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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周玉成

作品名称:秀水明山(记录)      作者:绿叶草根      发布时间:2017-10-23 18:12:21      字数:7411

  在酉阳,因食盐成就了“钱龚滩、货龙潭”的商业传奇。
  沿途古道上的每一块青石板,都有着深深的圆形杵印,一个、两个……古道幽长而寂寥,杵印不计其数。
  这条石板路存在了多久,又荒废了多久?又是谁,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留下这无数的杵印?“在酉阳境内,古道总长超过120公里。”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文物管理所副所长周天武道破谜底,此路亦是涪岸沿线盐道转陆路运输的必经之路,同时对川、鄂、湘、黔交汇地区有着巨大影响力。
  古道因盐而兴,成为推动经济、传播文化的重要载体,是连接不同地域、不同民族文化的纽带。6月27日清晨,记者一行走在这古道上,在雨雾的笼罩下,恍惚间,“背佬二”(盐丁的旧称)的身影从千百年的历史中走来,逐渐清晰……
  “笃、笃、笃……”杵棍敲击青石板的声音由远而近,夜色里,又一个“背佬二”步履蹒跚,背负着近200斤重的盐包,来到了位于今天龚滩镇杨家巷旁的客栈前。
  “没地了,要不你到别家看看!”客栈老板无奈地说。
  “老板,行个方便。谁不知道这附近就您这一家。”“背佬二”轻声央求。
  “那好吧,挤个位置。”
  “背佬二”跟着老板来到一张大通铺前,老板拿起一根粗木杆,使劲往通铺上拥挤的人堆里插去,挤开一条缝。“背佬二”赶紧放下盐包,趁势钻了进去……
  故事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却真实发生过。
  冉崇辉老人年过八旬,是龚滩健在的为数不多的老船工。“以前那就是‘背佬二’住的客栈。”他指着残留在老街边的巨大条石砌就的地基说,“这条路上原来都是‘背佬二’,挣钱多,也苦。那时,一斤盐巴可以换三斤米。”
  自古,行走在古盐道上的盐丁,都是盐帮中的大盐商雇用的。盐丁们仅靠双肩背负,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每天却只能前行不到30公里。
  今年77岁的酉阳小河镇小岗村村民吴长喜,年轻时曾背过盐巴,讲起这段历史,他不禁摇头:“那事简直不是人干的,但是为了生活也没得办法。”
  “我们小时候吃的盐叫巴盐,就是一整块盐,拿一根线吊着,在水里滚一下就马上舀起来,生怕化多了,还有很多家庭是吃不起盐的。”吴长喜说。
  1953年,吴长喜才十多岁,只能背七八十斤盐,对于背盐的经历,老人记忆犹新。“从小岗走路到金玉,天就黑了,歇一夜后第二天到龚滩领盐,第三天到半钩休息……第七天到巴尔盖,第八天到龙潭交盐巴,交盐领钱后又要走一天才能回到家。”老人掰着手指回忆着当时每一个落脚的点。
  当时背盐的工钱,背到龙潭是6块钱100斤,背到秀山是7块钱100斤。在路上客栈休息一晚加两顿饭要2毛钱,半斤米5分钱,菜豆腐5分钱。去领盐时要给夫头交1毛钱,不然背不到盐巴。
  背盐路上有多少人?据老人描述,当时背盐人多,很多晚到的都住不了客栈,有时下午3点多就得停下来,前面的客栈都住满了,“当时的床铺都看不到一点白布,全是汗水和虱子屎,那种虱子叫臭老二,满铺都是,但是累了也顾不上这些。”无论风吹雨淋、霜冻雪滑,大部分背盐人都穿着草鞋走在路上,冬天也只有一双布鞋,家境稍微好一点的可以穿一双钉子皮鞋,那是最了不起的。
  背盐的历史一直到1957年桥岩隧道打通,通了公路才结束。然而,背盐的记忆却深深地印在盐丁们的心上,像那一个个打杵印留在了古盐道上一样。
  酉阳境内的龚龙古道上,有一个地方不能不提及,那就是位于丁市镇厂坝村洞溪丫的西屏关。
  沿洞溪丫古盐道上行约1.5公里,一座古城墙就横亘在眼前。城墙长约30米、高8米、宽3米,全用巨大的条石修建,高大雄伟。城墙连接两边大山,将垭口完全封死,形成一道险峻的关隘,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城门上,“西屏关”三个大字隐约可见。站在城墙上向丁市镇方向望去,只见蜿蜒崎岖的古道,在夕阳的余晖中,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丁市镇厂坝村的黄大荣告诉我们,洞溪丫流传着“北有雁门关,南有西屏关”的说法。黄大荣还记得,在城门洞上有块石碑,记载着城门修建的年代。
