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亦匪亦官“罗汉星”

　　文代章（1896~1945），男，秀山县新场乡人。此人身材不高，一对大乳房，一个大肚子，盘脚而坐活似一个罗汉，当地人称“罗汉星”。
　　文代章的祖父屈爱民，从屈家过继文家。文代章的父亲文永安，娶妻姚氏，生文带举、文代章两兄弟。文代章年幼时家庭贫困，田不足五挑，土亦很少，四口之家生活艰难。十四、五岁的代章就随父亲、哥哥上川河盖挑煤，每逢二、七日上川河挑回家中新场，每逢三、八挑到峨溶场去卖，从中可买回五升粮食，添补吃粮不足。
　　兄弟俩人唱道：“煤炭是条龙，挖也穷来挑也穷，挑得根裤子穿，挖的还是干灯笼（光屁股）”。
　　唱着山歌去挑煤这种生计，对文代章只不过两三年光景。文代章壮年后就“掷掉煤炭箩，改做泥巴沱（做瓦工）”，兄带举就染布，父亲就编制草鞋去卖，各执一行，凑钱生活。
　　文代举满脸麻子，人称文麻子，能说会道交情甚广，凡沟里人有红白喜事都请他去应酬，沟里人都说文代举很吃得开。当带举去川河、永兴、太平坝、平马等场镇搜集土布时，就有很多人挞他的帮伙，沿路去来，形成十多人的队伍。年长日久，带举自然就成了头，沿途土匪也不敢抢劫，有“十个麻子九个怪，惹着麻子不自在”的传说，所以没有人敢惹他。生意越做越红火，“队伍”越拉越大，不久各自身上都带来“短家伙”（短枪）。
　　文代章做泥巴沱，常有闲散老人和几岁顽童去瓦棚玩耍，社会的风言风语、欺人乱语，代章听在耳里记在心里，致使他从青年时代起就养成打抱不平心理。
　　某日，文代章在愤恨之下丢掉瓦工不做，就去拖摊去了。时值社会混乱，土匪四起，川河盖确字坳就有坐镇土匪杨汉培，又有杨癞克宝、杨野狗为队长的土匪。
　　当时，雷玉书是峨溶的练长（相当排长），养有团防20多人。一次带人经新场去打确字坳土匪，结果雷玉书的团防军打败，文代章就趁机收了一些败兵，得枪10多支。
　　文代章还利用手下人石兰青帮自己购买枪支弹药，石认识卧当（地名）的一个铁匠，便引铁匠与文见面，文就命令此铁匠专门为他造土夹板枪。铁匠又约铁匠，给文专造枪支弹药，文的枪支逐渐增多，势力越来越大。一天，雷玉书派了十三个人到新场各沟去收捐款，回来途中在红岩塘这个地方被文代章埋伏的人袭击，当场击毙雷玉书的士兵十二人，仅剩下翟思州一人回去。这时雷寡不敌众，势力渐衰，没有办法就去投奔罗启疆去了。
　　文代章事实上取代了雷玉书练长的职务，经常到沿河接待过往客商，聚集团伙，势力一天天裹大。一次，文代章与兄带举借故借田三铁匠抢自家的布还不退还为由，集伙数人在新场的长颈抢劫田三铁匠，田家三兄弟用翟子龙德一支九子枪，击毙了文代举，文代章见兄死去就怒气更加嚣张，便重振军威，斩尽了田家三兄弟，并抄家壮势发展力量。
　　文代章把带举尸体埋葬在田三铁匠家的堂屋中间，大显其威风。时值独立三十四旅旅张罗启疆来秀山招兵，文为了避风就接受罗的招安，随罗去湖北思南。罗封文为营长，又到汉口等活动，这段时间（不到两年），峨溶小河有个名叫白香清的就机霸占峨溶。而峨溶一带土匪患难成灾，白香清也无能为力，其本身也到处抢劫，一次抢了罗启疆叔父家的一口皮箱，内装有金银首饰，罗得知后便给文代章说了此事。
　　文就趁此机拖了七十多支枪回峨溶，枪毙了白香清。文代章在罗面前立了汗马功劳，得到罗的赏识，命文为罗在茶洞守军火库。文代章回峨溶后就在大河坪（湖南境内)修建了住房，坐镇码头，收取河道厘金，与王子健隔河对峙。
