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9

第十一章考试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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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根烟，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更不知道当我说过那些话的时候郝静是怎样想的。我只知道对于我来说今年的圣诞节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表白之前不管是成绩还是我和郝静的关系都只是做三角函数图像般的上下波动，但在我表白之后，她和我的关系犹如我的学习成绩一样加速度直线下滑，我每次都试图和她挽回原来那种亲密的关系，但是结果证明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以前的有说有笑已经完全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她面无表情的冷酷。我失望透顶了。我总算明白了国家为什么一直不提倡早恋，因为恋爱成功了双方会在一起，卿卿我我，无心学习；恋爱失败了，双方会分开，放弃对方，但是伤疤还是很难愈合的，痛苦的心情使其更加无心学习。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没有心思学习，因此，有不如无。坚决反对早恋。
牛逸风得知了我和郝静的情况之后，说：“也许女生就是这样，先别搭理她，给彼此一个考虑的时间和空间。这样，都冷静下来的时候，然后再从长计议，现在你去找她，完全是往仙人掌上撞。别很在意。女生都那样。我曾经在路过咱学校的操场的时候，听见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说：‘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这男孩真龌龊！居然没有抽那个女孩！要换成是我，早就赏她一巴掌。后来我看到那女孩和那个男孩经常手拉手出入咱学校的一些公共场合，兄弟，你应该学习那男孩精神。”
“猥琐的女人，龌龊的男人，两个人挺合适的。看来咱学校女的长得不怎么样，还都挺挑的。挑不到好的，就慢慢适应次的了。”我分析着说。
“所以说，不用着急。这个事还得看缘分，慢慢来。”
当时我听了他的话，直接就拉他去喝酒了。
到了我们经常光顾的那家饭馆，我依然深沉地抽着烟说：“现在这样挺难受的。唯一就是喝酒能让我暂时忘了她。女生怎么都是这样？妈的！下辈子说什么也不当男人了。真他妈累！”
牛逸风从口袋里取出了指甲剪：“给自己解决了吧。还有个名词呢，好像叫做‘自宫’。”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相信我的实力，走！咱们去厕所，让你见识一下。”我据理力争。
“老板，来个菜刀，我这哥们儿有东西是多余的。”牛逸风冲着厨房高喊。
老板和服务员惊奇地看着我们，但是没有按照牛逸风的意思办。
我为了避免他们误认为我们是神经病，急忙说：“我这哥们喝醉了，不要见怪，我不要菜刀，师傅，您给我们上拉面吧！要现拉的。”
牛逸风皱起了眉头：“我听得怎么这么别扭，感觉有点恶心。”
在牛逸风的鼓舞下，我开始试图重新开始，我们慢慢地忘掉今年龌龊的平安夜。
后来，我和郝静只有了普通同学的感觉了，只能是有事的情况下，才可以说话，说话的内容也从聊天变成了公事，就算是公事，聊天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冰冷的尴尬写在了她的脸上。有时候，我觉得当面说话不合适，就试图利用短信和她联系，但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从来没有给我回过一条信息。我不想这样，可是我毫无办法。我不知道因为这件事让烟草局赚取了多少利润。对此，我心里已经有了绝望的念头。我只想用郑源的歌名来代替我此时的心情《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我和郝静现在俨然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正当我为感情的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学的第一次期末考试却悄无声息地逼近了。考试使我和郝静的感情纠纷暂时告一段落。
