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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王崇阳借兵水晶宫 朱舒寒大破鸳鸯阵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7-10-23 05:00:42      字数:5113

诗曰:
  暖得春雪引余风,
  可恨连日不晴天。
  清晨看得昨夜雪,
  含苞待放在枝头。
  修真皇帝十七年,玄元五十二年冬,十月,岚山叛乱已定,王文杰(字子健)重整兵马往南追击小池一郎,直取东港,此时玄锡维(字穹高)、杨志勇(字仲真)已将诸城团团围住,仓皇而回的谷也次郎不能进城,继续往北而去,伊藤静安闻诸城丢失,急忙分兵接应谷也次郎,樊琳(字子贤)也乘势杀出高密,直逼得谷也、伊藤走投无路,往东退去,十一月,丢失东港了的小池一郎顺水而上,接应谷也、伊藤兵马退守灵山岛上,胶南大营光复,然从高密回来的樊琳或许自觉有愧,因躲着玄锡维不见,也不料理军务,整日闭门谢客,最终忧郁成疾,卧病不起。
  闻得樊琳大病,玄锡维急忙率众前来探望,转入后园远远见樊琳麻布蒙面、仰卧亭下,喝得一塌糊涂,因忙近前劝慰时,李沛然(字子晶)却拉住了他,只叹道:“哥哥不要去了,他是自觉有负哥哥重托,才致于此,因常言愧对苍天、无颜见兄,哥哥这样见了他,岂不让他更觉羞愧?”锡维忙道:“可如今他还病着,如此作践自身,稍有闪失,可能挽回?”众人一怔,志勇方凑到锡维耳边低声道:“不妨夜里都散去了,你再独自来见!”锡维长舒了口气,这才去了。
  就在这天夜里,胶南却忽然得到消息,称有渔船打捞到了邱民涵(字仲曦)遗体,多以为是他逃出灵山岛,溺死在了海水里,玄锡维不敢往看,只令医官开其膛放尽污水,然后缝合伤口便入了殓,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也就是在这天夜里,闻知民涵惨死,樊琳忽然尽呕腹中酒食、殒绝于地,从此再也没有起来。
  一夜之间,玄锡维接连失去了两位善习水战的兄弟,悲愤不已,李兵(字问天)劝道:“子贤身故,谷也必然乘虚再来,还需早作防范!”锡维回看杨志勇、李沛然一众,摇头叹道:“令仲曦轻敌冒进,害子贤致此窘境,皆我之过也!”志勇近前叹道:“事已至此,还当以十六哥之论早作防备才是!”锡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起身到了门前,眼见叶落风凉,喃喃叹道:“南方各大战区形势正紧,这里兵力又少,恨鲁东海岸线过长,如何防范?”因回身急道:“只怕灵山岛不夺回来,鲁东沿海防不胜防!”沛然便道:“如此,弟请提一旅水师再战谷也,誓将水寨夺回!”李兵劝道:“隆冬将至,只恐不宜用兵,倭贼久栖海上,战术纯熟,岂能骤解?”锡维听得明白,自也难下决断。
  临晚,玄锡维遣散从人只留了李兵、杨志勇漫步海边,到了一块磐石边儿迎风而坐,焦毅(字紫翔)捧上披风来让李兵给他系上了,才见他轻轻一叹,问道:“十六,可还记得当日老虎岭咱们起兵之事?”李兵听得糊涂,凝眉一笑道:“怎不记得?”锡维这才苦苦笑道:“那时虽还年轻,可知那一夜我是怎么过的?”李兵、志勇越发不解其意,因都无言以对时,锡维起身长叹一声,解释道:“不过是赌一场罢了!胜败本来就无定数,赢了便有立业之本,输了便要身败名裂!我所战战兢兢不能谋略者,天数耳!”说着他指了指茫茫大海,又道:“恰似今日之事,南方各大战区时下正紧,所患无非后方不稳!山东……毕竟是大本营,然海上区区倭贼,却轻而易举破了胶南大营,乱了鲁东格局,对于你我坐镇后方的这些人,他们岂能不忧?还能专心军事否?”
