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渔场秽事

　　第二天一早，一辆警车呼啸着飞驰在北郊的公路上，万有国、谢建强以及另外两个民警坐在车里，大家都一言不发，车内的气氛显得十分沉闷。万有国一边查看顾云常的个人资料，一边对身边的谢建强说：“顾云常还是渔场的场长呢。估计他与此案有着密切的关系。”
　　他们到达北郊渔场时，四处静悄悄的，不像往日那样到处出现一片繁忙的景象。
　　在场部，万有国问一个在外面打手机的小伙，问他场里的人到哪里去了？
　　小伙一看是警察，脸红了，说：“场里正在开职工大会呢，我们顾场长正在做关于改制的报告呢。”
　　万有国他们走到会场门口，瞥见会场主席台上，前面的讲台后面坐顾云常，正在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做着关于企业改制的报告。后面一排一溜坐着三个副场长，其中一个副场长马玲是个女的坐在老场长的左边。老场长的右边还有一个女人。小伙告诉万有国，这个女人就是新上任的妇女主任蓝玲。可厉害呢。
　　“职工同志们，”顾云常神情严肃地对职工们大声说道，“刚才，我把省市政府关于企业改制的文件传达给你们了。现在，我想讲的是，当前企业正在进行一场触及体制，牵涉到千家万户职工的生活的体制革命。总而言之，形势大好，在这形势喜人又逼人的情况下，我们渔场的改制工作怎么进行呢？我想，分三步走。第一步是资产剥离重组。这个工作说白了就是清空底，从计划体制中解放出来，进行拍卖前的清理。我们马上要着手进行的就是对渔场的全部资产进行评估，标出实价，既要让我们每个在这里奋斗了几十年的职工不吃亏，也要让价格公道合理，让人家觉得价位可以承受。
　　“第二步就整体拍卖。现正在谈整体购买的就有两三家。当然，我们要选实力雄厚的民营企业家来购买我们的渔场，最好是上市的企业。这样，我们每个职工、包括我都可以把资金投入到渔场进行参股。
　　“有人说，我做官发了财，说不定是由我来买下北郊渔场，这纯粹是谣传！我发什么财呀？发国难财吗？如今国家正是繁荣昌盛的时候。发什么国难财呀？我顾某一生兢兢业业，克勤克俭，廉洁奉公，你们看见我何时伸手占过公家的一丝一毫的便宜？没有吧？我希望渔场被大老板整体收购了之后比往日发达起来，这样我们才有甜头可尝的。至于我个人的损失微不足道。到时候，叫我这个穷光蛋让位，我会举双手赞成的，主动让贤，无官一身轻嘛，那时候，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我才有清闲日子过的……”
　　这时，万有国他们走进了会场，径直向主席台上走去。
　　“第三步是改制后怎么安置职工？……”
　　“顾场长，有人找你。”这时，秘书走了过来，对顾云常小声说道。
　　当顾云常一眼瞥见万有国和其他民警时，他脸上的表情立刻被冻僵了。他对着麦克风说了声：“对不起，有些事情等我去处理，请大家稍等一会儿。”说罢，就跟随秘书走下了台去。
　　跟随他下台的还的马玲和蓝莉两个女人。
　　渔场的职工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老场长此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别想坐在主席台上耍威风了。
　　“请问，你就是顾云常场长吗？我是公安，来执行调查任务。”万有国掏出公安证件给他看。
　　“我就是，找我有事吗？”顾云常问。
　　“钱军抓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万有国开门见山地问他。
　　“钱军，我不认识他。”顾云常装疯卖傻地说。
　　“钱军交代了，是你出钱雇佣制造‘10·29’特大车祸案的，你在十一月五号，又给了钱军两万元钱，说公安正在抓捕他，叫他赶快离开东南市。这是他的口述笔录，你自己看看吧。”万有国将笔录卷宗递给过去。
　　顾云常颤抖着接过本子，翻了翻，脸色骤变，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但他仍旧不肯交代事实，口里喊着冤枉，结结巴巴地对万有国和谢建强俩人说：“钱军冤枉了我，我跟钱军没有打过交道。”
　　万有国皱着眉头，问：“那么，钱成生你总认得吧？”
　　“我只认得一个钱盛生。他是从我场里出去的。顾云常说，“不，我场里只有一个钱盛生，不是钱成生。”
　　“你不要再抵赖了！钱成生和他儿子钱军都已如实交代了罪行，我们今天来只不过是来跟你对口供，你当我们还不知道吗？”万有国厉声道，接着，他打开了钱成生的口袋录音。
　　一听这录音，顾云常的眉毛抖动了一下，随即紧皱起来，将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半天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地抽烟。
　　万有国知道，顾云常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搏斗。于是，他开导地说：“顾云常，你作为老场长应该懂得法律。现在正是你立功赎罪的时候，你如果如实招了，我们会考虑对你的处理的。”
