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魂断北冰洋

　　“随缘聚散，最初的情感，不变的选择，你是我的唯一，四年的执着，刻骨的挚爱，尽化作这真实而璀璨的夜色。”
　　星期四，前两节刚好没课，本想好好睡一个早觉，没想到却被朱雪飘的这几句柔情四射，刻骨铭心，半疯半癫的梦话给惊醒了。孟飞扬，黎若恒，曲亦豪，尽管大为气愤，但还是“感动”得拿笔记下这几名话而后一把把他从床上揪起来说：“梦到许冰魂了？”
　　“你没做春梦吧？”曲亦豪一把拉下依然香甜如故，半睡半醒的朱雪飘的内裤。
　　“你们干什么？“朱雪飘这下彻底地醒了，赶紧提上内裤。遮住外露的春光。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孟飞扬笑道，”是不是梦到与许冰魂温床软榻了？若恒！念！“
　　“随缘聚散，最初的情感，不变的选择，你是我的唯一，四年的执着，刻骨的挚爱，尽化作这真实而璀璨的夜色。”黎若恒有意一句一叹地念道。而后放下纸张，冷笑道：“朱雪飘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招了吧！不然的话，我让亦豪给你上点宫刑，恐怕你连春梦都做不了，更甭想再与许冰魂让刚才的美梦成真了！”
　　孟飞扬、曲亦豪被黎若恒的这几句阴毒而淫毒的话逗笑了。
　　朱雪飘这才意识到刚才的确梦到许冰魂了，只是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荒唐，而是一曲悲情的歌。
　　这时电话响了。
　　“喂！你好！……稍等！给！小龙女又找她的过儿了！”曲亦豪瞪了朱雪飘一眼，把电话递给了他，心中骂道：“臭小子！算你走运，让你给逃了。”
　　朱雪飘得意地一笑，接过电话：“嗯！我马上就下去！”于是匆匆地刷了牙，洗了一把脸，而后回房间向孟飞扬，曲亦豪、黎若恒三人得意地说了一声“bye—bye”便向楼下跑去。
　　“姓朱的！我和你没完！“三人气得同时狮吼道。
　　“他们喊什么呀？”诺雅见朱雪飘一脸的兴奋，不禁一笑道。
　　“三个臭小子差点被我气死！”朱雪飘得意地说。
　　“是这样啊？！此时诺雅真的感觉朱雪飘好像个小孩子。拉着他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凉亭。打开一个一次性的饭盒说道：“先把早饭吃了！”
　　里面是两张松仁玉米饼，中间又洋味十足地夹了两片硕大的蔬菜叶，而后诺雅又从自己的小背包中取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两个西红柿，最后又递给朱雪飘一瓶果奶。
　　“谢谢！”朱雪飘有些受宠若惊，拿过松仁玉米饼拉出夹在中间的带有果酱的蔬菜叶，放在方便袋里。
　　“这可不行！这些你必须吃！”诺雅瞪了朱雪飘一眼命令道。
　　“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吗！”朱雪飘无奈地又把蔬菜叶夹回了饼中间。想起小时候自己不爱吃这，不吃那的。母亲玉洁总是逼着自己吃，弄得自己一边哭一边吃。不禁目光直直地盯在诺雅的脸上。
　　“傻看什么呀？”诺雅不禁脸一红地问道。
　　“我是想你都赶上我妈了！”朱雪飘艰难而痛苦地嚼着蔬菜叶，一口饭中的西红柿和玉米饼都早已咽下去了，可是蔬菜叶却是依在咀嚼的牙齿中徘徊着，不肯下肚。
　　“是吗？”诺雅不禁坏坏地笑了笑，诡密地向四周望而却望了望，而后小声地说，“嗨！徒儿！自古就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我嘛！是个女孩，就为母吧！反正现在四周也没人，你就叫我一声妈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朱雪飘听她这么一说，“气”得索性一乐，把那口徘徊了千万年的蔬菜“乐”在了地上。
　　诺雅自然看出了这些，不禁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蔬菜叶真的这么难吃吗？”
　　“嗯！”朱雪飘点了点头。
