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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爱的忠告

作品名称:人性之殇(小说)      作者:晨致      发布时间:2017-11-15 19:02:52      字数:7417

  十四、爱的忠告
  
  
  “爱神替你安上飞火轮了吧?”路友好刚出李鲁南家,见我呆站在那儿,便笑着说。“真快,都赶上我了。”
  “是的,”我淡淡地回答。
  “来,进屋里说吧。”
  我和他一同进了屋子。
  “李鲁南在哪儿?”我问道。
  “在他家呀!”
  “一个人吗?”
  “当然还是两个人。”
  我很是不高兴地向他白了白眼。
  “唉,你这是干什么?”
  “你用这样的口吻告诉我,以为我在这儿等王丽离开李鲁南家,心里觉得好受吗?”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在疑神疑鬼的作弄自己。你——必须明白,李鲁南有着他自己的苦衷,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你要知道,李鲁南总不能把王丽赶出门去。王丽很久以前就同他交往了,她帮过他很多忙,现在还在替他帮忙。李鲁南不是富翁,不再是高干子弟,他的生活来源靠结拜兄弟王老大收徒弟的会费,此外李鲁南凭着才气,给人画相,替人平息争风吃醋。当当业余篮球教练也挣得了一点费用。虽说他挣钱的门路很多,别人都愿接济他,但是有多大树就招多大风,李鲁南好客、仗义和爽快使得他一年要用两千多元人民币,他又欠了好多债。现在他有了个中年寡妇作为靠山,他要什么寡妇都给他送来,可是一来他不敢老是向她要他想要的东西,二来自多了这个乐意帮忙的寡妇,反而使他挣钱的门路变窄了。以往他靠摆平来挣些玩命钱,可现在这一行当就被那个寡妇的善意而断送了。不是我说你,他和王丽交情很深,因为他在武斗的岁月救过她的命。她待他很真诚,一年至少救济他两百来块钱。李鲁南很爱你,我的亲爱的同学,可是你和他的关系,为他着想,也为你着想,都不应该很当真。用你那十五元的补助津贴,你是没法供那个小伙子挥霍的;这笔钱连维持他那抽烟都不够。实事求是地对待李鲁南吧,要看到他是一个聪明好客的好小伙子,做他几个月的好朋友;送给他温情、快意和欢乐;可是在你的思想里就不能再想出别的什么了,别跟他闹出可笑的争风吃醋的儿戏。你很清楚你是在同谁打交道。李鲁南是一个无奈消沉的男人。你让他心情愉快,你非常衷情于他,此外就不必分心出高贵的爱情啦。生活里不仅仅是感情,更多的是需要理智!你多情善感,这非常可爱,但是要学会恰如其分地运用自己的感情!这么快的时间,象闪电一般,他竟另眼接待你,不需要你破费献殷情,不让你玷污自身洁白的心灵,破格地单独同你交往,这是整个苏州城同他交际过的朋友中,我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看到!而你呢,不仅不知足,反而过分地向他提出要求。真是少见多怪!”
  “你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的感情上却受不了,一想到这个姑娘同他亲热的情形,就叫我说不出的难受。”
  “岂有此理!”路友好又说道,“难道她是他的恋人吗?不,她只是一个朋友,一个合得来的女朋友而已,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这两天,他不让她来打搅,她今天早上来了,给他带来了消息,提出晚上散散心,他同意了,允许她陪伴他。她有请她去家里坐一会,同她商量点事,她不会留在那儿很久,因为你等在这儿。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可你,你不是同意中年寡妇了吗?”