我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考试一共六门，如果有四门挂科，就意味着留级，我可不想让我的同学变成我的学哥或者学姐。有了这种担心，也就有了学习的动力。于是，我重新拿起了崭新的课本，开始了学习。但是课本上的知识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此时此刻我才发觉我交的那些书本费有些物超所值，我觉得一个学期即将过去课本依然如同刚发的一样洁白无瑕，而且厚得让我无从下手。
我只好借用同学的听课笔记，但是我时刻记住我是中国2007年的大学生代表，不能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不让别人去复习，让别人挂科。所以，我马上拿了笔记到了学校附近的复印室。
复印室平常的生意只能用勉强度日来形容，只有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才会叫做生意兴隆。因为像我这样的同道中人实在是太多了。老板的心情估计是盼望天天都是期末考试，尤其是复印那些老师讲授的枯燥乏味的课程，那种课只有那些“榆木疙瘩”才去听，而“榆木疙瘩”只占全班的一个或者两个宝贵名额，所以他们的笔记也就成了抢手货，其他同学纷纷去借。有的时候，他们并不是抱着义务帮助同学的态度，而是会借此收取租金，靠此发家致富。看起来“榆木疙瘩”和“痴呆憨傻”之间不能等价换算的。这种东西如果换在平常简直就是一文不值，根本不能占用我有限的头脑空间。此一时彼一时，到了考试的时候才能体现它的价值，弥足珍贵。
我很费解，是不是所有的任课老师和复印室老板是合作伙伴关系，为什么很多老师都不划重点，让学生自己瞎琢磨，然后带着自学的难点去复印。即使划重点的时候，也会划的很多，而一张考试卷上的题目只不过是那些重点的十分之一，那十分之九的内容很有可能是任课老师胡编乱造，以促进复印店的生意，然后使老板的腰包鼓起来，最后进行分红，可能是五五开，也可能是四六开，更有可能是三七开。
我不知道他们幕后的交易操作流程，但我只知道要得到笔记中的“九阴真经”，于是付出了一瓶可乐，两包薯片的惨痛代价。
复印室的生意让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经过先复印，后缩印的两道手续。我复印的科目也是屋子里面最多的，我听见有人小声说：“这哥们是不是把整个书都拿来复印了，看来是奔着奖学金去的。”可见我复印的厚度在整个复印室里无人能敌。但我丝毫骄傲不起来，反而觉得羞耻。同样，我的经济损失也是他们望尘莫及的，价钱是人家的好几倍。
我决定了知耻而后勇，把耻辱转化为学习的动力，学习的动力化作为出色的成绩。
当我有了现成的笔记的时候，我便开始了复习。与其说是复习，还不如说成是预习，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的知识，都是那么的陌生。我准备了帝豪，水，手机，钱包这一些看似平常而又必备的工具。
我坐在教室里，外面美丽的鸟语花香和美女的欢声笑语不断地给我施加干扰，使我无法安心苦战学习。半个小时内，我去了四趟厕所，抽了五根烟。当我刚有点静下心来学习的时候，班里却在议论着数学分析如何难，解析几何哪道题可能会考到等等。我被弄得头都晕了，我赶快带着我是不是得了中风的心态离开了教室，回到了宿舍休息。
由于在我准备认真学习的时候严重受到了强有力地骚扰，因此我对看书放弃了，我只能期待临场发挥，只要监考老师抱着体谅学生的态度，一切就好办多了。但我想，这些“监试器”没有接受我的任何好处，放行几乎是不可能了。我该怎么办？我想好了准备作弊。
作弊分为很多种：带小抄，交头接耳，传纸条，发短信，打电话，互换试卷等等。前两项是靠自己动手，方可丰衣足食。后四项只有靠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程度，体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妙处。
我又点燃了一根烟。想采取哪种方案最切实际，我考虑到了自己学业的实力和自己的实际情况，终于决定采取带小抄和发信息的双保险方案。于是我拿出了纸，准备抄写一些概念、例题一类的小抄，带入考场，然后，又和牛逸风策划如何发信息。
“我也郁闷着呢！上了一个学期了，我连老师都没见过几面，更不知道，他上课讲的是什么玩意。我还想找你呢。”牛逸风无助地说。
原来，在这个学期中，牛逸风一直和我一样，就是被老师点名了，才去上几天课，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谈情说爱，要不就是泡在网吧里，但在这里并非学习书上学不到的知识。而是和某个没见过面的异性（女孩，妇人，老太婆）天南海北地胡侃或者就是陶醉于最新推出的网络游戏以展现自己在虚拟世界中的风采。
回到现实生活中的我们现在都已经成为挂科的热门人选。辅导员对我们的关注程度不亚于关心鸟巢和水立方的建设。
“有困难，找赵旭。这句话是没错。但是，我也受困了，自身难保了。现在菩萨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何来普度众生啊？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找周一轩他们问问吧。”
