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双面佳人张俊雅

　　这天清晨，赵小琴起个大早，准备去河堤走走。刚迈出大门，就看见老张媳妇站在楼下，仰头向楼上张望着，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老张和顾平同事多年，两家又住在同一栋家属楼上。十几年邻居处下来，顾平和老张的关系，倒是越来越亲密；而赵小琴和老张媳妇，却老死不相往来，关系一如既往的生疏。
　　老张相貌高大魁梧，说话大嗓门，性格热情豪爽，喜欢喝酒侃大山。每天晚饭后，他总是第一时间下楼，在院子里转悠，等待饭后运动的男同胞下楼，好结伴出去运动。其实，他等的主要是顾平，因为这个大院，坚持晚饭后运动的，就数他们俩了。
　　老张媳妇张俊雅，性格却和老张截然不同。张俊雅高个头，身材匀称，相貌端庄文雅。虽说人到中年，还一直留着学生头，这发型非但没让她变土气，反而更显温文尔雅，像大姑娘般沉静了。她平时除了上下班，难得在院子里露面。即便从院子里进出，也总是仪态万方，目不斜视，一副卓尔不群的样子。
　　“你上街去吧？”看到赵小琴，张俊雅似乎很高兴，微笑着问道。
　　“嫂子，我去河堤走走，你今天怎么没上班？”赵小琴受宠若惊，一脸惊诧地说。
　　“我退休了。”张俊雅说。赵小琴一听，忍不住端详了她一眼，发现这个曾经让她暗自艳羡的高冷女神，身材发福了不少，曾经端庄优雅的脸庞，也黯然失色了很多。
　　“我也想去河堤走走，咱俩一块去吧？！”
　　“这可太好了，我刚好有个人做伴。”
　　“嫂子，你这么年轻，怎么就退休了呢？”
　　“也不年轻了，我今年整五十了。”
　　“你是干部呀！不是五十五岁退休吗？”
　　“不，我是工人。”
　　“我还以为你读过大学，是干部呢！”
　　“我要是读过大学，当初就不会嫁给老张了。”
　　“所里年长点的，就老张哥一个大学生，这样的才子，难道你还不满意？”
　　“别看他读过大学，涵养还比不上没文化的人，还大男子主义。我读高中时，补习了三年，也就运气没他好，没考上大学。我嫁给他也二十多年了，可他一看我不顺眼，就拿出来说事，嘲讽我是‘研究大学生’。”
　　“他逗你玩吧！你从什么单位退休的？”
　　“计生站。”
　　“你是医生？”
　　“不是，我干药房。”
　　“听顾平说，说你不去超市了，这样闲在家里，多无聊呀！”
　　“我下岗后，就没了正式工作。以前自己开店做生意，可自从关张店铺后，就成了无业游民。今年去超市打了几个月工，可超市上班时间长，又不让请假，我实在受不了，就不干了。这几年咱们小县城，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小小一条街道，店铺却一家挨着一家。而房租又逐年上涨，万一生意不好，就赔本卖吆喝了！我女儿小的时候，我一直开店做生意，一家三口吃住在店里，从年初到年尾，都要围着店铺转，难得休息两天。自己辛苦不说，顾平和孩子也跟着受罪。顾平说现在日子好了，坚决反对我再开店。”
　　“做生意不一定非要开实体店呀！实体店已经过时了，其实赚钱的门路很多，就看你有没有胆识。”
　　“我这人一根筋，除了开商店，也不会干别的。你要是有好门路，就指点我一下。”
　　“眼下最时兴的，不就是开微店、做直销、还有炒股，做这些其实更符合现代人生活理念，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干好了反而赚的更多。”
　　“说着轻巧，做起来可就难了。特别是炒股？可谓是高风险，别说我不敢干，即便我想尝试，就我家顾平那胆量，也绝不会答应的。嫂子，你到说得轻而易举，难不成你会炒股？”
　　“当然会了，我股龄都五六年了。顾平和我家老张关系好，两人经常一块锻炼，一块喝酒聊天，没准被我家老张感染了。我业余时间炒股，老张反感得不行，总是冷嘲热讽的，想阻挠我炒股。他这人目光短浅，又没有进取心。其实咱中国股市，是t+1模式，只能买涨不能买跌，还不带杠杆，没多大风险的。不过中国股市，这几年跌多涨少，市场一直很疲软，想在中国股大赚，也挺不容易的！”
