皮鞋擦得亮亮的,可是一切准备好了,不禁又暗暗地苦笑,到那儿去呀?公园?没劲!飞扬那儿?白薇一定和他在一起,自己去了也是当灯泡!想想也是,寝室中四个人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有女朋友了,孟飞扬有白薇,黎若恒有明妍,朱雪飘有诺雅,只有自己还是孑然一身,朱雪飘开玩笑说自己是鹤立鸳鸯群。有时自己也常常对着镜子照,长相虽不如帅哥孟飞扬帅,但也可以呀!文笔虽不如朱雪飘,但也算得上是才华横溢,自己的一手好吉它也赢得过许多女孩的芳心。做事虽没有黎若恒那样沉稳干练儒雅,但也绝不失一个社交的英才。怎么就没有女孩像白薇喜欢孟飞扬,明妍喜欢黎若恒,诺雅喜欢朱雪飘那样喜欢自己呢!唉!茫茫人海,美女如云,哪一个才是我梦里的妻呀?
  他在寝室里踱着脚步,走了几圈,最后又是很无奈地脱下花枝招展的外衣,皮鞋再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再度醒来时已是下午六点了,唉!一天总算要过去了,吃过晚饭,到离学校不远的那家射击馆玩了两个小时。以前自己和朱雪飘、孟飞扬、黎若恒是常来这儿玩的。
  曲亦豪余兴未尽地回到了学校。朱雪飘仍然没回来。他不禁骂了一句:“臭小子!还没回来,和小龙女出去了一天还没亲够啊?”
  实在无聊得很!他再度走下空荡荡的宿舍楼,在月光下沿着柳荫下的小径缓缓地散着步。稀稀落落的星辰,柔嫩的垂柳,细碎的夜风从身边轻轻擦过,微感痒痒的。曲亦豪第一次感觉到夜色是这样的美丽,难怪以前朱雪飘和黎若恒总是三更半夜的往外跑,聊的没完没了。
  这时手机响了。孟飞扬叫自己马上到“风竹园”。朱雪飘也在那儿。他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十点半。学校的大门早就锁上了,只好翻墙出去了。
  他走到那堵被人称为“空中之门”的墙下,挽起袖子,刚要上蹿,突然墙上人影一闪,接着便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身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这个人砸得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上。对方不禁“噗哧”一下笑了。从笑声中曲亦豪立刻知道对方是一个女孩。她伸手扶起自己,一股幽香立刻飘入鼻孔,让自己忘记了生气,也忘了痛。
  曲亦豪撇了一下嘴,上下打量了对方一下,认出来了是外语系的美女——舒畅!只是认识而已并没有太多的交往。追她的男孩比苍蝇还多,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得到哪怕是一丁点爱的施舍,所以男生们都叫她冰美人。
  舒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没事吧?曲亦豪。”
  “没事!”话刚说出口。立刻后悔,说有事不就可以和她多呆一会吗?
  舒畅一甩头发向天上的月亮望了一眼说:“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呀?”
  “约会呗!”
  “噢!原来如此呀!那我不打扰你了!”舒畅被他逗笑了,看了一下手表说,“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完她转身慢慢地走了。
  “嗳!”曲亦豪突觉心里不是滋味,不禁喊了一句。
  “还有事吗?”舒畅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问道。
  “没……没,我,我还没跟你说晚安呢!”
  “晚安!”舒畅嫣然一笑,转过身慢慢地消逝在美丽的柳荫中,宁静的夜空中只留下她那淡淡的幽香。
  他呆望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而后才转身翻出墙,钻进一辆“的士”。
  到了“风竹园”,一进门孟飞扬就埋怨道:“臭小子!怎么才来?”
  “唉!别提了!”曲亦豪哭笑不得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笨蛋!怎么能让她走呢?”朱雪飘立刻埋怨道。
  “我笨蛋!换你还能把她拉上床呀?”曲亦豪伸手抢过朱雪飘手中的可口可乐大口地喝了一口。
  “上床嘛!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只是时间问题,至少我可以说:嗳!阿畅!今晚的月色多美呀!是为你我而准备的,走!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好不好啊?”朱雪飘酸吧啦叽地一副情圣的样子。
  “雪飘说的有道理,我赞成。许多事只有一次,属于你的时候就应该把握住,否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到时候你后悔哭都找不到调了!”孟飞扬点拨道。
  “嗳!想不想追舒畅啊?”朱雪飘非常热心地问道,见曲亦豪不言语,不禁生气地说,“喂!放个屁给个动静行吧?别跟个娘们似的!”
