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葱岭之鹰

　　从察合汗国到帖木儿帝国
　　我们将你引进那威严的军帐营，
　　你就会听到这位斯基泰人帖木儿，
　　以惊人的言词恫吓全世界，
　　用他的征服之剑去惩罚那些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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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克里斯托弗－马尔洛
　　在东方，在亚洲，我们若想开启一场皇宫建筑之旅旅行应当去哪儿？常见有人动不动就把欧洲挂在嘴上，似乎很有面子。您真的懂欧洲历史吗？那些建筑当时寓意着什么？亚洲历史尚且没有破译，那就更别提欧洲了。得罪了，开个玩笑，俺的意思是如过有史书相伴再去游历世界，那感觉、心境与收获一定大不一样。
　　如果您喜欢亚洲城市史与皇家建筑史，建议您第一个去撒马尔罕与布哈拉，其次才是北京与紫禁城；然后才是日本的金阁寺与朝鲜的景福宫，然后还有占城国，也就是今天的越南西贡。为什么？为什么第一个要去撒马尔罕与布哈拉？因为那就是历史之城。紫禁城的历史传奇绕不过那些名城，就是那里在明初与大明赛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真是：岁月凝炼历史，故事笼罩烟翠。当然，印度的红堡与斯里兰卡的皇宫也值得一去，那里与我们龙门阵的传奇也有一丝历史隐秘的牵连，不多表。
　　且说在大西北河西走廊之西的丝绸之路上，在有万山之祖之称的葱岭，也就是今天的帕米尔高原的两河之中地区有一座壮观的城市，这里有规模宏大的‘葱头式’建筑，风格混搭；中间是圆圆的殿顶，两旁有高塔。这些建筑不但高大壮观，而且构造精巧考究，四周镶嵌着玛瑙方砖，地面铺以名贵石材，内饰多为真金壁画，甚至有秘史说当年的墙里都掺入了砂金，向世人夸耀着里里外外的富足。
　　这就是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的撒马尔罕城，城的东门就叫中华门，且确实朝着中华的地理方向。为何叫中华门？毕竟这是遥远的葱岭，这是因为在唐朝的时候这儿曾是中华的藩属国；宋朝的时候称其为西州外甥，也是中国人的亲戚。因为至少在南北朝时期就有皇亲国戚不断嫁到这里和亲，这里的人也有汉家基因；更有传说中的西王母与铁扇公主。可是，上电视争家产、争得六亲不认的不都是亲戚嘛！外人谁有这资格？故事就是这么来的。
　　撒马尔罕城位置选址优秀，在两河之间，逐水而居，人之常情。这座城市就是在洪武末年和建文帝削藩的那个年代，驸马帖木儿靠着加齐理想和军事冒险生涯建设起来的，西洲外甥他的帝国大军曾横扫波斯、印度、高加索、南俄罗斯和蒙古，他的大军不光在各地劫掠珍宝，还顺带掳掠工匠，带回撒马尔罕参与新城的兴建，帖木儿他狠抓本国基本建设经济，发誓要让撒马尔罕成为亚洲之都。
　　亚洲之都这名字在那个岁月可不得了，亚洲之都这名字在当时就意味着世界之都，因为当时亚洲领导世界，欧洲几乎完全臣服在奥斯曼土耳其‘雷神’巴耶奇德的鞭下；美洲大陆还没有被发现。今天，对中国百姓来说，少有人知道帖木儿的大名；对欧洲人来说，外甥他的大名可谓家喻户晓，不但如此，欧洲人还幽默地送给了他一个绰号－－－－跛子。
　　帖木儿，军人世家，出生在撒马尔罕之南，他也是革军子弟。年轻时的帖木尔就成为了中亚地区的雇佣军领袖，他在众多中亚汗国之间摇摆，四处征战负了伤。那是在西历的1362年，在锡斯坦，就是今天的阿富汗西南和西波斯东部交界处的一次冲突中，他的右手失去末两指，右臂受伤。当时，在对手的死死追击下，身无一滴水的帖木儿，被迫一人逃入大荒漠，追击的众人都以为他此次必被渴死在大漠无疑，但奇迹发生了。
　　背影在大漠中消失了，仗着坐骑是最优秀之良驹，几乎横越了荒漠，就在临近逃出荒漠的边缘地带，又累又渴的战马扑通跪倒在荒漠上，再也跑不动了，帖木儿也被渴的临近昏厥，踉踉跄跄。怎么办？走不出去的结果就是和坐骑一起被渴死！是一起被渴死吗？这不是历史英雄的选择。
　　只见高大的帖木儿他慢慢抽出了刀，身影就像一个击剑运动员。有灵性的坐骑低下了高贵的头，眼泪簌簌留下，等着受死。但是，帖木儿的刀却没有碰坐骑一根毫毛，他将自己受伤的手臂再度割破，让殷红的血流出，让坐骑饮之解渴……
　　之后，恢复了体力的坐骑一鼓作气将主人驮出了沙漠，传说坐骑马背淌出的汗水都有血丝，但这不一定是真的！此次劫难，让帖木儿右脚亦重伤落下残疾，终生跛行，因此又得了仇视他的对手们给的一个江湖绰号－－－－－瘸狼。天下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恨帖木儿，主要是因为帖木儿为了出民于水火、动了西域不少卖树荫儿、卖香味儿、放高利贷的巴依老爷权贵他们的奶酪，其次是帖木儿打了宗教牌，得罪了太多的人。
