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妇杀手(小说)
作品名称:贼王末路 作者:朝朝 发布时间:2017-10-26 23:22:13 字数:9943
第四章少妇杀手
一九九0年五月下旬的一个傍晚,沈阳皇姑区嘉陵江街一个叫嘉福利的胡同里,一个瘦高个、长条脸的年轻男子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他就是杀人凶手张显光。
五月八日他在鸡西市城子河一刀杀死了情敌禹曦之后,去了四毛那里拿了三千元钱,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就一个人逃出了鸡西。
他不敢坐班车,也不敢走公路,怕公安巡查时认出他就是全国通缉的杀人嫌凶。只得沿着去沈阳方向的山路,夜行晓宿,走走停停,饿了就上农家用钱买顿饭吃,渴了,就喝口路边的山泉水。这样走了二十来天之后,他来到了哈尔滨市。在那里搭乘了哈尔滨去北京的特快,来到了沈阳。
沈阳在张显光的眼里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大都市。他想先找个偏僻的地方租住下,然后想办法找到师父二指残,师父逃出看守所时不是对他说,以后可以来沈阳找他吗?可惜师父江湖中人,行踪飘忽,来去匆匆,当时连师父自己也认为逃出看守所之后,沈阳之行凶多吉少,生死未卜,也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跟张显光联络。他相信,师父说好是在这里,就会以这里为大本营,不会走远,不管怎么说,在这里待下来,只要师父活着,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找到了师父,再图他计。
他在沈阳嘉陵江街的嘉福利胡同里租了一间小屋住了下来。
花花绿绿的城市,声色犬马的娱乐场所,大街小巷里遍地开花的发廊、美容院、浴足城、桑拿浴城那闪烁的霓虹灯对张显光来说有着巨大的诱惑力,加上内心的空虚,作为杀人逃犯的压力,使他不由自主地向这些销金窝里走去。
他要在那些体态妖娆、身着裸露、言行粗野的三陪女中间得到性感的刺激,找到异性的乐趣,来驱散性苦闷和孤独感、绝望感。
白天,他睡到中午才起来,去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大鱼大肉地喝酒吃菜,饱餐一顿之后,就打着饱嗝信步走了出去。
他依旧不敢到大街上去,怕被巡警认出来,只是从一个胡同拐入另一个胡同,捕捉猎物,寻找刺激。
前面有一个较大的菜市场,中午正是人流高峰时期,他装作买菜的样子,在一个个菜摊前溜来溜去,偶尔也向菜主问问菜价。其实,他那双狡黠的小眼睛正在用余光打量着那些买菜的主妇。只要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钻。当然,并不是人多就能得手。他要看对象,揣摩是不是有钱的主,估计不是只买点葱头蒜脑的小家碧玉,而且“钟鸣鼎食”的大户人家,他也不会在菜场下手。因为他深知,这里菜贩们的眼睛雪亮,你一动作,保准会被人“点了水”(告发),他们在门口一堵,不是瓮中捉鳖了吗?他才不会这样傻呢。他总是先踩点,认准那人的特征相貌,然后走了出去,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再尾随目标,然后见机行事。
他盘缠已尽,除了这个,又别无一技之长,不这样干,行吗?当然,他得负担被失主发现,扭送派出所的危险。如果真的被抓了,那么他一切都完蛋了。派出所只要拿出全国通缉犯的照片跟他一对照,就不是以小偷小摸来定罪了,而是以杀人潜逃的特大嫌凶来判他个死刑。想到这里,他就浑身冒出虚汗。
所以,他屡屡告诫自己,一定要慎之又慎,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此刻他盯上了一个手上戴着两个黄澄澄的金镯子、颈下挂着一条粗重的白金钻石项链的贵妇人。
他发现,这妇人手里牵着一条狮毛巴儿狗,狗的身上也像主人一样颈下挂着黄澄澄的金铃铛,走动起来就发出清脆的铃声,煞是招惹人注目。
这女子也不过是三十来岁,丰腴的体段,细腻的肌肤,白得像特级面粉的脸上,纹眉浅浅一线,好看的眼睛上睫毛很长,看人时不断地扑闪着,在张显光看来有着十分勾人的性感,嘴唇上的唇膏是那种淡红色的桃红,恰到好处。
这女子走到一个卖蜂蛹的小摊前,蹲下身来,仔细审看着那金黄色的蛹子,问卖主怎么个卖法?