　　“那你把菜叶扔了吧。”
　　朱雪飘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把菜叶包在一张餐巾纸中而后扔得远远的，恨不能把它扔出地球。生怕诺雅再捡回来让自己吃了。
　　“雪飘！我想和你说一件事，行吗？”诺雅突然间凄楚的表情让自己大为吃惊，心中不禁暗问：她怎么了？
　　“你说吧。我要是不答应你，恐怕我吃东西得咽死！”朱雪飘有意逗她开心。
　　诺雅没有笑，低低地说道：“星期天你能陪我去次海边吗？”
　　朱雪飘一愣。要知道南京并不靠海，到最近的海也得坐上两个小时的火车，见诺雅如此认真的样子知她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不禁问道：“为什么？”
　　“去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火车票我都订好了，星期六下午五点的车。”
　　“噢！”朱雪飘知道多问也是没用，尽管心中很是疑惑，但也不再说什么。看了一下表，拉起诺雅向教学楼走去。
　　“嗳！你看！你心中的白马王子来了……”前面的浓荫小路上突然传来两串私语声。
　　朱雪飘心中一笑，拉起诺雅躲进了旁边的树丛中。
　　“你干什么呀？”这一路上，诺雅仿佛一直像有什么心事，并没有注意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朱雪飘的这么骤然另起枝节，不禁问道，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朱雪飘给嘴堵上了，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别出声，有好戏看了！“
　　诺雅也不禁心中好笑，乖顺地跟着朱雪飘一同躲进了丛林中静静地观望着外边所发生的一切。
　　果然，很快浓密的丛荫中转出了三个女女孩，向这边走来听她们的谈话内容显然是关于她们的闺中韵事了。少女怀春，心花怒放。这话一点也不假，以前只是听人说起而已，并没有亲见过，这回可得好好听上一回。
　　“不知道她们喜欢的人是谁？“诺雅在耳边小声地说，目光始终不离开那三个女孩。
　　“不会是他们吧！？“朱雪飘和诺雅都是一惊，不禁同时低声叫道。
　　只见三个女生立刻打住了话题。一脸的绯红。对面而来的人正是孟飞扬、曲亦豪、黎若恒。三个人边走边聊边笑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痴情的女孩。
　　“嗳！飞扬！你说小龙女这么早就把雪飘叫出去会有什么样事？“曲亦豪吃完手中的最后一口香蕉随手把香蕉皮向这边的树丛中扔了过来。正好贴在诺雅的脸上，诺雅气得恨不得立刻蹿上去把曲亦豪一顿暴打。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忍气吞声。身边的朱雪飘早已是捂着肚子无声地乐得肚子隐隐作痛。诺雅见他乐得这么开心，不禁大为生气狠狠地掐了他的胳膊一下。”
　　“能有什么韵事？还不是给他们家的孩子换尿布呗!”孟飞扬笑道。
　　树丛处的朱雪飘和诺雅听到这番话不禁心中暗暗发笑。
　　“你怎么知道呢?”曲亦豪反问道。
　　“那还用说,以前白薇叫他不也是总给他俩的孩子换尿布吗.”黎若恒插嘴道。
　　“换尿布怎么了?你想换还换不着呢?”孟飞扬说道。
　　“谁说若恒换不着了?以后和明妍开个生孩子公司,清一色流水作业,批量生产,一个尿布的零头就把你给砸死！”曲亦豪嚷道。
　　“嗳!雪飘!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瞎侃吗?”诺雅一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时指不定怎么说自己和朱雪飘呢,不禁脸上泛起一片绯红,闪烁着羞涩的眼睛问道。
　　“嗯!”朱雪飘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很快三个人与三个女孩迎面擦肩而过，渐渐地消逝的教学楼的方向。