　　王子健，平马人，1930年任民团长，政治上专横，经济上垄断，人称豺狗星。对当时水陆繁荣的峨溶场想入非非，千方百计进行争夺，绞尽脑汁费尽心机，与亲家覃老兴（三溪口人）狼狈为奸，派出一个排的兵力长期驻扎峨溶，对各种税收、码头印花税都收归已有。王子健安排覃老兴设立一个“行征组”常驻三溪口，凡过往商客，不论生意大小，不管自产或是贩运，甚至连挑石灰煤炭卖的都要取厘金。三溪口又是川河、平马、新场等大片地方去峨溶的必经之道，他们以检查鸦片烟为名，行豪抢勒索之实，搞得川河盖、平马、新场等地客商百姓怨声载道，没有宁日，更可苦的是那些姑娘妇女，没有一个敢从此路过，人们称三溪口为“鬼门关”。
　　此情此景，文代章早已愤恨不平。就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朝廷的大路，天子的江河，你王子健、覃老兴是老虎，我也要喂你一口，你有八只脚，也要搬掉七只”。文代章就安排亲信文有倍（号香廷胡子），带一个排的兵力，堵住王子健部的退路，埋伏在白马沟。文代章亲自带领八十多人先捣毁王子健在峨溶的住处，经过半天激战，击毙覃老兴部下二十多人，王部士气低落，溃不成军，准备退回三溪口。退至庵堂热水河，穿过菜花塘，败下黄棵梁坳，进入了文有倍早已埋伏好了的白马沟包围圈。本来覃部已是惊弓之鸟，又遭围困，经文有部队势如破竹的冲杀，把对手打得屁滚尿流，覃老兴当场毙命，其部下死伤惨重，全军瓦解。
　　覃部被歼灭的消息很快传遍峨溶、平马，王子健听到后心惊肉跳、放声大哭。文代章又带队压境，王子健的一个排四面楚歌，抵挡不住，只好全部缴械投降。文代章对他们宣布：“愿干就干，不干滚蛋！”除了五个自愿留下以外，余者抱头窜鼠，灰溜溜地走了。
　　文代章此役缴获长枪27支、短枪一支，三溪口几年的闭塞又打开了，四川、湖南边区沟里沟外人民可以安全通过；峨溶场又热闹起来了。
　　公元1929年8月，永绥凉冒土匪麻老维在川、黔、湘三省边境“关羊捉肥”，打家劫舍，异常猖獗，宋海涛率军进剿，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付出了重大的代价，还是未清除。于是一方面悬赏，一方面招文代章协剿，文带兵前去，破堡入洞消灭麻匪，文得到宋海涛的赏识，赠枪数十支，凯旋回峨溶。
　　1931年，新场玉坪地主文有贵想大发横财，四处抽调民夫为自己修建集市，在此开建“新场”张贴布告，要求冬月十六这天，四处亲友，全部新着，以示庆贺。文有贵这一出风头的举动，并乱砍伐风水树的做法，早已气坏了文代章，加之两家在代章年幼家很穷时，文有贵自认经济雄厚，女婿蒋兴隆、亲家向正来都是保长，兄文有洪之女又是王子健的媳妇，自己与王子健是亲家，势力雄厚便狐假虎威，扬言：“文代章玩点枪棒棒算什么！有什么了不起！他家是姓屈，根本不是我文家根蔸！”伤人之语，把文代章心都气炸了，早就有心报复。
　　文代章看到机会来了，于是便趁文有贵开场之机，暗中组织一些人，头戴博士帽，身穿长衫，配上眼镜，佯装庆贺，乘赶场热闹之机，进入市场溜达，等文有贵一家人到齐，暗中一发令，各取短家伙向文有贵家人射击，当场打死文有贵、兄文有洪、侄文英林、孙文贤初、亲家向来正，消灭文有贵一家三代，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1931年，川、黔、湘、鄂各自搞本省统一，分别派大军向边区清剿，边区各路势力集结在湘、鄂边司令黄杰忠处，黄就封文代章、程怀德、伍南卿为各地独立团长。