“四十块钱一公斤。”卖主回答说。
女子二话不说,就一挥手,“给我来一公斤。”大户人家就是不同,深知这蜂蛹的营养价值是忒高的,据说,三只小小的蜂蛹所含的蛋白质就相当于一个鸡蛋。张显光想到这里,他暗暗地笑了起来:这妇人果真有钱。
他远远地用眼睛余光打量着妇人买好了蜂蛹,又去别的菜摊买了些蔬菜,估摸着就要走出菜场了,他就悄悄地溜出菜场,蹲在门外的一个卖当归茶叶蛋的小摊旁边,拿出红河牌香烟抽了起来。
这时,贵妇人牵着巴儿狗,提着薄膜菜袋,走出了菜场。
张显光等妇人走出了约五十米远之后,他站起身来,尾随上去。
女人走出了胡同,拐到一个叫“仁汇”的生活小区里去了。小区的门口有保安把守,他进不去。眼见着贵妇人消失在一幢豪华住宅的楼道里,他万分懊恼起来。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妇人不会只买这一回菜吧,总会再来菜场的。到时候,我再择机行动不迟。反正这女人跑不掉了。这样一想,也就宽慰起来。
第二天中午,他又来到了菜场,这次,他没有进去。只是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前面是一个小书摊,后面是杂货店,他就坐在杂货店里面的小杌子上,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女人又来了。她手里依旧牵着巴儿狗,去菜场买了几样菜之后,很快就出来了。
也是合该有事,这女人光顾书摊来了。她站在离张显光只有一两尺远的地方,让他闻到她身上浓浓的名贵香水的气味,心里涌动起一阵莫名的骚动。
书摊主这会儿去解手了,女人错把张显光当成摊主,冲他说:“喂,买一本杂志。”
张显光欠起身来,抱歉地对女人说:“对不起,不是我卖书,我是看书的。店主马上来,请稍等一会儿。”
女人妩媚地冲他笑笑:“哦,那我等一会儿吧。”说着,她走进了店里,站在他旁边,女人的体香一阵阵向他袭来,他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捧着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突然,他改变主意,心想,看来这女人对他有意思了,何不将计就计,跟她认识、混熟之后再说?
于是,他讨好地对女人说:“买了这么多菜呀,要不要我帮你提提?”他见店里还有一个小杌子,就赶紧搬来,拉拉女人的手,叫她坐下。
巴儿狗伶俐地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向他表示友好。
“那太好了,我正好提得手疼。”女人将手里的菜袋放在地上,顺从地坐下来,又问他,“你有空?”
“有空。我刚来沈阳,正在找工作。”
“你适合干哪样的工作呢?”女人问。
“你看我适合什么工作?”张显光反问道。
“我看呀,你不是干正事的人!嘻嘻!”女人小声窃笑起来。
他心里一沉:难道她看出我是个坏人了?得甩掉她!于是,他想开溜了。
这时,书摊主回来了,女人买了两本杂志,将两个沉甸甸的菜袋子往他手上一塞,说:“你帮我拿着吧。”
他只好跟着一前一后地向仁汇住宅小区里走去。
“大姐,怎样称呼你呢?”路上,张显光问她。
“我叫李红,叫我李姐好了。你呢?”
“我姓马。”
“你从哪里来?能告诉我吗?”
“从黑龙江伊春来。”
“来找工?”
“是呀,”他装作委屈的样子对李红说,“李姐,你刚才说我不是干正事的人,那你就冤枉了我。我可是天底下第一大好人。”
“傻瓜,”李红扭过头来,对他极风骚地剜了一眼,轻声说,“李姐是说你年纪轻轻,长得讨女人喜欢呢!”