　　“嗳!小菲!你的白马王子孟飞扬走了！”穿红衣服的女孩对那个叫小菲的女孩说道。
　　“不会吧？！”朱雪飘心中好笑，原来她心中所暗恋的男孩是飞扬啊！也的确整个南大校园里上万人恐怕也真的找不出第二个像飞扬这么帅气的男孩。他不禁笑了，原来女孩也好色呀！
　　此事到是挺难为情的！自己喜欢人家，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就这么自己在一边单相思，也真是够可怜的！
　　三个女孩也已渐渐远去，朱雪飘拉着诺雅走出丛荫，有些同情的说道：“嗳！诺雅！我想帮帮那个叫小菲的女孩。”
　　“你怎么帮呀？”
　　“很简单！我跟飞扬说一声，让他娶两个不就行了吗？”
　　“亏你想出来！”诺雅狠狠地掐了朱雪飘一下，仿佛是朱雪飘要娶两个女孩似的。
　　“该！掐死你！谁让你色心这么大！在我们的面前多看几眼别的女孩倒也没什么，在诺雅面前也敢这么放纵自己的色心。”不知什么时候，白薇和明妍从身后追上来。
　　朱雪飘望了白薇一眼，不禁瞪了她一眼，心中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冰雪反射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
　　踏上北冰洋这片凝固的海洋，是诺安和文瑛多年的心愿，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激动的心情自然无以言表。
　　此次来北冰洋一共30个人，除一名记者，一名射影师，一名冰雪志愿者之外其余的都是来自各国的生物学家和冰川，物候等科研人员。诺安和文瑛这次来主要目的是研究独角鲸。
　　这一天，诺安和文瑛守在一块冰川上，支起摄像机和随身携带的一些仪表。两个人相倚着，静静地守望着波涛滚滚的大海。涛声阵阵，呼啸的寒风不时地抓起大把大把的积雪，撒在两个人的身上。
　　“你想什么呢？”诺安不禁问道。
　　“想我们的女儿呢！”文瑛幽幽地说道。
　　“我也想她。等这次考察结束后我们一定和她多住上一段时间。”诺安歉疚地说道。
　　“从她出生到现在她都三岁了，我们只和她在一起呆过八个月。这个年龄本是在大人怀里撒娇的年龄。可是陪她的只是玩具和幼儿园的阿姨，我感觉我们欠女儿的太多了。”文瑛的眼睛有些湿润。
　　“以后我们会加倍奉还她的。一定让她成为这外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诺安揽住妻子的肩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中安慰道。
　　这时海面突然高高地竖起一根长长的“刺刀”，这是独角鲸的那根长牙。
　　“出现了！”诺安立刻紧抓起摄像机向最近的冰川跑去，文瑛也是起身抓起器材配合着丈夫记下相关的材料和数据。
　　一、二、三、四……一共是十二头独角鲸，其中还有两头小的，它们肆无忌惮地拍打着波浪向这边的海岸游过来。用头上的那根长长的“刺刀”肆意地挑破片片的浮冰。在它们前方不时地有逃命的大鱼跳出水面，重重地摔在浮冰上。海面立刻沸腾了，风声，激水声，破冰声，已及独角鲸那低沉而强悍的吐气声交织在一起，这是一周来两个人见到独角鲸最多的一次，不远处几只海狮，海豹不停地戈游着，它们想趁机吃上一点独角鲸不小心遗下的食物。但又不敢豁然地闯入这庞大的铁甲战阵，只能在外围的安全地带不停地游动着，寻找着偷食的机会。十多分钟过后，独角鲸才悠然地向大海深处游去，这时那些早已是垂涎人欲滴，饥肠漉漉的海狗、海豹，海狮等才蜂拥而上，抢食着独角鲸们的残羹冷炙。因为互相争抢，这些“投机者”又不时地彼此撕咬起来，刚刚平静的海面再次喧嚣起来，鱼的内脏和血水不时地浮动着，战败者的嚎叫声，争抢声，够成了整个野蛮的画面。
　　诺安边摇头无奈地苦笑边慢慢地收起摄像机的支架。
　　“安！”突然文瑛在不远处惊叫了一声。