  “对呀,可那是一个妇道人家啊,我敢肯定李鲁南不是她的情人。然而对于一个姑娘,性质就不同了。你知道,人们经常能够同意一个私情来往,而断不能容忍两个追随者。世间上最清楚不过的是:姑娘同小伙子接触,是绝对不存在感情的,只要相互交往了,爱情才是双方的目的所求。”
  “哈!——我的尊敬的同学,你真是太狭隘!照你的逻辑,有了爱情,就不能再有感情;有了妻子,就不能再结交朋友;或者说男人有了家庭,就该让他断绝一切社会交往。朋友,没有一个比你这种可笑的爱情方式更可笑的事呢!爱情,首先它得服从社会,其次就得服从环境和条件许可,最后才可说得上爱情。你想象中的爱情,恕我直言,那根本行不通,也绝对不存在。脱离社会,脱离环境和条件许可范围内的爱情,其实就等于向人类宣布,你在扼杀爱情,把这种伟大的爱情窒息于摇篮中。你怎么会以为Y城的消沉者,如果没有三四个知心朋友,却能维持他们过得那样任性的生活?不用说他们,就是那些高贵的生物,如果失去了朋友,也就失去了一切!人们的生存为了什么?显然是为了生活,而生活下去就有一系列的问题需要考虑。油、盐、酱、醋、柴,他缺一样都不行;有了这些,他旅行,他取乐,他喝酒等等,所有这些东西,如果放弃其中的一个,就会完蛋!没有朋友,你买不到中华烟,没有朋友,你无法立足在社会上,这是最简单不过的常识。对于李鲁南呢,朋友就更为重要,可是,我亲爱的同学,你却想把他,想把你和他关闭在书斋里,靠在朗诵诗歌去度过你们伟大的爱情!那末我问你,钱呢?你能够单独供给一个象李鲁南那样的男人生活的一笔财产吗?
  “不用怀疑,你的这种伟大爱情将被你这种伟大而断送!我见过不知道多少人,最纯洁、最多情、最有地位的人,都做了我劝你做的事,不认真,不盘算,也不谋私欲!李鲁南靠着上帝的保佑,奇迹般地遇到一个乐意接济他生活的中年寡妇,她的身边亲戚不在人世间了,只有一个小不点女儿,他要什么她给他什么,而且从来不向他提出什么要求做为交换,不过他一年最多向她要五百元钱,我赌咒,尽管她有钱,又是那么喜欢他,但是待她自己的女儿长大了,她就再不愿干这等傻事。当然,她不向李鲁南提出什么要求,可也不是无偿的付给,她是想要他明白她的用心,万不可消沉到颓废堕落的深渊,这一点,她不明说,可我清楚,李鲁南也知道。但是我们还得把话说明白,你以为她给了他钱,满足了他的一部分费用,他会感激她吗?一点也不会。相反,他还会说,为了她,他牺牲了他的欢乐,还说她跟他往来的时候,他损失了名誉,赶走了朋友。啊!你觉得这事都很可耻,是不是?或者认为这简直不可思议,是不是?它们都是事实。因为道理很简单,中年寡妇无法去满足给他心灵中所带来的创伤:即她不可能给他生活的权力,工作的权力!你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我非常同情你,我在这个圈子中生活了许久,我知道他们是怎样一种人,他们有多少价值。归根结底,我劝告你不要把自己一时的爱情看得很认真,觉得很了不起,象一个救世主正在拯救着一个失去灵魂的人那样。”
  “话可以再深一层来讲,”路友好继续说,“就说是你爱李鲁南到这样程度,他也爱你到这样程度,万一中年寡妇发现你和他的关系,对他说在你和她之间进行选择,他能放弃她和朋友,他为你做出的牺牲是巨大的,这是不容怀疑的。你能为他做出什么同样的牺牲呢,你?你可能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愿意把最好的年华给他,愿意把他做为丈夫收留在身边,这样,你自己也会陷入一种不可避免的不幸中,因为这种爱情,作为诗情画意中的美梦是可以行得通的,对现实生活来说却无法前进一步。他成了各方面的鬼怪,他不允许你结婚,不允许你成立家庭,也不允许你有潜心艺术的造诣,也不允许你去施展自己的才华,只允许这些冷言恶语去帮助你反省。并且,你和他难得的甜蜜爱情尝试过了,等待你的不可能仅是爱情,年龄大了,就算你仍不遗弃他,但是孩子有了,这个孩子也长大了,要在社会站稳脚根,我问你,你和他共同的孩子能象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样成长吗?显然不能!母爱将使你认识道,孩子在你面前的哭泣痛感是有道理的。这时候,你再不可能把爱情分享给他,而是要为孩子着想,因为孩子每天都在问你,‘妈妈,我的爸爸是干什么的呀?’难道你会告诉孩子,‘爸爸是一个无奈消沉的好人’。谁能理解呢?孩子不理解,社会不理解,别人更不理解!人们只看到的是你和他的不名誉历史,并不会去突然神经病地替你和他高喊:这一对夫妻的爱情才是真正伟大的爱情!相信我说的话,我的同学,事情原来的价值怎样,你就怎样对待它们,男人的原来价值是怎样,你就怎样对待他们,不要用你一个人的善心去做这种不明智的愚蠢事情。况且这是社会解决的问题,不是哪一个人所能够办到的。再说,你也不敢保证你自己的爱情就是这样的。你或许在他给你造成的损失后,会拿他的现在传出的丑闻来责备他呢!”