　　1933年，赵竹君任秀山县长时，委文代章为秀山东南路区长。南路管辖中寨、雅江、洪安、峨溶；东路管辖官庄、宋农、石堤、河西等地，这时的文代章势力范围更大，枪支几百，养兵800余人，有正式队、汉阳枪队、机枪连队，峨溶附近几百里，没有人敢惹了。
　　1934年7月，贺龙部队所属的两个连，由川河盖下到新厂沟，战士们疲惫不堪，水土不合，拉痢疾害疟疾的不少，后面又有伍南卿部的追击，在此困境之下，文代章遵照姚母吃斋念佛，不准杀人害命的嘱托，将红军战士从马路溪接到家中休养，请医生治疗，文代章家母每天用红苕和稀饭给战士们吃，二十多天后，大部分战士病情好转，身体康复，要求离开，文代章便每人发给一元光洋。
　　在养病中，死了两个战士，安葬在新厂对门坡山洞里，至今还不知是何姓名、何方人氏。同时红军走后还留下一个叫“红军癞子”，因病不能走，就常年流落街头乞讨。直到1951年中央民政部才把“红军癞子”接走。
　　1938年春，罗启疆率少数余编军官和士兵第二次来秀山招兵，罗因年轻时其父被长兴姚家杀害，跑到文代章处，找文出主意想办法。文视罗一表人才很有出息，又怕受牵连，就出资送罗去云南讲武堂学习。罗毕业于该校十八期，又回松桃招募新兵，成立团部，充任团长。1928年罗奉蒋介石之命参加二次北伐，1935年回秀山招兵，1937年罗受国民党军事委员会调遣率部赴上海参加抗日，上海战役结束后，罗部伤亡较大损失惨重，一时不易得到补充。
　　文代章对罗启疆说：你就向军事委员会建议，将残余人员、装备补充别的部队，我们回黔东另建一个师，半年后就可参战，这个意见中央军事委员会是会同意的。
　　罗采纳了这个建议，发电报向蒋介石请示，蒋出于兼并杂牌部队的打算，同意请示并委罗为预备十三师师长，欧百川为副师长、原独立三十四旅余部缩编为一个团，补充到第四军九十师。1938年，罗、欧两人率领编余官兵回松桃、秀山招兵。
　　为感谢文代章早年的恩情，委文代章为团长，并赠送好枪20支、机枪2挺、几百箱子子弹。罗、欧两人不到三个月，就组成两个旅、四个团八、九千人的部队。1936年夏，罗、欧部队开赴江西分宜、湖南新淦一带驻防，配予装备，参加武汉保卫战，旋即奉命将预十三师与八十二师和并，撤销预十三师番号，保留八十二师番号，罗启疆被委为八十二师师长，欧百川为副师长。1940年春，罗病故于岳阳县属之湾头阵地上。
　　公元1938年秋，蒋介石嫡系部队李延年第二军来秀山驻防，第二军辖第九、一零三两师。军部和一零三师驻秀山县城，其特工人员专找县府与地方人士的纰漏，扬言秀山城内只有三个半好人（易干臣、王希周、黄信友的老头算三个，杨云斋算半个），其余的人不是匪也通匪，闹得满城风雨，城内绅、商、学各界及居民，人人自危，当时在县府任教育科长的杨士先、财政科长冉廉舫都避祸辞职。李延年召集全县各乡镇联保主任（即乡镇长）及各机关负责人开会，杀了一批团务人员，先后共数十人，如王子健、杨善全......等，同时四处收缴团枪，但匪枪未缴获一支，匪人未逮捕一个。当时民间有枪者、通匪者毕竟是少数，不分泾渭一概收缴，匪未清除。
　　1939年春，某天，二军的一连人从川河盖野猪坪下新场去峨溶，准备捉拿文代章。文早有戒备。这天文代章和自己女儿亲家黄汉普在自己的客厅闲谈，忽见一石头从墙外飞入厅前，文就从后门换上便衣，由曾凡明开船护送过河到大河坪（湖南境）去了，后二军破门而入，抓到黄汉普，误认为是文代章，谁知掷石者是二军的带路人，乃文代章的好友。