　　诺安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一头巨大的成年北极熊正在撕扯着文瑛的衣襟，文瑛一面用手中仪器的支架击打着它的头一边惊叫着。诺安跑过去，拿起随身携带的尖刀猛地向北极熊的屁股捅去，立刻一股猩猩的鲜血染红了北极熊白白的毛皮，北极熊一痛，放下文瑛回过头向诺安猛扑过去，尽管诺安向旁边一闪，但还是被咬住了裤角，一下子把他扯倒在地，同时向他扑过来，诺安抽起尖刀糊乱向白熊砍去，正好砍在了白熊的鼻尖上，白熊疼痛难忍，发疯地向诺安打去，尖刀一下被打飞了，又是一爪，诺安便残叫了一声。这时两声枪响，白熊晃了两晃倒在了诺安的身上。
　　文瑛和赶来的队友们一起跑过来……
　　诺雅讲到这儿早已是泣不成声。第二天诺安便因伤势过重而逝去了……诺雅擦了一下泪水接着道：“雪飘！今天是我爸遇难的日子，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来海边看爸爸的。”
　　朱雪飘同样也是一脸的泪水，默默地把手中的花瓣撒入大海。
　　朱雪飘踏着一地的落叶，悠悠地散着步，心中满是诺雅父母那段悲壮的故事。他停下了脚步，靠在一棵树上，仰着头，出神地望着蓝天发起呆来。不一会儿，传来一串说话声，他一愣，定神一看，只见明妍和白薇两人正走过来，明妍很委屈地哭着，白薇在一旁不停地劝也没用。两人见朱雪飘在这儿，微微一愣，明妍虽然下意识地止住了哭，但仍止不住不自禁地抽咽与泪水的下落。
　　“她怎么了？”朱雪飘问道。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兄弟黎若恒吗！”白薇气乎乎地说。
　　“他！”朱雪飘不禁怒气上涌，一把拉起明妍像疯了一样就向男生宿舍跑。白薇不禁愣住了，她不知道朱雪飘今天是怎么了？明妍想挣脱朱雪飘的手，可是他太用力了，她挣脱了几下都没有成功。就这样明妍被朱雪飘拉着一直跑到男生宿舍。果然黎若恒在那儿。“黎若恒！你到底把明妍怎么了？”朱雪飘几乎是怒不可遏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让她离我远点。”黎若恒也是余怒未息地说道。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妍哪一点配不下你？”朱雪飘气得牙咬得咯咯作响，走到黎若恒跟前。
　　“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朱雪飘突然“叭叭”的两个嘴巴打在黎若恒的脸上。同时骂道，“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不知好歹？你知好歹？你知好歹你别伤害诺雅！你能像对待许冰魂那样对待诺雅吗？”黎若恒怒道，同时也是一拳打在朱雪飘的脸上，立刻一缕血迹滑出朱雪飘的嘴角。
　　“我虽不能百分之百地做到，但我至少不像你达到伤害一个无辜女孩的地步！”朱雪飘说着又是一拳打在黎若恒的脸上。
　　“我不像你那么卑鄙，以朋友的身份来享受情人的待遇！”说着又是一拳打在朱雪飘的脸上。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两个人连说带打，来来往往彼此的脸上都挨了五六拳。无论明妍怎么喊叫阻止都没有用，两个人仍像两头暴怒的雄狮一样疯狂地叫骂着，撕打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拖鞋，书籍，脸盆，水杯等等东西随着两人的扭打，纷纷翻滚落地。随后到来的白薇不禁被吓呆了，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平时最温文尔雅的朱雪飘和黎若恒两个人今天竟会这样大打出手！幸好孟飞扬和曲亦豪很快回来，才将两个人拉开，但两个人的脸早已是鲜花怒放，道道的血痕爬满青紫相间的脸。
　　“你们俩到底这是怎么了？”孟飞扬不禁流下眼泪。
　　夕阳西下。
　　朱雪飘的脸上，血印与药水红黄相间，头上贴着一小快胶布，坐在电脑前，慢慢地敲着键盘，他在与荆楚聊天。这已是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了，无论是什么事，朱雪飘总爱在网上告诉他，几个月来，两个人已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已了。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对方的电子邮件。朱雪飘把今天的事完完全全地在网上给荆楚发了过去。