  这种富有推理的、富有明智的见识,我原来认为路友好是不可能有的。我找不出什么话来回答,只能说他有道理。我把手伸给他,感谢他的忠告。
  “好啦,不要多想啦,”他对我说,“把这些不愉快的想法全丢到垃圾厢里吧。生活是美好的,也是可爱的,我的同学,这要看你用什么画笔去描绘它。如果你高兴,我倒想劝你去问问邢兰珍吧,在我看来,她象我一样懂得爱情。笑笑吧,乐乐吧,否则你会成为一个毫无情趣的姑娘。在你身边,只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在这儿的对过有一个俊美的小伙子,他想着你,而你正好迎合他,调节自己的生活趣味,除此而外,没有必要再想到其它了。现在,我毫不怀疑他爱你,你呢,却象一个好朋友常常看望他就行了。这样,两人各无俱伤,还会在未来记忆犹新!来吧,你跟我一起到窗口去,我们看王丽离开,她不会待很长时间的,今晚的位子还是我们的,何苦不乐个痛快呢!”
  路友好打开窗户,我们挨在一起,面对夜空站着。
  他看着稀少的行人,我呢,在沉思。
  他说的这番话,针对我和他的未来,使我的脑神经正处于紧张的状态,我没有办法不去想他的话,可是我对李鲁南的真正爱情是不容易听从这话的。我仰望着茫茫的黑夜,那不时眨眼的星星,让我惆怅,它离得那么远,可又闪着亮光吸引着人,不由我时时叹气,使得路友好掉转头,象一个对固执妹妹感到失望的哥哥似的翻翻白眼。
  “是呀,”我想着,“生活中有许多难以莫测的事,就象自己的感觉迅速一样,会体验出生命的短暂!我认识李鲁南不过两天,他从昨天起,才成为我的恋人,而他已经让我感觉到我的思想、我的心和我的生命是属于他了。然而他对于我的存在,却丝毫没有引起他的起码尊重,照样走着他的路,让我来尝试这种不幸的滋味。”
  过了一会,王丽出来了,骑上她的自行车,消逝在路灯下了。路友好关上了窗户。
  就在这时候,李鲁南叫我们了。
  “快来,我们该乐一乐了,”他说,“我可不耐烦了。”
  当我们走到他家里的时候,李鲁南跑过来迎接我,兴奋地握住我的手。
  “我们老要哭丧着脸吗?”他对我说。
  “她过去了,”路友好回答,“现在好多了,我严厉地开导了她一下,她答应不再多心了。”
  “真的吗?”他又问道我。
  “恩。”我脸红了。
  “你太可爱了!”
  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他,他眼睛里露出稀有的深情目光。
  “那我们吃晚饭吧。”
  于是我们在饭桌前坐下。
  风趣、雍容、睿智,李鲁南全具备了,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有权力向他要求别的事情;可爱的人总是有着他可爱的地方,我占据了许多人占据不到的位置,这应当该是一种满足了。
  我开始象是一个朋友那样,或者说的不好听,我试着照路友好的理论去做,抱着只消享受他给我的欢乐就行了,遗憾得很,要我和我的两个朋友一样快活,这在他们身上显得很自然,对我来说,就挺费劲了,我的心不由衷的笑,他们信以为真,其实我难过得快心碎了。
  晚饭终于吃完了,我也象卸掉了包袱似的感到一阵轻松。路友好酒足饭饱后就走了。我和李鲁南一块儿去了卧室。他照他平日的老规矩,坐在沙发上,点起了一根烟,过后,他带着忧郁的神情望着那一缕缕散去的青烟,神情更忧郁了。
  他在遐想!想什么呢?我不知道。我,我深情地注视着他,可我的心却带着恐惧,几乎想到,我准备忍受他给我带来的一切难堪。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我在想一个我想出来的主意。”
  “什么主意?”