张显光一听,心里顿时轻松起来:这风流女人,原来是喜欢小哥哥呢!看起来,我只要讨得她的欢心,就用不着我开口,更用不着我动手偷,她也会自动给我的。这样,既不用冒偷盗被抓的风险,还可以饱尝女人的美味……哈哈,我张显光如今走桃花运啦!想到这里,他性奋已极,恨不得立即抱住这个贵妇人狂啃起来。
到得仁汇小区,女人领着他走进豪华住宅楼里,上了电梯,升到三楼,来到主人的门前。
“李姐,还要不要帮我提进去呀?”他嘴里这样说着,却装出要下楼的样子。
“不进去喝杯咖啡?”女人开了门,挽留他。
“对了,参观一下李姐的豪宅吧。”他说着,走进了房门。
李红忙着拿出咖啡壶,插上电源,烧起咖啡来。
张显光坐在真皮沙发上,打量着屋里的一切,问李红:“李姐,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我吗?吃饱了全家不饿。”她坐到他的旁边,坦然说道。
“李姐,这么豪华的房子空荡荡的只有你一个人,不感到寂寞吗?”
“寂寞也没有法子呀!谁来可怜我呢?”李红说。
咖啡开了,李红去沏好,递给他时,她温软的手掌有意无意地触到了他的手腕。
“李姐的手真细腻!”张显光立即恭维道。
“是吗?”她将身子靠过来。
“李姐,把手伸给我,我会看手相呢!”
“哦,你还会这一手呀?”她说着伸出了左手。
“不,右手,男左女右。”
她伸出右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张显光轻轻地抚摩着她的掌心,假装在仔细辨别着她掌心的纹路。
“李姐的手生得好性感!细柔柔的,摸起来好舒服!”他赞道,“事业线很清晰,生命线也是长寿线,”他停了停,迟缓地说,“只是爱情线嘛……”
“爱情线怎么了?”
“纹路不清晰,还断了一截。看起来,你的婚姻不顺啊!”
“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手相告诉了我这一切。”
“是吗?看不出来,你还真有本事呢!”李红凑过来,说道,“那你说说我的婚姻是如何不顺吧。”
“你吗,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开始他对你百般恩爱,后来,丈夫因为有了钱,就花心了,跟他请的女秘书好上了,还养上了‘二奶’。于是,你发现了他的隐情,闹着跟他离婚。这样,你的前夫就打发你一大笔钱,跟你离了婚……”
“哎呀,你说得真对。我的婚姻正是这样的,已经离婚两年多了,日子真难过呀!”李红突然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上,轻声啜泣起来。
她告诉他,前夫是做水产生意的老板,从广东、渤海湾等沿海地区空运海鲜到沈阳一些大酒店、超级货仓商场批发销售,狠赚了一笔。不到几年就发了,成立了水产公司,还招了个花枝招展的靓妹做私人秘书。事情就坏在这个女秘书身上。她百般讨好老板,李红的前夫被她迷上了,用十万元钱买下她的处女身子,还收她做‘二奶’。这样一来,前夫就彻底把自己的妻子李红抛开了。一次,李红撞上前夫跟这个女秘书在办公室里做爱,她冲上去抓住那个女子又是抓又是咬,结果是她与前夫对簿公堂,前夫以一百二十万元,外加这套豪华住宅休了妻……
张显光对李红扯谎说,自己是黑龙江省伊春市一家小型造纸厂的工人,因地区关闭小型造纸厂,以保护环境,他们工人全部下岗,自谋生路。他先在伊春市一家大酒店当过一年保安,又去哈尔滨做过一年多的文员。他在哈尔滨处过一个女友,起初,女友对她百般温柔,把心和少女的贞洁都献给了他。可是,女人心像秋天的云,说变就变,她竟然在他们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跟一个男友私奔了。因为失恋,他不想再在哈尔滨待下去,于是一个人来到沈阳。
“李姐,哭什么?我说不是寂寞吗,有我在,还怕什么寂寞?我会使你快乐的。”张显光撒完谎后,用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摸摸她仍如鸡蛋一样细嫩的脸皮,柔声劝道,又问,“要不要我帮你做饭?”
“你没吃饭?”