　　荆楚马上回来文字说：“雪飘！我现在以一个知己的身份正式要求你发誓：永远不许再冲动！永远不许再与人打架！”
　　朱雪飘看着冷冷的屏幕，心中大为感动，仿佛已看到了荆楚的那张因为心痛自己而流泪的脸。“谢谢！兄弟！我会的！”
　　“这还差不多！”荆楚打出了一个笑脸。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么冲动！”
　　“我想是因为你自己渴望与许冰魂终成眷属的心愿无法实现。所以才希望别人成为鸳侣，从别人的快乐中找到一点安慰感，当别人拒绝执行你的心愿时，你便不自禁地以暴力的形势强加给人家。”
　　“也许是这样吧！谢谢！谢谢！你能把相片和电话给我吗？我想看看你的样子，听听的你的声音！”朱雪飘敲下键盘。
　　“嘻！嘻！嘻！老兄有没有搞错呀？哪有男生要男生的像片？你要搞同性恋呀？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不敢再要别的女生的相片，因为诺雅揍你！但你又是色心难怯，所以改向男生要了，借以自慰一下。”
　　“你别得意了！像你这种丑的连鬼都觉得自己漂亮的人，也就是我可怜你吧。”
　　“就你漂亮？当我同学看到你的照片时他们问我这人咋这么怪呢？！人家别人照相都照脸，他咋照屁股呢。我立刻解释这是他的脸，只是不好看而已，人家再仔细一看，才看出来那是你的脸！”荆楚在电脑中骂道。
　　朱雪飘不禁被荆楚骂笑了，打下字道：“嗳！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让我看你的样子，该不会真如我姐姐说的你真是一个女孩吧？如果是那样我现在就拿着玫瑰去杭州向你求婚，今生非你不娶！”
　　“我要告诉诺雅去，就说你有精神病！嘻！嘻！朱兄！我的照片以后我会给你的，只是眼下没有我看得上眼的。电话，也是非常的对不起！我们的寝室楼刚刚折迁，一切设施还没有完全到位，我们打电话都是到楼下的公用电话去打，手机，我暂时还没有。耐心地等吧，面包会有的！用不了多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与荆楚聊了一个小时，心情好受了不少。
　　到了自修室。诺雅早已把座位替自己占好了，朱雪飘习惯地在她为自己占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打开手中的英语资料，做了一会阅读分析。不禁心又烦起来，又想起刚才黎若恒说的那句，是啊！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对待许冰魂那样对待诺雅呢？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诺雅知道许冰魂的存在，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喜欢许冰魂，只当是自己的一个普通的同学而已。所有的人只有她不知道自己喜欢许冰魂。都在为自己默默地守着这个苦涩的秘密。
　　诺雅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朱雪飘会对她这样，朱雪飘对自己的爱虽然很多。但却是那么不自然，倒像是因为自己对他好，帮他过四级，他知恩图报而已，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异性朋友，根本就不像是恋人。朱雪飘从未吻过自己，牵手也是自己主动牵他的手，在他的笔下那些男主人公都是那么富有情调，可是他本人却像是情感先天发育不全的木头人似的，每一次约会都是她姐姐朱雪瑶提醒他，仿佛他什么也不懂似的。自己真是想不通他到底怎么想出那么多浪漫的情节，是不是这人天生就有病，一拿起笔就激情四射，浪漫无限，而一放下笔，这一切又都荡然无存。如果是这样，那么宁愿他整天拿着一只笔与自己约会。有时自己看他那副傻愣愣的样子，真想上去狠揍他一顿，把他那些木头劲打没了。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虽然朱雪飘和诺雅总在一起，姐姐朱雪瑶她们也说：杨过与小龙女的热恋开始了。