　　文代章的势力越来越大，把原来使用的士夹板枪全部废弃，一律以新式武器装备部署，当时峨溶几百里没有任何人敢惹，文就在峨溶街上修房，强占杨敦甲、自正富、杨汉君等三家的屋基，逼走白正吉。白家系烤酒卖，一次白正吉去茶洞买包谷酒，文代章知道了，就派了四人各带短枪埋伏在路经的雷打岩，准备把白打死淹没于水中，幸好有人把消息告诉了白正吉，白正吉知道后就挑着包谷往湖南的吉峒坪去了。
　　文代章修三进六厅十二厢的“一脚干”房子，把准备铺街的石块为自己修屋用了，前后经两年时间于1939年8月建成。为了庆贺，周围几百里达官贵人，骑马牵骡，送礼献彩，四方找艺人为之庆贺，打醮唱戏四十八天。川、湘边境有名的艺人刘复初（永绥人）、秀山辰河戏团等都被找去为他庆贺，在屋后小山上搭台唱戏。
　　文代章坐镇峨溶后，除收取河滩码头税、护送大烟商税外，还施行了一种新的苛捐，叫“收谷担”就是农民在打谷子时，每一架斗要发一张打谷证，打十挑就要派送一挑，用这种“收谷担”来苛害于民。
　　文代章家自有250多挑田，除农忙雇请临时活外，还常年雇请八名长工，其中王洪为掌火长工，王宝等两人专门染布，还有厨工、放牛打柴的，李某某为二老板，专门为他作花纱生意。
　　这些长工全部归文代章的大老婆刘氏指挥管理。全家几十号人（除队伍外），饭是一锅熟，而菜各是各的，千差万别，长工还是有二三样菜，基本可以吃饱。
　　当时发生这样一件事，1937年4月，陆军第二十八军湘西警卫司令部发出布告，悬赏捉拿革屯军的将领吴恒良、梁明元、石维桢等人，这几人为了避免捉拿，便都穿省军军装，容易躲避省军人员，但革屯军有时穿便装，不容易辨认，不好对付。
　　一天夜里，石宗元给石维桢出了以牙还牙、以毒攻毒的主意，要石维桢带着兄弟们装成革屯军的便衣队，去拦截秀山县峨溶团防长文代章的二老板的货物，让文代章和永绥县长李卧南两个狗咬狗。
　　石维桢带着九个弟兄伙装扮成革屯军的便衣队，埋伏在茶洞与吉峒坪交界的三分岔处，将二老板等几个做“洋纱”生意的人捉住，吓唬他们：“我们是永绥县李县长的便衣队，你们私通革屯军，现在奉命没收你们的货物。”吓得二老板把身上的光洋和纸币统统拿出来，向石维桢求饶。后来，文代章还告了李卧南人抢劫他的货物钱财，文、李矛盾逐渐加深。
　　文代章除自家生意外，还保护生意人经过这一地带。当时，鸦片烟盛行，作大烟生意的人成帮结队，一般路径都是从川河盖下来，经新厂沟、三溪口至峨溶去湖南、烟商走到川河盖大垭口就明枪暗示，烟商已到，文就准备人力保护，准备酒肉相待，这些烟商均往文代章家，丢下买路钱，文代章派人送至峨溶去湖南。凡是进入文代章管辖区的客商，只要说姓文就没人敢嗨嗨！所以过往商人不姓文也姓文。文代章从商贾中得到不少实惠。
　　大约1940年，文代章父亲逝世。文代章父文永安常住新场，没有到峨溶去住，去世就抬去峨溶，鞭炮从新场一直响到峨溶，十里长路都是人，特别热闹，先后七天九夜。文姓普善孝，来者开餐，整天不断，赶峨溶场的人们都来进餐，简直分不清谁是亲谁是族。
　　文代章一颗复仇心，杀了不少人。峨溶场头的火烧董就常是杀人的地点。
　　枪毙杨臣高。杨臣高是川河盖滴水岩乡长，文的部下驻滴水岩时，杨臣高积极为文部派款收捐，给文部多方面支持。文部走后，伍南卿的人驻滴水岩，杨就仗文的势力不给伍部派款收捐，由于伍的势力大，杨在滴水岩蹲不住了，就带一些人和枪跑到峨溶投靠文代章，送文10余支枪和一些子弹，杨部就成了文的部属。但杨到文处后，也到处抢劫。一次杨臣高在永绥抢人，捉肥猪，捉了一个三岁小孩，这小孩的家庭与永绥国军首领宋海涛是亲戚关系，文听到后：“那还了得！”脱不了爪爪，文就把杨杀了，后在杨的住所搜出的三岁小孩，并派人送去宋海涛处，赔礼道歉。