  李兵、杨志勇这才明白玄锡维心意,因都起身问道:“莫非是要……?”锡维当机立断,答道:“打!这一仗必须要打!成败虽然难料,但此时各大战区更需要后方稳定,他们需要底气,否则迁延日久,必将使处处一败涂地!”李兵凝眉一怔,点头答道:“只是他去后,这水战……?”锡维自也忧上心头,暗暗叹道:“老十四,若是你还在,该有多好?”于是回到行辕,反复斟酌起领兵人选来,可怜尽数当下兄弟,皆无一人能当此任,一夜连连叹息,直到黎明方睡。
  次日清晨,又闻小池一郎沿海袭扰渔村、虐杀百姓、攻击了巡防船队,疲惫不堪的玄锡维勃然大怒,正遇李沛然再来请缨,当即令其率水师反击,李兵、杨志勇匆匆来时,见锡维自己也换了甲胄,因忙近前劝道:“子晶已率水师出击,不日必有佳音,哥哥万金之躯,何必亲冒矢石前往?”锡维已不再听,只是叹道:“什么万金之躯?我既是来亲征,岂能尽使手足犯险,保我一人安逸?”李兵谏道:“恐是谷也诡计,欲激哥哥出战!不如再等一日,觅得良将代天诛寇!”锡维摇头苦笑道:“我兄弟昼论至夜、夜论至昼,能诛倭贼乎?彼若再来,何以挡之?”李兵见势不好,也不敢再劝,因暗叹道:“哪怕老四在此也好,何其我一个人,却劝不动他!”
  玄元五十二年十一月,李沛然领命重整东洋水师,集结兵马四五万余,令水寨大船悉数出海,玄锡维亲自登船督战,浩浩荡荡发往灵山岛而去,小池一郎见势不妙,弃阵驾小舟欲夺生路,被沛然快船追上,乱箭将其射杀,谷也次郎闻讯大惊,下令水寨避战不出,以抛石机防守沿岸港口,李沛然连番强进,都被逼退回来。
大船上玄锡维凝眉一叹,冷笑道:“看我兵马、战船如此雄壮、坚利,谷也小儿吓破了胆,何不围而攻之?”李沛然摆手叹道:“环岛港口,皆有乱石飞滚,难以靠近!”锡维道:“何不避开港口,强令登岸?”沛然答道:“港口之外,多有暗礁,战船不宜靠岸!且时下隆冬,若令将士弃舟,下水登岸,只怕还未交兵,已被寒水冻死……!”锡维倒吸了口凉气凝眉一怔,回到舱中郁闷起来。
  李兵、杨志勇皆不敢劝,只都在外间里愣神时,冥冥之中他们祈盼的王振清(字崇阳)其实追随他们劳苦了一路,这时节再看锡维烦恼,便也跟着心疼,只是不能现身,忽然计上心头,便只出门一跃下海,赶往东海龙宫扯个慌借兵去了,水晶宫里东海龙王敖广早已听得明明白白,连连摆手陪笑道:“星座闲来无事,可在我这宫里多住些日子,何必借兵出去?”振清玩笑道:“我不惹是生非,只是出去耍耍,老龙王怎得如此小气,还怕连累了你不成?”敖广笑道:“孤非小气,只是当日立榜封策,老祖宗已有钧旨,禁令不得干涉人间纷争,所谓事各有道,都是造化耳,岂能违背自然之理?我是怕你徒劳!”振清装作糊涂起来,苦苦笑道:“还说不是小气,说得些有的无的,都只让我听不懂的!”敖广便捋须讥笑道:“当真是听不懂?”振清连连点头,撅着嘴没有搭话。
  片刻,那敖广才起身笑道:“既如此,也罢!你们在老祖宗那里修行的,也不常到我这儿来,我便卖个人情依了你,切记,不要惹出事端来!”王振清闻言大悦,起身欲去时,敖广忙又拉住了他,劝道:“天地三界诸神、海外诸岛仙客,皆由华夏百姓膜拜、祈祷而来,须知西洋、东洋百姓,也有神祗庇佑,老祖宗贵为教皇,条规戒律不论,你闹大了难免让他老人家为难,都是芸芸众生,还要谨慎对待才是!”振清深知此行是犯了天条的,只忧心玄锡维那里事急,此时也顾不得了,便点头笑道:“承蒙关照,管不累及他人就是了!”