  在他的指引下,记者找到了那块石碑,尽管已被破坏得十分严重,但勉强可以辨认出“西屏关碑记”、“清朝同治元年”等字样。
  “是清朝修的,防土匪的。”但对于为何叫“西屏关”,黄大荣却一无所知。而村里知道那段历史的老人也已全部过世,看来“西屏关”名字的由来还是一个谜。
  “这是古时走酉、秀、黔、彭的必经之路,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自然成为各方争夺的重点。”丁市镇宣传委员李明文介绍,从明朝开始,官府就在此设立驿站,盘查过往人员,清朝时更是修建了城墙防患土匪。而到了民国初年,占山为王的土匪又用此关隘阻挡军队的清剿。
  在成功占领西屏关后,政府专门派军驻守此地。西屏关城墙下至今有一块残破的石碑,上书“中华民国二十年三月”等字样。
  到解放战争时期,当解放大军进军西南,国民党军队又占据西屏关,据险而守,阻挡解放军进军酉阳县城。而在解放初期,溃逃的国民党军队窜入武陵山区为匪,也占据了西屏关,以此负隅顽抗,阻挡解放军的剿匪行动。至今,在西屏关的城墙上,还能找到历次战斗留下的弹痕。
  “古盐道的历史作用,不仅仅是运盐的问题,在抗战时期这里还曾是物资运输的重要通道,其历史意义重大。目前而言,对于沿线乡镇旅游文化的打造,它也将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酉阳当地的“90后”文物志愿者曾常说。
  曾常和几位年轻的伙伴在2014年利用节假日,历时半年踏访了龚龙古道的全程,并采集资料近4万字以及相关图片、视频。“我们在走访中发现,以前与盐打过交道的老人现在至少75岁了,如果几年内再不进行资料采集,或许史实就将彻底遗失。”
  在龚滩盐道沿途,曾经因盐而生的客栈、集市、场镇,数不胜数,即使是原址复迁的新龚滩镇,至今也还保留着家家户户挂“盐灯”的传统,以及与盐相关的杨家行盐务局、“大业”盐号、半边仓等景点。
  丁市镇也借由西屏关的地理位置,结合其文化底蕴在山下立起了高耸的“川盐古道”牌坊。今夏,这里还在古盐道旁的雄狮河畔举行了“穿越川盐古道激流”的主题漂流活动,与昔日史料记载的盐工在此“白日千人洗澡,夜晚万盏明灯”的盛况遥相呼应。
  龙潭方面,除了梳理、编纂古盐镇志外,也已把因盐道串联起来的古院落、古码头、古碑记纳入古镇景区的旅游配套设施建设中,老街中珍贵的历史文物也将以修旧如旧的方式得以呈现。
  清澈见底的河流,凭水依山的小城,翠色逼人的篁竹……连日暴雨后,烈日终于从云中透了出来。6月28日,记者一行到达地处重庆、贵州、湖南三省市交界的秀山洪安。
  秀山的盐从龚滩、龙潭转运而来。“听老一辈的说,当年许多秀山的盐丁都很聪明,只背八九十斤就跑,三四天就能把盐从龚龙古道运回秀山。”当地文化学者王世金如是说。
  作为涪岸沿线的终点站,从秀山出境的盐,要在县城的乌杨老街集中,再沿梅江河水运到湖南,或陆运沿雅江至洪安,可从边城茶峒入境湖南;而要去贵州,只能走陆运,经平凯、梅江等地出镜,至松桃。
  清代名人章恺曾诗曰:“蜀道有近时,春风几处分;吹来黔地雨,卷入楚天云。”描绘了洪安“一脚踏三省”的地利之优。但事实上,洪安建镇的典故并没有这般云淡风轻,它亦是因盐而兴之地。65岁的当地老盐工杨永锋告诉我们:“因为盐巴,洪安是被一巴掌‘打’出来的。”
  时间回到清末民初,洪安还是一片荒凉之地,邻乡的邓家人把经由龚滩、龙潭运来的盐拿到河对岸的湖南茶峒贩卖。不料,当地的盐官对外省商人施加重税,而对本地商人则以轻税或免税了之,这引发了邓家等川商的不满,试图上访报官时,却引发当地人的争斗,一巴掌打在邓家掌柜的脸上。
  一怒之下,邓家人回到洪安荒凉之地,修筑了自己的码头,并沿河开街做起了贩盐生意。渐渐地,除邓家外,王家、龙家等几大盐商也在此发家,码头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方圆数里的村民都来这里赶集,大家都把它叫做“水巷子”。“当时只要水巷子有赶集,其他乡镇便没人敢在同一天搞赶集。”当地老盐工杨永锋说。解放后,此地才正式建镇洪安。
  洪安是解放战争时期刘邓大军入川的第一站,也是沈从文笔下《边城》的原型。但于我们而言,它是涪岸盐道小组满实满载9天行程的终点站。
  正当记者坐在边城河沿唏嘘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时,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句话:“盐客们是千年盐业机器上的一个个血肉齿轮,最终戛然停歇在人们不知晓的某个时刻,再也不需要醒来。”
  那些再也不需要醒来的人,我们有幸走过你们的路,听嘴里只剩三颗牙、抽着烟的老人讲过你们的故事。虽然累得全身酸痛,但回忆起来的感觉特别好!
