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6

第六章初恋始终
1
放假回到学校，我要找女朋友的心情愈发强烈。因为这种孤独的感觉让我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我发现班里有个叫吴雨晶的女生，长相比较清秀。我对她产生了好感，就开始对其下手，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因为她是本地的，后来，我运用不懂就问的学习作风并把其发扬光大，让她当导游，带我到北江市区玩，慢慢的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界限，这是传统谈恋爱的手段，虽然这是我的初恋。没有任何经验可谈，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为此，我为她买了件班尼路的衣服，以代表我们感情的炙热和亲密无间。她足足高兴了一个多星期，我觉得这一百没有白花。这可是我生活费的五分之一啊！有句俗话提醒着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套不着流氓。
那一天，田越和他媳妇一起看见我们在买衣服，田越媳妇羡慕地对他说：“你看人家赵旭都给女朋友买衣服了，还是班尼路的。你看，咱们在高中都开始谈了，我什么也没有。”
“名牌不见得好，你身上不是穿着衣服吗？我也没让你赤裸着出来吓人啊！”田越笑了笑说。
“我不管，我就要！反正我喜欢。你到底买不买嘛？”田越对象任性着。
“那要不这样吧，你先和赵旭过两天，他给你买过衣服的时候，你再回来好吧？”田越突然想到个办法。
“我可不要二手的啊，怎么，你媳妇想包二爷？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你看我旁边还站着一位呢。如果我内人不在我旁边的时候，我还可以考虑下。”我摆手说。
田越的媳妇知道，我们说的是她，并且准备把她当作交易对象，不干了，没好气地说：“田越，人家赵旭是大款，我得去傍大款，不和你这个穷鬼过日子了。”
“好啊，现在的女的都是嫌贫爱富的。真是的，没办法。赵旭，这样的女人你敢要吗？”田越不以为然。
我看着田越说：“既然非要跟着我，那我就勉强收下吧。田越，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在女人这方面我的观点就是多多益善，而且你女朋友是自愿的。我习惯性的好占人家的便宜，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客气。’咱俩这关系，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韦小宝还有七个老婆呢，我才两个，不多，不多！一个星期之中，一三五陪她，二四六陪吴雨晶。星期天谁表现好，我就和谁在一起，一个老婆，一个妾。”说着我故意伸出胳膊去搂田越对象的肩。
吴雨晶也毫不示弱地拧了我一下：“你敢？你真是个大萝卜，还是花心的！”
“啊哟！你干吗掐我啊，我实话实说，再说了多一个人陪你不好吗？现在讲究买一送一，但是人家都不让你买，直接白送。这不是给咱省钱不是吗？咱这便宜得占。”我反问吴雨晶。
“那也不要！你要了，我就走了啊！”说着，吴雨晶挣脱了我。
“别走啊，难道你把我一个人让给她了？要不这样你是主力，她是替补。咱要不再商量商量。”我屈服着。
“滚蛋吧！你想要，我也得给你啊。看见了吧，国家现在实行一夫一妻制，你老婆都不愿意了吧。没想到她家教还挺严，回到学校让你跪搓衣板。”田越对我笑着说。
说完，田越挽着媳妇的手大摇大摆地进入了美特斯邦威……
每天晚上，我在宿舍给吴雨晶打电话的声音不断刺激着剩下的几个光棍。他们纷纷让我快睡觉，挂掉电话，分别对我不受干扰的态度表示了严厉的抗议，但都是徒劳无功。
主要是忌惮我的地位是一人之下，六人之上，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唯有小吵小闹。眼见这种策略完全失效，所以，他们一齐搬出周一轩。
周一轩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老二，现在这么晚了！我们要早睡早起，才能学习身体样样都好啊，而且，你的电话费也不多了，而且手机一直贴近面部，有辐射，对身体健康也不好啊，是吧？要想聊天，发信息吧，咱不是有移动公司的免费信息五百条吗，可不能浪费了，便宜了中国移动。”
“二爷，我求你了，我有失眠的毛病，晚上如果睡不好，白天上课就要睡觉，而且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打呼噜。那多影响别的同学上课啊！你就可怜可怜你兄弟，就当做好事了。”赵志远可怜兮兮地说。
“嗯，你们不要说了，我都明白。我不打了，发信息吧，而且短信提示音我给调成震动的。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对他们的话颇有些感动地说。