　　顾云常试探着问：“我如果招了，法律会不判我死刑吗？”
　　万有国说：“这就要看你招供彻底不彻底，立功赎罪的表现怎么样了。表现好，我们会考虑的。”
　　顾云常长吁一口气，毅然地说：“好吧，我招。不过，我要招的是一个正在位的大人物。你们要保护我，免受报复打击。”
　　万有国说：“请放心，我们会对你采取必要的安全保护措施的。尽管说吧。”说罢，叫助理员打开了录音机。
　　顾云常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后，在浓浓的烟雾升腾中，他开始细说起来。
　　原来，顾云常跟原东南市委书记张和义，是多年的哥们关系了。张和义休息的时候，常来北郊渔场钓鱼。当时，顾云常只是个副场长，对东南市的第一把手来钓鱼，他自然大开方便之门，心想巴结得好，能爬上去弄个比副场长更大一点的官当当也好。当然他第一步升官图是想把场长前面那个副字去掉，扳正为场长。
　　张和义因认识了顾云常，每个星期天都有一个钓鱼的好去处，不仅白钓白吃白拿不要钱，而且还有场里漂亮的女子陪着他睡午觉。顾云常摸透了张和义好色花心的心理，常常变着花样弄来一些新面孔的年轻女人陪他上床，使张和义感到十分新鲜刺激，从心里感激顾云常。而顾云常这些努力并没有白费，张和义心里记着他，就会利用手中的赫赫权力加倍回报他。
　　张和义回报顾云常的第一是让他从副场长升到场长一职。说实话，顾云常如果没有张和义的帮忙，无论如何也升不了场长的。为何？因为他在三个副场长当中是最弱的一个，论能力，他最差，数年龄，他最大。可是他在张和义鞍前马后照护了几次后，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任命为北郊渔场场长。
　　当上了一把手，这个上千人的大渔场就成了顾家天下。吃喝不说，还玩场里最漂亮的女人。其中一位叫马玲的年轻少妇成了他的红颜知己。
　　马玲的丈夫在外地油田工作，一年仅回家一次，回家休息就是两个半月。起初马玲只不过是渔场里的饲养员，每天推着小车在渔塘之间的田埂上来回奔跑，给鱼下饲料，非常辛苦。一次，顾云常看渔塘时在路上碰到了马玲。看到她额头上流着汗，就用一种既爱怜又挑逗的口吻对她说：“小马，吃得消么？想不想到场部做事？”马玲一听，说哪里不想来场部的？只是来不了啊！顾云常说：“只要我开口说一句话，哪有来不了的事？”说着，就掏出小手绢来，装作挺关心的样子，伸手来揩马玲额头上的汗。马玲感激地对他笑笑。他趁机在她丰腴的胸部捏了一把。马玲脸腾地红了，但没有做声。顾云常是条老色狼，见她不说话，就认定她是默许了，或者是想男人了。于是就凑到她的耳边悄声说：“今晚你来场部办公室，我教你打请求工作调动的报告，有了你本人申请的报告，我才好名正言顺地给你考虑安排工作，晓得吗？”
　　马玲脸红红地点头答应了他。傍晚，她一个人来到场部。推开场长办公室门，喊了一声顾场长，却无人应答。马玲想，可能顾场长出去了，就坐在这里等他回来吧。于是，她就坐在沙发上等。
　　一会儿，顾云常从里间踱了出来，对马玲说，刚才洗了个澡，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他边说边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场部信笺和一支派克笔，递给马玲说：“会写吗？还是我念一句，你我写一句？”马玲人长得漂亮，但文化程度不是很高，加上干了这么多年的粗活，都要把在学校写的东西都退还给老师了。她笑着对他说，你念吧。我写。顾云常就开始念起来：兹有职工马玲……第一个字就难到了她。她咬着笔头说不会写“兹”。顾云常就捉住她的手教她如何开笔。写着写着，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地在她在胸乳上、大腿之间来回扫荡，拨弄得这个丈夫大半年没有在身边的少妇心猿意马，报告终究没有写成，最后终于抵挡不住这个老色鬼的频频进攻，答应了他的要求。
　　与马玲发生性关系的几天后，顾云常就把马玲调到场部做机要秘书。机要秘书是个很轻闲又有点权力的工作，管着场部的大印，一些职工为了打个证明盖个公章，得跟她说好话，甚至送点小意思给她。对于马玲，真好比一步登天，以前日晒雨淋，累个半死，现在可以说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有了顾云常罩着她，她的是可又为所欲为。她背着丈夫和顾云常，还跟场里一个比她年轻三岁的小白脸打得火热。
　　马玲第一次见到张和义来渔场钓鱼，那时候她还是一个撅起屁眼朝天干活的饲养员，她看见张书记坐在渔场特地为他扎下的凉篷里稳坐钓鱼台的悠闲样子，真是羡慕得不得了。心想，哪天能接近这位大名鼎鼎的书记，哪怕是跟他说说话也好呀。然而，那时的她，一身汗酸气，能接近大书记吗？
　　自从当了场部机要秘书之后，她觉得自己有接触张书记的资本了。是她主动向顾云常提出其不意，张书记来钓鱼，是不是选一两个漂亮的小姐陪陪呀？顾云常一听正合心意，便一拍大腿，说：“小马，你真聪明，跟领导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啦！这可是金点子，张书记一定喜欢的。但现在去哪里找小姐呢？我知道，张书记刁得很，从不找发廊小姐的，嫌她们脏。但是良家闺女又何敢来呢？”