  今天,当“丝绸之路”和“茶马古道”被人铭记、几近家喻户晓的时候,古盐道,这条有着几千年历史的“生命线”,却慢慢被湮没在历史的荒草里。
  是谁,第一个背起盐包,在荆棘丛生的荒山野岭中走出这条盐道?是有着“世界上最古老制盐场”的忠县中坝商代遗址上的制盐人,还是云阳云安古镇汉初挖掘的第一口盐井“白兔井”的采盐人?历史悠远,真相已无从可考,但古盐道的历史接近3000年却是不争的事实。
  要知道,拥有千年传奇的古盐道不仅是运输之道,更是开放交流之道,文化传播之道,抗战、解放之道。
  在千年传奇古盐道上,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名叫周玉成。
  
  周玉成(1903--1983),外号“周菩萨”,男,秀山官庄乡岩脚村人,秀山有名的善于经商、热心公益事业的商人。周出生的家庭算不上大户,仅稍较一般农家富裕。母亲田氏,人称天三姐,经销匹布,常用背篓背去美翠、龙池、平凯场出售。周玉成年幼时在当地就读,两年后辍学,随后与堂兄周玉堂在秀城开设“丰和”绸缎店。周在店习商,熟悉珠算,摸索经商之道,为后来的独立经商打下了基础。1936年除夕,堂兄周玉堂返家途中被歹徒杀害,“丰和”绸缎店也随之倒闭,选着经商之路的周玉成,于1937年去贵州省思南县,投靠经商的田屏山(秀山县钟灵乡人,在贵州思南、印江、沿河一带经营花沙、桐油、山货、享有名气,曾在思南县商会任会长),合伙经商。周处商界、终日与货物、金钱打交道,但生活简朴,不抽烟,不赌博。业务交往中讲究信用,办事稳重,深的当时政府和同行器重。抗日战争开始后,秀山县政府成立食盐供销处,要在龚滩设一个办事处,县府就委周玉成为“战时食盐购销处龚滩办事处”主任。他为秀山地区食盐调运销售尽力不小,秀山食盐供销处首次去买盐,由于股款不多,只能买四五百担,周玉成一看盖有供销处的章,就认为一个食盐供销处第一批买盐只买这么一点点,人家会看不起的,至少也得买一千担,周就在那里设法买一千担,提高了秀山食盐供销处的声望。通过周玉成工作和声望,以后秀山食盐供销处去龚滩买盐不拿现金也可以提货了。周玉成看到川、湘黔边区土产山货多,外销潜力大的特点,就相约田屏山及涪陵盐商杨顺饮、龚滩的龚凌苏等人组成“裕源”商号,周任总经理,其余股东任分号经理,在龚滩、沿河、思南、印江、重庆设分号,以一套班子两张招牌的办法,利用盐巴款收购山货和土产,在涪陵、重庆销售。又从重庆、涪陵运回盐巴和其他商品,周转灵活。“裕源”在经营活动中注重信息传递,事权统一。责任分明,账务清楚,在物价波动,货币贬值的情况下经营任得心应手。抗战胜利后,商品流转至湖南,业务仍在。此时的周玉成在秀山境内已是川、黔。湘边区闻名的富商巨贾,有四、五百桶油的本钱,先后担任秀山县银行董事长、商会会长,但周玉成只注重经商,不参与政界,一是不参加国民党,二是不参加会议,商会会长本应是参议员,但周却把这一席位让给刘兆晖担任。
  在“裕源”商号里,周玉成善于理事用人,对雇请人员工资从优,并定有规章制度,必须各执其事,相互监督,年终结算视其好坏,一般年份每个都可以分到一笔可观的红利,所雇人员都愿为“裕源”干活,愿为“裕源”卖力。