  “不行!天上砸下的林妹妹,这是天赐良缘,说什么我也得帮亦豪把舒畅搞定,成就这份姻缘!”孟飞扬自言自语道,“嗳!雪飘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追呗!送玫瑰!请吃饭!想方设法与她接触呗!你没听亦豪刚才说嘛,小舒畅慢慢地走了,何为慢慢,我认为慢慢者,恋恋不舍也!朱子曰:恋恋不舍者,此秋波初送也,温情之脉脉含而不露也!”
  “好!明天我就去说媒!”孟飞扬说道。
  “嗳!亦豪!你同意不呀?别我们哥俩在这边急得跟火烧屁股似的,你跟没事似的。”朱雪飘说道。
  “你们俩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哪容我插嘴呀!”曲亦豪说道。
  “好!我现在就说媒!”朱雪飘立刻拿出手机拔了一串号码,然后递给曲亦豪说,“说吧!”
  “说什么呢?”曲亦豪一愣,想关掉手机。
  “歪种!想吃葡萄还怕葡萄酸?”朱雪飘一把夺回手机,这时已是接通了:“你好,麻烦叫下舒畅呗!”
  “不麻烦!我就是!”手机中传来舒畅的声音。
  曲亦豪的心差点跳出来,望着朱雪飘那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样子不禁苦笑了一下。
  “你好!我是亦豪同寝的,我想要说什么,聪明的你一定会猜到吧?”。
  舒畅不禁羞涩地笑了:“你把电话给他吧!”
  “给!舒畅有话跟你说!”朱雪飘把手机递给了曲亦豪。
  “你回到寝室了?”曲亦豪下意识地平静了一下心跳,可反到跳得更快了。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舒畅问道。
  曲亦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是呢?说什么好呢?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不自禁地说了出来:“说什么好呢?”
  “笨蛋!说我爱你!”电话那头不知是谁抢过电话说了一句。看来她们此时的心情和朱雪飘与孟飞扬俩的心情是一样的。如果皇帝再不开口说话,太监肯定急死!
  “你……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我们能一起出去吗?可以……”曲亦豪说出这句话,差点累死。
  “好吧!明天早上八点你到我们宿舍楼下等我!”舒畅很爽快地答应了,而后又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别忘了带钱哟!”
  曲亦豪把手机还给了朱雪飘。
  “呀!成功了!”孟飞扬和朱雪飘乐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来!为亦豪得到如此绝代的佳丽而干杯!”孟飞扬举起一罐啤酒说道。
  “慢着!有喜同享!”朱雪飘说着给黎若恒打了一个电话,“喂!阿姨好!还没睡呢?”
  “没呢!”黎若恒的母亲笑了笑喊道:“恒儿!你同学的电话!”
  “臭小子!这深更半夜的也不让人睡好!”黎若恒在电话那头带着浓浓睡意地骂道。
  朱雪飘嘻嘻一笑道:“你还能睡着啊?告诉你一件好事,准保你睡意全无!”
  “没那么神吧?”黎若恒在电话那不禁笑了。
  “神不神,咱们打个赌,我说出来你可不许叫!要叫就算你输!”朱雪飘要趁机一笔横财。
  “我不叫,一定不叫!打死也不叫!”黎若恒非常自信地说。
  “好吧!我说了,亦豪一不小心………把冰美人舒畅泡到手了!”
  “真的!”黎若恒果真是睡意全无,一下子叫了起来。
  “怎么样?输了吧?”朱雪飘得意地说。
  “怎么样?输了吧?”黎若恒在电话那头阴笑道,“你刚才贪利心切,忘了说赌什么了!”