“他们行吗？我恐怕跟咱们的情况差不多。”牛逸风有点担心。
“他们不管学不学平常最起码准时听课，总比咱强吧。”
“好，我们一起走。马上去，要不他们就被别人预订了。”牛逸风很着急。
我们在宿舍找到了周一轩、赵志远等人，当他听了我们的无助，决定发扬中国人民乐于扶持无助群众，不求回报的风格。答应给我们两个传答案。当然，这些都要归功于手机和中国移动的免费信息。
我和牛逸风内心深处都有句话：考试的时候，辛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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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犹如世界末日的一步步地逼近，我渴望任课老师可以发发善心，给我们提供点考试的线索。比如，主要考试哪一章，考哪一道例题。
一天晚自习的时候，恰巧有一个任课老师正好在教室巡视同学们的复习情况。
我求学好问：“老师，考试到底考哪里啊？重点是哪啊？划一划吧！毕竟是您出题啊！”
老师看着我，说：“考试都是考书上的知识，内容都在书上呢。别问了，好好看书，好好复习，只要认真看书，肯定能考优秀。”
“老师，我的要求并不高，从来都不挑肥拣瘦，只要及格就好。能不能在具体一点，比如这一节是不是必考的？”我指着书上的一页，满脸期望地问。
“你怎么这么烦呀！好好看书吧，别问了！安静会儿。”老师厌烦地说。
我还想继续争取得到考试信息的一切机会。我其实很想告诉他，我不是真心地求学好问，而是不耻下问，但是我没有开口。我实在不愿意跟这个自称人民教师的傻逼浪费口水，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
晚自习后，我回到了宿舍，宿舍在考试期间是不熄灯的。我和牛逸风商量好了准备通宵达旦地学习，以前的我们就是去网吧玩通宵，从来没有在宿舍学通宵过，这让我们非常不适应。学习的欲望和挂科的压力迫使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趴在桌子上面开始认真地看书，但是刚看第一道题，就感觉如坐针毡，我站起来，继续看书，但是两条腿无力支撑庞大的身躯，我第一次有了坐立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使我不得不躺在床上看书，果然舒服多了。
“马刑伟，这道题怎么做？我怎么看不明白啊。”我从床上起来认真地指着解析几何的一道题问。
“嗯，应该这样做……”马刑伟接过书细心地一点一点地列举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符号和公式。
“不明白，看不懂。算了，还是我自己在看看吧。”我不想太麻烦人家，大家都要考试，都是在忙着复习。浪费自己的时间等于慢性自杀，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我是好人，自杀也就算了，可不想落得个杀人的罪名。
“没事，要是还看不明白，继续问我。”马刑伟客气地说。
我知道他巴不得让我说这句话，因为我的知识基础太差了，已经到了几乎什么都不会的地步。他给我讲题，本身就有点对牛弹琴的意味。所以我注意到了，当他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你们讨论的声音能不能小声点？我还要睡觉呢。”一个声音从王贵龙的床铺上传来。
当时，我正在为这道题弄得头痛，听到他的声音我也急了：“我日！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了？我看书也捱着你了?睡不着觉滚蛋!”
“上课旷课、迟到，到现在开始学了，以前干什么去了？”王贵龙小声嘟囔着。
“我平常干什么，管你鸟事！傻逼，你今天想干什么了？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找抽了吧？”我怒气冲冲地跑到了王贵龙的床铺前并且攥紧了拳头。
牛逸风看到了我和王贵龙的争执，急忙把书扔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盒“红旗渠”，把我拉到了阳台上，其他人都议论着让王贵龙少说两句。
“消消气！他就是个十足的傻逼。跟傻逼有什么可吵的。平时，他都不跟我们一起玩，整天巴结大二的学生会和各科老师。据说，他最近谈了个对象，那女的真丑，脸上跟自焚过似的。他追求女生要求就是两点：女的、活的。”
“哼！他的要求确实一点也不过分。”
“如果这也算过分，那咱们选择对象就叫苛刻了。女方想控制他，就让他当上门女婿，他居然也同意了，所以这一号傻逼，你搭理他干什么！”
“刚才就想上去废他了！妈的！自己睡觉不让人家说话，他睡觉的时侯是不是地球也得停止转动啊？我不知道我要是挂科，对他有什么好处。”我骂骂咧咧。