  “这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告诉你结果会怎么样。结果从现在起半个月以后,我就能自由了,我再什么也不欠了,我们一起到温泉去过冬天。”
  “你能告诉我是用什么方法吗?”
  “不能,只要你爱我象我爱你一样,那就一切都会成功的。”
  “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主意?”
  “不错。”
  “你自己来负责计划实施吗?”
  “原则上是这样!不过,由我们俩来分享幸福。”
  说完,李鲁南带着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瞧了瞧我,我禁不住脸红了,因为听到“幸福”这两个字,使我想到了这种分享的不光彩。
  我站起身来,望着今天才搬进屋里的画架,觉得他的主意和这被黑色绒布遮挡住的神秘画面很有点联系。
  “鲁南哥,允许我提出自己想出的计划吗?”
  “怎么,你拒绝我吗?”
  “不,我想由我享受我自己提出的计划更能带来幸福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我非常怀疑王丽和你一道想出这个好主意,我既不能领情,也不便分享幸福。”
  “你天真的不能再天真了。这很好,我原来以为你爱我,算我看错了人。”
  这时候,他站起来,掀开他的画架,开始飞舞起他手中的炭笔,情绪时儿激昂,时儿愤怒,一直飞舞出整个人物轮廓线条了,他才转入静心的揣摩中,仿佛我再不是他所关心的人了。
  这是因为习惯呢,还是为了使我想起我们相识的日子?我能知道的是,这种动作引起了我的回忆,我向他走过去,用手握住他支撑下巴颏的手,内疚地盯住他。
  “我错了。”我对他说。
  “你很聪明,”他回答我说:“可是你对你要绝对服从的谎言只知道遵守在小聪明里。你可得注意,我们才开始,我已经有什么事情要谅解你了。”
  “这让我怎么办呢,鲁南哥,我太爱你了,你最细微的一些做法我都会嫉妒。你刚才向我提出的建议使我甜蜜无比,可是那种神秘建议的实施方法却叫我心里非常难受。”
  “既是这样,让我把道理给你讲清楚。”他拉起我的手,坐了下来,然后带着一种真诚的微笑对我看着,又说道:“事情如同你用纯洁的心灵爱我一样,你和我两个人去风景区度它四个月的美好时光,你会觉得心情舒畅,我也同样。你爱我,并且是用金子一般的心去爱我,是不是,我对只有我们两个人单独过的生活怀抱有这种希望,我不仅是因为这种希望,而且为了我的身体,我也需要去幽静的地方想一想。不过,我要在这件事情实现前夕,是要做些准备工作的,象我这样的男人,离开苏州城这么长时间,总是有些善后事情要处理完毕的;这两天来,我细心筹划了一下,算是有个眉目了,一句话,我已经找到一个办法来安排一切杂务事情,安排我的事情和我对你的爱情,好笑吧,对你的爱情!你别望着我傻笑呀,我爱你爱到心坎上了!可你呢,却羞羞答答,对我死心眼,说大话。你真是个小姑娘,一个天真任性不懂事理的小姑娘,你只要记住,我爱你,绝对不会伤害你,你也用不着担心,这就行了。怎么样,你愿意吗?”
  “只要你愿意的事,我都乐意去做,这你不用再问我。”
  “那好,不到半个月,我们就能无忧无虑的在一起了,我们将去读读诗,探讨探讨绘画艺术的生命源泉起于那里;再说些笑话,看看我诙谐的幽默是否有理。怎么样,我,李鲁南这样说,你会觉得不可能吧;是啊,奇特的念头总是由于奇怪的事情引起,你如能这样去想,也就觉得这是可能的了。朋友,应当说这种使我幸福的Y城的生活没有让我死亡,却把我毁掉,因此我突然向往一种能使我想到我的学生年代的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着他醉心愉快的往事追忆,不管他以后变成什么样的人。往事!你可以放宽心,我不会对你做出超出笃行而不倦的品行,超出我纯洁爱情的心灵范围。我是一个时代的遗弃儿,两年以前,我渐渐走向了消沉的深渊。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是不是?当然,我这样说了,你可能还不明白,这就是,为什么你是我第一个挑选出分享我的幸福的心灵爱的姑娘呢?这是因为,我感受到你是为了爱情而不是为了感情才来爱我的,而别人呢,永远只是为了她们感情而爱我。
  “我极其尊重爱情,是因为爱情曾被我戕杀过。在你的身上,我看到那种难得存在的爱情,别感情用事吧,答应我。你对自己说:‘他不会毁掉我的,有一天我会痛心没有为他做到他要求我做的第一件事,而这件事是很容易做的。’”
  对这样的话,我能回答什么呢?尤其是在回忆着第一夜敦情,又在面临第二夜的时候?