　　“前几天听彩霞说，老田想学炒股，我还替他捏把汗，你这样一说，我到放心了。”赵小琴说。可话一说出口，猛然想起老张和老田有宿怨。就在心里自责到，为什么自己这张嘴，总是比脑子跑的快。
　　话说老张和老田的恩怨，可要追溯到十几年以前。当时，老张从教师队伍改行到所里，好像还不到半年。一天晚上，老张喝醉酒，闯进老田家，打了老田两拳，老田的近似眼镜也掉到地下摔破了。
　　“我最近去老惠书店，经常碰见老田，找老惠探讨炒股经验呢！”張俊雅貌似不介意，神情自若地说。
　　“俊雅姐，你也认识老惠？”
　　“不但认识，还是老熟人。老惠和我家老张，曾经是师范同学！再说了，我们炒股也有朋友圈，咱附近的炒股爱好者，也是相互往来，老惠的书店，就是我们的大本营。大家一有空，就去老惠书店，探讨交流炒股经验呢！”
　　“听说老惠是老师，怎么也没见他上班？”
　　“老惠多年来，一直在乡下教书。如今在乡下教办工作。教办工作也不忙，老惠曾经患过忧郁症，情绪有点不稳定。他如今年纪也大了，教办领导对他是忌惮三分，生怕他在学校发生意外，给领导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就拿他当闲人，除非上级领导下去检查，才通知老惠骑摩托去学校。老惠读师范时，和我家老张一样，学的都是汉语言文学，文字功底很不错。自从学炒股后，老惠每天晚上都坚持写心得，还说一旦他炒股大赚了，就集结出书，书名都想好了，就叫《十年磨一剑》。”
　　“老惠真是有心人，到懂得未雨绸缪。”
　　“我家老张，虽说和老惠是同学，但却没有老惠的进取心。我家老张安于现状，只会埋头上班，挣一份死工资。可他自己不想发大财，还瞧不起老惠。经常嘲笑人家老惠，说老惠月工资七千多，还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副穷酸样，工资全拿去炒股，活得像个龟孙子，何苦呢！”
　　“这个老惠，不愁吃不愁喝的，真是发财想疯了，干嘛非要炒股呀！万一炒赔了，不就得不偿失了！”
　　“做人不能安于现状，就因为有吃有喝，就庸庸碌碌一辈子，有意思吗？老惠有大志向，一心想探究股市，好领悟操盘技巧，洞悉庄家动向，学会抓涨停板，有朝一日，也能向‘宁波敢死队’一样，组成了炒股铁三角，戏称‘宁波敢死队’，做股市牛人。”
　　“什么是‘宁波敢死队’？呀？”
　　“听说在宁波有三位炒股高人，能洞悉庄家动向，善于抓涨停板，短线操作，在熊市之时，却能出其不意，稳赚不赔，成为股市常胜将军，打破了股市‘七赔二平一赚’的魔咒，创造了股市神话。”
　　“你相信有股神吗？我看不可信，这也许就是谣传，也许是好编故事者，杜撰出来的神话吧！”赵小琴质疑地说。
　　“这个，谁也说不清楚！”张俊雅说。
　　“俊雅姐，你刚才说股市杠杆，杠杆是什么呀？”
　　“那是针对炒国际黄金。炒国际黄金带一百倍杠杆，比如用一千美金炒黄金，在交易过程中，盈亏都会扩大一百倍。这才是真正的高风险、高回报。不过我们小圈子，只有老贺敢炒国际黄金，其他人都没这胆量。”
　　“听你这样一说，我觉着股市挺深奥的，你怎么学会的。”
　　“我有个女同事，她爱人在农行上班，她爱人喜欢炒股，她就跟着学会了。我让我同事教我，也就学会了。”
　　“你赚到钱没有？”
　　“我过去要上班，也就业余时间炒，老张又很反感。我只能拿自己私房钱，小打小闹地炒。我毕竟是新手，缺乏炒股经验，又沉不住气，今天买，明天就想要倒腾着卖出去。这几年一直做短线，今天挣点，明天赔点，炒股这几年，还是赔了点小钱。虽说没赚到钱，但也小有收获，我的炒股技术大有长进，也积累了一定的炒股经验，也有盘感了。但中国股市这几年太疲软，想要在股市赚一笔，实在不容易呀！”
　　“你现在还炒股不？”
　　“唉！我如今对股市灰心了，空闲时，就进去看看，小打小闹炒一把，权当排遣寂寞了。我退休后，又有了别的挣钱路子。”
　　“是什么呀？”
　　“我有个朋友，介绍我加盟做直销，我考察了一下，觉得不错，就加盟进去了。”
　　“卖什么呀？”
　　“化妆品和保健品。”
　　“好不好卖呀？”
　　“人家是大品牌，品质有保证，当然好卖了。”
　　“公司在哪里，什么品牌呀？”