  朱雪飘差点气死,看来心急真的吃不了热豆腐。“好!算你狠!比我狠!“
  “嗳!雪飘,亦豪是怎么追上的?“黎若恒急不可耐地问道。
  “想知道吗?“朱雪飘坏坏地得意地笑了趣来。
  糟了!一不小心又上贼当了,黎若恒暗暗在心中叫苦。
  “哼!哼!哼!”朱雪飘得意夸张地阴笑起来。
  “笑够了吗?”黎若恒突然冷冷地问道。
  “笑够了!”朱雪飘得意地说。
  “好吧!既然笑够了那就晚安吧!”说完黎若恒挂断了电话。
  “你……算你狠!”朱雪飘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伸手刚要拔他的电话号码,不禁心头一喜,暗自得意地一笑:嘻嘻!臭小子,我看你能挺多久!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和孟飞扬、曲亦豪一起吃了起来。
  “怎么突然不说了呢?”孟飞扬问道。
  “这臭小子!比狐狸还狡猾,气死我了!”朱雪飘愤愤地说。
  果然不出朱雪飘所料,不过五分钟黎若恒再也忍不住了,把电话反打了回来,更让朱雪飘生气的是这次他打的不是他的手机而是曲亦豪本人的手机。臭小子!朱雪飘一把抢过曲亦豪的手机,对着手机嘻嘻地阴笑着。
  算你狠!比我狠!黎若恒彻底地服了朱雪飘。而后朱雪飘把手机递给曲亦豪,于是曲亦豪把刚才与舒畅的事说了一遍。
  “天意!天赐良缘!”而后他不禁笑着开玩笑道:“这世界可真好玩,天上有掉馅饼,掉金钱的,这回掉下个美女!看来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话不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错了!不是掉下个林妹妹!是砸下个林妹妹!”孟飞扬赶紧夺过手机说:“来!若恒!今天是亦豪得此佳丽舒畅的日子,来,干杯吧。你呢?就在电话那头听我们哥仨喝酒吃菜的声音吧!”孟飞扬很是惋惜地说道。同时与朱雪飘和曲亦豪碰了一下酒杯,把酒喝得作响。
  “不公平!不公平!”黎若恒大呼五.一放假万万不该。
  第二天,曲亦豪早早地就去赴约了。
  “喂!跟班的,你看哪一家的冷饮好呢?”两个人在玄武湖玩了两个多小时。而后上了岸,决定一起去吃冷饮。
  两人慢慢地走过长长的街道,舒畅神采飞扬不住嘴地说着每一家冷饮厅的历史、配方、口味:“这家‘冰山上来客’,含糖多了一点;这家‘梅花冷饮’倒是不错,可惜不够你的档次;那家‘天天冷饮’、‘碧月冷饮’……”
  “嗯!嗯!”曲亦豪摇头一笑:“少有,少有!”他感觉舒畅的确是一个少有的女孩,洒脱之中带有淡淡的拘束,热情之中又有几分冷漠,给人一种刁钻古怪的感觉。不禁兴致大起,考虑着如何对付她,对刚才舒畅说了些什么,竟然没听进去,只是几个“嗯”字。
  “你嗯什么呀?我说话你听见了吗?”舒畅咬着嘴唇,有些生气地瞪了曲亦豪一眼。
  “啊!我是在想:‘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所以我考虑如果单单请你吃冷饮,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应该请你吃点涮羊肉什么的。”
  “哈哈!”舒畅嘲弄地一笑,“好吧!恭敬不如从命。”而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喃喃地说,“你不是没吃早饭吧?”
  曲亦豪心中苦笑,的确,为了准备和她约会,自己到现在还没早饭呢!于是向舒畅点点头:“是的!”
  “我说呢!我还以为你曲亦豪多么大度呢!弄了半天,嘿嘿!……”舒畅开心地“嘲笑”了几下,又像是自语地说,“你曲亦豪自己没吃早饭,想要吃涮羊肉,却不知害臊地说为了别人。”舒畅咯咯地笑了起来。
  “舒畅!”曲亦豪十分严肃地说,“我怎么感觉别人越气我,我越舒服呢?”
  “是吗?”舒畅立刻不笑了,幽默地说,“噢!噢!我明白了,你是个贱骨头!”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一家“爱维美食城”,来到楼上的“雅士阁”,捡了一个靠窗子的位置坐下,这样既可吃羊肉,又能看看窗外的景色,一举两得。
  “爱维美食城”只有一楼和二楼两部分,以火锅和餐饮为主。一楼配有重音乐,为那些喜欢热闹的人准备的,称为“醉仙厅”,二楼配有轻音乐,为那些喜欢安静或那些自负清静的“雅士”们准备的,所以叫“雅士阁”。
  “喂,曲亦豪!你了解这家餐厅吗?”舒畅用筷子轻轻地挑起一些羊肉片放进滚沸的汤中,神情悠闲地说。
  “不了解。”曲亦豪看了她一眼,“你了解?”
  “不多!只一点。经理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叫刘凯旋,人长的漂亮,又能干!”舒畅的语言中对刘凯旋充满了几分敬意。
  “噢……?是吗?”曲亦豪心中一笑,看样子,今天来“爱维”,恐怕多少也有几分出于对刘凯旋的敬佩!想到这,不禁对刘凯旋产生了几分佩服!
  “来四瓶啤酒!”舒畅“嗒”地打了一个手响。
  很快,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二十多岁的女孩,送来四大瓶啤酒和两个杯子,然后亲切地问:“二位,还要点什么?”