其他的几位，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分别松了一口气。目光投向周一轩，对其工作顺利完成表示了感谢。
从此，我的动感地带免费短信不到半个月就用完了。而且手有时候不停的颤抖，我曾以为我是否得了癫痫。
为了持续稳定的关系，我和吴雨晶没事就去市区玩，为此我的生活费从正数变成了零，零衍变成了负数，负数成为了债务，债务积累多了，就开口让爸妈给汇钱。
爸妈体谅了我是第一次出远门没经验，花钱大手大脚，而且爸妈抱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彰显了父爱和母爱的伟大。纷纷伸出援助之手，为我慷慨解囊。
当然，我和吴雨晶的事情，因为天高皇帝远，皇帝和皇后对于太子纳妃子一事一点也不知情，当然太子也没有对他们进行丝毫的透漏。他们有过怀疑，但都被我的巧语能言所化解。
我在以后放学的时候，有了一项神圣而又艰巨的新任务，那就是义务送吴雨晶回宿舍。
对于这项工作我乐此不疲，毕竟在下课和熄灯这个时间段是无事可做，回宿舍那么早也没有别的事情。送女生回宿舍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每次到熄灯的时候才按时回到宿舍，使得其他人无法按时正常休息，我很过意不去。毕竟我不回去，他们无法锁门安心睡觉。
我每天都在抗议声中入睡，但丝毫没有影响到我的愉快心情。毕竟很多时候我会为了吴雨晶而去提水或者购买零食，偶尔也会在女生宿舍楼下多缠绵一会儿。有时候正在关键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他们叫我早点回宿舍，说为了安全起见，要锁门了。我只能暂停一切举动，然后抱怨着，依依不舍地摆手离去。
2
正当我和吴雨晶的情感慢慢趋于稳定的时候，一件事情让我们在一个雨天分手了。
那天，我按照习惯，先在班门口等她，然后把她送回宿舍。
一会儿，她出来了对我说：“赵旭，我还有点事，你先走吧。我一会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只好说：“好，我去等别人和我一起走。”
“男的还是女的？”她审问道。
“当然是男的了，我们都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了，你这也吃醋？”
“哦，知道了，我先回教室了啊！”吴雨晶转身回到了教室。
当我和牛逸风一起走在学校平坦的大路上的时候，我们习惯性左顾右盼地探索学校的美女，突然，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景象：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和吴雨晶正有说有笑地在超市门口徘徊，一会儿，顺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我对吴雨晶失望了。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怒吼道：“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自己的不足。没事，你以后和别人一起走吧！你不再需要我了！”我不等电话那头说话，就匆匆地挂掉了，然后就关掉手机，用被子蒙着头睡觉了。从此以后，我和她再也没有一起单独走过。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但是，她当时所说的有事就是陪别的男人一起逛超市么？一顶巨大的绿帽子犹如一口大锅重重地扣在了我的头上。我感觉自己被耍了，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水性杨花。
后来吴雨晶一直想给我解释，但是由于我的自尊心，我没有给她解释的时间和空间。我们就这样在一个雨天，分手了。
那天下晚自习，我出了系门，雨下得很大，我准备以百米速度飞奔回宿舍，但是吴雨晶拦住了我，说想跟我谈谈。我没有拒绝。但是我们谁都没有带雨伞，只能在雨中进行谈话。我默默地点燃了烟，以防被打湿，把它捏在手心。吴雨晶颤抖地望着我，可以看出她很冷，但是我没有像往常那样用我那火热的胸膛去体贴她，拥抱她，给予她适当的温暖，而是用更加尖锐刻薄的话刺激她：“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分手吧。”
“给，给我个理由好吗？我和你在，在一起一直都是很快乐的。”她哆哆嗦嗦地说。
“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当是我是个流氓，配不上你吧！”我把头扭过一边继续抽着烟。
“但你不是流氓，原因是不是因为上次，我和那个生物系的男生一起走啊？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当时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系门口等我了，他说一起走，我只好同意了。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他是喜欢我，并且想追我，但是我的心却在你这里啊！”吴雨晶咆哮着。