“我吃了。”
“不想吃,我想睡了。”李红闭上眼睛,一双手揽过来,搂住了他。
他一听这话,就心领神会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里间卧室走去。
“好李姐,我陪你睡吧。”不等她答应,他就开始脱自己的衣裳。然后,动手在她的身上宽衣解带。
剥去裙衫,露出春笋一般的细皮嫩肉,李姐一直闭着双眼,任他上下其手地运作起来。
他衔着她尖尖的粉红色的乳头,轻轻地吮吸着,咂巴有声。然后,将手往下滑去,一直滑到神秘的三角地带,轻轻地拨开一片黑色的草丛,找到了一眼鲜为人知的秘穴,发现里面已像海边三月的回潮天,湿漉漉的了。将手往里一探,那暖泉则顺着指尖漉漉地流了出来……他忍不住地将手指伸到嘴里舔吃起来——
“你吃什么?”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粉脸已涨得通红,抬头问他。
“吃你最有营养的东西。嘻嘻!”
“没出息!”
“你不喜欢?”
“喜欢。快上来呀!还愣着干什么?”女人催促道。
“别急,我这就来了。”他那里已像小钢炮似地翘起,女人见了禁不住地赞美了一句:
“啊,好伟大呀!”
“你的好小巧!”他回赞了一句之后,身子就像大山一样压了下去。
“我来了!好生招架住!”他一边凶猛地撞了进去,一边说。
“哎哟!你撞疼了我!”
“不舒服?”
“舒服!舒服极了……哎呀,你太有劲啦!”女人在下面一边呻吟一边回道。
“这两年,你没有男人怎么过呀?”他一边在她身上大动干戈,一边问她。
“也这样过来了嘛,实在忍不住了,就找像你这样的帅哥解决呀!”她说道。
“哦,难怪你看我那样色!”
“啊呀,我高潮来了!啊,快、快、再深一点……”女人在他下面像麻花一样扭动着,头摆来摆去,气喘如牛。
稍顷,女人像风暴过去的海面,平静得一点声气也没有。
他紧紧地搂着她,感觉仍嫌不足。
“我一见就感觉你是个少妇杀手,果然我没有估摸错。”女人对他说。
“我怎么是杀手?我杀了人吗?”他一听这话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是的,你杀了人,专门杀少妇!”她轻轻地咬了他一下肩头,笑说道。
“你别冤枉好人!”
“还抵赖什么,我发现你从昨天起就开始注意我了,今天又坐在书摊前等我。你这不是少妇杀手还是什么?”女人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哎呀,真是天大的误会!原来她把我当成了勾引良家妇女的情场杀手啦!这女人真厉害,我的一举一动她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幸亏没向她下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张显光装作一副情圣的神态,对她笑着说:“哦,你说对了,我确实最喜欢你这样的少妇。”
“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有钱是吗?”
“不,我喜欢你丰满,性感,有女人味儿!”
“我也喜欢你,好乖的小伙。”她说。
“李姐,你帮我找份事做,我就在你身边留下来,好好陪你。行吗?”