  单说王振清借了一支水族,兵将有一百余,不敢妄造杀孽,只得悄悄潜上岸去了,随后化成岛上百姓四下巡视,终于找到谷也次郎屯粮之处,振清凝眉一叹,便下令放火,只烧了个干干净净,谷也次郎闻讯,率兵来救火时已经迟了,因振清一众退得谨慎,谷也想不到是何原因,乃联想道:“莫非是苍天催我出兵决战?”伊藤静安虽说另有所思,可为安定军心,也忙近前谏道:“天意明示、机不可失,将军当速号令勇士登舟出战!”谷也连连点头笑道:“如此,当速摆阵一战!”
  这几日玄锡维正食不甘味、夜不安寝,束手无策时忽闻谷也次郎下海决战,又惊又喜,从榻上爬起来便忙出仓察看,焦毅拿着袍挂追出来给他披上了,随道:“说是远看着岛上忽然起火,烧得像是倭贼屯粮之处!”锡维摇头笑道:“天助我也!”于是令李沛然催动大军迎战,徐秋水(字文朗)、徐春光(字文剑)见那阵势雄壮浩荡,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手紧握宝剑,心中追悔莫及,谷也次郎瞥了一眼看出了他们的心思,问道:“记得徐君曾在水师习得鸳鸯戏水阵法,何不以破玄贼?”秋水苦苦笑道:“此阵源出中华,何以破玄?”春光凝眉看去,摇头笑道:“天幸李子晶来,破之不难!”秋水一怔,春光道:“阵虽源于中华,然继孝闵教主之后,樊贼运用最善,他今已死,而看李子晶战船阵势,不像熟悉此阵!我们摆出阵来,且看他如何应付,再作计议不迟!当真他不懂此阵,我取玄贼性命,着实不难!”徐秋水听罢,这才凝眉看去,果然见李沛然虽然人众船多,确实徐徐而来,并无任何阵势。
  玄锡维率众到了船头观战时,也觉徐春光摆得阵法奇妙,因忙问道:“此何阵也?怎得如此熟悉?”李兵细看去心头一颤,惊道:“不好,此乃鸳鸯戏水阵法!”锡维一惊,李兵已令左右道:“左右两翼速向大船靠拢,休让倭贼钻了空子!”锡维急道:“乱什么?靠向大船怎么打仗?”李兵忙解释道:“子晶初统水师,看迹象未习此阵!早闻此阵变化多端,倭贼不遗余力窃习此阵,决不是来拼命,就是冲着大船来的!”谷也次郎看出李兵心思,加紧催促进兵,果然绕过李沛然的先锋船队,直逼大船而来。
  一时间李沛然尚未与谷也次郎交兵,却都错过去了,也有些举止无措,左右劝道:“请奉命登岛夺寨,管教倭贼再无立足之地!”沛然疑惑得遥望交兵而过的伊藤静安,叹道:“倭贼似乎无意恋战,莫非又要夺路杀回鲁东?”身旁侯明昊(字仲诺)喃喃叹道:“此阵有首有翼、聚散自如,像是在樊帅寨中见过,莫非是鸳鸯戏水之阵?”因忙叫道:“不好,倭贼是对大王不利!”沛然大惊,急忙问道:“何出此言?”明昊道:“此阵看似行列杂乱,实为往来自由穿梭,倭贼绕过我们先锋船队,是为避开锋芒去袭观战的鲁中王大船,这季节一旦倭船撞向大船,后果不堪设想!”
