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龙恐惧

　　书接上文，上文俺们说到了朱元璋皇上不得不关注西疆，琢磨起了西洲信息。此刻，西洲外甥帖木儿大君利用掠取豪强的财富和掳来的能工巧匠，已经把首都撒马尔罕建设得异常华美，宫殿富丽，清真寺宏伟，工商业繁荣；聚集在这里的安哥拉毛织匠、大马士革的工匠、车匠和弓矢匠、中国陶瓷匠和造纸匠等等。中国的丝绸、陶瓷、珠宝，印度的香料，金帐汗国的毛皮，也都在这里交易，使撒马尔罕成了丝绸之路的名城和重要的国际贸易中转地。
　　撒马尔罕城这里有充足的水源，有中亚水量最大和最长的河流，经济繁荣的可以说是令人炫目；有珠宝市场、骡马市场、毛皮市场、铁器市场、丝绸市场、纸张市场等等，这里的市场皆是单独成市的，并不混淆，显得整洁而不凌乱。在瓜果上市的季节，巴扎上西瓜、哈密瓜、各种各样的甜瓜、葡萄、李子、桃子、无花果等五颜六色，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美丽的拉扎夫尚河轻轻流淌，将岸上土地滋润得肥沃无比。
　　可帖木儿似乎眼下并不喜欢自己家园的城邦，他也从不喜欢住在华丽的宫殿里，他只喜欢住在郊外军帐里，喜欢呼吸自然的味道，他似乎为战争而生，为战争而活；他不喜欢在宫殿里享福，更喜欢受罪，更喜欢风雪，喜欢风沙洗面，喜欢硝烟的味道和静听军马的嘶鸣；萧蔷与龙椅其实根本不是土门的最爱，他的命运也仿佛是永远在路上，在征程上，说来他也是生来的一个靠苦吃饭的苦命鬼，他也有不如意的事儿。
　　眼下，进军大都的‘红宝石军事计划’已经出炉，接着就要模仿当年的成吉思汗，召开一个‘蒙古人大会’，目的是师出有名。然后就把军事目标对准中华的大西北，或者是示西向东，临机决策，扑向大漠，占领呼伦贝尔草原，草原战役这对他来说也很重要，毕竟这是成吉思汗起家的地方。来自天外陨石的红宝石啊，难道你与开采出的红宝石不一样？难道你的颜色是用泪水和血色组成的？甘肃战役与草原战役难道真的要因你而起嘛？
　　十四世纪的亚洲历史是三杰争雄，三国演义，是花开三朵，需话分三头，各表三枝。洪武五年，也就是西历的1372年，这一年的巴尔干半岛上的大部分势力已经向奥斯曼土耳其低眉顺目。东罗马帝国也是如此，它已是斜阳残照，西风无力，百花凋残；拜占庭约翰六世还与穆拉德一世签了个附庸协议，匍匐在了奥斯曼帝国的脚下。
　　霸王条款的协议中帝国还有提供军队的义务，奢侈堂堂的罗马帝国沦落到这种地步？历史就是这般起起落落。看来谁都有兴勃亡忽、辉煌与落寞交替的时候，尽管附近的塞尔维亚人尚存一息心有不甘之念。此刻，崛起的奥斯曼人的精神力量并非是缘自任何一种宗教，而是来自生活所迫、巴依老爷的土地欺凌、以及一些神秘的流浪的革命诗人----阿凡提大叔们的赞画。
　　虽然历史的天空变化不息，雨后云缝中悠走的太阳不时透露出一柱中世纪奥斯曼土耳其争雄海宇耀眼的光茫。但亚欧地理上的十字路口也是思想与生活方式的十字路口，和平与战争，长矛与玫瑰，英雄与美人，权力与民生，宗教与世俗，穆教与耶教，亚洲与欧洲，知足与野心，游牧与定居，原教旨与新教，这一切都叫加齐武士们感到迷茫不解。
　　因为开国国君穆拉德一世首先就迷失了，宗教与战场风云都没能令他迷失，但希腊‘夜玫瑰’裙角的香风着实是英雄的第一关。东罗马的贵妇们似乎并不讨厌这些阳刚的突厥英雄，这是什么情况？是政治招术？当然，最深处的答案仍然不是这个，当然也不是可汗的那个‘大树梦’，这牵扯到人类学，话题太远和太深，羞于开口，再加上俺其实也没勇气整那些什么‘以下省略二百四十个字’的伪肉麻故事，只能藏在心，相信读者的想象力比俺丰富。