　　……
　　按历史地图看，此时的帖木儿帝国最大的版图面积,和今日之中国相差不远，也是江山万里：九百四十万。大明帝国与帖木儿帝国两个都是超级大国；那时领导世界没有欧洲的份，美洲那时还没有被发现。对帖木儿来说，决定性的一役是把另一个世界强国奥斯曼土耳其给瓦解搞定，然后就回师越过天山，最终征服大明，入主大都。就连带路的都有了，一个很有文化的西蒙接班人本雅失里，一个出色的语言学家，会五种语系的语言，帖木儿大军的全球解放梦似乎已经遥遥在望。
　　原来如‘比’，原来如此，难怪帖木儿一直和朱元璋表面亲热，这是因为帖木儿和所有军事家一样，他不喜欢两线作战。所以大酋他早于西历1387、1392、1394年，也就是洪武二十、二十五、二十七年三次派使者携带礼物到明朝，这三次进贡其实就是来暗战的，来刺探明朝虚实的。在第三次进贡时候，帖木儿还附上了一封措辞谦卑的称臣书信，这其实是贴木儿在耍花招，想借此麻痹朱元璋，暗地里帖木儿却在准备东征大明的粮草和路线图。
　　好在朱元璋是在运筹帷幄和枪林箭雨中成长起来的马上皇帝，他一方面琢磨着凉州卫长官宋晟早就送来的秘密军事情报，一方面对帖木儿的三次进贡给予了相应的回赐，进行反麻痹。同时朱元璋也在组建千人使团进行回访，想彻底探明帖木儿帝国的虚实；另一方面朱元璋还早就让耿秉文和冯胜将军在西安筑城和修龙首渠；让太子朱标与其老师王古宝考察西安，洪武爷他准备迁都西安守国门，让太子朱标监师、历练、顶上去！
　　无奈，天不遂人愿，太子朱标从西安考察迁都，回来就一病不起，得病早逝，迁都西安的事不了了之。朱元璋晚年时，英雄末路，心情复杂。既想放些宽子给江南士绅，也想让海上方、张残部老兵与大陆父母家属骨肉团聚、祭扫坟茔，毕竟都是炎黄子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心也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但是，海宇形势更让他十分怅然,于自己‘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的事业能否久长？他不知自己的抉择在身后究竟会如何？大懒蛋孙子朱小三建文帝在一座紫禁病宫里、能不能扛得起寥廓山河和未竟的事业这不得而知？所以，当年的朱元璋岂能睡得踏实，汉家的事业岂能轻易泡汤，这御厨里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怎么也似乎缺少了当年漂泊时的那股诱人清香？那水中的雨花石分明在流眼泪，江湖绰号为‘三只眼’的洪武帝看出来了天下的征兆。
　　幸好，早在洪武十五年朱元璋在一位曾经去过印度取经的佛门高人的提醒下------在洪武二十五年在高人一位女天文学家的指点下、部署了一盘秘密历史高棋，开出了一艘壮丽的历史航船。高手下棋看三步，高，实在是高，这三步棋不但巧合地圆了刘伯温的梦，也为汉祚开创不拔之地造就了风流人物人材登场的伏笔，完全可以说朱元璋就是汉家历史上守望西北疆的一棵老白杨。
　　第三步棋的奥秘将在后面说，这第三步棋最有趣，最传奇，最不可思议，明史爱好者其实也几乎都知道。但也要按顺序来，要尊重艺术创作规律。且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历史风雨又将怎样洒落？紫禁愿景隐形的翅膀,究竟是怎样在历史风雨中从南京飞行到北京的呢？刘伯温的奥秘仅仅是序幕之前的那首童谣那么简单吗？高级的简单里从来都藏有不简单，打法简单的世界足球劲旅皆是由不简单升华而来，更何况历史。
　　所以，咏唱刘伯温造北京的这首童谣还有没有藏着尚未解密的、更壮阔、更神秘、更传奇的历史时代风雨与当年的历史智鉴之彩虹呢？西王母与铁扇公主究竟是神话、还是历史？抑或是二者的混搭呢？朱元璋与北京紫禁城究竟是什么关系？京津冀与古老的紫禁城究竟有何源头的关系？整个天下都有哪里为紫禁城做出了巨大贡献，有何故事？有何传奇人物？
　　明史爱好者或许已经不满意于戏说，而是需要史料，需要细说。众所周知，伟人一生读史且最关心明史，明史的确韵味悠然，悬念重重，与众不同；确实有许多尚未解密的故事，读来真会让人慨叹历史轮回的押韵。实践是检验历史智鉴的唯一标准，刘伯温这老精灵或许也同意这句话，他给咱们带来了更精彩的北京城与紫禁城的龙门阵；紫禁城属于朱家父子，也属于人民。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正是：驱车出门去，四顾不见人。
　　回风卷落叶，飒飒带沙尘。
　　平原旷千里，莽莽尽荆榛。
　　繁华能几何，憔悴及兹辰。
　　所以芳桂枝，不争桃李春。
　　云林耿幽独，霜雪空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