  说时迟,那时快,不出李兵、侯明昊所料,谷也次郎绕道逼近了,便令伊藤静安亲率分队撞向玄锡维众人的大船,锡维众人猝不及防,船头一晃便东倒西歪栽在了当下,焦毅、杨志勇努力扶住了锡维,忙架住他往船舱里跑,李兵一面捡了一块盾牌跟在后面护着,一面令弓弩手放箭退敌,可那伊藤早已抱了必死之心,强令再次撞船,大船已漏了水,慌乱之下李兵下令从后舱速放小舟护送锡维离开,锡维擦了把冷汗,摆手笑道:“我虽忌水,不至于此!”志勇急道:“隆冬水寒,此时最忌这些!”锡维这才回过神来,凝眉叹道:“只是我们去了,子晶这里……?”李兵急道:“事急矣,不容迟疑!我们在此,子晶更会分心!”
  玄锡维经李兵众人力劝,才从后舱登了小船往西而去,行不多远,又闻一阵喊杀声近,回望去,谷也次郎冲破防阵又追过来,李兵、杨志勇凝眉一怔,谷也三艘大船已围拢过来,船速快如疾风,一旦再撞上去,锡维一众必将葬身大海,焦毅急道:“子晶将军再不回转来救,走不多远必被倭贼追上!”李兵一怔,遥望战船或被火箭点燃、或被撞沉海面,短兵相接,战得一塌糊涂,深知李沛然已被裹在阵中乱了阵脚,暗暗叹道:“未免太迟乎?”便忙给锡维多裹上了一身棉袍,不再多言,焦毅含泪解下自己的棉袍也去给锡维裹上时,锡维一下握住了二人的手,含泪笑道:“能使孤与众家兄弟同甘共苦者,谓忠义之道也!”因解下李兵的棉袍给他系上,苦苦笑道:“正所谓生死有命,如今我才信了!这阵子我是太性急了,赌这一场,既存了侥幸之心,却不曾想到……!”说着情不自禁傻笑起来。
  寒风凛冽,一个浪头打过来,溅了众人一脸,都忙护住玄锡维时,那锡维还玩笑道:“这样洗一把脸,才觉清醒多了!”回头看谷也追兵不过四五里远,凝眉一怔时,忽闻声惊道:“正南面又有船队截来!”众人一惊,凝望去,却见船头上站着朱政(字舒寒)喝道:“休伤吾兄!嘉祥朱舒寒在此!”志勇大喜,松了口气叹道:“他还是来了!”锡维一怔,见那朱政头戴紫金冠、身披锁子甲,脚踏步云履、手握宝雕弓,好义士侠骨英姿、真将军气宇非凡,锡维认出了志勇那身披挂,惊问道:“这是……?”志勇忙回过神来笑道:“你不记得他了?子然大婚那天,他还在你榻上睡了一夜!”锡维凝眉望去,这才看着面善,问道:“莫非是子然那姑舅表兄弟?”志勇答道:“正是朱舒寒也!”
  再看去,朱政已令船队从谷也次郎鸳鸯阵一侧直插进去了,好阵势一下就冲散了谷也阵法,先锋战船上徐春光手执令旗惊道:“有人破阵!速换阵法!”话音未落,朱政张弓支箭,已将他射下指挥台来,徐秋水见势不妙,急转船头便走,谷也大喝一声,一刀将他砍成两节,下令船队拢向朱政,那朱政哼了一声,冷冷笑道:“这厮还想戏水?我教他耍的更痛快些!”于是纵身往后一跃,跳到观台上去了,连发四箭,箭箭穿透大船舵手前胸,围上来的船没了方向,横冲直撞起来,朱政笑道:“我倒看看没了头的苍蝇,怎么戏水?”
  伊藤静安回望阵法大乱,忧心断了后路,便忙调转船头去救谷也次郎,乱阵中李沛然突出重围,已与朱政合击谷也而去,谷也次郎统领海寇多年,颇习阵法,不觉凝眉疑惑起来,心说道:“这厮阵法看似杂乱,却比鸳鸯阵法更显自如!到底是何许人,习得是什么阵?”耳边一声惨叫声传来,伊藤静安已被朱政射杀,谷也摇头叹道:“可怜天非佑我,使为天皇陛下殉节也!”于是拔剑自刎而死。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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