　　妾有财富，
　　妾有奴隶，
　　妾有花园，
　　妾有月光，
　　妾有私人浴室，
　　妾也拥有赶不走的寂寞与那份遗憾。
　　只因鍛奴没有胆……
　　得得得，得得得，
　　哪一天马蹄声传来，
　　或许这就是对禁锢于深苑的女性的解放，
　　这就是音乐。
　　智慧只能在深渊，
　　谜底其实是无解。
　　亚欧地理上的十字路口当然也是风景与城邦建筑风格的十字路口，浓浓的爱琴海，光这名字就叫有艺术‘细菌’的人动心。街道上两旁都是蓝白相间的希腊风格建筑，弯弯曲曲的小巷中，可以看到淡白色的墙、棕色的窗、橘色的屋顶还有那恣意生长的藤蔓与花朵，爬在墙上，垂在窗下，像美人卷曲的长发一般倾泻与勾魂，精致到让人觉得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只要再加上咖啡、烤肉、美酒、奶酪、音乐、舞蹈与优雅端庄的希腊姑娘。还用海峡对岸的东罗马人来和平演变，加齐英雄自己的思想早已经开始变了，游牧者不得不变……：“还是吃饱撑的！上好的羊肉串吃多了！”熟谙中华文化的帖木儿大君，对自己背后的故事不感兴趣。葱岭高原可没有爱琴海的浪漫,与博斯普鲁斯海峡温柔的海风，大唐西州外甥的传人帖木儿大君,并没过多在意身后的这些革命成功后、已变得盔甲鲜明、善于踢正步、秀马步、摆姿势的所谓皇家几世的军事贵族,正规军欧化剑客们的阅兵式。
　　俺无钱可烧、没工夫关注你们这些人在科索沃的嘚瑟；更没兴趣去参观亚得里亚堡的欧式皇宫、去欣赏克尔克普那尔摔跤大会、去喝一杯甘甜的牛奶、去欣赏希腊‘夜玫瑰’与亚妮新城、去用咖啡渣子占卜前程。葱岭土门他依然按部就班地书写着,自己剑火中的中亚武功记,与首都撒马尔罕建设篇章，立志亚洲第一，海宇第一，欲进军大都、将革命进行到底。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帖木儿大君信仰什么？下结论之前也许至少要研读二十年历史,再说话才有资格。
　　且说历史上的西方病夫拜占庭,由于苛捐杂税、体质下降、土地贵族欺凌百姓,而轰然倒在奥斯曼土耳其脚下的时候，奥斯曼帝国也因军功,立即培养了一批放高利贷的勋贵----巴依老爷，开始大量圈占土地，新矛盾层出不穷。为了转移新王朝的矛盾，只好以继续扩张维持统治。
　　既然是三国演义，奥斯曼之于明国是什么想法呢？虽然他们并没惦记入主大都，但他们也想收编亚美尼亚、给帖木儿大君背后一刀；也想马踏祁连胭脂山、为嫁妇增颜色；也想饮马长城、闻到苜蓿花之香，让朱元璋的大明卫所缩回到长城以里；也想扬鞭呼伦贝尔、实现大树梦；也想在朝鲜的土门江浣洗战靴，土门江就是图们江。
　　阿凡提们看到夜玫瑰的香风,已经让奥斯曼国君过不了美人关，还欲发动想领导全球的战争只好继续流浪；一部分人就又来到了葱岭的河中地区与西域各地区，这就让亚洲的形势再次烟迷雾笼，一时江山难辨……
　　遥远的东方有一条‘红光满室’的龙，他的名字就叫朱元璋，他心里当然明白亚洲的天边正在飘滚积雨云。此一历史时刻，也是大明当年自中都紫禁失败后、洪武爷着手南京紫禁的改扩建时期。朱元璋这个人建国态度认真，事必亲躬，不但是烧砖造瓦要过问，同时就连年年的大明春晚与花灯节的文艺晚会也亲自审查，任何亡国之音与靡靡之音都必须毙掉，南京文艺座谈会曾数次召开，只是史书难觅当时的生动场景。