“也许吧，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想有个新的生活。你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生来照顾你，也许就是那个男生，你也应该试着给他机会。我想他比我更适合你。”我敷衍着。
吴雨晶突然哽咽起来，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你既然这样说，我想我们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这是你送给我的衣服，我会一直珍藏这件衣服的。因为它是我的初恋。我会一直留作纪念的，想你的时候就看看它。”
我并没有因为她的潸然泪下而感到后悔，只是冷笑着说：“无所谓，随便你。”
然后我跑步离开了，消失在了雨中，留下了吴雨晶一个人，任肆虐的风雨击打着她那瘦小的身躯。当时我也考虑过是否最后一次把她送回宿舍，但是我放弃了这个无聊的想法。因为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我可不愿意再为了她绕道回到宿舍。当时，我确实很无情，但当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受伤之后，表现出来的心态基本上都是我这个样子的。这个场景一般在琼瑶小说中经常可以见到，但这次却被作为男主角的我实实在在地上演。
我在大学中的第一次恋情以一个不能再恰当的天气中结束了。我并没有因为这段失败的恋情表现得过于难过，只是象征性的抽了几根烟，郁闷了一个小时，就找牛逸风一起打着伞喝酒去了。目的只有一个，取暖。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故事只能用“荒谬”来解释，而且还没有到爱情的地步，我觉得我简直就是个恶棍，一直在利用吴雨晶的情感，因为我在大学中的寂寞，所以迫使自己没有三思而后行地就找了个稍微有好感的女生，对自己，对她都是不负责任的，颇有一些瞎胡闹的感觉。
当我回到宿舍，突然浑身上下颤抖起来，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寒冷。我想可能是着凉了，我艰难地拖着疲惫的身躯挪到床铺旁边。躺了下来，后来有一阵头昏目眩，紧接着整个人跟烂泥似的“吧唧”很干脆摔在了地上，还没等我感觉到疼痛，就昏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发现自己躺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着点滴。
“你醒了？怎么样了，你这家伙，吓死我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浑身发烫。你别不相信，当时以你浑身的热量就可以煮鸡蛋了。我还以为你要挂了呢！”牛逸风笑着问。
“应该没事了，当时就感觉没劲。我想可能有病了。你说我休克了？我什么病啊？你没有对我进行人工呼吸吧？”我焦急的问。
“恶心吧你！人工呼吸对我来说，只针对漂亮女性，你想要还不够资格！你也就是有点休克症状。”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恐怕我的初吻献给了你！怕你吃亏。”我舔了舔嘴唇说。
“你真他妈的恶心！对了，听说吴雨晶和你一样，都是发烧了。体温计好像都快到头了。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呢。要不等液体完了我扶着你一起去看看她吧！看来分手对你们打击都挺大的。”
“她的的档次还挺高的，我在学校医务室，她去市里医院。”我苦笑着说。
“那不是医务室住满了嘛！今天感冒发烧的人特多。你们分手看来最受伤的就是她了。她是因为你才生病的。”
“胡扯！下雨了，我们又没有伞，能不生病吗？”我生气地说。
“先不管谁最受伤，一会儿你到底去不去看她？”
“不用看她了吧？人家万一要是正在打针，你进去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那多不好意思啊，还是别去了。再说，打车还得要钱，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我懒散地说。
“那咱就不去了，我让你班女同学帮忙照顾她吧，你好好休息吧！我想出去一下，一会再来看你。”
“你哥们我现在还有病了呢，浑身上下都很难受，你在这里照顾我吧！”我恳求道。
“我是准备给你买饭，我总不能看你饿死异乡吧！”
“那先谢谢你了！给我买个熊掌炖一炖，煮个鸡汤让我补一补。”
“你挺美的！要不要再加点人参，鹿茸，灵芝一类的？”
“最好不过了，赶快去吧！”我张着嘴叫道。
牛逸风剥了一根香蕉，塞在我的嘴里：“熊掌和鸡汤都没有，我现在去给你买米饭。别乱动。”