　　马玲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找不到，那我就上吧。”又调皮地对他说，“你吃不吃醋呀？”
　　顾云常说：“吃什么醋呀，能护侍好张书记就是最大的愿望。如果我有亲妹妹，也会无私奉献出来的。可惜我没有。”
　　马玲说：“那我就上啦！”
　　过了两天是周休日，张和义来渔场钓鱼了。顾云常还像以往那样，在大书记面前屁颠颠地忙活着，但张和义却一脸不高兴。顾云常知道领导觉得钓来钓去，太单调了，没意思了。真的要感谢马玲，给他出了这么一个好点子，而且自己亲自披挂上阵，虽然她不是黄花闺女，但张书记一定喜欢的。因为她长得太性感了。但是话又说回来。马玲是自己的一个新近才得手的情妇，她竟然向他提出这个大胆的建议，还真的使他大吃一惊。觉得将还没有玩厌的女人拱手送人，确实于心不忍。而过后他又想，送的是贵人，是大书记，人家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完全值得。如果大书记玩得高兴了，他再给你更大的权力，你不是有更多、更靓的小姐供你玩吗？想到这里，顾云常就释然了。
　　到了中午，好酒好菜款待了张书记，这时候，张书记总要在场部专门为他提供的单间里美美地睡个午觉，然后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再去渔塘垂钓。
　　这天，张和义挺着个大肚皮剔着牙缝，踱着外八字慢腾腾地来到场部西头那个单间房门口，推开房门，看都不看地就往床上躺去。
　　啊，不对，床上还有人！他定睛一看，他的旁边真的睡着一个仅穿三点式泳装的女人。他像是喜逢艳事的色男人，一把拥住她，轻声说：“小宝贝，是谁叫你来护侍我的？”
　　“是我自愿来的。我叫马玲，是场里的机要秘书。张书记，来，我帮你按摩按摩。”说着，她就叉开大腿，骑到他的身上，双手开始在他的肩膀、胸部、腹部以及两腿间捣鼓起来。
　　一个漂亮丰满的少妇半裸着身子，跨坐在一个男人两腿间，她细腻的腿肉紧挨着他的皮肤，她用纤手在他的身上轻拢慢捻……可想而知，那种刺激的感觉就是令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要动心，燃起漫天欲火，烧塌一切伦理道德的。何况女人胯下的这个男人本是一个心极花的货色，有女人送上门来，主动为他这样热情服务，他何乐不为呢？他被这个女人按到大腿根时，张和义像出海的蛟龙，那里早已撑起了小帐篷，脸已被涨得通红。
　　“小心肝，别再按了，再按我就快不行啦！”张和义一把将马玲的手拉住，往他的私处放。这个女人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很解风情地俯下身子，一把扯掉他的裤子，嘬起了小嘴，竟然一口将那东西衔住了。
　　余下的事情就不要往下说了。总之，张书记在床上钓到一条好大的美人鱼，欢喜得心花怒放。只是激情过后是疲劳，这一回的午休使他休息得筋疲力尽，再也无力回到渔塘边执竿垂钓了。就这样，马玲记就陪张书记昏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下来，张和义才悄悄地从单间里溜出来，坐上小车回到城里。
　　半个月后，马玲被突击入党，一个月后，场里突击提拔她为北郊渔场的第一副场长，辅佐顾云常管理这个好几百人的大渔场。
　　场里的职工惊异于马玲入党做官的火箭速度，都猜不透她是凭着什么爬得这么快的。只有顾云常心知肚明，马玲第一步从工人到机关做机要秘书，的确是靠他一手提拔的。后来入党做场长，就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了。而是马玲靠开发了她自己的身体资源，傍上了更粗的柱子，才得以来个入党做官做市委书记的地下情人三级大跳的。
　　有了马玲的主动献媚，张和义来北郊渔场更勤了。马玲还让张和义换换口味，将场里最漂亮的蓝莉做通了工作，让她来护侍张和义。
　　蓝蓝是刚结婚不久的少妇。她是场里退休职工蓝甫和的独生女儿。蓝莉是顶职进渔场的。她与丈夫结合，还是马玲做的介绍。她丈夫在东南市银行工作。银行工作待遇好，所以蓝莉很感谢马玲。有什么话都听她的。蓝莉的丈夫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玩个七八天就走了。马玲就冲着她这一点，觉得有机可乘，就瞄上了蓝莉。
　　起初，马玲哄蓝莉，说市里来了一位大领导，要选漂亮服务员做后勤工作。所以，场里考虑到蓝莉的形象好，决定选派她去服务领导。还对她说，这是组织的决定理一项光荣的任务。
　　蓝莉愉快地接受了马玲的指派，在一下次张和义到来的时候，真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中午来陪张书记休息了。
　　但是，蓝莉没有马玲那样主动、激情，张和义尝到了蓝莉的味道之后，很快就腻了，他还是喜欢跟马玲玩。所以，得宠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