“好吧,我答应你。当然不让你做重体力活,把小宝贝给累坏了,李姐可心疼哟!真的,我问你想干什么好?”李红问他。
“我吗?干隐蔽、不张扬的事好。”
“隐蔽的事?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抛头露面。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哪里不用去,就做我的专职情人好了。我养着你。”女人更紧地搂着他,说。
“真的?那我立即搬过来住。”
“你那租屋还有什么东西?几件破烂扔了算啦,我替你买新的。”她大度地说道,“做我的面首呀,就要穿得体面点。”
“让你破费,我真不好意思呢,只有尽力侍候好你,作为报答你对我好了。”他说道。
“你拿点钱去办副好行头吧。”女人扭开保险柜锁,拿出一叠钱,数都没数,递给了他。
张显光接过钱,心中大喜,情不自禁地扑上去,搂住她,又跟她做了一回……
有人给他钱花,张显光开始逍遥起来,也开始实施自己寻找师父的计划。白天,他乘李红外出打麻将去了,就悄悄溜了出来,打车来到和平区同泽北街一带。他已经玩遍了沈阳城,也找遍了这个大都市的各个角落,但是,除了从不同的女子身上得到异性的刺激之外,师父的影儿也见不到。
这里的美容院、发廊一家连一家地开着,白天的客人少,供过于求,更便于花中选花。
他走进一家“荷香”发廊,坐在吧后面的叫周艳的女老板立即迎了出来:“哟,是帅哥呀,喜欢哪个,你随意挑吧。”她指着客厅里坐了一长溜、足有十多个女子,说道。
“你说,哪个是新来的?”他问女老板。
“哦,要鲜货吗?她——”丰满而有几分姿色的女老板指着长沙发里头一个正低头不敢看人的一个女子,说,“辛小梅可是个黄花闺女呢!味道鲜着啦!”说得满堂的卖春女子放肆地大笑起来。
“笑什么?”女老板一本正经地说,“辛小梅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处女。价格自然贵点。”
“你说,多少?开个价。”
“这个数。”女老板将右手五指并拢,说道。
“行,就依你这个价。先付一千元定金。如果是处女,我一分不少,如果不是的,我就砸烂你的店子!”张显光恶声恶气地说道,同时顺手一抄,撩开外衣,将腰间寒光闪闪的匕首亮了出来。
女老板一见,吓得不知所措,知道来者不善,连忙凑上来,对他悄声说道:“实不相瞒,辛小梅在家里只是被人强奸了一回,逃到这里来,还没有接过客呢!她死活不肯接客,我也拿她没有办法,你去劝劝她。价钱优惠算啦,一百元,怎么样?”
女老板把辛小梅叫到张显光跟前,说:“小梅,这位大哥,喜欢你,你就跟他玩玩吧。”
“不嘛!我不去!”辛小梅扭捏着死活不答应。
“小梅,刚才女老板跟我说了你的事,大哥只想跟你说说话,好吗?”张显光劝解道。
“是吗,不要骗我。”她抬起头来,眼里噙着泪花问道。
“真的,你不信我可以拿刀给你,我欺侮你,你可以杀了我。”说着,他“嗖”地抽出腰间的匕首,递了过去。
辛小梅一见刀子就吓得四肢发抖,不肯接。她这样子引得张显光哈哈大笑起来。
他乘女子没注意,一把搂起辛小梅,不顾女子在怀里挣扎,“噔噔噔”地往楼上奔去。
楼上,早有一位女子为他们开了房门,张显光搂着辛小梅走了进去之后,门被人带上、挂上了“正在营业中”的牌子。
张显光将女子放倒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沿上,也不急着要脱她的衣服,只是淡淡地对她说:“小梅,我真想了解你的苦难身世,你对我说说吧,说不定大哥会帮你报仇呢。”
“真的吗?你能替我报仇吗?”辛小梅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他,问道。
“大哥不骗你,我这人说一不二。”
“大哥,你是什么人?”辛小梅警惕地问道。
“我吗,是来搭救你的人。其他的事你就不用问了。”他在心里为自己说谎越来越圆熟而笑了起来。
“你能救我出去吗?”她问。
“能,只要你肯出去,我一定帮你逃出这个黑窝。”
“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说着,辛小梅开始一边啜泣着,一边痛苦地回忆起来。
十九岁的辛小梅家住辽宁东南部的石桥子乡。家里她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因为地处偏僻的山村,家贫无力抚养她上学,她只读了五年小学就辍学回家帮父母务农。父亲说,攒点钱留给弟弟上学吧,女孩子讲几年书,认得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前年,也就是辛小梅十七岁那年夏天一个傍晚,天还没全黑,父母还在地头忙活,辛小梅先回来烧水在灶屋里洗澡。为了安全起见,她每次洗澡都是这个时候,把灶屋的房门闩上,特地搬来一块石磨,把门顶上。
当她洗完了澡,正要抹干身体,准备穿衣时,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石磨被重物移开了,门开处挤进来一个人。
他就是隔壁的三十岁的光棍林子。
原来,这林子已摸透了小梅的生活习性,每天都是这个时候一个人回家洗澡。他在田头地间干活时,也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抄小道赶回家中,悄悄地打开自家的灶屋门,蹑手蹑脚地向中间的一堵墙壁走去。
这林子,早就发现了一个秘密:就在小梅洗澡的地方,有一个小洞,正好将她脱衣淋浴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偷看了多少回之后,今天终于铤而走险,扑进来强奸辛小梅了!