“一定要快啊，我离不开你了，万一我一会儿要是大小便，就全靠你了。如果你来晚了，我大小便失禁，你要负全责的。给医务室洗床单。”
“要是大小便真的来了，你就给我憋住了。想想人家邱少云同志都可以忍耐，你可不能在屎尿面前投降啊！你要拿出一个共青团员坚强的意志。”
“但是，屎来如山倒，我尽量吧先忍着，你要快去快回。”我急切地说。
“快去可以保证，快回估计有点悬。”说完，牛逸风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牛逸风买来饭菜回来，正待我狼吞虎咽之时，医生过来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现在吃嘛嘛香，要不您也来点，今天这鱼香茄子做的还挺不错的，居然熟了。”我告诉医生。
“不用了，你吃吧，吃完打针。我都准备好了。”医生负责地说。
“但是您是女的啊，我赤裸下身站在您面前，影响多不好，我看算了吧！您省事，我也得劲。”
“没事，我不怕，你也不用怕。我见得多了，习惯了。”医生笑着说。
“我很长时间没洗澡了，屁股又臭又脏。就不劳烦您了。”我依旧摆脱着打针。
“没事。我一会儿屏住呼吸就可以，赶快吃饭，一会儿打针。”
“那多难受啊，您想想让您白白浪费吸收新鲜氧气的大好机会，我心里过意不去啊，医生。”我抱歉地说。
“什么都不要说了，针必须打，准备吧。”医生头也不回走了。
我吃过了饭，医生按时给我打针。
我问：“有局部麻醉臀部的麻药吗？”
“没有，快脱裤子。要不然我强行动用武力了。”医生催促着。
“别，别，我很自觉。您能闭上眼睛给我打针吗？我这人平常挺害羞的，除了拉屎，洗澡。都没让人看过。”
“哪那么废话！闭上眼睛，万一给你打到腰上，给你弄成腰椎间盘突出怎么办，谁负责？你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间。”医生严厉地说。
我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脱下了裤子，内裤。闭上了眼睛，任人宰割。医生用早已准备好的酒精棉球擦拭着我臀部上皮肤，凉飕飕的，然后一阵剧烈疼痛一根针头直捣黄龙……
其实，我一直对那小小的针头早就心有余悸，小的时候就因为打针没少哭过。想到一根细细的铁棒扎入我的肉体，然后液体顺着小棒流出，然后流入我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剧痛，然后拔出带血的针头，就感到浑身不舒服。这种剧痛让我联想用物理公式来分析，压强等于压力除以受力面积。压力是一定的，受力面积小，所以压强就大，所以屁股就会感觉到痛。因此，我一直避免打针给我带来身心上的痛苦。
在牛逸风的细心照料下，我的病情有了好转，并且很快的恢复了。我不断的考虑是不是我真的误会了吴雨晶？是不是真的重伤了她？我陷入了深深的内疚。
但是我事后分析，难道吴雨晶对我用真感情了吗？也许她也是在利用我，来解除寂寞，再说了，这个学校男生这么少，如果自己不抢，回来连个熊猫毛都没有了。一定是在利用我，我不断的推卸责任，自欺欺人。
虽然我们在一个教室里学习，但是，吴雨晶就如同我人生之中的过客一样，毕竟我们两个的家庭异地，我并没有抱着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的态度。我感觉我们就是相互利用，相互分担对方的孤独，幸好我觉得并没有太吃亏的地方。我们可以用“互利共生”这四个字来总结我们共同的第一次。
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一直都没有在意这段感情，因为它根本不存在留恋回味的地方，就如同我们走在大街上，与无数的人都是擦肩而过。偶尔，买了一件衣服，导购员会微笑的说：再见，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你是否会如她所愿，再一次光临，即使你又故地重游，她可能也忘记了你的样子。因为在你走出门口的时候，她根本就没留意你的脸上是否有颗痣，手上是否留过疤。说不定她还会说，怎么和这个傻逼侃了这么长时间，他不断搞价钱，费了半天劲，浪费我这么多的口水，只为了省两块钱。
日后，我和吴雨晶在一个班里上课，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尴尬的地方。也许三年之后，我们都会把对方忘得一干二净，如同，你今天吃的饭，在一个月后能否想起来前一个月吃的是西红柿炒鸡蛋，还是蒜苔炒鸡蛋。更有可能，你会忘记当时吃的是鸡蛋，会以为自己吃的是土豆。唯一能记起的就是当时吃了饭，没有饿着肚子。
我发出了强烈的感慨，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不可一日无妻。决定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在寻找的过程中，只要是美女我都是备加留意的。牛逸风说：“他妈的！你眼睛现在成雷达了，哥们，咱俩关系这么好，记得帮我扫描个啊。”
“OK，NOPROBLEM.！”
“THANKYOUVERYMUCH.。”牛逸风用他那标准的潭阳口音说。