  “好了!有事再麻烦你。”舒畅颇有一种喧宾夺主的气势。
  “怎么?你爱喝酒?”曲亦豪心头一惊,有些不妙的感觉。
  “不是我爱喝,是你想喝,只是我替你说了,如果我未猜错的话,你一定会说有肉无酒没有什么滋味。我想早晚这酒还是要喝的,不如现在要了。”舒畅说完向曲亦豪傲视地撇着嘴笑,意思是跟我斗,有你吃的!
  “来!来!来!我先敬你一杯。”曲亦豪一看自己苦心设计的计谋被舒畅揭穿了,颇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从相识到现在,片刻之间,自己竟连输几阵,半点便宜也没讨到。在班级时,耍频嘴、开玩笑等等所谓的斗智,哪一个是自己的对手?可今天却如此相形见绌……唉!又是心潮一翻:“不!不能输,打倒她!”便打开一瓶啤酒,往舒畅的杯里倒。
  “错了!没有那么便宜,应罚你三杯。”伸手抢过曲亦豪手中的啤酒。
  “为什么?说不出理由罚你三杯。”曲亦豪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咄咄逼人。似乎不把自己置于死地不罢休。
  “好吧!你听着!”舒畅一派将帅的风度,“第一,你的本意不是请我吃涮羊肉,而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报复我,认为我是女孩,喝不了多少酒,所以你想用酒来灌我,这是你的不仁;第二,此次,我们萍水相逢,你视交友为儿戏,缺了一个义字,这是你的不义……”
  “我……不义?我……”曲亦豪被气得喉头一噎,一口羊肉吐在地上,“我说,你一定是马王堆汉墓新出土的老太婆,既算不上小家碧玉,又更算不上大家闺绣!”
  “少废话,不管怎么样,你已是不仁不义,不罚酒还说什么?”
  曲亦豪没办法,今天遇上这样的主,认命吧!“好男不和女斗”,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自己是一个男子汉,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了,伸手自酌自饮了三杯,喝完后把杯口对着舒畅,让她过目,意思是我没有抵赖,喝完了。
  舒畅看他喝完了,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也感觉自己这么做也有些过分了,于是举起筷子,给曲亦豪夹了两块羊肉;“对不起!我这个人就这样,平时跟人斗嘴、开玩笑惯了,因为这事儿,我爸妈没少说我。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让我一出生就被老天爷在脾气上打上这样的烙印呢!你,你不生气吧!”
  这几句话与先前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判若两人。说得曲亦豪鼻子直发酸。曲亦豪抬头看了看舒畅,白皙的脸上绽着淡淡的微笑,左手拿着一方手帕不停地擦着脸上细碎的汗水。
  “你看,是她!”舒畅无意识地抬头向旁边瞟了一眼,不禁说道。
  “谁?”曲亦豪一愣,也是跟着向旁边看去。
  “刘凯旋!”舒畅解释道,“这个店里一共四个人,一个厨师,两个服务员,她自己既是经理,又是服务人员,可以说既当爹,又当妈了……”
  曲亦豪被她逗笑了:“是吗?”
  眼前的刘凯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齐耳的短发,一对白嫩的耳朵上带着两颗耳丁,一套酱紫色的短裙,显得那么干练,她正在收拾四号餐桌。客人刚刚离去,杯倒盘斜。
  “经理,这位先生要结账!”楼下传来喊声。
  “嗳!我马上来!”刘凯旋应了一声,向楼下走去。
  曲亦豪望着刘凯旋的背影,不禁发起呆来。
  “喂,想什么呢?”舒畅提醒他。
  “我在想你和刘凯旋。”曲亦豪收回目光。
  “我们怎么了?”舒畅一笑。
  “说不清楚,总之,你与她都是怪怪的!”曲亦豪喝了一口酒。
  舒畅不禁一笑。两人相对无语,默默地吃着涮羊肉。
  良久,舒畅才慢慢说,仿佛又像自语:“凯旋这样的女孩不但有美丽的外表,更有充实的内心。真的,我感觉人就应该靠自己,这样才能真正找到自我,拥有自我。真的,曲亦豪,我感觉人生就是一场赌博,一场用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毅力、自己的年华去作为赌注的赌博,美丽只是一张王牌,但它不是全部的牌,要想赢了这场赌博,必需还要加上五十三张牌。”舒畅面含微笑,痴痴地看着杯中的酒,“真的,女孩怎么了!别人说女孩懦弱,我看不然,凯旋不是很好吗?自食其力,凭她的外表,足可以过衣食不愁的日子,可是那样将失去了自我,永远受别人支配,永远只是手,而不是脑。虽然这样也许会有许多困难,但这是为了自己,活的坦然。”舒畅越说越激动,“真的!我不喜欢那种娇滴滴淑女式的女孩,我喜欢那种冷静,沉稳带有‘铁甲’的女孩,她们为自己而活着。高兴时,大喊大叫,悲伤时,痛哭流涕。我相信她们失去的最多,但得到的也是最多。”曲亦豪对她的这番演讲式的谈吐很是吃惊,竟不禁忘记吃口里的肉,只是含着肉,呆呆地看着舒畅。不禁暗暗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女孩,没想到她会对人生、对生活、对世间感触这么深。足见她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
  舒畅沉默了,把目光投向窗外,默默地浏览着街上来去的车辆、人流。
  两人又边吃边聊了好长一段时间。
  舒畅看了一下表,站起身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我去结下账。”舒畅拿起背包要下楼。
  “我结吧!和女孩一起吃东西哪有让女孩花钱的道理呢?”曲亦豪拉住舒畅。
  舒畅一笑:“还是我来吧!我把人家孩子欺负得够苦了,哪能再让人家孩子付账呢!”