“那个傻逼心理不平衡，他看你吃得好，穿得好，又是市区的，羡慕的很。而且咱平时都不去上课，他看在眼里觉得咱和他不是一类人，他觉得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而咱是一群不可救药的痞子，有时候还拿自己宿舍长的权利，管这管那。”牛逸风解释道。
“宿舍长就是屁大的官，没人干的活，他还觉得自己是爷了？平常这家伙都够贱的了！有时候是不愿意闹矛盾，我朋友从家里带了特产给我，我去洗个手，就看见他已经吃上了。妈的！这时候还挺自觉的。”我冷笑着。
“我一开始也和他有矛盾，但是后来想通了。都是一个窝里睡觉的，千万不敢打架，万一他要是有马加爵心理，咱就完蛋了。把你的脑袋当西瓜切下来，扔到我的柜子里。把我的扔到你的抽屉里。那杂弄？”牛逸风担心地说。
“嘿，你说的没错！万一他没有用刀，用硫酸一类的化学药品，给咱整容，咱比他还丑了，那可不是闹着玩了。”我头冒冷汗。
“想通了吧？话不投机就少说点。”
“我听你的，不跟他那傻逼一般见识。刚才你不是也在看书吗？你复习怎么样了？“我关切地问。
“咱俩半斤八两，你是八两，我是半斤，你比我好点，我连刚才你和马刑伟讨论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在学数学分析呢。你弄得怎么样？我看你挺认真的。”
“我够呛！估计这门要挂！”
“谁不挂啊！如果让博彩公司开出赔率，估计咱们俩都是最低的。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主动权不在咱这里了。”牛逸风很无奈。
“就是。咱回去吧，在这有点冷。”我颤抖地说。
回到宿舍，我发现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傻逼王贵龙还打起了他们当地的呼噜，跟猪哼哼似的。让我感到了恶心。为了避免因为恶心而吐出来，造成第二天打扫卫生困难。我就脱衣上床睡觉了，通宵达旦的计划因此取消。我为自己找了借口：认为错过这个学习的好时机是王贵龙一手造成的，我并没有食言。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比较早，完全不符合以前晚睡晚起的习惯，然后我穿着小裤衩躺在床上看书，虽然对眼睛不好，但是这是最舒服的看书方式了，我喜欢。我正在享受着读书的乐趣的时候，王贵龙那家伙也醒了，看见我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减少对学习的乐趣，反而可以促进我积极早起，感到颇有些遗憾。穿起衣服，拿着自己吃食的碗，到餐厅吃饭去了。
我却在心里洋洋得意：“傻逼，气死你！阴谋没有得逞吧？自己难受去吧。”
中午的时候，我和牛逸风一起到学校外面吃饭，正好有个饭馆新开张搞活动，酒水免费。我们本来就是来喝酒的，吃饭倒是其次。这正合我们的心意。我们找了个座位。
我和牛逸风要了十瓶啤酒，点了一盘油炸花生米。服务员诧异地看着我们：“两位同学还需要别的菜吗？我们这里的特色菜还有红烧鲤鱼，大盘鸡等等，您两位再看一下菜单？”
“小姐，不用了。您先忙吧，我们吃菜少，需要酒的时候，麻烦您再受累送点过来。”牛逸风摆手说。
服务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一点摔倒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下。
我对牛逸风说：“喊小姐是不是不太礼貌？是不是因为这个她的眼睛才和玻璃球似的一直瞪着你。”
牛逸风无所谓地说：“谁知道她怎么想的，我估计是因为我们要的菜少了。她在我们身上赚不了钱。”
“大姐，您慢点走。我们要菜的时候也通知您，这样行了吧？”我急忙这么说。
“服务员，来盘牛肉！快点！”邻桌的客人不停地叫喊着。
“大姐，您赶快去忙吧！别因为我们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要不我们再来十瓶酒，您就不用来回跑了。”牛逸风体谅地说。
“酒喝多了伤身。应该多吃点菜，有助于健康。你们喝完，我再亲自给你们送，不麻烦。”
“行，谢谢大姐！辛苦你了。”
“我先忙别的了，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可以了。”服务员说完，就到了厨房。
我对服务员敬业的服务态度和关心消费者的心态表示崇高的谢意。
在这顿饭中，考试的压力和王贵龙的矛盾致使我和牛逸风一共喝下了十八瓶啤酒，只要了一盘油炸花生米和两份炒面。
由于，喝了过多的啤酒，导致了肾上腺素不受控制，从而膀胱也受到了压迫，我们不由自主地一直上厕所。我们下午的宝贵时间基本上浪费在了宿舍的床上和厕所的便池之中。学习的事情已经随尿液，被排泄得一干二净了。
据说，第二天，那家饭馆原定于三天酒水免费的活动，不知道为什么取消了。我们都感到十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