　　“公司总部在广州，公司叫‘康尔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公司研发生产化妆品和保健品，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广告上经常播放的那些名牌化妆品，很多都是委托‘康尔美’公司帮他们研发的。公司高层不想再替他人做嫁衣裳，从去年开始，就研发生产自主品牌。公司研发生产的新产品，‘康尔美’化妆品和保健品，一经上市就好评如潮，力压同行，并且拿到了直销牌照。”
　　“我好像总是分不清直销和传销。”
　　“其实直销和传销，完全是两码事。我加盟前，心里很不踏实，就远赴广州，亲自去考察了一下，亲眼目睹了公司的雄厚实力，这才放心加盟的。‘康尔美’公司不但产品好，营销手段也技高一筹。公司实行等级制，加盟进去越早，等级就越高，后面加的成员，就是前边人的下层。下层的加盟费和业绩，上层都按一定比例拿提成。那些最高级别的直销员，今后即便坐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干，照样有钱赚。”
　　“需要多少加盟费？”
　　“这个要看加盟等级。一级加盟费一万八，公司给三万六的产品；二级加盟九千元，公司给一万八千元产品。然后再按级别累计算提成。”
　　“要是产品进回来，卖不出去怎么办？”
　　“公司的产品，不用担心销路的。再说了，卖产品还是次要的，趁早加盟进去，抢占先机才是重要的。加盟后，首要任务是发展下级，这样才能火速打开局面。这就好比一个人，需要两条腿走路。发展下层也是这个道理，加盟进去后，只要能发展两个下级，两个下级每人再发展两个下级，如此类推，就像盖高楼大厦，就会越盖越高，这样连续不断发展下去，还愁不财源滚滚吗？”
　　“听起来挺诱人。”
　　“挺不错吧！就是因为前途好，才和你分享的。你现在既然闲着，还不如加盟进来，趁早帮家里挣钱。好好几年，没准就成土豪了。”
　　“我女儿今年读高二，学的美术专业，前几天去省城参加美术培训了。我这几天总是心烦意乱的，干什么都没精神。孩子在家里，连袜子都很少自己洗，我实在不放心，这几天一直琢磨着，想去省城打几个月工，以便照顾孩子。”
　　“你太娇惯孩子了。你不知道，我女儿从中学开始，我就让她自己学洗衣服了。孩子大了，要让她学会干家务，学会照顾自己。就为帮孩子洗衣服，丢下家里，进城去打工，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很纠结，还没决定下来。”
　　“你女儿上大学后，学费和生活费，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现在机会摆在面前，你要是能和我一块做直销，就绝对能挣大钱。”
　　“我手头紧，哪有钱加盟呀！。”
　　“我做了上十年生意，听说生意还不错，难道连这点钱都没有？其实我们家，经济也不宽裕呀！虽说我女儿大学毕业了，基本上不花家里钱了。可我儿子张楠又上大学了。老张的工资，既要供儿子读大学，还要雇人照顾我乡下的婆婆。我的退休工资，要承担家里生活费，攒点私房钱不容易。就因为手头紧，我才申请了二级加盟。”
　　张俊雅说起他儿子，赵小琴就想起去年暑假，她和顾平去老张家送红包的事来。心道：这个女人，还真会见风使舵呀！
　　去年暑假，老张和顾平一块锻炼时，老张告诉顾平，他儿子张楠，被武汉大学录取了。说起老张儿子，身份倒是挺特殊。因为老张夫妻都有公职，儿子出生后，就一直寄养在亲戚家。直到儿子读高中时，看到计划生育不紧了，才把儿子接回家上学。但虽然计划松弛了，外面也在传言，国家即将放开二孩政策。但政策毕竟没出台，老张夫妻心存顾虑，为了掩人耳目，就对同事熟人说，楠楠是亲戚家孩子，他们帮忙照顾的。大家彼此心里清楚，也就心照不宣了。
　　老张相信顾平，对顾平坦诚相待告。顾平就觉得，老张既然告诉了他，他就应该投桃报李，给老张儿子送个红包。回家和赵小琴一商量，赵小琴也觉得言之有理。想起这三年来，老张儿子读高中期间，每天上下学，从院子里进出，总是一副怯怯的眼神，看着挺让人心疼的。于是，一天晚饭后，顾平和赵小琴，一块去了老张家。
