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赵龙连长

　　在四个解放军官兵牺牲后，以就是他们来玉皇乡的那天，由解放军一连连长赵龙和一连战士们在老乡那里了解到土匪的一些信息。第二天早晨，赵连长告别了老乡，带着战士们继续向玉皇乡以北的山区走去。
　　此时，赵连长的一连战士以两人并排的形式往前走。一长列的队伍在一条干硬的山路上缓慢走着。
　　战士何二毛身边走着的姚多福，两人身后走着的是彭兵。
　　走在他俩后面的彭兵，边走边说：“你们看，我们昨天走了一天了，都没有看见一个土匪，连个人影都没有。”他说时，让人感到他这一趟剿匪没有什么收获似的，颇有些失望。
　　战士何二毛听到了，就把脸转后来说：“昨天没有看见，今天就会看到。”
　　“这样就好，我们就能消灭他们。”
　　“我，”何二毛说，“希望今天就全部遇见土匪，我们一次性解决他们。”
　　刚走来在行走的队伍边的一排副排长李金贵听了，他圆脸一侧说：“要是那样，该多好！一天就灭掉这些土匪。”说到这里，他讥讽一笑：“我看你们，不要脑袋发热，那些土匪是本地的地头蛇，狡诈的很！”
　　“副排长，你说，我们该怎样对付他们？”
　　“这是连长和江排长的事。我只能听命令喊干啥就干啥。”
　　“副排长，你这是嫉妒江大个，还是连长？”
　　“不要乱说！”
　　何二毛说：“副排长，如果你是连长，会怎样应付？”
　　“这不好说，”李金贵说。他愿意设想自己以一个连长的身份来对待土匪事，“假如发现了土匪，我们就随即打掉他！”
　　“怎么做？”
　　“这个要看当时的情况，现在怎么说的清。”李副排长说。
　　何二毛把他的脸侧向在身边走着的李副排长，用看好副排长的眼光说：
　　“副排长，到时看你的。”
　　“我又不是连长。”
　　“总有单独带我们的时候！”
　　“那当然好。”
　　……
　　在这样的路途中，赵连长和一连战士又走了一天半，到第三天中午，一路上看不见一个土匪，连村子都难看见，都是满眼的荒山、野地，就好像走的越远就远离了人烟气息的地方，到了望不到头的沙漠一样。
　　到了中午，赵连长让战士们休息吃饭，可，已经出来了三天了，战士们身上带的馒头干粮等已经吃完，很多战士饿的肚皮难受，坐在地上就瘫倒在地。赵连长没有办法，就对炊事班长老康说：“老康，你去找点吃的。”
　　“连长，这里连村都没有，怎么找到吃的！”老康非常犯难地说。
　　“我知道。但是，就这样无吃的，战士们怎么能剿匪？”
　　“只有找点野菜吃。”老康想了下说。
　　“那好吧，你快去吧。”
　　“是，连长。”
　　然后，炊事班长老康和两炊事战士去找野菜了。
　　战士何二毛坐在地上，就把手摸摸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不好过地说：“肚皮饿了，真是不好受！”
　　李金贵副排长说：“出来三天了，连一个土匪都看不见，反而，带的粮食吃光了。哎！”
　　彭兵说：“要是这时候，吃一顿饱饭就好了！”
　　李金贵说：“你又受不了苦了。”李副排长说他，把脸转过来看他。
　　“不是。”
　　“彭兵，你说话要注意。”
　　“我知道。”
　　他们就坐在那里聊。一个小时后，赵连长和炊事班长才从山上摘来了很多的野菜，做成了菜汤。每个战士只吃到了半碗，后又出发了。走了半天，到了天黑，看到前面有四间村民的房子，是草房。赵连长对战士们说：
　　“同志们，我们就在村边过一夜，不要去打扰老乡。”
　　“是，连长！”
　　于是，战士们就向前边几间房子看去，在非常暗黑的天色下，几间老乡的房相挨一起，往西边一座小山过去的非常模糊的视角的这东边村外的是两三棵树下。后战士们就地宿营。可是，战士们大多都没有吃的了，为了再跟大家找点吃的，赵连长喊上炊事班长老康向村里走去。
　　战士何二毛早就肚皮饿了。他坐在地上，还是摸着饿的咕咕叫的肚皮，仿佛说话也抖。那边都是战士，都累得人困肚皮饿。
　　“我肚皮饿的很！”何二毛饿的称唤道，在说时，他还把嘴里的口水吞进此时是空肚皮里。
　　在他身边的彭兵说：“我也是。”
　　李金贵副排长说：“大家都是，就忍忍吧。咱们连长和老康去村里跟老乡买粮去了。”
　　何二毛又期盼地说：“这一下好了，我们有吃的了！”
　　彭兵说：“还是有村子的地方好，可以买到吃的。”
　　“是呀。”
　　“我们就等着吃饭好了。”
　　“这样吃过后，只是到很晚了。”
　　“那也不错，有饭吃。”
　　……