  半小时以后,我已经扑到李鲁南怀中失声痛哭,如果他要我献身,我也不会后悔的。
  早上四点钟的时候,我醒了。在我走到他的房间的时候,我看到旁边那间神秘的屋子里亮着灯光。我借着未遮严的门缝,瞅见他站在雯雯的画相前,泪水正顺着他的面颊滚滚流下,象是在向她请罪。
  我惊讶了,可是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又不敢去打搅他,于是我就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坐在床边呆想。
  我无法解释出这是为什么!尽管路友好含糊其词的同我谈过,可我还是想不通,象他这样一个刚强的硬汉竟会偷着去哭,去在一位死去的姑娘面前默默忏悔。想了一会,我不想了,因为他爱我这是毫无疑问的了,只要这件事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何必去猜疑不信任他呢?不过这个新发现的神秘轶事却留在我的脑海里了。
  清晨五点钟,我离开了,在向他告别时,我对他说:
  “晚上来见你,鲁南哥。”
  他第一次热烈地吻了我,可是没有回答我的话。
  在白天,我接到一封信,信里写道:
  “亲爱的露梅,很是抱歉,今晚,我要早点休息,你不必来了。至于原因,我病了。当然,为了谢忱你的好心,明天中午请来看我。”
  我反映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在骗我!
  一阵心悸引起我的全身颤抖了一会,因为我已经深深地爱上这个男人,所以这种判断不能不使我心惊肉跳。
  论理,我该有所思想准备,预料到李鲁南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这个男人已经控制了我的生活,使我从不关心那过去常常听到的此类风言风语作弄事。
  既然他欺骗了我,这时候我想起了,他曾用一大堆近似动情的歌儿向我唱过,那么,我就有权力去找他,况且我有了他房子大门的钥匙,完全可以象平时一样去他那儿。这样,我就能很快知道事情真相,如果发现那儿有放荡的罪恶,那我就冲他的脸吐唾沫。
  就这样,我再也没有心事想其它了,出了门,我到西善大街去,在那儿等了六小时。他没有出现。晚上我跑遍了他常去的体育馆。一处也没有见到他。
  十点钟,我到了安平巷。
  李鲁南的屋子的窗口上亮着灯光。可是我还是没敢敲门。
  我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里面似乎很热闹,象是有一群醉鬼正在寻欢作乐。
  我不在犹豫了,敲了几下门。
  奶妈问我有什么事。
  “李鲁南在家吗?”我对她说。
  “他没有回来。”
  “我进去等他。”
  “不行。”
  “为什么?”
  “他吩咐过我不让一个外人进来。”
  这明显地是禁止我进去,他早就防着这一招了,但是我可以不管,因为我有关心他的权力,不过我怕闹起来惹人笑话,我怕给奶妈带来难堪,我就走掉了。
  不过,我并没回宿舍,我不能离开那条巷子,眼睛一直望着李鲁南的房子。我似乎还有什么事要了解清楚,或者,至少是我的判断要得到证实。
  将近五点钟的时候,李鲁南的房子的大门开了,从里面陆续地走出来二十来个男女青年。
  我看着这一群夜猫子,他们个个精神得很,一路谈笑地离开了。
  这会儿,我希望和我一样,奶妈说李鲁南不在家是真的,我会看到他一个人晃回到家;可是我希望怕要落空了,一位我很熟悉的姑娘出现在大门口了。
  王丽出了大门,待在那儿等着什么人。
  没片刻功夫,李鲁南从屋子里出来了,他很热情地拉起王丽的手,两人高兴地谈着往巷子东边走去。
  我的前额上冒出了一阵冷汗,心里感到痛苦无比,可是我还是克制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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