  1945年1月,食盐专卖制停止,到翌年盐制改为“民治、民运、民销”,年底运销两商重新登记,此时秀山对“川黔涪”(重庆大业盐号经营涪岸食盐运销的牌名)垄断食盐经营不满,便由商会会长周玉成以酉秀两县全体人民代表身份,向川康盐务管理局发出紧急呼吁,借以挽回地方去利益为由,由县级机关团体联名发电向第八区专员庹贡庭建议,由酉秀两县集团自办盐号,自运自销集团、四县(黔江、彭水、修山、酉阳)联合的“同益盐业股份有限公司”(同业盐号)正式开业,周玉成任常务董事长。
  紧急呼吁如下:
  
  酉阳、秀山县为食盐缺乏呼请川康局增配每月食盐紧急启事
  窃查酉秀等地处偏隅,幅员广阔,人口众多,关于食盐一项过去每月曾销足八载(每载一千二百担),抗战期间,减配盐额亦月销七载以上,事实俱在,有案可查,先盐政局所配涪边保边计盐每月仅四载,相差悬殊,时告淡食,甚有远自湘西用车购运回四川销售者,损失之大,不可理喻,玉成受酉秀人民之请托,作紧急呼吁,兹将酉秀情形为社会人士陈云:
  一、配运食盐采取计口授食,原以调剂盈虚用,供求适合。酉阳人口约五十万,秀山人口亦三十万以上,两县统计约九千余担不敷分配,拟请盐政当局于原有运额四载以外,在每月添配四载以位民食而济岸需。
  二、酉秀僻根边,治安素称甯谧,两县人口不惟未成减少反而时有增加,当地人民在战时酷受食盐害利之苦,尚能仰体时艰,忍苦渡过,胜利以还犹受淡盐之虞,实于人民以莫大怀疑,说产场则高唱生产过剩,而销案则实行供不应求,此种矛盾现象,恐菲盐政当局调剂盈产之本意,以生产过剩之盐添配缺盐淡食之城,以资挹注而免偏枯。
  三、酉秀人民食盐缺乏之际,常有集资到湘西购盐,用车运回酉秀济销者,川人用食川盐反到省外购回殊贻外人以笑话,且此项川盐系由四川运到宜昌,转常德、沅陵用车运回四川境,每月空耗损失数达一亿以上,奖其线道,四川空耗运费何苦自配足额,直达酉秀,事半功倍,税食兼顾。
  四、向涪盐局虽每月开放有计盐一载,由各商自由购销,但酉秀距离涪陵太远,约计千里,每次集资来涪,均以早售一空,因彭水、江口等地距离涪陵较近,亦为缺盐区域,近水楼台,捷足先得,远道后来。望洋兴叹!况载额仅有一载,粥少僧多,难敷分配,即派人其驻涪陵守购,亦为事所难能,今若直接添配四载,由商按月运销,国税民食均占利赖。上列四项为酉秀之实在情形,特派代表呈请川康盐务管理局批准,每月添配保边计盐四载,并由酉秀人民集资来井领运,以维民食而济岸,除具文呈请盐局外,特向各界人士紧急呼吁,以援助酉秀两县人民之不胜幸甚。
  
  四川省酉秀两县全体人民代表
  
  周玉成谨启
  
  同益盐号开业初期,正值盐价上涨,购入的低价盐,有大量的盐在途中被毁,坐获暴利,遂认为“同益”大有发展前途,用黄金四十条(即两百两),在重庆购买了四层楼房一座,作为总号住房。但好景不长,半年后,物价猛涨,开业时每载(一千二百担)盐价由三亿五千多万元上涨到七十九亿四千多万元,加之由于运输困难,资金周转不灵,因而在1949年春,“同益”盐号停业。
  经商使周玉成成为几个亿元(旧币)的富翁,但他并不视钱如命、一毛不拔,而是热心于公益事业,1945年他积极办理救济事业,兼任救济院长。为家乡人们行路方便,出资将岩脚村至官庄街的泥泞小道改为石板路。龚滩大沟兴建木桥,周闻讯资助一笔现金。对兴办教育事业,培养人才尤为慷慨,1942年给官庄、石耶小学各捐赠五千元。
  据县府扩大会议的纪要中记载:1943年秋“县绅周玉成先生捐款五千元,购图书,并在民教馆存书内拨借一部分,装四十柜巡回辅导团参考。以三十九柜巡回各乡供给教师阅读”。1946年为私立石江中学(秀二中)捐赠三千银元;为秀三中捐赠田100挑。