  “算了吧!你那钱好不容易向你老爸要的,说不定回家还得向爸妈告状,说哥哥欺负你,并且加倍地要这顿饭钱。”
  “谁是……”舒畅本想说曲亦豪一顿,可是见刘凯旋走过来了,她只好狠狠地瞪了曲亦豪一眼!
  曲亦豪得意地一笑,对刘凯旋说道:“姐!把账结一下吧!”刘凯旋一笑走过来。结完账后,曲亦豪向舒畅得意地一笑道:“走吧!小妹,回去晚了,爸妈该担心了?”
  “怎么?你们是兄妹。不是……”刘凯旋颇为吃惊。“恋人”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不像吗?”曲亦豪一笑问道。
  “长的一点也不像,不过性格上倒有些像。”刘凯旋说道。
  舒畅越听越来气,但又不好发作,只是礼节性的向刘凯旋道了一声别,便匆匆走了。
  曲亦豪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眼睛看着天上的浮云,根本就不理会舒畅。
  舒畅却是一肚子气地吼道:“你笑到最后了,你很得意吗?”
  “不,我好翻霉,遇到了这么一个刁钻古怪的姐姐。”
  “姐姐?”舒畅一听不禁开心地笑了,“嗯!算你聪明!
  五.一这几天的长假,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刚刚凌晨两点,朱雪飘就醒了,他坐起来,把枕头放在身后,靠着墙,打开笔记本电脑,又开始他的那部长篇小说《随缘聚散》的写作了。
  一想到今天就可以完稿了,心里禁不住地一阵激动,敲键盘的手不自禁地微微有些抖动。
  随着窗外星辰的渐渐隐退,东方的天空变成了一片血红。朱雪飘敲出了最后一个句号,时间刚好是早上七点。他把头仰靠在墙上,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为小说中男主人公明扬的死而深感遗憾和惆怅,眼前又是许冰魂那美丽的倩影。可以说男主人公明扬就是自己,而女主人公白帆就是许冰魂,“哀莫大于心死!”自己那颗深深挚爱许冰魂的心已经死了,既然爱的心已经死了,那么所有的故事也只是苍白的残梦。以前母亲玉洁在看到《随缘聚散》部分的手稿时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自己许冰魂是不是女主人公白帆,自己当时只是苦笑不语,无法回答,因为许冰魂心中的白马王子不是自己,所以在每一个看过部分手稿的人问起白帆的事,自己都是回避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对许冰魂的这份爱只能是默默地埋藏在心底,痛苦地紧闭着这颗多情的心,在往事的尽头,细数累累自作多情的伤痕,静静地汇成一个苦涩的梦海―――《随缘聚散》。
  朱雪飘心中酸楚阵阵,不禁又信手敲下一段话:童话般的爱情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传说中有不同的角色,他们都流着眼泪诉说着不可能的姻缘!