　　朱元璋他还曾数次在南京朝廷的花园里,与文艺部门的官员们讨论文艺为什么人的小型座谈会，而且亲自作词作曲，提倡文艺要有奋发向上，提倡同舟共济和众人划桨开大船的精神，这是有史可查的。朱元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明航船前行万年，不至于迷航和散架。毕竟此刻是亚洲三杰争雄的时刻，朱元璋对于大明这担江山也是蛮拼的。
　　既然此刻的洪武爷这样认真，连艳词小曲儿与男做女声唱《后庭花》的人妖的精神污染都不放过，连烧砖造瓦都要管，那动用民工十几万的南京紫禁、这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为何就又失败了呢？奉天门后的南京端门为何毫无辉煌可言？南京紫禁为何要诚惶诚恐地突出军事功能、而不顾皇家的辉煌面子、做成了一张丑脸呢？这必有非同一般的原因吧？
　　是的，朱元璋之所以如此强调京师南京紫禁的军事功能，而置首都的脸面于不顾，这一切都源于早年、也就是洪武五年大西北的一段令人震恐的‘黑龙西征’的故事。是历史让朱元璋不得不特别强调紫禁的军事功能，南京金銮殿的改扩建一切都要服从于军事防卫功能；面子要服从于里子，城池不保，面子何用？。洪武早年让大明不安的何止是倭患，还有那让人寒彻的西北黄沙沙尘暴，还有那黑龙西征时不明国籍的几只大军。
　　洪武十五年是大明的的生死关口，要么完蛋，要么走向光明与重生。这一年让洪武爷心里流下钢汁儿的,不仅是家人神秘的接连离世，更有那春夏两次黄河的决口的天下民生与经济！一直被冷落失修的河伯夹带着小兄弟儿涡河,与万亿吨泥沙浆啪啪啪狠狠地砸向了秀美与高颜值的淮河。受灾的不仅是早已被朱皇上丢弃的中都皇宫遗址与淮南淮北百姓，还有那大明的经济命脉-----两淮盐场。黄河决口意味着什么？如果您真的懂历史，那还用俺说嘛！
　　屁歪马子漏，屋漏偏逢连夜雨。朱元璋既是个流浪过的江湖糙人，也是个一生读史的细心人，他不得不打理一下往昔，找找原因，他担忧鹘马过江，大明昙花。死不足惜，军人死沙场，人到了这个位置是不怕死的，可寒碜呀！怎么于历史交代呀？也对不起当年志士们的重托呀！于是就再次回忆起了不忍回忆的过往：黑龙西征曾恐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这是怎么回事儿？黑龙西征又是怎么回事儿？这件事儿为何影响到了南京皇宫的建设？它与咱们北京紫禁城的由来有没有历史关系？它与序章中的夜雨航船又是什么历史关系呢？黑龙西征又到底遇到了什么意外？有几多惊险、有何宝贵的殷鉴呢？
　　看，刘伯温造北京的谜底是不是放佛已经有了揭开的一丝曙色？刘伯温是个两次考察过大都、太行山与平西山区的人，他见过太液池、白塔寺等等、见过北平府平西山区出现过的万壑堆云，也见过一种常人难得一见的一种吉祥彩云，那彩霞有人叫它凤凰来仪，这就是困苦中的朱元璋的一丝希望。欲知紫禁龙门阵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正是：君子亦远游，默默观四方。
　　北方何阔阔，昆仑杳茫茫。
　　众鸟各自飞，因何此苍凉。
　　极目见万里，黄沙使心伤。
　　抬头望浮云，大明怎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