　　一摁门铃，老张打开门，笑呵呵把俩人迎进屋。老张家的情况，让赵小琴大出意料。客厅放着一张旧沙发，一个木制旧茶几，老式的旧电视机。电视机旁边放着一盆君子兰，上面蒙着一层灰尘。赵小琴暗想，老张媳妇平日里衣冠楚楚，而家里却这般简陋。虽说供养一双儿女负担重，可毕竟两人都有公职，不至于这样寒酸吧！
　　老张把两人让到沙发上，自己坐在旁边小凳子上。然后对坐在电脑旁，置若罔闻，忙着上网的老婆说：“俊雅，你去烧壶水，给顾平和小琴泡杯茶。”
　　张俊雅这才抬起头，站起来离开电脑，对顾平和赵小琴笑着说：“你俩喝水不？要喝，我就去烧水。”
　　看到老张媳妇心不在焉，赵小琴连忙说：“嫂子，您就别忙了，我下午熬了稀饭，我和顾平一放下碗就过来了，不用喝水的。你家楠楠真争气，考上名牌的学了，我和顾平真替你们高兴，给孩子送个红包，略表心意。”
　　“楠楠是亲戚家孩子，托我们照顾的，又不是自家孩子，送什么红包呀！”张俊雅不冷不热地说。
　　“嫂子，即便是亲戚家孩子，你们帮忙照顾着，就和自家孩子一样，也应该祝贺的。楠楠呢？”
　　“没在家，出去了！”张俊雅说。
　　“我把红包放桌子上，等孩子回来，你告诉他，我们一点小心意，别嫌弃呀！”看到老张媳妇态度冷淡，赵小琴把红包放到茶几上，看了顾平一眼，准备告辞离开。
　　“叔，阿姨，谢谢您们！”赵小琴站起身，正打算告辞离开，没成想老张儿子张楠，突然从卧室走出来，礼貌地说。
　　“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张俊雅说。
　　“我在卧室看书呢！”
　　“楠楠，你真有出息，上大学后要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呀！”赵小琴对张楠说。然后又转身对老张两口子说，“我和顾平还要上街买东西，就不多聊了。”
　　“急什么呀！我还没和顾平喝酒呢！”老张连忙说。
　　“今天就算了，改日再喝吧！”看到赵小琴起身要走，顾平也只好站起来说。
　　两人回家后，赵小琴就抱怨顾平说：“就你多事，要给人家儿子送红包，看老张媳妇那态度，好像咱俩去祸害他们家似的，热脸贴个冷屁股，真憋气！”从此以后，赵小琴对老张媳妇，就更加敬而远之了。
　　“小琴，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呀！”
　　“我在想，这加盟进去后，一下子进那么多货，什么时候能卖完呀？”赵小琴回过神来，连忙说。
　　“可以分批打货的。我就让公司，先打了一半货。”
　　“一半货也不少呀！”
　　“这可是高档产品，九千元，没多少货的。化妆品打五折后，每样也得几百元。保健品价值更高。像‘赤灵芝’和‘老山参’这两种保健品，就是打五折，每瓶也得一千多元；我进了两瓶‘赤灵芝’，两瓶‘老山参’，外加一箱护肤品，九千元货就齐了。”
　　“这样贵，咱们小地方，能卖出去吗？”
　　“公司的化妆品和保健品，里面添加了透明质酸，透明质酸既是美白保湿软黄金，又是人体不和缺少的润滑剂和坑衰老素，能不贵吗？”
　　“透明质酸，什么是透明质酸呀？怎么得来的呀？”
　　“透明质酸可金贵了，听公司讲师说，要先从马眼睛里和野鸡冠子里面，提取一种微生物，再通过微生物发酵技术，才研制而成的。中老年人出现皱纹、变衰老、还有骨骼疼痛，就是身体缺少透明质酸。我和老张就有这症状，于是两瓶‘赤灵芝’，我和我家老张各吃一瓶。‘老人参’补血益气，我女儿和我老爹一人一瓶，他们爷孙两，都气血不足。化妆品我和女儿一人一套，又和亲朋好友也打了招呼，他们有人想买，就按进价出售，反正不图挣钱，就图回本。”
　　“保健品你们吃了以后，感觉怎么样？”
　　“真是灵丹妙药呀！老张有关节炎，经常喊关节疼，一瓶‘赤灵芝’没吃完，关节就不疼了。”
　　“这也太神奇了！”
　　“还有更神奇的呢！我一瓶刚吃完，你说怪不怪，我大姨妈一年多没来了，上个礼拜我突然感觉胸口憋胀，身体倦怠，月经居然又有了，断断续续了七八天才完。”