　　过了二十多分钟，赵连长和炊事班长老康一个扛一个，或左手提一点有红薯的口袋，从有煤油灯光的黑乎乎的村民房子边，向在村外的树下，在歇歇的战士们走来。
　　彭兵就听到连长的话。“同志们，有吃的啦！等一会，让老康跟大家蒸红薯吃！”看来，对于获得这么多粮食，赵连长是多高兴的。
　　”肚皮饿的难受的彭兵听到了，觉得终于有吃的，烦躁的心绪就好点。他想道：有红薯吃也好呀，只要填饱肚皮就行。
　　战士们听到了，也高兴。好像一时间由原来的无望成了希望，有吃了，尽管是红薯，总比没有吃的好，总比饿着肚皮宿营好。
　　就又有兴致聊起来……
　　拿来了从老乡那里买来的红薯，赵连长立刻和老康在过道那边，架起锅煮红薯。
　　大约四五十分钟后，和身边战士们边聊边等着吃饭，肚皮更饿的彭兵忽然听到炊事班长老康那响亮大声的喊音，“同志们，开饭了！”
　　彭兵觉得这声音仿佛在催着他回家吃晚饭似的。就马上说：“吃饭了，走！”
　　然后，他身边的何二毛、李金贵副排长站起身，往那边的老康那里快走去；过了一会，一个连的战士们都排好队，然后，一个个饿等着老康发跟他们一人一两个红薯。一到手，就马上吃起来，不管红薯烫而冒汽，战士们的肚皮饿的十分难受，几乎乏力站不稳了。
　　大家都聚拢来，在吃饭，原先非常饿的战士们没吃饱。吃过后的战士由于走了一天，就太累了，就仰到在地上睡了。
　　在战士身边没有睡的一班长刘太贵，一个瘦矮些的宜宾人，他28岁了。
　　战士小彭睡了多久，就醒来了；看他睡不着了。
　　看到在黑糊糊的夜里，宜宾的山村那样的清冷，自己刘班长坐在身边的地上在抽烟。那在黑夜里，烟的红火星依然亮了亮，他还听到自己班长在吧嗒吧嗒地安静地抽烟，
　　好像自己班长在哪里子抽烟不睡觉似的。
　　小彭说：“班长，你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
　　“我知道，到你家了，一定高兴吧！”
　　“当然是。“
　　“班长，你的家的就在城里吗？”
　　“不是，在南溪农村。“
　　“不急，等打败了土匪，我想我们连长一定会让你回去的。”
　　“我不急。在明天，说不定我们就要遇到土匪。”
　　“班长，你是幸运的。打完了仗，还可以就近回到家，而我还要回河南老家。”战士小彭显得多羡慕班长的。
　　“你家的妈老汉一定等你回去！”刘班长说。
　　“我出来当兵已经三年了，还没有回去过。”小彭非常遗憾地喃喃说。
　　刘班长听出小彭非常遗憾的样子，就说：“没关系，到时我跟连长说，你就可以回家看父母。”
　　“这当然好。”
　　然后，刘班长又问：“我听你说，好像你有老婆了？”
　　“家里跟我说的。我们见了一面，是村里的。我娘对我说，等解放了，就回村结婚。”
　　“小彭，你不错呀，还有姑娘等你。我呢，连姑娘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刘班长羡慕说。
　　“班长，你不要心急，会有姑娘的。”
　　“哎。”
　　刘班长叹了一口气。“等以后胜利了，我还不知道看得见不。”
　　在一边的河南农村战士张喜娃说：“班长，别想这些了。还是等以后胜利了，再说。”
　　后，他们就不聊了，睡了。
　　第二天早晨，睡在小彭身边的解放军战士20岁的，河南青年张喜娃，他是前年一九四八年从村上和十多个小伙子参加的解放军，现在这些和他一起参加的战士，在两年的解放军打过的各种不同的仗中，大多都牺牲了。现在，只剩他和几个战士，其中有小彭。
　　在昏沉的睡意中，张喜娃感觉到了有人走过身边的脚步声，他就有些睡不去了，过了一会，就从睡着的小彭身边坐起来，看看今天天气，是灰白色的天空，非常高，不像有雨的征兆。
　　今天，就要继续往深山里去，那些土匪好像不见了，自从进山了，就没有看见一个土匪，是不是他们已经钻到地下去了。
　　睡在村边外的树下的战士们，有些可能被非常冷的清风睡醒了，就起来了，坐在那里在小声聊着。
　　张喜娃也是。他一直坐在仰躺在侧边地上，双手放在自己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的小彭的身边，没过去，旁边还有一些战士还仰、侧躺在发干的草有露珠的地上糊糊睡着。二十分钟后，炊事班长喊道：“开饭了！开饭了！”
　　战士们才忽地起来，睁开眼睛，就去吃饭。
　　解放军20岁的战士张喜娃非常纯朴，也打了些仗。他身材敦实，肩膀宽些，腰细点，系紧的宽皮带使他非常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