　　谋杀田治祥（峨溶乡乡长）。因田治祥经常捕捉文代章部下吴数、许老幺、田老黑、翟谭保等人，文怀恨在心。一次，田治祥准备在德胜富家门口杀李明清。李明清在保靖卡棚一带有点势力，不听保靖朱德轩团长的调遣，朱告诉文代章，文就买活李家油将翟瑞城（夹巴子），七月半这天，李买了一捆包封纸去看翟瑞成，翟趁李不防，一刀把李杀死。翟全家来峨溶投靠文代章了。
　　总之，文代章的部署多为游杂部队，很多人原都抢过人，不听使唤，仗文势力乱抢乱搞，文又顾面子，又怕搞到自己头上来，于是凡知道搞坏事的就枪杀掉，当时也有错杀的，一次本来要杀陈长华，但一起抓有杨长华等人，喊：“长华出来！”杨长华出来就被杀了。
　　为文卖力的人也死了不少。峨溶小河白三矮子，原是文代章的部下，到沅陵去抢，抢到纠察队的一支枪，脱不了手，又回来投靠文代章，文听说就命令团副傅必方，汉阳枪连连长彭泽、文有喜等人去抓白三矮子，说：“捉不到活的，死的也要砍头回来！”消息很快传到白三处，三山在潮水（属贵州长辛区）一个连长家躲藏，这连长又被文代章买活，就把三山的枪控制了。彭泽是白山的老庚，白三看到彭泽到来，一点不防，彭、文两人就把白三四肢捆起，掀到在地，认为已经捉到活的了，三人在连长家喝酒有点麻痹，白三就用脚把枪拖了回来，先打死彭泽，后打死傅必方，文有喜跳河逃回。文代章就命令当时峨溶乡乡长竹炳兰厚礼安葬彭、傅两人。
　　文代章对老实穷人不管，有时还给点小惠，对富裕人家加派税款、对作恶多端者就杀，在文所管辖的范围内，一段时间人们还是安居乐业的，河滩、道路比较清静。
　　杨、伍矛盾直接导致伍、文矛盾，一次伍南卿与文代章对战，文失利，败死十多位干将，从此文势力渐衰。
　　文代章于1945年5月去世。死因说法不一，一说是文代章在永绥与一个团长太太打麻将，由于文的作风不好，被团长太太用短枪打了一枪，正中背上，子弹未取出溃烂而死。文回峨溶后，为了避丑说是背上生背花，因而有人认为是生背花而死的，死时49岁。
　　文代章先后娶过四个老婆。大老婆刘氏，人很精干，管理家里的长工、家庭开支应酬等家务，生三男：文友斌、文友信、文友能。二老婆江氏，文死后去松桃，不知所终。三老婆翟氏，生有一女，也去松桃。四老婆傅氏，秀山县城北街傅家院子人，文当区长后才娶的，解放后不知去向。
　　大儿文有斌，重庆大学毕业后回秀山，任过洪安小学校长、峨溶乡乡长。1949年6月上旬，国民党十四兵团司令兼华中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兼川、黔、湘、鄂边区绥靖公署主任宋希濂（宋海涛之侄子），为了在湘、川、鄂边区聚集反共力量，决定在永绥县筹建暂二师，委任国民党某部原旅长周燮卿为暂二师第二旅，文有斌决定归顺周燮卿，建制一个旅，旅部就设在自己家里，下建四、五两个团和一个特务连。自己兼任四团团长，五团团长由吴文敏担任，四团下建三个营，一营长聂景光、二营长王建元、三营长由自己的弟弟文友信担任，特务连长由空吉清担任。文有斌这一套建制完成后，就随周燮卿攻打永绥县城，失利后，文见此情景将部队带回峨溶。不久秀山解放，1950年被人民解放军政府在峨溶镇压。
　　二儿文友信，最后一期黄埔军校毕业，分到重庆，临近解放，文友信未去，却带着一个叫怀特的同学（湖南人）回来，怀特无路费就住文家。半年后秀山解放，1950年文有信因为与人民为敌被人民政府在峨溶镇压；文友能在新场，也因为与人民为敌被人民政府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