　　张俊雅一本正经，侃侃而谈。赵小琴却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自己曾经羡慕的女神，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傻大姐呢！
　　“你难道返老还童了？”赵小琴憋住笑说。
　　“说实话，我月经一年多没来了，都已经习惯了。这突然又有了，我还真是不习惯了，感觉挺麻烦的。”张俊雅一本正经地说。
　　“我觉得一个人的身体，从年轻到衰老，属于自然规律，你吃了一瓶保健品，大姨妈居然又有了，挺不可思议的。虽说逆生长是好事，但不符合常规呀！这个‘赤灵芝’，里面是不是添加了什么激素？”
　　“不可能！公司的保健品，都是纯天然无添加的。你多虑了，能让身体变年轻，更说明公司保健品好呀！我一个熟人，想让我介绍她加盟，你要是有意向，就凭老张和顾平的关系，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放在她前边，让你做她的上级。你过去开过商店，认识的人挺多，声音也好听，今后，你就做咱团队的老师，专门给新成员上课。”
　　“我还没想好，你朋友要是想好了，就让人家先加盟吧！”
　　“你要是真不宽裕！还可以申请VIP会员。”
　　“VIP会员？”
　　“只需交三千六百元，就会成为公司VIP会员，终生享受五折拿货，但没有等级提成。”
　　“俊雅姐，我再考虑一下吧！”
　　“小琴，咱俩从广场南路回家吧！这样要经过菜市场，我想捎带买点菜。”
　　广场南路北靠河堤，南邻中心广场，是县城新开发的一条大街，道路两边新楼林立。因为在广场附近，已然成了县城繁华地段。经过一家店铺门前时，张俊雅突然停下脚步说：“小琴，我们的工作室，就在这房子二楼。我想上去取个东西，你陪我一块上去吧！”
　　“俊雅姐，我还是在楼下等你吧！”
　　“这还早着呢！咱们上去休息一会，再回家也不迟。”
　　张俊雅这样热情，赵小琴盛情难却，只好跟在她身后，从店铺旁边的巷子进去，绕到这座楼房的后门，然后从楼梯上去，就来到了二楼。张俊雅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二楼房间门，带领赵小琴进了屋。二楼布局是两室一厅，客厅靠墙装了一面玻璃橱窗，橱窗里摆放着一些护肤样品。
　　“俊雅姐，这房子是你租的？”
　　“不是，是我们‘康尔美’成员，大家合伙租的。早上一般没人来，下午和晚上，才会有直销员过来，在这里向各自的意向客户，或者团队新成员，介绍和讲解产品。”
　　“这房子租金是多少？”
　　“一个月八百元，房租大家分摊。小琴，你还没四十吧？瞧你这张脸，毛孔粗糙暗沉，还是油性皮肤，都没我皮肤白。一看就知道，平时不注重保养。既然来了，我帮你做下皮肤护理吧！”
　　“俊雅姐，别麻烦了！”
　　“麻烦什么呀！我这段时间，最喜欢帮别人做皮肤护理，也算是练手艺了！”
　　张俊雅这样热情，赵小琴却之不恭，只好听从吩咐。去洗手间洗把脸，然后躺在卧室的护理小床上。张俊雅从手提包里，掏出一瓶护肤品，说是护理液。然后，在赵小琴脸上，一边涂护肤液，一边做按摩。按摩一遍后，然后继续涂抹护理液，继续按摩。赵小琴感觉脸上越来越油腻，心里也腻歪起来，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忍耐着。半个钟头后，护理终于结束了。
　　“你去墙边照下镜子，看看你的脸是不是变紧致了，皮肤是不是也变白了一些。”张俊雅夸张地说。
　　赵小琴站在房间穿衣镜前，看到脸上油光透亮。赵小琴平时很少化妆，只抹点护肤品。感觉刚才抹的护理液，整张脸都感觉不舒服。
　　“俊雅姐，我去卫生间洗把脸，咱俩再回家！”
　　“千万不能洗，护理液里面含有透明质酸！需要慢慢吸收呢！再说了，这护理液和护肤霜一样，也能当润肤霜用的。你到晚上再洗，这样才能完全吸收，效果才会更好。等过段时间，我再帮你做一次。”
　　两人返回时，赵小琴一路生怕碰见熟人，看见她这张油腻光亮的脸，一路低着头，走得格外快。一回到家，赵小琴就飞奔去洗手间，先把脸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