  周玉成驻龚滩时还向酉阳县捐赠二千银元,其中一千给龚滩小学校,1942年县长沈天如亲率学生1600人,举行损资兴学答谢礼,对周玉成出席“捐赠一万,印象极佳”。捐资数额最大的一次是在1947年元月,周玉成对新建秀山县女子中学,一次捐币三百万元,深受各界人士及政府的敬重,时任县长彭述信为其树碑,并亲笔碑文,以表彰其热心教育之举。
  周玉成捐资办学公益事业,耗尽巨资,这些巨资均来自经商中善于管理、提高资金运转率得来的,而不是高价盘剥得的。如1942年捐资办学一千银元,就是他在龚滩办理转运盐务时,由于管理得善,流折(损耗)低于当时盐务机关规定标准,仓库的升溢很大,他就把这笔升溢按三股均分,周玉成分得二千元,除去零用钱外,就捐资了一千银元。
  周玉成有钱而不高傲。平易近人,乐善好施,广有传闻。他驻龚滩期间,每逢腊月三十夜就偿予搬运工人一块盐巴过年,重约数斤。在三大节日(年关、端午、中秋)凡搬运工过不起节找到他,一般都给一两块银元。平常若有人坐在号上不走者,周便知必有所难就主动周济。对于他的为人冠以“周菩萨”的称号,其说法有三:一说周玉成新居落成,县长亲送匾额,上写“菩萨心肠”四字,因而得名。二是周每早上有盘腿静坐的床上的习惯,形似菩萨坐禅,因而得名。三说是周钱多,乐善好施,如财神菩萨一般,有求必应,因此得名。
  周玉成经商外埠,少有回家,若回家在吃饭时遇到讨饭的来家求食,认为来了稀客,就请进屋同席用饭,男的一定要与他同坐上边,是女的与其妻同坐下边。乞讨者吃饭拘束,周玉成与他(她)们摆龙门阵,为他(她)们拈菜,饭后离开时,还要送干粮,让他们背回去。
  官庄乡新庄村周竹贤童年丧父,母亲改嫁,家中贫寒,经人介绍来周玉成家当看牛娃,周玉成教育妻子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在生活上关心。周夫人让周竹贤称自己的孩子周如意为大哥,周如意、周竹贤情同手足。周竹贤小时候,周夫人赶场回来,买零食必让他与大哥平分。
  除有客人外,所用长工都是和主人同席开餐。竹贤长大成为一个憨厚的小伙子,做事踏实肯干。周玉成对夫人说,竹贤不可能一辈子当长工,他来十多年的工资应有一笔数,他现在无家可归,你和他说,征求他意见,拿两间厢房给他住,帮他成个家,给他买点田土,看他干不干?
  事后,竹贤执意要回老家,周玉成尊重他的意见,要夫人找人给他买木料,请木工给他修三间木房,做完后,运回他老家立起,下装板壁装好,并托人给他说亲,把典当出去的土地取回来,一切办妥之后,竹贤才回家结婚、安家。
  周竹贤结婚时,完全按大户人家排场,骑马坐轿,吹起喇叭去迎亲,女方看热闹的亲朋好友,无不赞叹,论排场简直不敢相信是长工结婚。周竹贤年近古稀时,一家三代,十余人口,时逢盛世,安度晚年。
  解放后,周玉成拥护共产党的领导,协助人民政府稳定社会,恢复工商业,积极参加群立纸厂和大众电厂的筹建。先后任过副厂长、副经理。土匪暴动时,他与县人民政府一起转移龙潭。后来周玉成是各代会驻会委员。抗美援朝运动中,捐银子四斤(为银首饰之类)给国家够买飞机大炮,以表心意。后周调公私合营棉布店任经理。曾任为秀山县政协一、二届委员。在县五金公司退休,于1983年正月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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