  正在朱雪飘暗自神伤时,突然“叭”的一声。侧头一看,不禁哭笑不得地大笑起来。只见曲亦豪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哼哼叽叽地,看样子摔得不轻。
  “怎么了?”朱雪飘过去把他扶起来。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舒畅!刚才在梦里见她来了我上前去拥抱她就……”
  朱雪飘一听不禁再次地大笑起来。用“闪电之恋”这四个字来形容曲亦豪和舒畅再恰当不过了。两个人刚认识不过三天就已是如此的缠绵缕缕,如漆似胶了。并且,并且故事就发生在有名的冰美人舒畅身上,不能不说不是个奇迹。也因此从前那些比唐僧取经还要历经磨难追舒畅的男生对曲亦豪羡慕的要死,同时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以前自己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承一见钟情确有其存在的地方。
  这一天,曲亦豪像上次约会一样,听说舒畅要来,早已为了心中的白雪公主把自己打扮得比真正的王子还帅气。朱雪飘一早上就已非常知趣地走了。宿舍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臭美了又美,把一会舒畅来时要说的话在心里说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都设计得如此完美绝伦。他把那束玫瑰闻了又闻,美滋滋地在地上走了两圈,自我陶醉地自语道:“玫瑰无语,芬芳着我的全部祝福与爱!”
  这时两声敲门声把他从这种梦中惊醒,他全身像是被谁突然给扎了一下,迅速去开门。舒畅带着几分羞涩地站在门口。“舒畅!这个给你!”曲亦豪赶紧把那束玫瑰献给她同时说道,“只有你的美丽才能实现它真正的价值!”
  “谢谢!”舒畅笑靥如花,不禁调皮地说,“没了?就一句?”
  “有哇!”曲亦豪一笑接着说道,“舒畅!是你圣洁的美丽闯入了我的心扉,填补了我爱的空白,从此在没有月亮的夜晚我不再因为心灵的飘泊无依,而独自在冷冷的屋檐下默默地徘徊,一切苦难的结束,都是因为你的爱!”
  “呵!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才气吗!”舒畅一笑道。
  “一般,一般!”曲亦豪非常憨厚地笑了笑,心中大为感谢朱雪飘今天早上的“教导”。
  “其它人呢?”舒畅坐在朱雪飘的床位上随手拿起他床上的娃娃熊闻了闻,感觉很清馨。
  “两个回家了,一个一早上听说你要来吓跑了。”曲亦豪递过来一罐饮料。
  舒畅摆了摆手,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这是谁的床铺?”
  “朱雪飘的!”
  “噢!”舒畅仿佛想起了什么,“是那个挺有才气的男生吗?”
  曲亦豪不禁好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们文艺部和宣传部是对门,整天都能碰到面。”
  “还不是因为你!”舒畅随手又打开朱雪飘的影集,慢慢地看了起来。
  “因为我什么?”
  “怕你吃醋呗!”
  “我吃醋!切……!”
  “这个女孩是谁?”舒畅指着诺雅的相片道,“朱雪飘的影集里她的相片很多嘛!”
  “小龙女!”曲亦豪望了一眼影集解释说,“去年英语演讲一等奖的那个!叫诺雅。”
  “噢!我记起来了!”舒畅一笑,“那朱雪飘自然就是杨过了?”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只是朱雪飘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异性的铁哥们看待。”曲亦豪有些遗憾地说。
  “看不出来,他口味还挺高的嘛!”舒畅一笑,“那她现在有女朋友吗?”
  “不清楚。只是好像,也许,差不多,大概有吧!”
  “什么意思呀!到底有没有啊?”舒畅被他弄糊涂了。
  “说不准,谁知道他的事!和许冰魂一天不连不断的,挺痛苦的!”
  “怎么他是单相思啊?谁是许冰魂?!让他如此的痴迷!”
  “这张!”曲亦豪拿过影集翻到许冰魂的像片。
  “嗯!是很有气质,很漂亮!你们班的同学?”
  “不是!朱雪飘高中的同学!”
  “嗯!看来她比朱雪飘的心还高!”
  “也许是吧!我们也是很生气,她怎么就不喜欢雪飘呢?!雪飘已经够优秀的了,而且可气的是雪飘为她神魂颠倒,明知不值得却还是执迷不悟,并且错过并伤害了真正喜欢他的小龙女。”
  “是吗!?”舒畅有些吃惊地说,“真看不出来朱雪飘还有这么一段历史!这个男孩也的确够有意思的了!许冰魂一定特别的优秀吧?不然的话朱雪飘那么的高傲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不清楚!也许是吧!”曲亦豪喃喃地说道,“我是没见过她,不过我们寝的人都认为是雪飘对她的爱的光环效应,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当然了!他要是感觉不好会喜欢上她吗?”舒畅笑道,“不过说真的,这个女孩真的很漂亮!”
  “再漂亮也不如你!”
  “去!别不知害臊,拿别人的美丽说成是自己的骄傲!”舒畅白了他一眼问道,“许冰魂有男友吗?”