　　是否是真的开始，朱雪飘和诺雅心中最清楚，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明白。从外表上看的确是开始热恋了，可不知为什么这份爱恋却像是一锅永远也烧不开的水，就像是深秋的海洋一样，远远的望去，云山雾海，烟波缭绕，仿佛已到了爱的巅峰，可是当你伸手去触摸这汪深蓝的海水时，人却发现依然是那么的凉。
　　有时自己也想诺雅也没什么不好，与许冰魂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到底喜欢许冰魂什么呢？自己也说不清，总之就是这样在理智上诺雅明明最适合自己，却在情感上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而许冰魂与自己明明不可能，却总是在内心深处企盼着某种奇迹的发生，但一点可以肯定自己绝不是这山望着那山高，遥远的星辰更美丽，而是一种真实的爱。
　　朱雪飘也不明白现在自己对诺雅所做的一切完完全全是处于一种责任与义务。以及一种他尚未觉察到的同情，他不想让诺雅因为自己而像自己因为许冰魂那样受到受害。
　　这种责任与义务就像是老师对学生，医生对病人，士兵对祖国，更多的是一种天职。与诺雅之间的爱情仿佛已失去了它原有的含义，感觉更多的则是“爱情”外衣包裹下的“友情”。自己也常常因此而恨自己。朱雪飘感觉这样对诺雅太不公平了，诺雅对自己付出的是爱情而自己回报她的却是友情，就像自己与许冰魂之间那样迟早会像许冰魂伤害自己那样会把如此善良、笃性情深的诺雅伤得很深。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强迫自己去喜欢诺雅，甚至把应该做什么，怎样做硬性地规定下来，强令自己去执行，就像士兵服从统帅的命令一样，必须不打折扣地去执行，可是到了最后仍然是让爱情徘徊在友情的范畴之外，自己在网上与荆楚聊天时曾戏称：自己永远走不出友情的迷宫，到达爱情的殿堂。荆楚则回道：从友情向爱情总有一个漫长的过渡与适应的过程，自己要耐心地等待，因为两个人的爱情在沉睡，总有一天会醒来，并且开出情感世界中最绝世最艳丽的姻缘之花。
　　一想这些，朱雪飘心中酸涩纵横，仿佛已看到了那个自己不愿看到的结局：诺雅因为自己而伤心地走了，自己也因此而内疚一辈子。
　　“诺雅，走，我请你喝咖啡！”朱雪飘在诺雅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声而后起身离开了教室。
　　诺雅一笑，也跟着出去了，两个人穿过浓浓的夜色，走进那家常去的西餐厅。
　　“不会是你自己又嘴馋了吧？”
　　“要是我自己嘴馋了，就不来这儿了。”朱雪飘一笑，同时对服务生道，“两杯咖啡，一杯苦的，两份薯条，两份汉堡，一份夹奶油，一份夹果酱，两份水果羹，要菠萝和香蕉的，菠萝多放一些，香蕉不要太碎，切成片即可。”
　　两人边吃边聊。
　　“雪飘！许多事你管不了，答应我，以后别再冲动了！”诺雅心疼地说。
　　“嗯！”朱雪飘一笑，点了点头。
　　“好！来！”诺雅举起咖啡与朱雪飘碰了一下杯子。而后她甜甜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朱雪飘头上贴着胶带的伤口，轻声地问道，“还痛吗？”
　　“不痛了！”朱雪飘伸手抓住诺雅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擦抚着。很是感动，显些要落下泪来，心中感叹：哎！多么善良的女孩啊！也许会因为自己而伤得很深！
　　柔情的丝缕轻轻地在两个人之间飘动着，双目静静地深情对视着，心跳在加速。没有语言，只有心灵的无语交汇。“你看！”突然诺雅轻声地惊了一声。
　　“谁呀？”朱雪飘回头一看，只见黎若恒和明妍两个人也相牵着手走进来，见朱雪飘和诺雅两人在这儿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