当林子走到身前来的时候,小梅仍旧没有发觉。
正在她擦干了身子,扭身去拿凳上的内衣内裤时,一只罪恶的手一把搂住了她的嘴……
辛小梅就这样被一个比她大十多岁的光棍强奸了!
林子威胁她说,这事不准对任何人说,若是说了,他就杀了她。
小梅害怕林子报复,果真连在父母面前也不敢提起这事。只是她不再也不敢在灶屋里洗澡了。要洗,就把脚盆端到里间,在深更半夜里洗。
哪想到林子尝到了小梅的鲜味之后,见在屋里得不到她,便在田间地头,只要小梅出现在哪里,他就追逐到哪里。有一次,小梅从山脚下走过时,被林子按倒在地上,幸亏有人路过,林子才放下她跑了。
小梅觉得家里再也待不下去了,于是,她对父母说,邀上两位姐妹,来沈阳打工。谁知,半路上姐妹们走散了,她的路费也被小偷扒去,没有钱,又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工作,只好走进了这间“荷香”发廊,当起了三陪女。她刚来不久,寻死觅活地一直不肯接客,遭受女老板的打骂也不知多少次了。女老板说,还不接客,就把她卖给俄罗斯的黑老大去,叫患有艾滋病的洋佬搞定她。
“小梅,你想不想跟我走?”张显光问她。
“你要带我出去?”
“是的,我想赎你出来。”
“你有那么多钱吗?”
“有。为了救你跳出火坑,我会不惜代价。”
“那,太谢谢大哥了。”小梅乖顺地依偎在他的胸前,说道。
张显光就这样跟辛小梅认识了,初次见面,他没有动她。
他问女老板,把辛小梅赎出来要多少钱?
“辛小梅吃我的住我的,来这么久除了你之外,连一个客都没接,既然你想赎她,没两万块你别想带她出去。”女老板决绝地说道。
“好吧,哪天把钱给你,人我要带走。”张显光说。
过了几天之后,张显光对李红说:“李姐,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还有什么事呀,十有八九就是变着法子问我要钱!”李红见他最近一段时间像是三脚猫,很少在家里待着,问他去了哪里,他也不说,他跟她做爱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一开口不是向她要钱就是说借钱,她确实对他怨恨起他来。
“李姐,最后我看准了一个挣钱的项目……”
“什么项目?”
“就是投资期货。”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只要两万元的本钱,我保证不出一个月就可以拿回十万元钱。”
“有这种好事吗?”李红狐疑地问他,有顷,她说,“好吧,我就给你两万元,如果你赚不回十万元,你就不要再来见我!”说着,李红扬手给了他两万元。
张显光拿着这钱立即去了荷香发廊,将辛小梅赎了出来。
他们在和平区南大街附近租了个单间,是夜,辛小梅跟张显光睡在了一起。
面对张显光赤裸的身体,辛小梅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那是林子给她带来的伤痕。她害怕男人,一见张显光裸着身子向她拥来,脑海中立即出现那天傍晚林子强奸她的情景——
“别、别碰我,不准你碰我!”她瑟瑟地蜷缩在床的一角,用被子捂住前胸,样子极为可怜。
然而,小梅的这种弱女子特有的柔弱神态反而刺激了他的征服欲。他哈哈笑着对她说道:“小梅,你还怕我?我赎你出来,就是为了尝尝你的鲜味,你不让我碰,能行吗?那我仍旧把你送到发廊去!”说着,开始打发廊周老板的手机。
“章哥(他对她说姓章),我依了你,不要送我回发廊去,好吧?”说罢,她开始顺从地脱掉乳罩和小裤衩。
张显光为终于得到了她而无比兴奋。他在她身上狠劲地搓揉、啮咬、冲撞、挤捏着,弄得辛小梅第二天早上下不了床。
几天过后,对辛小梅的新鲜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觉得她也跟李红姐一样乏味,而他是一个永远在追求刺激的混世魔王,哪里耐得住寂寞?于是,他又开始出入足浴城、桑拿城、美容院和发廊等娱乐场所,寻找新的猎物了。
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一天,待张显光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李红的家里时,李红将双手一朝他面前一摊:“拿钱来,十万块!”