  “没有!不过她喜欢一个男生!“
  “是吗?这个男生一定特别的帅气吧?也一定是特别的优秀吧?”
  “也许是吧!”曲亦豪又把相册翻到郭剑飞的那页,指着郭剑飞的相片说,“就是他!”
  舒畅不禁笑了:“挺大众呀!也不比朱雪飘帅呀!”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曲亦豪苦笑道。
  “难道朱雪飘就肯这么放弃吗?”舒畅很惋惜地说。
  “不是他肯放弃,是实在没办法!”
  “为什么?”舒畅一愣。
  “因为这个男孩是朱雪飘最好的朋友!”曲亦豪解释说。
  “噢!那这个男生喜欢许冰魂吗?”
  “他要是喜欢许冰魂,许冰魂不就有男友了吗?这样倒好了,至少雪飘不会再糊思乱想了!”
  “我明白了,朱雪飘喜欢许冰魂而许冰魂却喜欢他朋友,那既然男生不喜欢许冰魂,朱雪飘为什么不追她呢?”
  “哼!臭小子怪得很!明明是心里喜欢人家却总是不肯表白!”曲亦豪有些愤愤地说。
  “为什么?”
  “不清楚!有病吧!”
  “我看也是,而且是病的不轻!”舒畅叹了口气,站起来,把影集往朱雪飘的床上一放,用一条枕巾像被子那样盖在上面,而后调皮地说笑道:“陪你的梦中情人好好睡一觉吧!痴心而有病的男孩!”
  曲亦豪不禁被她逗笑了“嗳!畅!你说朱雪飘和许冰魂能到一起吗?”
  “我是不希望他俩到一起!”舒畅喃喃地说道。
  “为什么?”
  “只因为朱雪飘很可怜吧!他们的爱情一开始就不平等,对朱雪飘太不公平了!朱雪飘对她是真情的付出。而她回报的顶多只是一种情感上的施舍而已。要是我是朱雪飘早就快刀斩乱麻,让她许冰魂一边凉快去,爱找谁找谁去。我就不信凭借朱雪飘如此的才学、气质和能力就找不到一个优秀的女孩!再说了他现在不也已经找到诺雅了吗!我看诺雅就不错!”舒畅说道。
  “不过!说真的,雪飘对许冰魂真的非常非常的好,如果那一天许冰魂有什么麻烦,雪飘还是第一个帮助她的人,包括为她而死!黎若恒曾开玩笑说雪飘比许冰魂的男友还男友!可以说雪飘对许冰魂的爱是不图任何回报的。只为心中那份真挚的爱。许冰魂对雪飘来说就像是天上的明月一样,只要天天能望见她知道她的存在,他就已是很满足了。用他自己的歪论就是所谓的爱何须同行,只要心中的对方生活的更好!”
  良久。舒畅才不禁苦笑了一下说:“看来男孩有时真的很傻,真不知道最后月下老人将怎么安排,将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孩能再度敲开朱雪飘因受伤而紧闭的心扉!”
  两个人并肩向门外走去。
  公园。
  芳草依依,春风和煦。
  花丛深处,曲亦豪和舒畅相依而坐,莺莺燕语。
  “亦豪!那天那么晚了,你还出去干什么?”舒畅突然又想起这件事。
  “当然是为了让你砸一下呗!”一想起那天的事,曲亦豪就不禁暗暗发笑。
  “噢!是这样!”舒畅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很认真地点点头,“看来天下还真有这么傻的男生!”
  “你以为你比我聪明呀?”曲亦豪有意傻傻地凝视着舒畅美丽的脸。
  “我到没这么认为。只是所有的人都这么说而已!”