“李姐,我实在不好意思跟说起炒期货的事情,”张显光假装一副可怜相,说,“我炒的那笔期货起初走势极好,可惜十天过后,突然低迷,最后竟然崩盘。两万块全搭进去啦!我说了的,这钱算是我借你的,一定还给你。”
李红见他这样说,也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再相信你一次。以后,你也别想从我这里拿到钱。我算了一笔帐,自从你进了我家的门,我已在你身上花去了二十多万啦!再这样下去,坐吃山空,我也养不起你了!”
李红的话在他听来就等于是逐客令。他想,再也不能在她这里混下去了。得想个什么法子再搞一笔钱逃了出去。
是夜,张显光去浴室洗澡,衣服丢在床上。李红想替他换下的衣服洗了,在抓起他的衣裳时,发现内衣口袋里有一张照片,放照片的衣服扣子上缠上一绺女子的长发。
这是一张二十来岁的女子玉照,俊俏的模样带着乡村女孩特有的纯朴风貌。
这女子不是辛小梅,而是张显光最近在一家足浴城认识的一位南方女孩。
李红最忌讳这种吃里扒外,用她的钱去养小蜜的面首。张显光的这种行为,无疑是给她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再也忍不住心头蹿上来的万丈怒火,冲进浴室,将正悠闲地泡在浴缸里的张显光揪了上来。
“无赖!用老娘的钱养小娼妇,你老实交代,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她提着他的耳朵,厉声喝问道。
李红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摸老虎屁股,张显光这样的杀人魔王的耳朵提得吗?此刻,他的耳朵被这个女人提得生痛,顿时心中恶气堵胸,不泄不快。
霎时间,他从浴缸中一跃而起,赤裸着身子跳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就重重地给了李红脸上一记“灌风掌”,打得李红立即松开提耳朵的手,捂着鼻孔挫下了身子,坐在满是水的地上,她的鼻孔里大股大股地涌出鲜红的鼻血来。
“姓赵的,你敢管老子的事,瞎了狗眼!老子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此时的他完全是一副魔鬼的神态。
夜里,俩人第一次分居了。
鼻孔里塞着棉絮,头还晕沉沉的李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道:只怪自己看错了人,把一个恶魔带进了家中,现在,你想赶他走,也赶不走他了。怎么办呢?
不是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姓章的家伙横蛮霸道,只有找一个比他还厉害的恶人治服他。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几天过后,李红领着一个男人找到了张显光的租屋,破门而入。“起来!”李红扑过去,将被子挑开,床上顿时出现一对一丝不
挂的男女。
辛小梅捧着双乳,厉声大叫起来。
当张显光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看——
我的妈呀!怎么是他!
你道李红领来的男人是谁?
他就是张显光众里寻他千百度、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二指残!
“师父!”张显光不顾自己赤身裸体,从床上翻爬而起,跳下地来,朝二指残纳头便拜,嘴里喃喃道,“师父,找得我好苦呀!我们终于见面了!”
李红和辛小梅在一边一头雾水。李红想:怎么啦,好不容易找来一个高手,想借他捉奸拿双,好把这个家伙赶了出去。可这家伙口口声声叫师父,难道他们是一伙的吗?
二指残蒙世清其实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胡同里,李红是在麻将桌上见识蒙世清的非凡武功的。那一次,李红、蒙世清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打麻将,有人赖帐不给李红钱,蒙世清二话不说,发功运气,一掌就把将麻将桌子的一角给齐崭崭地砍掉了,那家伙见李红有这样的武功高手帮她,也就乖乖地把钱掏了出来,给了李红。这一回,李红见张显光赖在她家不肯走,就用几天功夫寻到张显光与小姐鬼混的租屋,请出蒙世清,想借此把他轰走。没想到,竟然出现这种局面。令她一时懵懂了。
“蒙师傅,你们认识?”李红问道。
“何止认识,他是我的徒弟!我们分手七八年了。”蒙世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