  “也许是吧!”曲亦豪有意叹惜了一口气,仿佛很无奈很伤心,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地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既然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比我聪明,那你为什么还喜欢我和我在一起呢?我看十有八九是他们看错了,因为聪明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就是说既然你和我在一起,不是我傻你也傻,就是你聪明我也聪明,无论咱俩中有一个谁聪明而另一个傻都是不可能的。”
  “是吗?”舒畅不禁被他的这番辩论逗笑了,“不过曲亦豪,这其中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从来就没说过喜欢你。”而后又有意感叹道,“某些人不要总是把自己的自作多情当成是别人对自己的爱好不好?你说是吗?曲亦豪。”
  “是!是!是!”曲亦豪的确没别的话来否认好的话,人家的确从来就没说过喜欢自己呀!虽然说笑终归说笑,但女孩往往就是这样,明明是在心里上对你是一百个喜欢,但在嘴上却是始终不肯输对方半点,不过也好!正如朱雪飘所说的那样——“真爱何需表白,只要彼此有着一个心灵上的无语的承诺,已是足够了。”
  舒畅看了一眼仿佛只在瞬间就已变得非常成熟的曲亦豪也不禁笑了。407寝的男生个个都是那么特别,很有个性,孟飞扬风姿飘逸、情深义重;黎若恒深沉儒雅;朱雪飘冷傲自信;还有眼前的这个曲亦豪飘忽易动,有点童心未泯。这些都无形地使他们在女孩心中平添了几许神秘的气质,他们都是那么善于发现自己但又不张扬,谦逊但不做作,多情且专一,尊重别人却又从不崇拜,宽容却不逢迎,刚柔相济,朴华并茂,只是按着自己原有的轨迹生活,绝不会因为别人的好恶而改变自己固有的性格,四个人中对黎若恒知之甚少,只是听说他很聪明,很爱学习,时常说出一些极富有哲理的话来,让人惊叹不已,对朱雪飘只是渺若孤烟地知道他很喜欢写作,以及他和诺雅的一点事而已,相对来说孟飞扬多了一些,由其是他与白薇那份深情但并不煽情的爱情,以前只当他们是表兄妹而已,只是最近才从曲亦豪的口中得知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自己不禁感叹,在这个爱情如此狂热的季节里,能让爱情如此一汪静水一样清彻、真诚,永固且不惊涛的,着实令人禁不住地羡慕与敬佩。想到这儿,舒畅向笑得正甜的曲亦豪看了一眼,不禁问道:“你很得意吗?”
  “不得意,只是想起若恒曾说过的一个逻辑!”曲亦豪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逻辑?”舒畅对曲亦豪的这种深沉有几分惊愕又有几分好笑。
  “女孩的逻辑!女孩们都希望自己所喜欢的男孩在自己面前特傻,而在别人面前又特别的聪明,这下可苦了男孩,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傻什么时候该聪明!”
  “真看不出来这个黎若恒还挺老成的吗?好像他是过来人似的!嗳,亦豪!他有女友吗?”
  “不清楚,只是我们班的明妍对他特好,可是他跟朱雪飘一个德性,总把人家的爱情当成友情,结果把人家姑娘弄得恨又恨不起来,爱又爱得伤心。”
  “他不会也像朱雪飘那样心里也有一个许冰魂吧?”舒畅推测道。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他从没透露过。我们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只是猜测而已。”说到这儿曲亦豪不禁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舒畅问道,同时自己也被曲亦豪感染,没有原由地笑了起来。
  “我是笑从早上到现在我们几乎说都是说别人的事。”
  “是吗?”舒畅也不禁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好吧,从现在开始我们说我们自己的事吧!你先说吧!”
  “我……”曲亦豪一丝苦笑,自己现在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
  索性两个人都沉默了,并肩默默地信步而行。
  “哎哟!”曲亦豪只顾低着头走路,没有向前看,撞上一枝很粗的从空中横穿过来的树杆上。
  “你怎么不看着点呢?!”舒畅心疼的埋怨道,伸手为他揉了揉。
  “我看着点?”曲亦豪对她的埋怨有些“委屈”地说,“你的美丽统治着我的全部目光,我还能往哪儿看呀?”
  “没羞!色狼!”舒畅嗔怒地骂了一句,羞涩地转身便跑。不想同曲亦豪一样也撞上了一根树杆上。曲亦豪是慢慢地走,而自己是跑,动能自然比他大,所以撞得自然比他狠了。
  曲亦豪不禁笑了:“尽管我的帅气统治着你的全部目光,但你也得看着点路呀?”说着他伸手揭开舒畅伤口上的头发。
  “你还笑!”舒畅生气地喊道。泪水盈盈飘落,额头上一个蚕豆大小的包,上面清晰的一道血痕。
  “你呀!”曲亦豪心疼地叹了口气,尽管这并不碍事,但还是很心疼地慢慢拉开舒畅按在伤口上的手。她的伤口不同于自己的,那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包,里面已经有了瘀血,不能揉,还好前几天用的创口贴口袋里还有一条,于是拿出来要为她贴上。
  “不用!”舒畅不禁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曲亦豪一愣。
  “没怎么!”舒畅脸一红。
  “噢!”曲亦豪不禁苦笑,晃然明白: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平时女孩为了这张脸宁愿付出一些沉重的代价,更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呢!只是代价惨重了一点,曲亦豪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把舒畅轻轻地揽入怀中,很是感动地看着舒畅因羞涩而淡淡绯红的脸,并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深情地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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